吳軍和羅馬大軍的戰役在希臘結束之後,大吳朝廷和羅馬帝國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對持之中。
兩國之間沒有議和,也沒有繼續交戰。
仿佛心照不宣的重新劃定了兩國之間毗鄰的疆域。
吳軍從希臘撤出來之後,大軍屯兵拜占庭,與羅馬帝國色雷斯行省之間間隔這一個海峽,與希臘行省之間間隔着愛情海。
天權八年,十月,羅馬主將查克斯下令召喚十萬民夫,在色雷斯的海岸之上,修建羅馬塞維魯皇帝為名的塞維魯要塞。
天權八年十一月,吳軍在拜占庭城邦之外的十二處海岸口修建堅固的防禦堡壘。
兩軍的主力都在為日後的持久對戰而做準備。
南面戰場之上,也是發生的巨大變化。
當北面吳軍慘烈大敗,南面戰場也開始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西拔牙總督阿隆索振臂一呼,召喚大軍,與第四戰區開戰,羅馬帝國以儲君卡拉卡拉為主帥,最新成立的一個海軍軍團,聖天使軍團,開拔西班牙,第四戰區主力不敵,從西班牙行省撤兵,一路後撤,退回埃及境內。
其後幾個月的時間,第四戰區和第一戰區的主力開始交替防禦,以南北之間的大馬士革城為紐帶,以駐守海域之上的海鷹軍團連接,拉成一條線,在以拜占庭和埃及之間拉開一道防線。
同時,羅馬帝國的西部戰場之上,第三戰區和第二戰區的主力退出高盧之後在不列顛行省形成了防禦網。
威廉三次進攻不列顛行省遭遇挫敗之後,終究放棄了的繼續進攻,屯兵高盧,與不列顛行省隔着一個海峽,形成了一種沉默的對持。
如此以來,這一場大戰之後的格局也漸漸的形成了。
羅馬帝國雖然憑藉着塞維魯的籌謀,奧爾維利的犧牲,誘引吳軍長驅直入,深入絕境,從而贏得了這一戰反擊大戰的最後勝利,保住了羅馬帝國。
但是整個帝國也付出了慘烈無比代價,不僅僅各軍團之間死傷無數,連塞維魯這一尊皇帝都戰死在沙場上,導致群龍無首,各地總督紛紛異心崛起。
而且他們雖然在名義上贏得這一戰,然而在疆域得失之間,他們還是失去了很多的疆域。
東部疆域,以拜占庭到敘利亞行省,全部淪陷在吳軍的鐵蹄之下,而西部疆域,雖然重新奪回了高盧行省,但是也丟了不列顛行省。
而在南部戰場上,西班牙行省失而復得是好事,然最繁榮富裕的埃及行省也被佔據了。
整個帝國的疆域已經丟失了將近三分之一。
不過對羅馬帝國來說,能保住帝都,保住帝國大部分疆域,已經是對於這一戰最好的交代。
如今的羅馬帝國,甚至已經顧不上收復疆土。
對現在的羅馬帝國來說,更重要的是事情是籌謀新君加冕,收拾帝國內亂,整頓各軍團的傷亡,重新招募兵丁,恢復戰鬥力,從而能穩住帝國內部各行省總督的野心。
所以羅馬帝國在希臘戰場上結束戰鬥之後,已經沒有繼續準備和吳軍交戰下去,只要吳軍不進入羅馬如今的疆域,他們還是願意和吳軍保持太平的對持。
而對吃了一個大敗仗的大吳朝來說,此時此刻也是元氣大傷,自從吳軍西征,攻佔大馬士革城開始,連續兩年下來征戰,一場場的大戰死傷已經幾乎百萬,幾乎打斷了整個吳軍的脊梁骨。
在這個時候,想要繼續進攻,肯定是沒有希望了,能保住如今奪取下來的羅馬疆域就已經很不錯了,休養生息和防禦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同時也因為中原出現內亂而引發的政治鬥爭也已經是牽涉到了整個羅馬戰場的吳朝大軍身上。
所以班師回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剛剛過完天權八年的除夕,中央軍團和第一戰區主力留下了雪豹軍團和海鷹軍團作為西部戰場的防禦主力之後,潘鳳鞠義兩大主帥開始率領大軍撤兵返回。
同時,在不列顛行省的第二戰區和第三戰區主力,也在穩固了防禦線之後,開始率領部分主力,沿着大西洋和太平洋向着中原撤兵。
……
三月陽春。
敦煌州。
玉門關。
一面面鋪天蓋地的戰旗掩蓋了黃沙漫天的景象,大軍沿途而歸,宛如沙漠之上的一條一條長龍,魚貫而入,進入了關內。
「終於回來了!」
潘鳳凝視這玉門關,嘴角勾勒起來了一抹蕭瑟的笑容。
「是啊!」
鞠義坐在一匹烈馬之上,目光遙遙,看着前方,沉聲的道:「當初出征之日,我等那一個不是豪氣萬丈,可曾想過,有一日會灰溜溜的回來呢?」
這一戰,是整個吳軍的恥辱。
敗了就是敗了。
無論說的多好聽,無論如何自我安慰的說奪取了多少羅馬疆域,終究是敗了,敗了連他們的精神領袖,他們的皇,都丟在那一片戰場之上。
「孔明,你在擔心什麼?」潘鳳斜睨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諸葛亮。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屯兵敦煌州!」
諸葛亮騎着一匹溫順的寶馬,悠然的走在潘鳳身邊,手握羽扇,眉頭緊鎖,目光失神,有些心不在焉。
「為什麼?」
「當今朝局,有些看不懂啊!」諸葛亮淡然的道:「這時候大軍返回,幫誰都是錯!」
中央的局勢,他們也很清楚。
孫策已經割據東南。
以魯肅徐盛等人在雍洛之地和豫兗之間,召喚義軍,以擁簇太子登基,已經揭竿而起。
而各地總督還在猶豫之中。
內亂的戰役即將爆發。
在這個時候,他們這些在西部征戰無數的精銳雄獅返回中原,自然會奠定如今朝廷的局勢。
「大軍必須南下!」
潘鳳輕聲的道:「躲不開的!」
「這倒是!」諸葛亮微微眯眼:「我還有一個疑惑,太史子義為什麼主動留守拜占庭城邦,按道理,他應該選擇返回中原,以助孫伯符一臂之力!」
「誰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鞠義是支持太子登基的,他冷聲的道:「孫伯符雖已經竊取皇位,登基天下,然而不得民心,也不得軍心,甚至連昔日心腹大將都不太願意相助他一臂之力吧!」
太史慈可是孫策的心腹大將,昔日孫策敗落,被牽連丟官歸隱,只能在講武堂教為生,後來因為戰事頻頻,所以才得以重新崛起。
如今孫策竊位,按道理他是應該鼎力相助的。
但是大軍班師回朝的時候,他卻主動率領雪豹軍團留守在拜占庭城邦,以如此方式告示天下,他不會參與這一次的動亂。
「我是怕南下之後,真正的內亂會因為我們而爆發!」
諸葛亮輕聲的道:「畢竟我們才是朝廷主力,而且第二戰區也應該快返回朝廷了,周公瑾是孫伯符的嫡系,他的態度如何,不言而喻,除非有什麼意外特殊,不然他必然鼎力支持孫伯符,而我們,只能支持大皇子殿下了,畢竟大皇子殿才是陛下血脈,一旦我們和第二戰區打起來,那麼朝廷就必然會在這個混亂的基礎上更加混亂起來了!」
之前只是政治爭鋒,所謂的戰役在他們看來,更好像大鬧而已,並非主流交鋒。
但是當他們這些主力精銳返回朝廷。
各自支持的代表不同,必然大打出手,那時候恐怕就控制不住,朝廷分崩瓦裂是勢在必行,得不償失。
他們第一戰區的是主力。
周瑜第二戰區的也是主力。
都是百戰精銳,打起來之後血流成河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說實話,他們是不太想打。
任何一個從西域回來的將士,心都還留在的西部戰場之上,參與內戰是他們不太願意的事情,他們更加願意把熱血傾灑在羅馬戰場之上。
「算了,這是其你日後再議,我們先紮營!」
潘鳳擺擺手,心情有些煩悶,沉聲的道:「實在不行,我們就駐紮在玉門關,看看時局的發展之後,再商討!」
大軍在關內紮營。
夜色降臨之後,一個個火盆升起,火關籠罩整個簡單的營房之中。
「報!」
「說!」
「西北行營總督徐庶大人營外求見!」
「徐庶?」
潘鳳眉頭緊緊的皺起來:「見還是不見!」
「請!」
潘鳳目光一眯,最後還是決定見一見。
這時候徐元直的到來恐怕和中原的動亂有關係,但是這是避不開的事情。
這一夜徐庶親自不僅僅是面見了潘鳳,還親自去面見了中央軍團司令官鞠義,第一戰區參謀長諸葛亮,安息軍團主將馬超,關中軍團司令張郃等等……
這一夜很平靜。
但是第二天的清晨,本來還準備駐紮玉門關的朝廷大軍已經開拔起來了,沿着西涼,拔營南下,朝着雍洛兩州的關中之地而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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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龍策元年的四月,中原的動亂依舊持續之中,大皇子孫晟的徐盛的戰象軍團支持,在洛州會見魯肅,有了大皇子孫晟的旗號,讓他們的起兵變得更加名正言順了。
大皇子孫晟畢竟孫權長子,他手持皇后蔡琰懿旨,正式把孫策定位叛亂,開始召集各省總督共討伐之。
但是新朝的動作很迅速。
孫策在擊潰了東治軍營的新兵軍團之後,開始迅速的擴展影響力,拿下了東南地域的吳州,章州,稽州,廣州,交州,梧州,沙州還有海外夷州,八州疆域之後,很快就把觸角申入了毗鄰東南西面的昔日的荊州疆域。
在二月下旬的時候,孫策就已經派遣了朝廷代表的使者蒯越,進入南州,遊說各省總督。
蒯越代表的是楚系。
楚系是以昔日楚國降臣為核心,楚侯劉琮為代表的朝廷派系,在楚地的民心和官吏支持是無與倫比的,經過一個多月的遊說之下,四月中旬,南州,夏州,武州,三州總督上奏,奉孫策為帝王,尊朝廷之命。
如此以來,整個中原南部,十一州疆域,已經被孫策登基的朝廷給完全控制起來了。
而就在這時候,距離東治碼頭最近的夷州,卻被歸來的第三戰區和第二戰區的三十萬主力大軍給暴力佔據。
夷州因為是當初孫權打開航海時代樹立起來了的一個代表性,所以朝廷投入了比較多資源,開發的比較早,周圍的荒土都開發城良田,成為了一個能支持朝廷的巨大糧倉,也算是東海之上最繁榮富饒的一座巨型島嶼。
同時,因為地理關係,這裏也成為了朝廷連接東海南海之地的澳洲大陸美洲大陸的一個巨型中轉站,因此在夷州島嶼之上,人口眾多,海商的船隻來往無數。
所以當第二戰區和第三戰區主力佔領了這一座島嶼之後,他們即將返回中原朝廷的消息,也壓制不住,很快就已經傳入了整個中原。
於是乎,以大皇子孫晟為代表的平叛勢力,還有以孫策為代表的新朝廷勢力,派遣的使者馬不停蹄的趕路,陸續的抵達夷州。
孫策派來的使者比較快,這個使者是一個孫氏族人,雖然是比較遠的遠親,但是也算是皇族中人,孫必,算是孫策麾下的一個心腹愛將。
本以為這是一個很輕鬆的任務。
但是沒想到,他抵達夷州之後,卻被擋在的軍營之外,不僅僅見不到賀齊,連代理第二戰區總司令的周瑜也見不到。
周瑜和孫策算是秤不離砣。
孫周系說的就是江國公孫策和周國公周瑜兩大派系的聯合,算是鼎力朝廷的最大一個派系。
這個時候孫策登基,按道理周瑜是沒有路選擇,必須支持。
但是如今周瑜的態度,倒是讓孫策派來的使者孫必有些的不太理解了。
就算是賀齊,也不太理解。
夷州南部,高山城。
城外平原,軍營之中。
周瑜和賀齊並肩而立,登高觀海,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浪,兩人沉默很久,都沒有開口。
大半時辰過去了,賀齊才開口:「不見見孫策派來的使者?」
「見和不見,都是一樣!」
周瑜面容平靜如水,眸光冷厲如冰,聲音淡然:「我救不了他,也沒有能力和他一起死,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那個皇位之上!」
「你就這麼斷定,孫伯符會輸?」
賀齊皺眉:「大皇子雖得民心,但是卻不如孫伯符的資歷能力,他未必能得天下!」
如今孫策已經穩住了朝廷南部,一旦他收繳北部疆域,就等於名正言順的統治中原,最壞的結果,莫過於分裂江山,他也能憑藉着手中的實力,以長江為天險,保住部分江山。
「如果只是孫晟,自然壓不住他,可是……」
周瑜苦笑,
他的長袖之下,手心捏的緊緊的,是一封密函,一封來自孫仲謀的密函,這一封密函如同一塊北極的萬年寒冰,讓他的心透涼透涼的,讓他不敢有一絲絲的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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