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內閣和軍機處都無法反對。
一切開始進入雷厲風行的備戰狀態,文武眾臣迅速從御書房之中魚貫而出,然後順着東西的宮廊分列兩邊,從東西兩個方向,各自返回自己的辦公地方。
半個時辰之後,內閣大殿。
一眾內閣大臣聚集了起來,商議此事。
「今天本來以為陛下召集是為了分封領地的事情,沒想到遭到這麼一件事情,該死的匈奴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南下,可惡!」
「現在陛下肯定沒有分封的念頭,分封沒有着落,倒是讓我們內閣這一次要出大血了!」
「誰說不是!」
「西域如今已經足足的屯兵三個軍團,安息疆域並沒有能反饋,後勤都是我們國內支持,而已經適應了海面上的烈焰軍團也開始漸漸的遠政大海,這又是一筆後勤,如今還要再動用三個軍團,十幾萬主力的兵馬,吃喝將會天文數字,我們去年積累下來的元氣,將會蕩然無存!」
「一旦我們支持這一方戰場,內閣很多預備的工程,就被迫停下來,這對我們十分不利!」
一個個內閣大臣很不爽的發表意見。
他們其實並不願意打仗,只要一打仗,內閣就得傷元氣,大吳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打的卻是他們的後勤。
「首輔大人,我們怎麼辦?」
冷寂的大殿之中,其中有一個內閣大臣看着張昭,低聲的問道。
「事到如今,我們能怎麼辦!」
張昭聞言,神色之中有些無奈,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道:「陛下既然已經下了命令,我們必須要無條件的遵從,從現在開始,我宣佈,內閣今年的四大計劃全部停下來,貫通淮水渭水泗水的永豐渠工程停工,建立三千驛站的工程停工,金洛馳道工程停工,金幽馳道工程停工,所有投入,從這開始,全面投入後勤司,務必保持此戰後勤保障!」
「什麼,這麼大工程都要停下來,那我們不就虧大了!」
「這些可都是我們提議出來,對未來有無窮幫助的大工程!」
「拼什什麼我們要用內閣的工程去填補他們的後勤啊!」
「這不是擺明了讓那些匹夫騎在我們頭上嗎?」
內閣一個個大臣聞言,面容驚變,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內閣是文臣,軍機處卻是武將。
他們之間這一段時間本來就都斗的比較狠,內閣的工作主要是治理民生天下百姓,是建設天下,而軍機處的主要在於戰爭,戰爭就是破壞建設。
他們在同一面戰旗之下,但是也在明爭暗鬥。
如今讓內閣把自己工程停下來,所卻成就軍機處的戰績,他們多少有些不爽,
這些工程都是內閣今年的主打工程,永豐渠建成之後,將會貫通廣陵到汝南之間的水道,大大的成就了兩淮之間的農業,畢竟水利永遠都是農業的第一大工程。
而三千驛站的工程,更是關乎內閣管理天下各州,加大消息來回傳遞速度的一個大工程。
天下疆域實在是太大了,內閣想要治理天下,政令通暢,首先就必須要做到消息及時傳達來回。
所以內閣才提出建立三千驛站的計劃。
驛站相連,貫通道路,會讓消息傳遞的更快。
只要這個計劃實施的順利,最少能節省一半地方和中央消息來回的時間,這對於內閣來說,可是一件絕對的大事。
還有兩條剛剛開工的馳道,更是對於西北經濟和北部經濟的刺激,如今也被迫停工。
「事到如今,我們只能讓步與軍方將士,記住不是讓軍機處,而是讓步軍方的將士!」
張昭目光有意思的冷意,咬牙切齒的道:「如果這是一場軍方將士主動開戰的大戰役,我自然不會拼着內閣的底蘊,和他們一切瘋狂,可如今是匈奴人在挑釁我們,我們就得表現出天朝的神威,決不能有半年辱沒大吳威嚴的舉動,哪怕請進我內閣全力,也支持這一場血戰,任何人拖後腿,朝廷共誅,絕不留情。」
內閣和軍機處雖然有些不對頭,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不容許有人挑釁大吳朝的威嚴。
任何想要挑釁大吳威嚴了,他們都不會放過。
這一點,張昭心中清楚的很,他也不會放過那個挑釁大吳威嚴的人。
「是!」
眾臣聽着張昭這一番話,所有的不甘心都風吹雲散,一個個頓時變得振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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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閣大殿。
「呂司令,你可之前是在陛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如今幾十萬的匈奴已經拿下,你可有把握?」程普端坐首位之上,面容凝重,目光凝視着呂布,問道。
這一戰並不是很容易打。
他有些擔心。
「程首尊放心,我一定能滅了匈奴部落!」
呂布一步站出來,雙全拱手,很自信的道。
「自信就好!」
程普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道:「目前軍機處要兼顧西部戰役,還要穩住朝廷將士,不能把精力放鬆,所以我只能把對匈奴的的戰役交給你,軍機處要的結果只有一個,呼廚泉和劉豹的人頭!」
這兩個一個是匈奴大汗,一個是匈奴賢王劉豹。
匈奴部落幾十萬大軍,基本上是以兩人為核心。
「末將一定讓他們提頭來見!」
呂布俯首而下,聲音熊亮,目光之中氤氳蕭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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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之中,眾大臣退去之後,御書房之中只有孫權,徐庶,郭嘉三人,此時此刻孫權的面容陰沉如水。
「匈奴!」
孫權目光有些森冷,殺意凝聚成實質。
「陛下!」郭嘉輕輕的叫喚了一聲,把孫權叫醒過來。
徐庶也看着孫權,也有些擔心。
「別擔心朕,朕只是在想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匈奴插一手!」孫權冷笑,手背上青筋凹凸,眼眸赤紅如冰:「來的真是時候啊,我們所有的軍事計劃都因為他們打破了!」
匈奴南下,必然影響西部的戰役。
如今這種情況不僅僅飛虎軍團,血狼軍團要投入匈奴大戰之中,就連準備西掉了巴蜀軍團如今也被迫撤回,投入到這一場大戰之中。
西部兵力很快就會吃緊,一旦被羅馬軍聞到味道,提前反撲,恐怕安息疆域就會面臨潰敗之局。
「陛下,此事實在是來的太突然,倉促之中必然打亂我們的軍事計劃是必然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郭嘉沉聲的勸慰,道:「匈奴部落是草原上底蘊最深了一個部落,數百年屹立草原,起起落落,對我中原終究是一個禍患,不解決他們,日後我們大部分主力始終會被他們釘在這裏!」
「我同意郭參謀所言!」
徐庶難得和郭嘉統一戰線,拱手說道:「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平了匈奴,這才能讓我們全心全力的把兵力投入西域之中!」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朕就想問一句,呂布能徹底的平了匈奴嗎?」
孫權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問了一句。
他不是不相信呂布,就是有些不放心,要是這一場戰役拖延的太長時間,就會影響。
「臣認為可以!」
「我也覺得可以!」
兩人對視了語言,聲音有些一口同聲的說道。
「朕也希望他可以!」
孫權虎眸之中爆出一抹虹光,道:「那我們就給他們生一把火,徹底把他點燃起來,看看他能不能爆發多一點了戰鬥力!」
「請陛下吩咐!」
「元直。」
「在!」
「你去和宣傳司商議一下,把事情給朕鬧大,有多大鬧多大,還有,着重宣傳呂布掛帥討伐匈奴的事情,給他一點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是!」
徐庶目光一亮,畢恭畢敬的點頭行禮,然後邁着迅速的腳步,離開了御書房。
「陛下,還有一件事情!」
郭嘉走上一一步,提上一份卷宗:「安息疆域已經擱置的太久了,太史慈還有張郃他們連番來密函,要我們儘快拿出一個章程!」
「安息疆域?」
孫權微微眯眼,他突然提筆直接在紙張上畫出了一份地圖,看着地圖,他久久不言。
這分封的確是一件大事情。
……
翌日。
「匈奴人南下?」
「這些匈奴人居然敢南下,不自量力!」
「我大吳百萬雄獅,害怕他一個小小匈奴部落!」
「聽說朝廷已經拜將呂布,讓呂布率領大軍討伐匈奴部落!」
「呂布以前可是草原之上的飛將軍,此戰必然馬到功成!」
整個金陵城開始沸騰起來了。
隨着一則一則的消息引爆,整個報紙版面都是匈奴南下,匈奴南下的事情成為了大吳百姓最為之關心的事情。
同時掛帥的呂布也推到了一個風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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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權二年,二月十二日,呂布率領八千將士,從正陽門而出,以出征之名,在無數百姓,萬眾矚目之下,向着的北面迅速的進發。
而這個時候,孫權卻不得已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另外的一件事情上。
慈寧殿。
這一瞬間孫權的帝皇形象全無,雙腿跪膝而下,整個人俯跪在母親的床頭之上,握着母親的手,喃喃的問道:」母后,你的身體如何?「
就在今天上午,吳婉突然之間倒下,當消息傳回去,孫權嚇的二話不說,直接趕來了慈寧殿。
太后突然之間暈倒,這事情自然不小,已經驚動了整個太醫院。
周圍都是一個個醫術精通了太醫們。
「張太醫,我母后到底怎麼一回事?」孫權咬牙切齒的問。
「陛下……」
張仲景久久說不得出一句話。
「說!」孫權大喝。
「陛下,太后這是油盡燈枯,已經是藥石無靈!」張仲景說了出來。
「不可能!」
孫權如遭遇雷劈一般,正跟人都愣住了:「之前她的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
「那是她硬撐下來了!」
「什麼?」
「陛下,太后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好,自從先帝逝去之後,她就有了心結,導致了抑鬱壓心!」張仲景嘆了一口氣:「心病是最難治療的,所以她的病也是時好時壞,可是她並不想讓你擔心,所以……」
「所以一直瞞着朕?」
孫權眼眸之中有一抹懾人冷芒,對着一眾太醫,一掃而過。
「夫君!」甄宓和蔡琰低聲的叫喚。
「你們也知道對嗎?」
「這是母后的請求!」蔡琰點點頭。
「唯獨我這個做兒子的不知道!」孫權的面容蒼白無色。
他一直都知道吳婉有個心結,而且不止是孫堅,恐怕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死出的孫翊,白髮人送黑髮人,她很難受。
吳婉是一個開明而不爭權的太后,她深明事理,也知道孫翊的死只是咎由自取。
但是孫翊終究是她十月懷胎的兒子。
她不能去恨任何人,她只是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能教好他。
「張太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孫權目光赤紅,不甘心的道:「哪怕只是多熬幾個月時間!」
「陛下,對不起!」
「你下去吧,你們也下去吧!」
「是!」
一眾太醫離開慈寧殿,但是不甘離去,一個個在殿外恭候。
「痴兒,母后是時辰到了!」
吳婉睜開了眼睛,目光看着床邊的孫權,微微抬起頭,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孫權的腦袋,到:「母后去見你父皇了!「
「母后!」孫權聲音哽咽:「對不起!」
「仲謀,你是皇帝,母后從來沒有怪過你!「
吳婉幽幽的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吳的江山,你這個皇帝做的很好,比你父王要做的更好,母后很放心,現在母后要去了,你能答應母后一件事情嗎?「
「能!」孫權毫不猶豫的道。
「伯符是你兄長,也是你的臣子!」吳婉目光清明,道:「日後如果有一天,他觸犯了你,母后求你,饒他一次!「
「我答應你,無論他做了,我絕不殺他!」孫權重重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吳婉合上了眼睛,慈祥的面容很平靜,氣息卻漸漸的變得冰冷起來。
「母后!!!!!!」
孫權仰天長嘯,發出了孤狼一般的哀嚎。
……
天權二年,二月十二日,太后吳婉病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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