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雒陽攻防戰在應天門打響,吳軍不惜代價強攻,魏軍不惜代價死守,應天門的戰鬥如火如荼。
此時此刻,在雒陽城之中自然也是一片的暗流潮湧,人心惶惶,百姓不敢出門,連幾個繁華的市集都安靜下來了。
「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守住城門?」
「聽說吳軍很兇殘的啊!」
「要是屠城,我們就死定了!」
「我兒子被徵召去守城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來!」
百姓在漫長的時間之中等待着結果,雖然第一天的戰鬥結果宣揚之下,不少百姓對魏軍都多了寫信心,但是始終有些擔心。
丞相府。
大堂之上,荀彧的神色很疲憊,但是卻不敢有一絲的鬆懈,此時此刻,他正在策劃這安置文武百官和上陽宮的后妃皇子,準備離開雒陽城。
「找到了多少船隻?」荀彧看着陳群,問道。
「很少!」
陳群苦澀的說道:「都是漁船,承載力很小,幾百隻船也運不到萬人!」
「再找!」
荀彧咬咬牙,說道:「一旦城門失守,雒陽城的兩千縣兵會協助你,你帶着上陽宮的后妃皇子和文武百官,先撤出雒陽,從安喜門而出,去平陽,渡過黃河就安全了!」
這是他和戲志才的計劃,他們都不認為雒陽城能守得住幾天,哪怕一直順利,最多五天也會被破,一旦雒陽失守,全力撤兵。
「諾!」
陳群點頭。
……
「安義,你是說我們的人都不能靠近任何的城門?」在鷹揚堂衙門宅院的深處一個密室之中,方石站在一副地圖之前。目光看着雒陽的地形,心中有一絲不安。
「大人,是大統領親自下的命令,鬼卒麾下鷹揚堂所有人不能接近任何一個城門,如若有接近三尺,殺無赦!」
安義是方石的心腹愛將。他低聲的說道。
「我們之前讓人去散播謠言,意圖造成的人心動亂,情況如何?」方石問道。
「已經被全部都壓下去了!」
安義回答道:「他們早有準備,我們的人才剛剛出手,基本上都被拿下了,損失很大!」
「賈文和真的不能小看,他的反應太快了!」
方石聞言,面容苦澀:「從吳軍出現在雒陽城開始,他就已經懷疑我們了。所以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那他為什麼不動手對付我們?」安義疑惑:「難道在等證據?」
「你什麼時候看鬼卒做事需要證據?」方石冷笑。
「那他在等什麼?」
「應該是在等一個機會,他想要趁着這一個機會,連根拔起整個雒陽城的消息網,甚至釣出他最想要找到的一個人!」
方石冷冷一笑:「可惜,他註定失敗!」
「難道他就不怕弄巧成拙嗎?」安義想了想,問道:「現在我們在城中,要是鬧出什麼事情來,很可能會破壞魏軍守城戰略!」
「他現在盯着我們。已經拿下了主動權,我們每一步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而且我們的人不能靠近城門,自然做不了什麼事情,他想要博取做大的戰果,只是他的心太大了,賈文和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動手,還想要釣魚,我應該說你自信,還是自大?」
方石目光變得冷冽,問道:「安義。現在城外吳軍的攻城戰役是不是不利!」
「嗯!」
安義點頭:「雖然鬼卒在封鎖所有戰鬥信息,但是我們還是拿到了戰鬥的結果,昨天長樂城門的戰鬥,吳軍是集中的主力強攻,傷亡很大,但是最後還是被擊退,今天應天門也爆發的戰鬥,但是魏軍明顯早有準備,連夜轉移主力,現在還在打!」
「看來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方石神色決絕:「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都集中起來,他賈詡不是想要一鍋端嗎,我給他一個機會!」
「大人的意思是?」安義心中一駭。
「把埋在鷹揚堂下面的桐油全部搬出來,我要火燒雒陽?」方石發狠的說道。
……
鬼卒衙門。
「鬼卒戰士全力配合丞相府,保證文武百官撤出雒陽,安然的抵達平陽城!」
賈詡佈置了任務之後,也接到了探子的匯報。
「大統領,鷹揚堂動了!」一個探子匆匆而來。
「他們有多少人?」賈詡問道。
「最少上百人!」
探子稟報:「他們準備了不少兵器,好像要對城裏面動手了,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
「有沒有看到鷹揚堂聯繫什麼人,特別是御林軍,或者是御前的人?」賈詡問道,他不死心,他想要掉出『老鼠』。
這個時候,如果想要破壞城牆防守,方石被他盯着,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只能讓那隻老鼠出面。
只要他出現,就能一網打盡。
「沒有!」
「小看他了,這麼能忍!」
賈詡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算了,這一次找不到,下一次還能找出來,此時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收網吧,記住,方石要活的!」
「諾!」
幾個得力堂主領着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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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掩護,殺上去!」
「扶着雲梯,繼續上,不惜一切代價,上城頭!」
「拿下這個缺口,殺!」
應天城門的城牆變成的一片血色的戰場,吳軍的攻城強度很猛烈,呂布,孫策,趙雲,陳到。甚至是雷定都親自上場了。
五大猛將,以五個箭頭方式,強攻城門的五個方位,一個接着一個,不斷的壓上來。
「打下去!」
「砸死他們!」
「上來一個,斬一個。絕對不能讓他們上到城頭之上。」
城上的典韋和許褚兩大金剛憑藉着地理優勢,以二敵五,硬是守住了城牆,半點不讓吳軍的進入城頭。
這一場戰鬥打的很激烈,比昨天還要慘烈三分,整整的打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時分,孫權無奈之下,親自鳴金收兵。結束了維持了一天超強度的強攻。
將士不是鐵人,弦不能拉的太近。
所以只能收兵!
夜色再一次降臨,城外的吳軍大營沉陷在一片陰沉的氣氛之中,傷兵營裏面傳出來的哀嚎聲音讓所有的將士士氣變得異常低落。
連續兩天的強攻,都沒有能取得戰果,還付出了沉重的傷亡,兩天加起來,傷亡已經達到了五千。將士們自然而然有些意志低落。
中軍大營。
孫權盤坐在首位,右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眼眸閉起,神色有些冷寂,左右兩列,一個個將領垂頭喪氣,神色難看。
又敗了一仗。
孫權的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捏住了。
「陛下。不如我們分兵吧!」趙雲站出來,說道:「我們如今時間不多了,這麼打下去,傷亡越來越大,對我們不利!」
「若是分兵。你認為我們要付出多少傷亡,才能破城而入?」孫權睜開眼眸,問道。
「以守城兵力來說,最少要付出兩倍,也就是,兩萬!」呂布說道。
「朕不甘心!」
孫權睜開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陛下,這時候,我們不能在這麼打了!」孫策站出來,對着孫權大喝的說道:「這時候,時間才是關鍵!」
「你說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朕會選擇應天門?」
孫權聞言,抬起頭,嘆了一口氣,他目光陰霾:「朕還真的不相信,他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陛下,其實他只是莫着了你的思路而已!」趙雲想了想,解析的說道:「你不是曾經說過嗎,代入思維,能知己知彼!」
「我的思路?」
孫權目光一亮,腦海之中一道靈感莫名的呈現,低聲的說道:「如果不是朕的思路,是不是就能錯開城中的防守主力?」
這段時間都是他為主將,城裏面的防禦都是針對他的,但是他放棄主將位置,那是不是說明有機可趁?
「陛下的意思?」
眾將神色微微一動,目光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明天是這一戰的第三天,朕賭最後一把,若是不成,就按照你們所說,分兵而戰,以傷亡換取時間!」
孫權站起來,目光一掃而過,然後落在了陳到的身上,他伸出手,拍拍陳到的肩膀,說道:「至於明天一戰,陳到,朕命你為主帥,怎麼打,打哪裏,你說了算!」
「我?」
陳到駭然一驚,就算孫權把指揮權下放,怎麼也不應該輪到他,在場了不說爵位,資歷,軍銜,職位,哪怕只是武藝,也不應該輪到他啊。
眾將的目光唰唰唰,一下子全部落在了陳到身上。
「就是你!」
孫權解開腰間的七星龍淵,遞給他:「此劍代表朕,有先斬後奏之權,你拿着,明日一戰,你為主將,你是軍令,為最高軍令,不尊你軍令者,殺無赦!」
「陛下?」
陳到就算在清心寡欲,此時此刻也有些受寵若驚。
「拿着!」孫權一喝。
「諾!」
陳到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一雙雙帶着刺的目光之下,接過了孫權的佩劍,這時候他只要表現出一點懦弱,日後就不要在軍中混了。
「陛下?」
孫策額頭上青筋凸起,面色十分難看,如果是呂布,他忍了,為什麼是陳到。
「你不要問朕為什麼,明天一戰之後再說,總而言之,明天一戰,有不尊陳到軍令着,他有權斬殺你們!」
孫權琥珀晶瑩的眼眸變得銳利起來,一掃而過,一字一言,警告眾將。
「諾!」
眾將心中肅然一驚,孫權如今的帝皇威嚴日益增加。一言九鼎之威,哪怕是呂布這等無法無天凶人也不敢直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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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這是戰國八年,一月三日,也是雒陽攻防戰的第三日,這一天,朝陽露臉。陽光明媚,照耀着覆蓋這城牆的雪花。
雪在融化,春天的氣息在接近,氣溫也開始漸漸的回暖。
雒陽東南角,長春城門,這一個城門向着東面的官道,城門緊閉,護城河的吊橋勒起,城牆之上。有着一隊一隊威嚴的魏軍來回巡邏警惕城門。
看起來防守森嚴無比。
噠噠噠!!!
突然,平靜的城外被一輪一輪的腳步聲給撕破,在一面面吳字金龍旗的覆蓋之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不斷的向着城門進發。
「是吳軍?」
「他們怎麼會在這裏?」
城頭上的魏軍看到這一幕,一下子被嚇了的驚慌失措起來了。
這些其實都是城內徵召的青壯,他們披上戰甲,手握長矛。做做樣子還行,但是面對城外黑壓壓一排的吳軍。頓時被嚇了的隊列混亂了起來。
「攻!」
成為,吳軍大軍一步步壓進,陳到為主將,目光看着城頭,拔出手中的七星龍淵,二話不說。直接對城門發起了進攻。
「殺!」
「殺!」
呂布孫策等人遵守軍令,一個個猶如猛虎出山,直面攻打城頭。
這一場戰鬥異常的順利。
城頭上的青壯有三千人,但是這三千青壯卻被吳軍只是一輪的攻勢就已經完全給摧毀了,不戰而亂。不到一個時辰,城門已經被攻破。
「魏軍主力果然不在這裏!」
吳軍眾將神色大喜。
「哈哈哈,果然如此!」
城外的孫權用望遠鏡看着這一戰,嘴角微微翹起來,戲志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換主將吧!
「陛下,陳到為什麼會知道這裏兵力空虛?」孫權身邊的雷定有些不解。
「每一個將軍都有自己的行軍習慣和攻打思路,這是陳到的思路!」孫權若有所指的解析。
戲志才善於推測他的心思,那麼他就換一個人的心思,戲志才是人,不就是神,他了解吳將,但是不了解一個人。
陳到對他來說肯定有些陌生,所有陳到的思路,絕對是他猜不到的。
「陛下,長春城門已經攻破!」
呂布把吳字金龍戰旗插在城頭之上,長嘯大笑:「雒陽城定會在三日之內,被我等全面掌控!」
「做的很好!」
孫權親自進入城門,匯合眾將,目光看着陳到:「叔至,接下來,你認為如何打?」
「陛下,末將認為,魏軍接到了長春城門被攻破的消息,一定會逃出雒陽城,他們只有一條路,北上,依靠黃河而阻擋我們,所以我們要兵分四路,以雒陽城為戰場,和打街巷戰,最好能以洛水和界,把雒陽城攔腰斬斷,不惜一切代價,留下魏軍主力,生擒曹孟德!」
陳到一戰得利,意氣奮發的說道。
「好,按照你的想法來打!」孫權點頭。
「諾!」
陳到點頭,開始下命令:「孫策將軍,你領兵一萬,右進應天門,呂布將軍,你領兵一萬,直撲上陽宮,趙雲將軍你領兵一萬,搶奪洛水,只要魏軍沒有能渡過洛水,我們就能憑藉雒陽南城的地域,殲滅他們!」
「朕,君無戲言,今日陳到為主將,包括朕在內,所有將領,必須按照陳到所說,去!」
孫權目光看着幾大戰將,補充了一句。
「諾!」
眾將哪怕陳到拿着上方寶劍都不會聽,但是孫權發話了,自然就領命。
「曹孟德,這一回,你死定了!」
孫權目光看着陽光普照,神色變得猙獰起來。
此時此刻,應天城門。
魏軍主力正在嚴陣以待,但是他們卻遲遲沒有能等到城外的吳軍進攻,典韋許褚等大將有些不安起來。
「志才,你覺得孫權一定會再攻應天門嗎?」曹操目光深邃,看着城外的空蕩蕩的一片,問道:「在這裏他吃了不少虧,怎麼可能再攻?」
「陛下,以孫權的性格,他喜歡虛虛實實,只要你去猜想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他可能攻打的地方,他昨日攻打應天門失利,今天最大的可能就是再攻應天門!」
戲志才自信的說道。
「可是城外已經拔營了!」
「他要是不拔營,我還不懷疑,就是拔營了,我才認為他會打一個回馬槍!」戲志才說道:「他們是騎兵,騎兵來回的速度很快!」
「陛下,大事不好了!」這時候,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的走上城頭。
「怎麼了?」
曹操心中一絲不安湧上的心頭,目光看着匆匆而來的傳令兵。
「陛下,吳軍……吳軍……吳軍在長春門,長春門已經被攻破了!」
「什麼?」
曹操聞言,駭然而驚:「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是長春城門?」
「長春城門?」
戲志才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了起來,怒氣攻心,一口戲鮮血吐出來:「這麼會?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大魏!」
「志才?」
曹操親自扶起了戲志才的身軀。
「陛下,微臣對不起你,微臣當親自挽救這局面!」戲志才咬了一口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只是破了外城,我們還有內城,退守內城,朕相信你!」曹操對戲志才的信任還是絕對的。
「長春城門一破,雒陽絕對保不住!」
他站穩身軀,對着曹操微微躬身,說道:「陛下,此戰就交給微臣吧,微臣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陛下原諒!」
「你什麼意思?」曹操瞪大眼睛。
「啪!」
他的話音才落,一個輕輕手刀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整個人一下子暈眩過去了,出手的是典韋,他扶助了曹操身軀。
「君明,如城門被攻破,立刻實行第二方案!」戲志才咬着牙,沉聲說道。
城門被攻破在他預料之中,他早已經做好的第二套方案,一旦城門被破,也是這一戰最慘烈的戰鬥打響。
這一戰不能讓曹操打,他必須要離開。
大魏朝沒有任何人都可以,不能沒有曹操,只要曹操活着,被摧毀的一切都能恢復,哪怕是雒陽城,也能重新建立。
但是沒有了曹操的大魏朝熬不過三年,就會被東吳連皮帶骨的吞下。
「諾!」
典韋銅鈴般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樣戲志才,帶着曹操,然後帶着麾下的四千餘虎衛軍,迅速離開了。
「仲康,我們將會是成為誘餌,面對吳軍主力窮追猛打,那時必死無疑的,你可害怕怕嗎?」戲志才看着虎賁大將許褚,微笑的問道。
「能為陛下而戰,生死無懼!」
許褚一字一言,堅定無比。
「好!」
戲志才大笑:「立刻去傳我軍令,六千虎賁,三千青壯,立刻退出應天城門,向上陽宮的位置撤退!」
「諾!」許褚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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