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顧師姐應該還在裏頭吧。」
龔大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確定的擰眉。
簡單火急火燎的衝進洗手間,一個個的瞧了過去,硬是沒有瞧見半個人影,出來的時候,龔二也從包間出來了。
「簡師姐,出什麼事了?」龔二面露疑惑。
「阿笙不見了。」簡單的臉上有些焦急,伸手掏出手機給顧盼生打電話,可是卻是一直沒人接,她蹙着眉,掃了龔大龔二一圈,「她估計喝多了,我不放心,我得去找找。咕」
「簡姐,我和你一起找吧。」
龔大開口,早知道他就看着點了鶘。
簡單點了點頭。
————————
夜風透着涼意的刮過耳鬢。
顧盼生蹲在陽台,雙眼迷茫的盯着遠處的街頭,整齊排列的路燈散發着昏黃的光。
她很少喝酒,喝幾杯就會醉。
不勝酒力,可是她今天還是喝了。
顧盼生蹲在地上,精神恍惚,涼風習習吹起她耳畔的發,她只覺得整個人依舊暈乎乎的,她的腦子裏很亂,想了很多事,想到自己和葉景朔離婚了,那本離婚證明的紅本本還在她的包里揣着。
她想到了傅越承,想到她看錯的幻影。
顧盼生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個男人下了魔咒了,喝了酒,竟然都沒辦法將他從腦子裏甩出去。
「阿笙?」
身後,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顧盼生有些暈,可是她還是聽到有人在叫她。
「嗯?」
時九看着像小孩似得蹲在地上的顧盼生,先是一愣,看着她雙頰酡紅,一臉茫然的樣子,伸手去拉她起來:
「我拉你起來,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
「時九?」
顧盼生的身子晃了晃,趔趄的步子一腳踩在了時九的腳趾頭上,時九的臉色迅速的一變,吃痛的青了臉,咬着牙,硬是沒讓自己叫出聲。
「姑奶奶,你今天喝了多少酒了?」
時九一邊攙扶着顧盼生,一邊出聲:「唉,一個人嗎?」
顧盼生站直了身,夜風呼呼的一吹,整個人被吹的更是一陣的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的身子歪歪扭扭的,時九一個人還真的攙扶不住。
「我想見傅越承。」顧盼生腦子亂鬨鬨的,可是突然就有了那麼一個念想。
時九挑了挑眉,對於她主動的要見自家二哥感到十分的好奇,偏頭腦袋瞧她:「真的?」
「真的……」顧盼生嘟囔了一聲,有些犯困,倦意襲來的時候,也顧不得人還站着,竟然直接在時九的攙扶下睡了過去。
時九覺得,有時候,他絕對是自家二哥的幸運星。
比如現在,他有着極度的熱情,願意去促成傅越承的好事。
所以,時九也沒有多想,直接掏出手機,給自家二哥發了一條短訊過去。
——二哥,嫂子喝高了,一個人壓馬路呢,你要不要過來把人給認領了?
————————
而此刻的傅越承正躺在病床上看報紙,手機震動的時候,他瞟了一眼。
他擱下報紙,拿起手機瞧了一眼,解鎖,屏幕上跳閃出時九發來的短訊。
濃眉微蹙,沉斂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太好。
屈錚霖正好忙完醫院的事情,推門進來,第一眼,十分不巧的,並沒有遺留掉傅越承臉上「臭臭」的表情。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的有些像狐狸:「這是誰又惹我們二哥『鬱鬱寡歡』的?」
「有事?」
傅越承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已經進來的男人,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動。
屈錚霖笑的歡快,幾個兄弟裏頭,如果說誰的悶***程度最高,估計傅越承肯定排第一的位置。不過,有時候,智商高的男人,在情商方面,似乎總是要比別人來的欠缺一些。
「二哥,這喜歡就得趕緊出手,要不然遲了可就輪不到你了。」屈錚霖找了病床邊的椅子坐下,笑容很明朗,「別怪我多嘴,二哥,你說說看,比方,你面前擺着一盤美味佳肴,可是你不動筷子去夾,這美味佳肴是不是遲早得進別人得肚子?」
「……」
傅越承沒吭聲,其實他覺得自己壓根沒什麼好跟屈錚霖爭辯的。
隨手拿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
緊蹙的眉梢卻病沒有因此得到紓緩。
「還有什麼想說的,一次性說乾淨了。」傅越承自然不會認為,面前這個男人坐在這裏,只是為了看自己抽煙。
「今天阿姨可是來找我了,」屈錚霖也不瞞着,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你為了救一姑娘,把自己都給摔骨折的事情,估計現在,大伙兒可都知道了。」
「……」傅越承。
tang「二哥,要是都這麼拼了,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兄弟都替你丟份兒啊!」
如果非要形容屈錚霖的話,他就是一隻狐狸,老奸巨猾的狐狸。
「說完了?」
傅越承抬頭瞧着屈錚霖,見他不再開口,隨手碾滅了手中的煙。
「說完了。」屈錚霖依然笑。
「說完了,就滾蛋!」傅越承的板着一張臉,心情陰鬱,他瞪了一眼屈錚霖,瞧着對方笑眯眯的離開,心底突然很不高興。
扭過頭,又瞧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短訊。
傅越承的臉頓時冷了下去。
——————————
街頭,一輛黑色賓利快速的駛過。
在金碧輝煌私人/會所門口停下。
……
冷風吹刮着臉,迷迷糊糊的,顧盼生又醒了過來,她眨了眨眼,她正爬在一個人的背上,被禁錮住的雙腿,很不舒服。
「放我下來。」
顧盼生甩了甩頭,也沒管背着自己的是誰,便要從對方的背上下來。
時九一時沒緩過神來,胳膊肘一疼,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背着顧盼生的手臂猛然一松,背上的人一個不穩,整個人就要往後栽倒——
一隻手伸出,顧盼生只覺得胳膊肘一緊,一隻遒勁的大掌將她單手給接住了。
「我來就行,你回去。」
傅越承皺起眉梢,對着時九開口。
……
鼻息間,淡淡的飄過一股煙草味。
顧盼生只覺得整個臉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腰上多了一隻手,她被順勢的攬入了一個炙/熱的胸膛,她的雙手下意識的勾住了對方的脖子,避免自己從他懷中滑到地上。
昏黃的路燈下,映照着男人那張得天獨厚的面容,穩重而沉斂的氣息,就像是他這個年紀,早已褪去了少年的情緒化。
他的聲音低沉,顧盼生只覺得耳朵很燙,總覺得對方離自己特別近:
「我送你回去?」
酒精有時候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
會讓你做出平日裏,你不敢做出的任何行徑。
顧盼生仰起頭,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面龐,一時有些記不得這張臉是誰,溫熱,含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在男人的臉上。
傅越承冷淡的臉上清晰可見的露出了裂痕。
「葉景朔,娶我,讓你後悔了是嗎?」
顧盼生歪着頭,全身的重力,都全部壓在了男人的單只手臂上,她咯咯的笑,伸手,白皙的指尖拂過他的下巴,然後觸碰着他那雙誘/人的紅唇,以及,眼瞼,眉心。
指腹下,男人有着一張極為好看的臉,輪廓俊美,眼眸深邃,像是能將人輕而易舉的一下子吸進去似得。
傅越承的臉色呈現出極為難看的神色,眉梢緊蹙,一雙沉斂的眸注視着女人的動作,恨不得抓起她狠狠的打屁/股。
「酒好喝嗎?」醇厚的聲音清透,卻也帶着惱人的怒火。
「難受……」胃裏一陣翻騰。
傅越承眯了眯眼,眼底有情緒在波動。
「唔——」
顧盼生突然覺得一陣難受,沒忍住,趔趄的推開男人,跑到了一旁的灌木邊俯身嘔吐。
她全身發軟,嘔吐過頭,太陽穴便跟着脹痛了起來,眼角一陣酸澀,忍不住升起了一層霧靄,雙腿一軟,整個人就癱坐在了地上,胃痙/攣的翻攪着,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跑了出來。
一隻手,一把攥住了她的後領,整個人被一股力道突然拽了起來,顧盼生嚇的本能想要逃,可是男人渾厚的聲音卻極具威脅的在耳畔再次響起:
「我是誰?」
一陣冷風襲來,顧盼生吐完後,突然一下子清醒了一些,渾濁的視線一點點的變得清晰。
昏黃的路燈,映照着傅越承鬼斧神鑿般的臉,刀削的下巴下,喉結滾動,渾身涌動着一股男人強烈的野性。
「……傅越承?」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4.08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