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今天生日,你知道嗎?」
陸時九將整個腦袋往顧寧笙的跟前湊,明明是一個二十二的人了,此刻的表現,卻幼稚到了極點。
顧寧笙的表情十分微妙,她是真的不知道傅越承今天生日。
「我本來不知道。」
「你來多久了?」陸時九回憶起上一次來時的小保姆,可不是面前這一隻,他家二哥的癖好,他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了一些的,若是沒什麼大事兒,基本不會去煩心這些小事兒。
眼珠子轉悠了一下,陸時九突然咧開嘴角嘿嘿的一笑犍:
「你叫什麼名字?」
「……顧寧笙。」顧寧笙瞧着他笑容滿面的模樣,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那我以後叫你阿笙吧。」
陸時九這麼多年,性子鬧騰,看着白白嫩嫩的,卻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壞點子多,也是皮大了主。
「對了,我剛才看到一鳥我。」陸時九想到剛進來的時候,在院子後邊瞧見的一顆百年老樹,有心思便迅速的在腦子運作了起來。
顧寧笙沒來得及緩過神,手臂被人一拽,給拉了出去。
……
而那一次,一定是顧寧笙長到十八歲幹過的最大膽的事兒。
陸時九說的有模有樣,十八的顧寧笙傻兮兮的真就當了那麼一回事,所以,在陸時九腦洞大開之後,被忽悠着爬上了那顆百年老樹。
枝幹上樹葉茂盛,枝幹錯落。
偶爾有幾縷微弱的光亮透過枝葉的縫隙落在顧寧笙白淨的臉頰上。
大樹杵的位置極好。
就在小別墅的後邊,不出十米的位置,周邊是村落,站在高處,小別墅周圍的畫面一覽無遺,周邊蔥茂的灌木,一路延伸,有竹林,再往遠,便是田野。
顧寧笙笨拙的坐在大樹的枝叉間,又踩着枝叉的中央扶着枝幹站起身。
而鳥巢離着顧寧笙雖然只有一米遠,卻單憑一首手可能勾不到。
「阿笙,就差那麼一點點了,你再加把勁兒。」
陸時九看着爬在樹杆上的顧寧笙,扯着嗓子說話。
顧寧笙被下頭的聲音吼的腦袋都跟着清醒了幾分,踩在枝幹上的腳踩滑了一下,臉跟着嚇的一白,幸好腳上的實感真實而清晰,顧寧笙終歸還是站穩了。
她抱着枝幹,順着聲兒往下望。
樹下的陸時九蹙着眉,仰着頭瞧着她。
而她站的地方,離開地面竟然足有兩米之高。
雖然顧寧笙不覺得自己恐高,可是頭一回大着膽子爬樹,站在樹上的感覺,原本爬的時候,還沒有那麼的真實,這一下,卻真切的再也無法忽略。
「你傻愣着做什麼呢?」
陸時九瞧着朝着自己瞧着不動的顧寧笙,突然疑惑了。
顧寧笙只覺得一下子腳便軟了,她抱着面前的樹叉,心跳聲噗通噗通的,就好像就在耳膜邊似得。
這一刻,顧寧笙終於有些嚇到了。
「我……我不敢動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顧寧笙咬了咬牙,睜開眼又閉上,她沒敢往下看,大着膽子又伸手勾了勾。
指尖碰觸到鳥巢邊沿的時候,顧寧笙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欣喜。
鳥巢裏面有四個麻雀蛋。
顧寧笙伸手直接將鳥巢給摘了下來,再一次大着膽子往下看。
陸時九眼底略帶驚訝的瞧着顧寧笙,就像是壞孩子使了壞,但是又發現,被欺負的人卻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
「行了,拿到快下來。」
陸時九琢磨着,二哥也快下班了,要是被他瞧見可不好。
不過,顯然他想到這茬的時候有些晚了。
一道沉斂的聲音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緊隨着響了起來。
「陸時九。」
傅越承才剛回來,便聽邢楠半開玩笑的將時九來靖陽的事兒給說了。
「二哥,你回來了?」陸時九呵呵的笑了笑,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跑到傅越承的跟前,無奈的聳聳肩。
見傅越承的視線越發的不善,陸時九撇了撇嘴角:「二哥,我只是開開玩笑,我也沒真和小姑娘鬧,我就覺得吧……」
「……」傅越承沒有搭理陸時九,而是抬頭看着爬在樹上不肯下來的顧寧笙。
聽到下邊的動靜的顧寧笙早就低下了頭。
她單手將鳥巢護在懷中,卻又不敢動了。
臉色因為自己所處的位置,嚇的面色蒼白。
顧寧笙其實從來不許是什麼愛哭鬼。
可是這一下子,才發現,上來容易,下去簡直讓她不敢動了。
張了張嘴,她那雙貓眼似得眼眸子恰好對上了下面傅越承的雙眸。
心
tang髒「噗通噗通」的跳的越發的快了。
站在高處的恐懼感,因為傅越承的出現,不知道怎麼的,眼淚便一下子涌了出來,紅了眼圈。
「二哥……」
傅越承抬起頭,他的眼眸中,映着女孩既委屈又慌張的表情,眼睛紅撲撲的瞅着他,明明是要哭的,可是淚珠子在眼眶中打着轉悠,硬是沒掉下來。
到底還是一個未滿十八周歲的小姑娘。
只是,她既然敢爬上去,這會兒倒是膽小了。
「你爬樹上幹什麼?」
「我……」顧寧笙護着手中的鳥巢。
其實,以傅越承那極好的眼神,自然是看到被顧寧笙摘下來,護在懷中的鳥巢了。
「掏鳥蛋。」
顧寧笙說話的時候,聲音支支吾吾的,壓得極為小聲。
站在一邊的陸時九都覺得自己沒聽見,可是,就是這麼低低的聲音,傅越承卻聽的真切。
「十九,你去拿梯子過來。」
傅越承偏轉過身,對着一旁嘟噥着嘴,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的陸時九開口。
陸時九微微的一愣,最後猛地點頭:
「好,我馬上去。」
說完,跑的就跟飛竄似得,生怕自家二哥惱羞成怒,把他給訓了。
……
顧寧笙沿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只是,與此同時,還不忘護着手中的鳥巢。
「謝謝二哥……」
她的身子打了一個顫,心虛的低下了頭。
傅越承垂眸瞧着面前規規矩矩的顧寧笙,面前一米六個頭的女孩安安靜靜的杵在他的跟前,像是犯了錯的小媳婦似得,一聲不吭。
她的模樣瞧着有些狼狽。
原本白皙的鼻尖,此刻紅撲撲的,一雙眼睛因為嚇哭的緣故,紅腫着。
頭髮亂糟糟的,頭頂還掛着幾根葉子,臉頰抹得髒兮兮的。
「爬那麼高,你也不怕摔下來。」
傅越承看着面前委委屈屈,一身狼狽的女孩,心底那一股子的擔心,隨着她此刻的模樣,瞬間消失殆盡。
「我……我掏鳥蛋,我以為這點高沒事。」
其實二米高真的不算高,就像她站在二樓往下看,也不覺得有多恐懼,可是如果腳下踩的不是水泥,而是樹叉,顧寧笙突然發現,一切都沒有想像中的來的平靜。
「以後別聽十九那小子亂說。」
傅越承伸手將顧寧笙頭頂的葉子給拿了下來,又伸手用手掌抹去她臉上的髒東西。
顧寧笙愣了一愣。
臉頰上溫熱的觸感真實的讓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心臟的跳動聲強烈的一再加強,震的她整個人都開始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阿笙?」
傅越承的眉梢微蹙了一下,見她沒反應的傻傻的杵着,喚了她一聲。
「啊?」
顧寧笙緩過神,忙應了一聲。
「你掏鳥蛋做什麼?」
傅越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顧寧笙背脊挺直,抬頭瞧着面前的傅越承,男人菱角分明的面龐近在咫尺從,雖然平日裏,他們都已經睡在一個床上,可是……
她卻沒有好好的看過他。
傅越承的視線太過於犀利,顧寧笙被盯的十分的不自在,她咬着自己的唇,眉睫深蹙:
「我想給你煮來吃……」
其實顧寧笙之所以會大着膽子爬上樹,大抵不過是因為陸時九的一句話:我二哥最喜歡吃鳥蛋頓的湯了,今天剛好是我二哥的生日,你剛好今天可以給他做。
顧寧笙雖然懷疑陸時九的話,可是卻也知道,鳥蛋煮的湯味道的確也不錯。
所以稀里糊塗的,就在陸時九的念念叨叨下,給爬上了樹。
「你得記住你現在自己的身份,別冒冒失失的。」傅越承聽着她出聲,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開口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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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要去醫院看腿去了,唔,不知道要不要開刀,不過,如果沒撒問題,阿喜會調整更新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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