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朔眼神閃爍,看着她躲避,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強撐着扯了扯唇角: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你放開,我要回去了。」
顧寧笙深吸了一口氣,羞惱的想要甩開他的手臂,葉景朔對於她而言,從一開始便是唯恐不急想要避開的人,剛進入高中的時候,顧寧笙從來沒想過會和這個人有任何的交集闋。
她甚至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她有興趣。
明明從來沒見過面,可是葉景朔就像是洞悉她的所有事情,連同她的喜好和性格。
若是說喜歡?
顧寧笙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葉景朔時,他那雙清明的眼眸,清晰的告訴了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珂。
說不清心底是怎麼樣的情緒。
但是,就好似有那麼一種第六感,讓顧寧笙不願意去接受他的靠近。
……
「顧寧笙,我不會就這樣放你離……」
葉景朔不願意鬆手,站在從崇城一路到靖陽的這段路上,他想的很清楚。
他不想讓自己以後後悔。
「對不起。」
喜歡一個人本身並沒有任何的錯,但是,葉景朔的喜歡,對顧寧笙而言,更多了一份擺脫不掉的困擾。
顧寧笙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對他沒有絲毫的感覺。
就在這時——
一陣熟悉的鳴笛聲響起。
顧寧笙偏過頭,一輛黑色路虎不知何時停在了路旁。
心頭驟然一驚,顧寧笙的心底有着一股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的惱意。
第一次,果決的扯落了腕上的那雙手。
「顧寧笙……」葉景朔抓着她的手掌徒然一空,心底猛然湧起的無力感激的他最終潰不成軍。
默然的偏身,原本被自己堵在眼前的人飛快的跑到了道路旁。
她的速度很快,跑的急,甚至連和他最後多說一句都沒有。
就那麼驟然的離開。
決然的讓他想起她每一次拒絕他時的面容。
心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竟然有些掙脫不開。
……
顧寧笙跑的很快,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情緒。
有些擔憂,有些慌亂,有些……害怕……
害怕那個男人會生氣。
在靠近車旁時,她的腳步猛然剎住了,原本急切的動作,在瞧見車內男人菱角分明的側臉時,變得心虛不已。
小心翼翼的抓着自己背在一側的單肩書包,用餘光偷偷的打量着車內的男人:
「二哥,你這麼早下班了嗎?」
「上車。」
車上傳來男人沉斂而醇厚的嗓音。
顧寧笙「哦」了一聲,繞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系好安全帶。」
傅越承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這會兒,顧寧笙才看清傅越承,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春款針織毛衣,搭配着一條休閒褲,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落在他的臉頰之上。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單手捻滅了手中的香煙,丟進了擱進了煙灰缸中。
車子發動,降下的車窗,湧入大片微涼的風。
拂過面龐,平添了幾分的寒意。
顧寧笙伸手攏了攏衣角,縮了縮身子。
……
葉景朔站在原地,木訥的看着那輛路虎好似叫囂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他漆黑的眼眸一點點的化為陰霾。
當他想要追上去的時候,早已來不及,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模樣,但是,直覺告訴他,開車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甘願讓顧寧笙這麼迫不及待的跟他走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葉景朔的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受傷的手掌一點一點的收緊。
本已不在流血的傷口,血絲再一次的滲出。
……
「二哥?」
紅色夕陽落在顧寧笙的臉頰上,將她白淨的臉頰覆上了一層紅光,她的眼神忽閃忽閃的。
傅越承的餘光落在鏡片之上,正好看清她臉頰所有的表情。
原本平靜的眼眸,一夕間柔和:
「怎麼了?」
「我……沒事。」顧寧笙以為他剛才沒理自己的問題,是生氣了。
現在見他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忍不住噓了一口氣,只是,與此同時,又下意識的用餘光去偷看他的側臉。
顧寧笙張了張嘴,慢吞吞的開口:
「二哥,那個人是我學長。」
顧寧笙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唐突,或許傅越承根本不在意,她這麼急着解釋,反而
tang聽起來顯得更加的不靠譜了。
想着想着,顧寧笙突然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別把自己拍傻了。」
傅越承原本心情不佳,只是,當餘光瞧見女孩傻氣的動作和鼓臉慌亂的表情時,本來冰冷的眼裏突然開始有了暖意。
「……」
顧寧笙愣了一愣,等拍完腦袋後才驚覺,自己似乎又在他的面前幹了傻事。
心底經不住有些鬱悶起來。
明明她覺得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笨人,怎麼覺得,和傅越承在一起,就總是稀里糊塗的變成呆頭鵝了。
「二哥……」
顧寧笙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顫抖的眼瞼掀開,視線偷偷的落在他的側臉上。
「嗯?」
傅越承一直沒偏頭,可是卻透過鏡片能洞悉她的所有神情。
對於她那一臉即膽怯又懊惱的偷窺,他悉數納入眼底。
顧寧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說:「二哥,我不想你誤會,所以我才解釋的,葉……學長他,有點固執,我說不通他……你會不會因為這個生我氣?」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的,說話就變結巴了。
其實,當初第一次被葉景朔糾纏着告白的時候,葉景朔曾經還罵過她「伶牙俐齒」,只是,她雖然有一大堆理由來對付葉景朔,但是,在對上傅越承時,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瞬間失效了。
傅越承沒吭聲,卻是偏頭用餘光瞧了她一眼,隨後再次扭了回去。
他的沉默,在顧寧笙看來,就是默認。
默認他在生氣。
「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看到他都避得遠遠的。」
顧寧笙急的開口解釋。
可是,在解釋完後,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急着跟他解釋了。
他們現在這樣子的關係,連戀人都稱之不上,雖然她要嫁給他,可是實際上,兩人的關係就像是一層白紙,薄弱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夠輕易的捅破。
傅越承冷不丁噙起了唇角,微笑。
「我不生氣。」
他的回答很簡練,只是,這樣的回答,不知道是違心,還是真的不生氣。
可是,聽到這幾個字後,顧寧笙突然有些隱隱的失落起來。
不生氣,就表示不在意。
顧寧笙垂下頭,對着手指,心底亂的就像是麻花似得,她這是什麼心思,他不生氣不是很好嗎?難道還希望他大發脾氣罵自己一通不成?
…………
傅越承真的不生氣。
顧寧笙後來的幾天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原本說好她自己上下學的,最後變成了每天由他接送。
傅越承的公司很忙,顧寧笙還是多少看在眼底的,他的舉動沒有任何生氣的味道,反而對她更是放心,偶爾她因為複習晚了,這個比他大了快一輪的男人臉上也至始至終不見一絲的不滿。
顧寧笙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糊塗了,又或者有些缺心眼。
要不然,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不生氣,夠大度,總那麼礙眼。
……
自從那匆忙的一別,葉景朔就便再次的消失了。
學校里傳着,葉景朔回崇城了,顧寧笙聽着,也不覺得有多大的反應。
只是,唯一能領顧寧笙在意的,還是顧盼生的態度。
自從那天開始,顧寧笙便沒有見過她。
甚至於,她去找她,也被拒之門外。
顧盼生不想見到她。
顧寧笙知道自己顧盼生脾氣,她若是不想見她,便是真的不想見她了。
…………
住進別墅的第二個月——
四月的天氣,比三月暖了不少。
向來偏寂靜的別墅,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邢楠。
傅越承第一次領着人進來的時候,十八歲的顧寧笙嚇白了臉。
那畫面,在顧寧笙的腦子裏扎了根。
一身灰色背心上染着殷紅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傅越承走在前頭,一身狼狽的邢楠走在後頭,剔着平寸頭,皮膚曬得有些黑。
這個人出現的第一眼,給顧寧笙的感覺就是——五大三粗。
而那一身的血跡和還被男人握在手中的鐵棍,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這人剛打完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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