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你說,雖然你還年輕,但是要知道把握機會。」老太太和顧盼生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朝着傅越承的方向瞄了兩眼。
「越承是個老實的孩子。」
「……」顧盼生有些尷尬。
而對於向來處事淡然的傅越承卻是面無波瀾的接受着老太太的誇讚瞻。
老太太笑眯眯的瞧着,知道該說的話也說了,便也不再插嘴。
吃了些東西,又聊了會天,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而鬧騰着也吃了不少東西的顧澤睿最後許是真的累着了,爬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顧盼生怕孩子着涼,拿了一條小被子給小傢伙蓋上。
病房內靜悄悄的,鄰床的病人老太太也已經睡下溽。
顧盼生站在病床的邊沿,傅越承剛才起身離開了……
而她,一時間,忍不住有些失神,直到腳步聲繼而再次響起。
顧盼生下意識的朝着門口望去。
傅越承去而復返的走了進來,手中拿着熟料袋,顧盼生朝他看去的時候,他的視線也正好落在她的臉上,寡淡的面容清俊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男人瞧着她不吱聲的杵在那兒,看了半晌,拉過臨床的椅子。
「坐着。」
他的大掌隨着話音的落下,將她強行的按坐了下去。
顧盼生張了張口,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我奶奶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傅越承垂眸瞧了一眼面頰微顯酡紅的女人,她烏黑的長髮披散着,當她垂頭的時候,幾縷髮絲能夠輕而易舉的遮去她臉上大半的神色,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
眉眼間,透着幾分緊張。
細看下,甚至還能瞧出她其實咬着自己的唇的小動作。
傅越承並不打算回應她的話。
而是從自己帶回來的袋子中取出,碘酒,棉簽和棉絮。
「把手伸出來。」
傅越承其實算的上是一個冷漠的男人,在他的身上,能夠深刻的感受到那股從骨子裏湧出的孤傲和清冷,甚至讓人深刻的體會到,他的獨斷和霸道。就好像此刻,他不管顧盼生是否願意,已經一把扯住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當冰涼的觸感碰觸以及一陣吃疼在肌膚上蔓延的時候,顧盼生好看的眉梢終於忍不住蹙了起來。
可是她沒出聲,咬着牙。
面前的男人,靠着她的距離有些近。
鼻息間,感官下,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混合着一股清幽的味道,她僵着身子,他的靠近,讓她緊張而慌亂,卻又莫名的感到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懂的微妙情緒。
「疼?」
傅越承手中的動作沒有停,可是視線卻一直注視着女人臉上的表情,她忍痛的模樣,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隻委屈的耷拉着耳朵的兔子,一雙眼可憐兮兮的。
「不疼。」顧盼生張口說着。
不疼?
男人的唇角扯了扯,卻是沒半分的笑意,清尊寡清的表情,讓人半分猜不透他的情緒。
上完藥,顧盼生便很快的將手抽了回來,原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她正要道謝,擋住視線的暗影突然挪開,傅越承已經放下碘酒,突然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他的大掌穩穩噹噹的一把扣住了他的鞋子。
輕而易舉的在她的驚呼下,解開了她腳上鞋子的鞋帶。
「你等等,你幹嘛?」
顧盼生掙扎了一下,可是力不從心,完全沒辦法掙脫男人的大掌。
腳背抬起的那瞬間,一股痛楚感從腳腕迅速的傳遞到了身體的每個感官。
她「嘶」了一聲,忍不住疼,一下子不敢亂動了。
傅越承抬起頭瞄了她一眼,脫去她的鞋子以及襪子,顧盼生耷拉着頭,在清楚他意圖的時候,整個人有些稀里糊塗的感覺。
她低着頭,視線落在他的低垂的眼帘上,濃黑的睫毛很長而密集。
背着光,他那菱角分明的面龐被徹底的籠在了暗影之中,顧盼生大氣不敢出的瞧着,他的大掌握住她腳腕的時候,掌心滾燙的溫度,讓她下意識的想要收腳。
「別亂動。」
傅越承的聲音低沉而又韻律。
她掀了掀眼皮,在她的腳腕處捏了兩下,醇厚的嗓音再一次響起:「疼嗎?」
「嗯。」顧盼生紅着臉,點頭。
「應該只是輕微的扭傷。」
傅越承瞧着她的臉,隨即低下了頭,從袋子內取了消腫的藥給塗在她的腳腕處,處理完一切後,又拿出繃帶,簡單的在她的腳腕處纏了一圈,完事後,又細條慢理的幫她重新套上襪子,穿好鞋子,甚至於……
他的手指輕巧的幫她系好了鞋帶。
……
而當時九一臉臭屁似得跟在簡單身
tang後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女人一臉傻傻呆呆的低頭瞧着面前的男人。
而男人,正動作熟練的在幫女人繫鞋帶,可能因為右手並不方便,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緩慢,可是這樣的角度,這樣的畫面,並不影響他對沒的鑑賞,特別是,在他2.5的良好視力下,他能夠清晰的看清,蹲在地上的男人,唇角突然莞爾的表情。
……
「阿笙,要不要再去看看大夫?」
簡單瞧着面前被傅越承非禮的顧盼生,心底頓時一片滄桑感洶湧而至。
就像是,自家的孩子被狼給調走了。
……而傅越承,這個臭男人,就是那只可惡的狼!
顧盼生聽到聲音,才猛然驚覺,幾乎是在話音響起的瞬間,身子本能的往後仰了一下,而腳比身體更快速的做出反應,從男人的手掌中脫離。
傅越承面不改色的站起身,瞥了一眼簡單大大咧咧的跑進來的舉動,眉梢微動,顧盼生的臉燒的滾燙,像是被人偷/窺了小秘密,心跳加快。
「我二哥就是大夫,他都看過了,還有什麼問題?」
一路從警局回到醫院,時九就沒少和簡單抬槓。
特別是想到,剛才簡單大大咧咧的搶走了他的駕駛座,帶着他,一路狂飆的直飆到醫院的那種驚悚感,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對這個女人有任何的好感度。
有的,只有嫌棄!
他甚至還不得不考慮,明天上門的罰單會有多少!
「你二哥那是治精神病的,我家阿笙雖然受了傷,可是沒傷到腦子。」簡單輕哼了一聲。
時九橫了一眼:「甭管治的是什麼,我二哥那都是醫生,基礎的處理比起你這個連實習護士都當不下去的女人要搶百倍!」
「那是姐不稀罕!」
「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簡單氣的牙痒痒,嘴裏直接爆了粗話:「媽的,我看你就是欠你二哥給你看病了!」
「都停!」顧盼生實在頂不住兩個人嘰嘰歪歪的吵鬧,掃了兩人一眼,直接開始轟人,「你們要吵架都去外面吵,我奶奶還在睡覺!」
一句話,效應不錯。
病房內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直到,一陣格格不入的手機鈴聲,震動的響起。
顧盼生朝着身後看去。
傅越承已經掏出了手機,瞥了一眼,抬頭的時候,正好對上顧盼生的視線:「我出去接個電話。」
……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的門沿口。
時九突然就來了興致,滿臉的驚喜:「我去,我二哥怎麼越來越有禮貌了!」
……
傅越承走到了迴廊盡頭的拐角處。
夜色落幕,空氣中微微有些潮濕,漆黑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瞧着天色,估計明天得下雨。
「餵?」
傅越承低沉得嗓音響起。
電話的另一端,朱護士的聲音透着幾分焦急的傳了過來:「傅醫生,315病房的病人今天又自殺了,她吵着要見你。」
「……」傅越承沒開口。
「傅醫生,我知道你在休假,可是,315病房的病人情緒實在不是很穩定,我們怕到時候出事。」
朱護士跟在傅越承的身邊還不是很久,但是她大致的了解,傅越承是一個極少言語的男人。
「看情況,我會早點回去,如果情況不好,給她打鎮定劑。」
傅越承說完後,便擱了電話。
……
他沒有立刻回病房,而是靠在窗戶邊抽煙。
煙霧繚繞的擋住他的視線,像是一層薄紗,他抬起自己的手臂,手臂上還綁着繃帶,做事情,還是十分的不利索。
遠遠的,顧盼生走了過來。
手中拿着快餐盒。
「你應該餓了,這是時九剛買回來的,你要不要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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