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八十三章血戰!
一切已經變得越來越糟糕了,狄奧多甚至已經能感覺到圍攏在身邊的士兵們已經變得動搖的氣氛,至於那些抵擋在最前面的士兵,這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在汪洋大海中被吹得四分五裂的船到處翻滾跌宕。
當科尼亞人後續的騎兵終於繞到羅馬軍團右翼時,他們卻意外的現原本應該來不及掉頭防備的羅馬人早已提前向後退縮,甚至有一隊羅馬士兵直接變得面對西方,而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堵通向遠處聖基希貝村的長牆。
那面長牆原本是早年間村莊裏的村民為了阻擋可能會出現的強盜而修建的,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已經顯得年久失修,但是卻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幫助羅馬人阻擋住科尼亞騎兵的關鍵。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科尼亞人終於不得不正面面對羅馬軍團,他們的騎兵原本應該揮的巨大的威力在這個時候顯得被絆住手腳,對着緊緊依靠地勢堅定的防守在自己陣線上的羅馬人,左翼的科尼亞人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瘋狂的衝擊。
狄奧多揮劍的手臂已經有些麻木,最危險的一次一個科尼亞人甚至一刀砍在了他的肩頭,雖然刀刃立刻順着肩膀滑下,但是那種痛苦甚至讓他險些扔掉手裏的武器。
在那一刻狄奧多相信自己就要死了,他看到了那個科尼亞人再次舉起的彎刀,甚至看清了那張他認為可能是一生中最後看到的一張臉。
不過兩個猛衝過來的羅馬士兵救了狄奧多的命,那個科尼亞人只來得及為自己就要砍下一個羅馬將軍的頭出第一聲大笑,隨即他的脖子和腹就分別被鋒利的長矛狠狠穿透,隨着他的身子不住的抽搐,甚至在還沒來得及出喊叫聲時,這個科尼亞人已經被奮力扔進了後面衝上來的敵人之中。
而狄奧多卻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後退,他用力推開了試圖阻擋在他面前的親兵,在一聲大喊聲中,他抓起地上的一柄科尼亞人的長刀,伴着充滿勇氣的吶喊,他帶着身邊僅剩下的十幾名親兵向着對面撲了上去
總督將軍的舉動無疑激勵了那些開始動搖的士兵,他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排成雖然凌亂但是卻逐漸穩定下來的隊形,在一陣陣進軍號角的催動下,肩並肩的向着正試圖攀上斜坡的敵人擠去,頃刻間原本動搖的的陣線再次穩住,科尼亞人霎時被向着坡下推去。
不過真正可怕的事情卻並沒有結束,就在羅馬人奮盡餘力把科尼亞人再一次趕下他們面前的斜坡時,還沒有來得及吐出一口長氣的士兵們就聽到了一陣讓他們膽寒的號角聲。
那是科尼亞人再次起進攻的信號,看着從開闊地對面湧來的那一片黑壓壓的人潮,羅馬士兵的嘴裏出了充滿絕望的呻吟。
那是一支大約有一萬人左右的科尼亞步兵,儘管做為在草原上馳騁的民族科尼亞人幾乎人人都是馬背上的好手,但是他們卻依舊無法讓所有士兵都成為騎士,除了最精銳的騎兵,這些步兵就成為了科尼亞人進攻城堡的力量,每當動戰爭的時候,這些步兵將會跟隨在騎兵的後面向着敵人陣線中被撕裂開的口子當中擠起,然後就會如同被破開了缺口的決堤洪水般向着四面八方擴散,直到徹底把敵人的陣線撕扯得四分五裂。
看着那些科尼亞人,狄奧多在這一刻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力量阻擋住那如同黑潮般湧來的敵人,看着那股似乎也因為看出他們已經精疲力竭而變得異常興奮,而導致原本應該緩慢推進,直到最後時候才起進攻的科尼亞人遠遠的狂奔而來,狄奧多伸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而他旁邊的士兵們也不由自主的划起了十字。
他們在為自己做最後的懺悔,在這一刻一切宗教儀式已經變得毫不重要,不論是由大牧親自主持的懺悔,還是這簡單得沒有一句詞句的動作,在這一刻都變得無比神聖,因為他們即將面對的是死亡前的最後審判。
狄奧多不由自主的向兩邊看去,從那些羅馬士兵的臉上他看到的是與他一樣的神情,那是已經完全做好面對死亡的決然,聽着從對面科尼亞人那裏出的如潮吶喊,狄奧多雙手緊握刀柄,嘴裏爆出了一聲大吼:「上帝保佑羅馬」
「願上帝保佑」
羅馬士兵同樣用吼聲回答他們的將軍,隨即整個羅馬右翼軍團如同一條被巨大手臂推動的船槳般不退反進,迎頭向着衝上斜坡的科尼亞人殺去
阿諾伊聽到了從羅馬人右翼傳來的那陣吶喊聲,他能夠想像這個時候那些羅馬人在做出最後死戰時迸出的那令人敬佩的勇氣,而且讓他不能不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整個右翼的羅馬軍團居然向着坡下衝來,這讓他終於不由出了一聲充滿讚許的感嘆。
他不知道那個羅馬將領究竟是誰,不過他覺得如果能俘虜那個人,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他。
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被突破早已經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阿諾伊相信那個羅馬將軍一定也十分清楚這一切。也許當第一波衝擊開始的時候,那些羅馬軍團可能就會被淹沒在隨即而至的科尼亞浪潮之中,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那個羅馬將軍沒有再繼續防守,而是徹底放開手腳向比他們多出數倍的敵人起了進攻,這不能不讓阿諾伊感到由衷的欽佩。
不過一切似乎已經註定,當他看到羅馬人中央的近衛軍這時已經越來越向中間聚集,甚至已經要組成一個碩大的方陣時,阿諾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也許之前他還有些擔心羅馬人的左翼會突破叔叔的阻攔,可是現在一切已經不用再去擔心,他的手再次高高的舉了起來,他知道隨着他手臂的揮下,他身邊的親衛軍團將向羅馬皇帝的近衛軍起進攻,那也將是整個戰場上最為輝煌,最為引人的進攻。
阿諾伊沒有猶豫,手臂用力揮下的同時讓他感覺到了冷風灌進袖口時的那種感覺,這讓他的心神在這一刻稍微一清,就在他略微為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稍一猶豫時,他聽到了從羅馬人右翼傳來的漫天的歡呼聲
終於,在被突如其來的反擊沖得不由一滯之後,科尼亞人的步兵和已經重新返回的騎兵向着羅馬右翼起了粉碎般的打擊。羅馬人勇敢的抵抗,頑強的戰鬥,悍不畏死的堅守每一寸土地。
但是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實在太多,在科尼亞人潮水般的進攻中,羅馬軍團的右翼終於崩潰
阿諾伊在這一刻放下了心,隨着親衛軍團開始向前移動,他也催動戰馬向着開闊地的對面衝去,他相信自己這一次的確已經勝利了,他看到了在遠處被包圍在羅馬近衛軍正中央的那面旗幟,不知道為什麼他堅信貢布雷這個時候應該就在那面旗幟下,同時他也相信那個人不會臨陣脫逃。
「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吧,貢佈雷。」阿諾伊的嘴角掛起了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在這一刻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據說那位羅馬皇帝的妻子有着一頂鑲嵌着珍貴寶石的冠冕,這讓他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在俘虜了那位羅馬皇帝之後,讓他用那頂冠冕做為為自己贖身的代價之因為他覺得那樣一頂冠冕也許戴在那個羅馬女孩的頭上,一定十分好看。
阿諾伊為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想到這個感到好笑,不過他認為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就要勝利了,雖然還差那麼一點點。
科尼亞親衛軍團掠過開闊地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甚至這點時間在他們來說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原本的隊形也還是稍微有那麼點變形,或者說科尼亞人天生不受拘泥的性格讓他們根本不願意受到那樣的約束,而且前面那激動人心的廝殺挑撥得他們的心已經變得異常暴躁。
所以在蘇丹的命令剛剛下達之後,親衛軍團已經急不可耐的向前衝去,在他們眼中有的是對殺戮的渴望和戰勝敵人後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豐富戰利品,所以當剛剛衝到開闊地中間時,親衛軍團已經因為不顧一切的向前猛衝開始拉長,雖然他們在這一刻似乎也聽到了從羅馬人那裏響起的一陣古怪沉悶的號角聲,而且那面雖然不住搖晃,卻始終聳立不倒的黑色十字旗開始奇怪的旋轉搖擺起來,可他們卻依舊向前不顧一切的狂沖。
不過那號角和旗幟的變化讓正隨着親衛軍團越過開闊地的阿諾伊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隱約不安,就在他為羅馬人的這個舉動略微猶豫時,他看到了從羅馬人左翼與中央的空隙中升騰起的一道濃煙。
在這一刻,阿諾伊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他相信那應該是羅馬人所擁有的最後一股力量,那應該是一隊騎兵,雖然人數不多但是顯然卻十分彪悍。
可那又能有什麼用呢?羅馬人的左翼已經完全被老夏爾宋牽制住,而右翼則已經完全退潰,那樣一支騎兵除了給自己的找些麻煩之外還能幹什麼?
阿諾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相信那可能是貢布雷寄希望於創造奇蹟般的一支力量,也許他甚至還在奢望着靠這支騎兵對自己起偷襲。
蘇丹嘴裏出了一聲「呵」的笑聲,不過他也只出了這一聲嘲笑而已。
接下來生的事情讓阿諾伊感到不可思議,他看到了一面羅馬軍旗,那的確如他猜想的是一支騎兵,可是在那股煙塵當中他又看到了第二面,第三面,甚至更多的軍旗
如果說一面三角形的羅馬軍旗只是一支羅馬千人隊的旗幟,那麼當幾面三角軍旗出現時,阿諾伊經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當一面羅馬軍團旗幟出現的時候,蘇丹才意識到,這支正在向着他被拉得越來越長,隊形散亂的親衛軍衝來的,是一支真正的羅馬軍團
克萊蒙斯將軍,這位在曼努埃爾皇帝時代就已經以穩健和冷靜著稱的老將軍,這個甚至再被科尼亞人打得大敗,將近十萬之眾都慘澹收場,卻已經能夠以堅韌不拔的信念帶領軍團返回羅馬的老人,在這一刻突然出現在了原本就擁有着重兵的羅馬左翼
阿諾伊相信如果羅馬人頑強的抵抗,那麼他們會把僅存的那點力量完全投入到薄弱的右翼,那個方向也恰恰就是他試圖突破羅馬陣線的地方。
他堅信貢布雷有一個陰謀,那就是試圖yin*自己向着羅馬右翼進攻,而接着在用後面的軍團抵擋住自己的同時,會從左翼向自己起猛衝。
所以為了能徹底擊敗羅馬右翼而又不會被敵人的後續部隊擋住,他在讓叔叔牽制住羅馬左翼的同時,不停的向狄奧多防守的陣線派出一隊又一隊的軍隊,他正是要從那裏擊潰羅馬人,然後以席捲之勢徹底包圍倫格的近衛軍。
為了這個,將近七萬人的科尼亞軍隊他派出了兩萬多,而且一切正如他所期盼的那樣,羅馬的右翼徹底崩潰了,勝利也就在眼前。
可是阿諾伊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右翼做為最後抵抗的羅馬軍團,卻突然出現在了那樣一個地方,那是一個空隙,一個在他想來恰好預示着羅馬左中兩段的軍團已經完全脫節,向着着自己正在走向勝利的空隙。
蘇丹在這一刻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意外之中,他本能的拉住戰向着東北方向看去,他甚至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麼,不過就是在這的停滯中,他聽到了羅馬人出的可怕的廝殺聲,也看到了蜂擁而來,向着因為措手不及霎時被沖入了隊形的羅馬軍隊
戰場之上如同狩獵,在把別人當成獵物的同時,往往自己不知不覺中也早已成為了他人的獵物
如果說羅馬皇帝是科尼亞蘇丹眼中最為可口的獵物,那麼在倫格的眼中,阿諾伊亞爾斯蘭更是一個最好的狩獵目標
即便是在近衛軍苦苦抵抗的那一刻,即便是在佳爾蘭已經把自己最後的後備軍投入與老夏爾宋那拉鋸般的廝殺之後,甚至即便是在狄奧多的整個右翼已經絕望般的向後退去,被分割成數塊斬殺屠戮的那一刻,倫格都始終沒有下達最後的命令。
他在等待,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一個稍縱即逝甚至可能會稍一猶豫就一敗塗地的時機,一個他完全是用對阿諾伊那渴望親自帶軍俘虜一個羅馬皇帝的渴望為依據的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終於來了
當阿諾伊的親衛軍團開始移動,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因為急躁遠遠的把後面的蘇丹扔在開闊地上時,倫格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當佳爾蘭留下來的那隊最精銳的騎兵突然起進攻,而後面的克萊蒙斯也從被佳爾蘭的左翼軍團緊緊纏住而無法脫身的老夏爾宋的側旁衝出時,他們面對的,是一時間身邊只有幾百人保護的阿諾伊。
而羅馬人,則擁有着整整一個軍團
殺掉皇帝會讓羅馬陷入混亂,而殺掉蘇丹,則會讓整個科尼亞陷入一場內戰
一切的時機都在這一刻,當旋風般向着呆住的阿諾伊衝去的騎兵撕裂開還沒來得及完全調轉方向的那些科尼亞騎兵的身體時,隨着一面鑲嵌着珠寶的旗幟出現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羅馬軍團的士兵們才意外的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科尼亞蘇丹的親兵
阿諾伊的心頭在這一刻感到的只有說不出的空白,他怎麼也沒想到羅馬人居然會離自己那麼近,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羅馬士兵的臉,和他們的戰馬馬衣的花紋。
沒有任何猶豫,完全是憑着本能調轉馬頭的阿諾伊甚至來不及向旁邊的親兵吶喊讓開就向前猛衝過去,他的馬頭狠狠撞在那個親兵的馬身上,馬頭上鑲嵌的尖利鐵釘猛插進那匹戰馬的馬股,隨着戰馬出悽厲的嘶鳴,蹬踏跳動的戰馬立刻把那個親兵甩下馬背,在一聲喊叫還沒來得及出時,已經誒阿諾伊戰馬巨大馬掌踩在頭上,骨裂顱碎。
阿諾伊沒有回頭看,他知道他的親兵們會拼死保護自己,但是他也知道因為被拉開的隊形,那幾百人根本無法阻擋住那些蜂擁衝來的羅馬人,他唯一能夠做的只有逃跑
遠遠的,倫格在混亂中似乎看到了那面科尼亞蘇丹的旗幟在搖擺不定,接着他看到了那旗幟在改變了方向,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可是這已經足以讓他做出決定。
在這一刻起反攻是危險的,原本已經在不住動搖的緊密陣型可能會在頃刻間就被撼動,而已經崩潰的右翼所帶來的危險將會動搖整個陣線。
但是這一刻倫格卻已經等待了許久,為了這一刻他甚至不惜用自己作為誘餌,跟更不惜讓狄奧多面對巨大的危險,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稍縱即逝的一刻
「羅馬人前進」
倫格從身邊旗手的手中抓過了旗幟,在獵獵風中,黑色十字旗捲起如血的光影,在這一刻倫格手中的旗幟似乎變成了引導黑暗中的人群的火把,隨着旗幟在空中高高飄揚,緊緊包圍在他身邊的近衛兵們凝固起了一道用盔甲,盾牌和身體組成的牆壁。
「蘇丹死了他的軍旗在逃跑,近衛軍,前進」倫格向着前方指去,他不知道阿諾伊是否在這個時候真的死去,但是阿諾伊的王旗的動搖卻在這一刻成為了最令人激動人心的事情。
倫格出的喊聲讓身邊的近衛兵們先是一愣,接着就有無數人緊跟着出了同樣的吶喊,一時間喊聲向着整個戰線蔓延,當羅馬士兵們聽到這個呼聲時,吶喊的人越來越多,終於匯聚成了一道道滔天巨*。
很多還在奮力廝殺的科尼亞人並不知道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原本正在掙扎的羅馬人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瘋狂,他們的嘴裏同時喊着一句話,有人甚至不畏生死的向着科尼亞人中間衝來。
而在那些羅馬軍人中,更是有人用科尼亞語言大聲喊着:「蘇丹死了」
而且的確有科尼亞人聽懂了羅馬人在喊些什麼,他們不能置信的回頭看去,當他們沒有看到想像中的蘇丹王旗時,科尼亞人中間終於爆出了巨大的恐慌
而伴着突然出現的克萊蒙斯的軍團以狂風般向着正紛紛衝來的親兵團掠殺過去,科尼亞人終於驚恐的看到蘇丹的王旗居然正在慌亂的向後退去而原本應該保護蘇丹的親兵團卻正與一支羅馬軍團絞殺在一起,一片混亂
在這個時候,科尼亞人終於動搖了。
沒有人引導,但是「蘇丹陣亡」的聲浪已經在科尼亞軍隊中如瘟疫般蔓延開去,而一旦這種瘟疫降臨,隨即伴隨着這可怕消息接踵而至的巨大彷徨和恐慌就變成了比羅馬人更可怕的敵人向他們襲來。
不知道是從哪裏先開始的,科尼亞人的陣型變得搖擺不定,鬆動起來。接着一群,再有一群,然後是越來越多的科尼亞人開始向後退去。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跑,但是當別人一邊喊着「蘇丹死了」一邊後退時,他們盲目的跟上去。
而一旦可怕的潰相開始出現,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住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終於,科尼亞人開始敗逃,隨着向開闊地外退去,裹挾着不知被席捲向何方的王旗,科尼亞陣線徹底崩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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