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三,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一大早京城又喧鬧起來了,因為皇城外四門又有皇榜告示,闖賊李自成連同十三個賊首今天午時在柴市斬首,百姓譁然,爭相傳誦,甚至大多數人忽略了第二條告示,福神王出資修整京城基建,擴寬主要街道和修建公廁等。
然而第二條信息顯然沒有第一條看殺人那麼的有吸引力,所以雖然此刻只是早晨八點不到,百姓們便開始朝柴市聚集,那裏是和後期的菜市口一樣,專門殺人的。
柴市在後世的西四,但是很快有人發現還有大批的人一大早就往西郊跑,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稍一打聽,原來是今天神王要在西郊的瓮山給國子監的學生們講新學,這讓不少百姓有了興趣開始糾結,是看殺人呢,還是去看神王講學呢,然而神王有令,只限國子監的學子,哪怕你是聞名四方的才子也不鳥你!
郊外講學,這神王倒是有古風,有人感慨,卻哪裏知道盧旺只是嫌棄國子監麼那麼大的空地而已。
長平公主小阿九睡的很晚可是起的很早,迷迷糊糊覺得外邊有些吵,輕輕的爬起來套上羽絨服走出她的專屬帳篷頓時愣住了。
阿九的帳篷和盧旺的是緊緊挨着的,就在昆明湖東畔岸邊幾棵古樹之下,這裏原本荒草雜林不過早被奉令的御林軍收拾的乾乾淨淨,不過此刻讓阿九趕到驚訝的可不是這兒的乾淨,而是遠處的人山人海!
昆明湖畔這一堆那一紮的圍着差不多上千之眾,目光全部都在湖面中間的冰面上,而那裏有一輛車在冰面不停的繞圈圈!
「怎麼會這麼多人?」長平忍不住的驚呼出口,驚動了看熱鬧的兩個宮女,趕緊小跑過來;「公主殿下您醒了!」
「那,那裏是做什麼?怎麼會那麼多人?」長平問道
「回公主殿下,那些人都是國子監的貢生,今兒奉旨來聽神王爺講新學的」一個宮女趕緊說道。
「神王呢,回來了麼。還有那湖上在做什麼?」長平一臉的訝異看着冰面上那個轉圈圈的車子。
「神王爺一早就回來呢,那冰面上的便是,聽侍衛說神王爺在那玩漂移呢」宮女臉上透着很好奇的樣子。
「漂移?又不是水怎麼漂?」長平搖搖頭,又指着北邊萬壽山:「那便山上的人又是誰?」
「回公主殿下。那兒是來勘察地形的匠人王爺要在這兒建神王府呢!」
嘿嘿,長平笑了起來:「回頭我要讓神王在這也給我建個公主府」兩個宮女聞言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帶着笑意:「神王爺那麼寵愛公主,一定會答應的!」
長平笑顏如花,輕哼一聲。轉身走進帳篷:「快,我要洗漱!」
盧旺也許真的成神了,昨晚在大米國忙活了一夜,在清晨回來的時候絲毫沒有睡意,先是拿出工具讓執勤的官兵在湖邊清理出一片空地,自己閒着沒事在冰面上滑冰玩,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的那輛布加迪威龍拿出來在冰面上狂飆起來,引得岸邊官兵側目不已。
這輛豪車從買來至今上路面的機會沒超過十次,因為盧旺一直都在大明忙着奔波,而很顯然大明的公路還不允許這種豪車上路。否則一分鐘後車子會變得面無全非。
而今在這厚達五十多公分的冰面上,他終於可以任性的狂飆,各種漂,各種滑,不用擔心紅綠燈,更無行人,路面也是光滑如鏡。
這一玩不要緊,上癮了,根本停不下來,直至國子監的學生們陸續到來他依然玩的不亦樂乎。
國子監的學生有多少?在大明最輝煌的時候南北加起來上萬人。其中不乏各國留學生,不過現在年頭動亂,國力衰退,顯然無法比肩當年了。可是北監依然有近三千學子,今全奉旨前來聽學,當然即便沒有聖旨他們也會來,這年頭誰不想見識一下神王的學識,聽聞可是天上的學問呢。
不成想,剛近昆明湖畔。神王的人還沒見到,就先開了個眼界,看了一場漂移表揚,雖不明其理,卻也津津樂道!
九點,昆明湖畔邊的空地,學子們開始齊聚,每個領取兩個包子和一碗豆漿,這也讓他們心中暖暖的,對神王如此人道表示了欣賞,而且有些小細節同樣讓他們對神王有了感激之情,比如這裏不間斷供應薑湯供他們隨時飲用。
場地雖大,但人更多,密密麻麻的近三千口子把這裏擠得暖烘烘的,吃喝飽喝足的他們目光都集中在前方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上,那兒便是大明的福星神王,很多人都是頭一次見到!
盧旺站在高台上,先是威嚴的掃視一圈,然後試了試一下麥,由於兩個低音炮太過響還把眾學子嚇了一大跳,不明這神王聲音怎麼如此之大,難不成是佛家獅吼功?
清完嗓子盧旺先是給大家問了個好,拜了個晚年,這讓學子們覺得他無比的親近,絲毫沒有架子,只是沒想到畫風轉變太快,剛才還平易近人的盧旺轉眼就開始翻臉了,甚至破口大罵!
「諸位都是大明的菁英,未來的國之棟樑,不過這只是普通百姓奉承和你們自以為的驕傲,在我眼中,你們不過是一群廢物,殘渣,甚至一坨屎!而事實上你們就是一坨屎」盧旺的一句話雖然平淡,卻讓下邊着火了,誰也沒料到,開講第一句就被被如此辱罵,有人立刻就不願意了,開始紛紛擾擾,喧鬧起來!
盧旺看着場下的冷笑:「這麼說你們是不是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會搬弄口舌是非,口口聲聲反對暴力,卻乾的都是文字暴力。紙上談兵,誇誇其談,上馬不能殺敵,下馬不能為國效力,請問你們不是坨屎是什麼,反觀被你們貶得一文不值武夫,匹夫。國難當頭全靠他們流血流汗,同樣十年寒窗你們讀了一腦袋大便他們練得一身本事,下馬可勞作上馬可殺敵,比你們強上百倍。萬倍,而可笑的是你們自以為是的高人一等,真是可笑至極!」
全場先是雅雀無聲,而後開始喧鬧,學子們有些小小的憤慨。而在周邊執勤的官兵武人們卻心血澎湃,本來覺得自己貌似低人一等的樣子,可是被神王這麼一說感覺還真的比這些文人強多了,要不是有紀律的話早就跟着起鬨了。
台下有人之乎者也的激揚辯論,試圖證明文人的存在是多麼的重要,不過盧旺根本不搭理這茬,依然一臉冷笑:「說一千道一萬,說破你的嘴皮子也說不退清兵賊軍,還是靠將士們流血流汗掃平下,五穀雜糧還是靠百姓鋤禾日當午。不管怎麼辯解你們就是個渣渣,說的好好聽點,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你們,摸摸心口你們到底有什麼用,為國為家你們有了什麼貢獻?」盧旺的話再次讓場下安靜了許多,的確很多人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有什麼用,反正盧旺不會告訴他們你們的作用就是寫寫畫畫的那些玩意讓哥們在後世賺個盆缽滿!
「曾經有一位皇帝說過一句話,天下文官皆可殺,知道為什麼?因為文官除了誤國之外還是誤國」盧旺繼續說着,不夠為了鞏固皇權他自然不會告訴這些人說這話的人就是他們現在的主子崇禎!
「既然神王認為讀書無用。那解散國子監,燒掉天下書籍,學秦皇焚書坑儒便是,又要看什麼新學呢?」有人大聲的抗議
盧旺哈哈大笑:「首先我沒有說過讀書無用。讀書是人類的天啟開蒙,可修心可養性,可教人知廉恥,習禮教……」
「那神王何故……」
「我所言的只是讀書人的無用,和讀無用之書的讀書人」盧旺淡淡一笑:「就拿你們的國子監現在的所習四書五經當為無用之書之最,而那些實用之學的律法。算學卻只作為偏學,真是可笑之極,詩詞歌賦本為修心養性之調劑卻被當成了必修之學真是貽笑大方,靠這些八股之文,之乎者也就想要齊聲治天下不覺得可笑麼?自古以來開疆裂土的君主哪個不是武功蓋世,恰恰那些亡國之君一個個的文采斐然,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的麼?」
現場沉默了,剛才還議論紛紛甚至義憤填膺的學子們沉默了,每個人都開始了檢討,而因為音響的緣故,盧旺的這些話不只學子們聽見了,執勤的上千官兵們聽見了,長平公主也聽見了,瓮山上的匠人也聽見了,每個人的心理都開始變化!
先大罵一番把這些文人貶到一文不值,盧旺才開始傳授他的新學,按照他的計劃,國子監和南京的貢院一樣,都要逐步開展新學科,物理化,機械加工,金屬冶煉這都是必修的,而他今天首先要給這上千學子上第一堂課,那就是阿拉伯數字,漢語拼音,以及乘法口訣這些最基本的知識,他相信一天時間足夠讓這些成人學子學會了,然後再由這些學子口筆相授他人,掃盲這事忙不來,得循序漸進。
盧旺教的很認真,背後的大大的投影儀電子教學,現場學子每人都發了一個練習本和圓珠筆,跟着他寫,跟着他讀,每個人都學的很認真,因為盧旺說了,都是成人一天之間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那就是垃圾中垃圾,廢物中的廢物,而顯然這些一身傲氣的讀書人都不想自己變成廢物,甚至就連周邊執勤戒備的官兵們也跟着默默背着各種口訣。
學子們學的認真,盧旺也教的認真的,整個昆明湖畔成了一個大大的學堂,整個天地間後好似忽然安靜下來全是口訣的聲音,甚至沒人注意到一行人正悄悄的走進瓮山範圍。
來人不少,不是殺手,排場不大,卻是當今皇上,還有皇后周玉鳳以及貴妃田秀英還有兩位國丈及太子皇子們,不過顯然都是微服而至,放在後世來看就和一個普通的旅行團或者大家庭出門郊遊的沒兩樣,但是在這年頭還是十分的扎眼,先不說周邊的警衛,就那一身後世的裝扮都太吸引眼球了!
崇禎站在山口微閉眼睛,傾聽盧旺的聲音,時不時的睜開眼睛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臉色變來變去,因為身邊正有一官兵模樣的人在複述盧旺先前大罵文人的那些話,讓他很有同感,但也不全贊同,因為畢竟自己也是個文化人嘛!
相對崇禎在擺pose耍帥,皇后端正其後,田秀英就顯得隨意多了,自由是每個人的嚮往,特別是她這種深宮大院裏的人更嚮往自由,而現在她有了機會,甚至貴為貴妃也可不依禮法,因為神王說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她是個很聽話的女子,至少是個很聽神仙話的女子,於是帶着母親和兩個兒子,沿着湖邊慢慢的散起步來,而且看方向是往盧旺帳篷的那裏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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