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辛月雪最後這幾句話的時候徹底的清醒了,不過我不是因為她跟我說的給我有關於孫崇文的資料這件事,而是因為她要走了。
我微垂下頭,心裏竟然生出一絲不舍的感覺,「真的要回去了?」
那頭的辛月雪沒心沒肺的輕笑了一下,開口袋:「怎麼,是不是捨不得姐姐我走啊,叫你平常不好好珍惜。」
「不是,我是怕你走了,就沒有被我利用的人了。」我調笑道。
「你妹啊。」辛月雪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接着開口道,「我跟你說了時間了啊,你願不願意來自便吧。」
說完之後她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微微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在卓上,接着我一回身,就看到小阿姨此時半躺在床上,手肘在枕頭上,用手撐着頭,絲毫不在乎胸前的兩片雪白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開口道:「誰呀,跟我說說唄,又是哪個紅顏知己啊。」
我一把懶腰將她抱住,壓在了身下,開口道:「紅顏知己這不就在我身下嘛。」
接着身子一挺,在小阿姨的嬌喘中開始了美好的一天。
吃過早飯之後我就趕去了機場,在車上的時候給辛月雪打了電話。
當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就一個人坐在候機廳里,打扮還是一塵不變的黑皮衣黑皮褲外加黑皮靴,扎着一頭近乎及腰的馬尾,安靜的坐在那裏捧着一本雜誌十分認真的看着,旁邊擺着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
我趁她不注意,從後面繞過去輕輕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壓着嗓子玩味的開口道:「美女交個朋友唄。」
「滾。」她連頭都沒有抬,語氣顯得十分的冷漠。
不過緊接着她就反應過來是我了,立馬抬起頭來看着我掛着燦爛的笑容開口道:「好啊,帥哥。」
我摸了摸鼻子,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感覺她就是一半火焰一半冰山的矛盾綜合體嘛,不過不知道跟她嘗試一下冰火兩重天會是一種什麼滋味。
想到這裏我情不自禁的猥瑣的笑了笑。
辛月雪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將屁股往旁邊挪了挪。
我撓撓頭,問她走了之後什麼時候再回來啊。
她搖搖頭,眼裏閃過一絲惆悵,開口道:「不知道,估計我就算再回來,這裏也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啊,等了這麼久,這裏的天暴風雨也終於要散去了,等來的將是明媚和煦的陽光。
但是等來的真的會是和煦明媚的陽光嗎,難道就不會是又一場更大更血腥的狂風暴雨?
我無數次的想像過殺死孫崇文之後的場景,但是我始終想不出我和盛銘等來的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辛月雪看出我臉上的陰霾,撇了撇嘴,開口道:「祝你好運吧,在我得到你的靈魂和肉體之前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啊,等你來了京城,我請你吃大餐。」
我笑了笑,笑道:「好啊,到時候我肯定要好好的宰你一頓。」
辛月雪挑挑眉頭,接着回身從她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沓資料來,遞到我跟前,同時開口道:「這是這幾年以來我所掌握的,或者說是幫江先生掌握的有關於孫崇文的犯罪證據,相信對你肯定有用。」
我伸手接了過來,抬起頭來,十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她笑了笑,開口道:「不用感謝我,這也是江先生的意思,當然,江先生還讓我轉告你,別忘記等你們統一sh地下勢力之後你答應過他的事情。」
我輕輕的點點頭,落在辛月雪身上的目光顯得分外的柔和。
這時機場擴音器里響起讓乘客登機的提示音。
辛月雪略帶傷感的一笑,開口道:「那麼,我走了。」
我微微笑着點了點頭,心裏湧起一陣酸澀。
她一下子站起身,我也跟着站了起來,她習慣性的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的幫我翻了翻衣領,抹順身上的褶皺,燦爛的一笑,開口道:「我都要走了,索求一個擁抱並不過分吧。」
我沒有絲毫的遲疑,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辛月雪將手環上了我的腰,在我耳旁輕聲道:「我在京城等你,等你功成名就,等你成為蓋世英雄,不用身批黃金聖甲,也不用腳踩七色雲彩,更不用萬眾矚目,只要你能來娶我,我就知足了。」
說完之後她輕輕的將我鬆開,沖我最後笑了笑,風情萬種的笑了笑,接着回身拉起身旁的行李沒有絲毫停滯的往前走去。
我呆呆的望着辛月雪離去的背影。
身材修長、挺拔,貌美如花的不求絲毫的回報,被我質疑過、算計過、辱罵過,卻始終如一的待我的這個女孩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永遠,至少暫時從我生命中隱去了。
我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期待她能回過身來最後的再看我一眼,也讓我最後的在看她一眼,但是她沒有,或許是怕自己捨不得,也或許是怕自己臉上的淚痕出賣她的堅強。
一個在我生命中出現的時間這麼短的女孩,卻讓我在分別得時候有了一種等同於對女神姐姐的那種不舍的情感。
生命就是這般習慣性的肆無忌憚的跟每個人開着玩笑,你所想的並不是你能搜得到的,而你幡然醒悟所想要珍惜的,卻在你回頭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人生最無奈的也不過如此吧。
我開着車在路上漫無目的遊蕩着,就好像一個丟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什麼事情都不想去想。
溜達了半上午,我適應了這種分離的傷感,才趕去醫院看了一下盛銘。
這小子身子骨出奇的好,就好像是鐵打的一般,恢復速度也十分的驚人,這才兩天,這貨的臉色看起來就十分的正常了,我過去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跟高個和矮墩子他們有說有笑,章曉帶着艾雨瑤一起過來看盛銘,盛銘則一反常態的問章曉和艾雨瑤什麼時候辦喜事,倒時候他叫上全幫的兄弟,一起樂呵樂呵。
一屋子人聽到這番話之後頓時樂了,嘻嘻哈哈的不住的打趣章曉和艾雨瑤,弄得章曉和艾雨瑤倆人的臉色都通紅通紅的。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時候,辰逸一個人默默的閃身退了出去。
其實從我一進來就看到辰逸精神狀態不太好,與屋中眾人其樂融融的氣氛恰恰相反。
我微微搖了搖頭,也閃身跟了出去。
辰逸一直走到住院樓的外面,走到旁邊的一個花壇旁坐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走到他跟前,開口道:「怎麼了,兄弟,想雪郅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後一怔,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接着瞬間把頭低了下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走到他跟前,坐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如果雪郅在天有靈的話,我相信她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副樣子。」
說着我半弓下身子,將兩隻胳膊肘肘在腿上,微垂着頭開口道:「我曾經失去我媽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總覺得生活一下子沒了光彩一般,但是有些人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了,既然我們無法讓他們生活的更好,那麼就為了他們讓自己生活的更好吧,我相信,這也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
我這番是在說給辰逸聽,也是說給自己聽,一個人總要找一個讓自己不再沉迷於對過去的傷感中的理由,總得找一個讓自己能充滿勇氣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再牽強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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