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張明朗一下子趕緊放開我說:「不行,要隔離一下,你身上有傷呢,我怕我等下忍不住了。」
我被他這樣一放,有點鬱悶地瞪了他一眼說:「我怎麼瞅着你就像一頭色狼呢?」
張明朗更鬱悶地說:「這很正常好吧!我是一個血氣方剛風華正茂的年輕小伙啊,沒點反應還不正常了,沒點反應你還得哭了。你這是要在心裏面暗爽啊,你找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我的臉更熱了,直接推開他說:「走走走,本大爺要去洗澡睡覺了。」
誰知道張明朗跟個跟屁蟲一樣快步跟上我,真的是挺認真的語氣說:「要不,我幫你洗吧。」
我狠狠地再剜了他一眼,張嘴就說:「走開,色魔。」
誰知道,張明朗幽幽地說:「陳三三,你這是思想多不純潔啊!我是看你有傷,怕你弄到傷口了,真是的。」
我一想,自己簡直了,在背離小清新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很鬱悶,我掃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再說我,我就生氣了。」
張明朗這才忙不迭地說:「好好好,不逗你了,我去給你找衣服,看你累得很了,早點洗澡睡覺也是好事。」
怕死了碰到傷口痛死自己,我搗鼓得很慢,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出來,一出來就感覺再不去找周公喝茶,就對不起周公了,一躺到床上去很快就迷迷糊糊入睡了。
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有點渴,摸索着拉亮了床頭燈,忽然發現張明朗蜷縮在另一邊特別靠近床沿的地方,被子不算大,他就蓋了大半的身體,估計是有點冷,他的眉頭皺成了小小的一團。
之前,他都是睡得很沉的,破天荒,我急急忙忙給他蓋被子的時候,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問:「陳三三,天亮了?」
我搖了搖頭,然後問:「你怎麼睡到邊邊去了?」
張明朗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說:「怕靠太近,會碰到你的傷口,怕弄疼你。」
臥槽!忽然好特麼感動。
我忘了我要起床找水喝了,直接靠過去覆在他的胸膛上,就這樣靠着,沉默着。
張明朗伸出手來撩動我的頭髮,慢騰騰地說:「怎麼了?」
我就這樣安靜地覆在他的身上,半響才說:「你對我那麼好,好到我害怕,害怕這是一場夢。」
張明朗忽然半爬起來,伸手兩邊覆上我的臉,望着我就說:「這是真的,不然你可以掐我一下,看看我會不會疼。」
在昏暗的燈光下,張明朗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池清可見底的湖泊,我忽然主動湊上去,在他的臉上留了一下很淺很淺的吻。
大概是還困着,張明朗含糊地問:「幹嘛?」
他說完,手指穿過我的髮際,將我的臉拉得靠得他更近,吻就如同狂風暴雨一樣落下來。
我像是一尾缺水的魚一樣,被這樣依附上來的水草緊緊糾纏住,竟然腦海裏面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突兀的,身體有點軟綿綿地放鬆下來,向着張明朗靠得更近。
這樣的親吻足足持續了快五分鐘,張明朗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我說:「睡覺了,不能再鬧了,再鬧下去,我怕自己要變禽獸了。」
我哦了一聲,感覺沒繼續下去,挺失望的。
卻怕自己要說些什麼,就要被說不矜持了。
所以我挪了挪身體,可憐巴拉地說:「我渴。」
張明朗一下子來勁了,直接說:「你沖我撒嬌,我就去給你倒喝的。」
實在渴得厲害,也不知道都有哪些喝的,我努了努嘴,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乾巴巴的話說:「去嘛,去給我倒喝的啊。「
張明朗一臉黑線地坐起來,揮揮手說:「得了得了,真受不了你這樣的撒嬌方式,你還是該怎麼樣怎麼樣吧,我去給你倒了。」
喝了東西之後,我瞬間又困了,躺下就睡了,張明朗忽然爬起來說:「陳三三,你先睡吧,我想起還有幾份文件沒處理。」
接下來的這幾天,因為哪裏都掛彩,我沒怎麼出門,午飯是叫的外賣,晚飯是張明朗打包回來的,反正我對吃的要求不高,幾天下來還感覺自己胖了。
幸虧都是一些小傷口,沒幾天下來也好得差不多了,張明朗抽空帶我去醫院又是復檢了一次,確認沒大問題了,我就得回去納斯達上班。
對於重新回去納斯達上班這事,是我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
張明朗的意思是,我不幹活也行,養十個我他都能養得起,但是我一個人整天在家裏悶得慌,就跟坐牢久了一樣,當然喜歡出去放風,做生不如做熟,我還不如回去納斯達老老實實學點東西,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得上張明朗的忙。
一來二去,張明朗就同意下來了,直接打給林啟程,提前跟他說了我要回去納斯達這事。
這一天,一大早的,張明朗就拽着我起床,可能是這些天懶散慣了,我的眼睛迷迷糊糊睜不開,鬧騰了老半天也起不來,張明朗冷不丁來了一句:「陳三三,你再賴床,我就扣你工資。」
一聽要被扣工資,我還真急了,趕緊眼睛睜開,奔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一氣呵成,把優哉游哉坐在大廳裏面等着我的張明朗雷得那個目瞪口呆。
坐在他車上的時候,一想到又要回去給他當助理,我小心翼翼地問:「張明朗,在納斯達,我該喊你什麼?」
張明朗正盯着前面的方向,臉都沒轉過來就反問我:「你覺得你該喊我什麼?」
我鬱悶啊,想着這些天,就連喊張明朗幫我回去愛聯那邊拿衣服,都是喊,張明朗你大爺的記得幫我拿衣服啊之類的,而現在一想到回去就得乖乖地喊他張總,就有點穿越的感覺。
所以我悶聲悶氣地說:「張總唄。」
張明朗忽然笑了,微微側了側臉瞥了我一眼之後,他淡淡地說:「不喊張總也可以。」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順口問:「那我喊你什麼?總不能在納斯達,我跟在家裏那樣喊你,張明朗你大爺的,這樣被同事聽了去,不是要笑話你嗎?」
張明朗笑得更厲害了,眼角都笑成了彎彎,半響才止住笑說:「你可以喊我,老公。」
我白了他一眼,鬱悶地說:「拉倒吧,我喊不出口。我還是喊你張總吧。」
張明朗忽然止住笑了,很不爽的樣子,卻沒有再說什麼。
想了想,我又說:「你之前不是有個說話很溫柔的助理嗎?我去了真的還能給你當助理嗎?」
張明朗淡淡笑笑說:「她啊,被我炒了。接到你的電話,不告訴我。」
在樓下,我們是牽着手的。
當然,我們以前拍拖的時候,去哪裏都愛牽着手,張明朗他說他愛牽手。
但是現在這樣牽着,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來得比較早,電梯裏面就我們兩個人,我感覺我的手心都出汗了,想要把手抽出來,誰知道張明朗又加大了手勁,不容置疑地說:「幹嘛要放手呢,不准放!」
我想着電梯就快打開了,怕被那些同事看到,連忙說:「快到了,被同事看到不好。」
誰知道張明朗卻若無其事地說:「我就是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他剛說完這番話,拉着我直接從七樓裏面出來,又是拽着我徑直往裏面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點,來上班的同事還沒棄,但是也有點人了,見到他的人忙不迭地喊他:「張總早。」
喊完了之後,看到他拉着我,眼神都有點奇奇怪怪的。
張明朗卻依然若無其事地拉着我,把我拉到林啟程的辦公室那裏去,把我往前一推,直接對還在吃早餐的林啟程說:「老林,這個我老婆,多多關注。」
我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張明朗一眼,叫他亂說。
張明朗說完這句話,正在喝着牛奶的林啟程,像是被嗆住了一樣,連連咳了好幾聲,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看,卻勉強笑了笑說:「張總,我知道了。」
張明朗似乎很滿意,又是繼續說:「我先上去辦公室,你幫陳三三辦一下入職,然後讓她上來找我。」
張明朗走了之後,林啟程的臉色突兀地沉下來,有點氣呼呼地給我拿了入職表,我有點鬱悶,只得趕緊埋着頭把表填了遞給林啟程,不敢再多說話惹他發脾氣。
整完這些,我正作勢要走,一直黑着臉的林啟程,忽然開腔就說:「陳三三,你挺厲害的啊。」
對於林啟程對我的敵意,我上一次已經感受到了,當然我知道上次是因為我話多。
但是今天我來,我又沒得罪他,怎麼他一大早就炸毛了?
帶着些少的疑惑,我反問了一句:「林經理,咱們能直接撂明白話不?」
林啟程一下子站起來,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他選來選去,選你這樣一個人,可笑。」
我更莫名其妙了,想着這林啟程以前態度挺好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來不及再細細聊聊,林啟程忽然推搡着我說:「行了行了,我需要忙一陣,你去幹活吧。」
我有點鬱悶,只得悶聲悶氣地搭電梯上去八樓。
剛剛經過張明朗的辦公室門口,忽然聽到有個很熟悉的聲音,衝着我說:「好久不見啊,陳三三,你也不過來跟我打個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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