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做時間會過得快很多,張明朗讓我修改的文件厚厚的一沓,雖然我書讀得不多,但是我高中那陣就特別喜歡語文,有這樣的基礎在,後來出來工作我也自己買了一本學公文寫作的書來自學了一下,這些倒是適合我做。
我從上午到下午一直盯着看,把上面一些有歧義或者邏輯不通的都修改了一下,越看越來勁,最後竟然是張明朗敲開了我的門,我才反應過來早下班了。
一路上張明朗就跟我說了一句話:「去見的是一個準備上大項目的客戶,今晚我還要開車,你要幫我擋酒。」
吃飯的地方是福田八卦嶺的一個四星的酒店,張明朗預訂了一個包廂,服務員上完茶出去之後,我們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為了緩解自己的不適,我端起茶來小小抿了一口。
這時,門被推開了,有幾個男男女女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來。
張明朗站了起來,我也趕緊跟着站了起來,最後我聽張明朗說了什麼李先生劉小姐賞臉來吃飯了什麼的,然後他又是說:「你們謝總,還沒到嗎?」
話音剛落,我看到了謝存輝邁着穩健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客套了幾句之後,謝存輝的眼神停留在我身邊,看着我就問張明朗說:「張總,你這是知道我欣賞陳小姐,就把她帶出來了?這麼個晚上有陳小姐陪着,真是讓人期待了。」
謝存輝的語氣裏面有玩笑的成分,也有曖昧的成分,可是看着這樣一個有點兒魅力的男人,我愣是在心裏面討厭不起來。
張明朗卻簡簡單單地說:「謝總很會開玩笑,小陳是我的助理,讓她過來湊個數。謝總,這邊請。」
人一到齊,菜還沒上,酒就先上了。杯子滿了之後,勸酒的事兒精就是閒不住了。
我怎麼的也在夜場混了幾個月,對於這樣酒桌上面的規則也是知道個一二,現在的人都這個熊樣,好好的生意非要在酒桌上喝個你死我活才能定奪,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想到張明朗讓我幫他擋酒,酒一滿上,他一被勸酒,我立馬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開口說:「大家,今天我們張總他胃有點兒不舒服,這喝酒嘛,就由我代勞了。」
張明朗的胃以前就不好,我也怕他真被自己喝出毛病來,更何況他感冒還沒完全好。這樣一來,我端起酒那豪爽勁,比東北那些爺們還要爺們。
酒桌上的事兒精不都喜歡這樣豪爽的嘛,我正把酒杯往嘴上湊,一眾的人都樂了。
可是這時,謝存輝忽然來了一句:「陳小姐,這飯桌上那麼多爺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喝呢?你喝果汁吧。」
謝存輝說完,一個伸手就把我手上的酒杯拿下來,放在了飯桌上。
一邊看着的張明朗,突兀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謝總還真會憐香惜玉。」
謝存輝淡淡笑笑,不緊不慢地說:「陳小姐這樣清瘦年輕,還很聰慧,自然很容易激起一個真正的男人的保護欲。」
雖然我特別愛聽好話,可是謝存輝這些誇獎,還是差點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總感覺這兩個男人的對話有點微微的火藥味,我趕緊打圓場說:「謝先生可真會開玩笑啊,被你這樣一夸,我感覺自己不喝兩杯,都愧對你的誇獎啦。」
說完,我趕緊再一次端起了酒杯。
卻被一隻手按住了我端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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