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義的話令我心頭一緊,難道他把鍾靈兒弄到這兒來,是為了劫色?
我屏氣凝神,躲在門外一動不動,我要等待合適的時機將錢義一招制服。
鍾靈兒冷冷地問:「你想怎麼樣?」錢義盯着鍾靈兒反問:「你覺得我會怎麼樣?」鍾靈兒哼道:「你在家養鬼,你哥知道嗎?」錢義靠在牆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鍾靈兒,不緊不慢地道:「你有兩下子,知道是我在養鬼。關於我養鬼,我哥並不知情。」鍾靈兒問:「你養鬼,不只是為了幫助他渡過五年前的那場難關吧?」
「這你也知道?」錢義不由上前一步,一隻手慢慢地刮着下巴,站在床尾望着鍾靈兒說:「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你說的對,我始之養鬼的確是為了幫我哥渡過難關,那時候他處於事業低谷,萬事不順,每個曾經他幫助過的人都反過來對付他,他四面楚歌、心力交瘁,不出半個月,他瘦了很多很多。從小我哥就很照顧我,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若不能幫他,我還算是人嗎?所以……」錢義攤了攤手,表示已經交待。
「所以你就養小鬼。」鍾靈兒接茬道。
「對。」
鍾靈兒又說:「你養的是那隻小鬼,在你房裏的那隻女鬼又是怎麼一回事?」
錢義慢慢地朝鐘靈兒走去,邊走邊問:「你怎麼這麼好奇?你難道不知道,好奇會害死貓的嗎?」
鍾靈兒依然自顧自地說道:「錢太太的病就是因為那隻女鬼,你雖然幫了你哥,但害了你大嫂。」
「你都知道。」錢義話鋒一轉,陰沉沉地道:「既然你知道得這麼多,我更不能留你了。」
「你想怎麼樣?」鍾靈兒挺直了身子,警惕地望着錢義。
錢義一字一句地說:「很簡單,要麼,你做我的女人;要麼,你就像我大嫂一樣,做我寶兒的載體。」
鍾靈兒哼了一聲,嗤之以鼻。
我勃然大怒,敢要我的靈兒做你的女神,豈有此理!眼看錢義就要逼近鍾靈兒,我再也顧不了太多了,正準備衝上去,突然感覺後頸痒痒地,回頭一看,驚叫一聲,身子徑直朝後退,重重地撞在牆上。
不過我已感覺不到疼痛了。
剛才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一顆慘白的人頭正對着我,離我不足一尺,她那飄揚的黑髮一根根纏向我的後頸,像是蟲子亂爬。
是黑衣女鬼!
她怎麼到我身後來了?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在我後面站多久了?
錢義聽到我的驚叫聲跳了出來,一看到我,頓時目露凶光,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領,厲聲問:「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我抓住他的手腕想甩脫他,但他的手像鐵挾一樣,我不但掙脫不了,反而被他硬拉着推進了房裏,他用腳將門一踢,「砰!」地一聲,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鍾靈兒已從床上下來了,悄悄塞給我一張符咒,這並沒有躲開錢義那雙眼睛,但他並沒在意,而是將手伸向我說:「把陰陽刀拿出來。」
我自然不會就範,挺身擋在鍾靈兒面前,眼見前面有一隻木椅想拿過來作武器,身子剛動,錢義一腳踢了過去將那張椅子踢開了。
「不要想着耍什麼花樣。」錢義一臉鄙夷地說:「乖一點,或許還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陰陽刀我不會給你的,」我冷冷地說:「有本事你過來拿。」
說這話時,我是毫無把握,錢義身手太強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現在只想拖延時間,等待何碩和魚道士等人來幫忙。
錢義冷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你不拿。」他朝鐘靈兒看了一眼說:「我就對這姑娘下手。我要你眼睜睜看着我在你面前怎麼折磨她,我相信你一定會後悔的。」
黑衣女鬼圍着鍾靈兒轉了一圈,慢悠悠地說:「這個姑娘我喜歡,難能可貴的是,她還是處子,不如就送給我吧。」
錢義朝黑衣女鬼看了一眼,柔聲說:「送給你,寶兒。」
趁黑衣女鬼背對着我時,我持符便朝她的後背貼去,手還沒有伸出去,只覺得胸口一痛,身子被錢義一腳給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在牆上,又卟嗵一聲落在地上,只覺得喉嚨處一腥,鮮血就要噴出來,我硬是咽了下去,扶着牆爬起來,眼冒金花,而且胸骨幾乎斷了,痛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我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鍾靈兒想過來扶我,卻被黑衣女鬼擋着了。
錢義來到我身邊,蠻橫地在我身上搜了一下,很快將鐵盒搜了出去,我要搶回來,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自知鬥不過他,再搶也是徒勞,索性就看看他拿了陰陽刀以後會怎樣,也想知道他會不會使用陰陽刀。
鍾靈兒疑惑地望向我,用眼神問:「這鐵盒裏裝的就是陰陽刀?」我想她現在是不是後悔了,當初在山洞裏找到鐵盒的時候,她應該打開看看的。如果當初她知道這鐵盒裏裝的就是陰陽刀,她會不會也想將這刀佔為己有呢?
黑衣女鬼立即湊了過來,貪婪地盯着鐵盒。錢義拿着鐵盒,翻來覆去地弄了一陣,像我第一次想打開鐵盒一樣,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錢義朝我看了一眼,眉頭直皺。黑衣女鬼不耐煩了,一把將鐵盒搶了過去,不過才拿到鐵盒,驚叫一聲趕緊將鐵盒丟給錢義。錢義將錢盒遞給我,叫我打開。我說打不開的,這個必須要在某個時辰內才能打開。
「少唬我。」錢義冷冷地說:「我不是三歲小孩,這種東西我也見過不少,一般是有機關。」
我說這是陰陽刀,非等閒之物,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待。
錢義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我見正是吳樂樂的那把,憤怒地問:「的士上的那個人是你派來的?」錢義不置可否,用匕首指着鍾靈兒說:「限你一分鐘之內打開它,不然,我就先劃破她的臉,再一分鐘砍她一根手指,及至她手指全被我砍斷!」
我義憤填膺,但又無可奈何,像他這種人敢養小鬼,跟亡命之徒沒有兩樣,只怕是說得出做得到,萬一真的傷了鍾靈兒,我將後悔莫及,便對錢義說:「我可以打開它,不過你要放她走。」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錢義抬腕看了看時間,冰冷地道:「只有四十秒了。」
我不得不打開鐵盒,本想在打開鐵盒後拿起陰陽刀殊死一搏,但錢義的速度非常快,我鐵盒剛開,他一把將鐵盒抓了過去,迫不及待地便去抓陰陽刀,手剛伸到盒沿處又趕緊縮了回去,望向我問:「怎麼這麼冰?」我說陰陽刀就是那樣的,叫他最好不要碰。錢義哼了一聲,朝陰陽刀看了看,迅速地將其它拿了起來。
「啊——」一聲慘叫,幾乎在一瞬間,錢義的左手凍僵了,手腕及至手臂被蒙上了一層白霜!
「鐺!」地一聲,陰陽刀落在地上。
我和鍾靈兒目瞪口呆,黑衣女鬼也怔住了,但我立即回過神來,忙去撿陰陽刀,黑衣女鬼搶先將陰陽刀抓了過去,但又是一聲慘叫,陰陽刀再次落在地上。
黑衣女鬼的右手不斷發抖,這時黑煙直冒,像是潑了硫酸。
我趁機撿起陰陽刀,對着黑衣女鬼的喉嚨劃了過去。
「啊——」黑衣女鬼發出一陣悽厲的慘叫,喉嚨處黑血汩汩而出,像噴泉一樣,雙手捂住喉嚨步步後退。錢義大吃一驚,忙用左手扶住黑衣女鬼,失聲叫道:「寶兒,寶兒……」
我趁機抓起鍾靈兒的手朝門外跑去。
「不——」錢義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寶兒……」
估計那隻叫寶兒的女寶被我割喉後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剛跑到樓下,從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得錢義聲嘶力竭地大叫:「給我站住!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1s 4.0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