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感覺不對勁,是因為我面前什麼也沒有。
可是在剛才,這兒明明有一座石雕!
轉眼之間,石雕不見了。它去哪兒了呢?它不是真正的人,不會動,可它確實沒有了!憑空消失了!
范峰也覺察到了這一點,與我面面相覷,我的第一直覺就是:有鬼!於是,再也不管水裏有沒有怪物,轉身便朝對面沖,范峰見我走了,也不敢逗留,急着跟上來,我到了對面回頭一看,這小子跑得還挺快,踩得水珠飛濺,並且這一回順利地過來了。
我問吳樂樂剛才是否看見石雕自個兒溜走了,或者循入地底不見了?吳樂樂說:「我說出來你們一定不會相信,我看見那石像變成一個巴掌大小的人飛走了!」
簡直胡扯!
會不會看花眼了?
我問鍾靈兒有沒有看見石像變小飛人,她搖了搖頭,說只顧着撿水中的衣服,卻沒注意那石像了,不過在她進來前,的確看見對面有一具石像,待她從水中撿起衣服時,那石像就消失了。
不過不管是吳樂樂在說謊,還是她眼睛看花了,總之那麼一具實實在在存在的石像不見了,這在我們心中無形造成了一種驚恐。我想早點離開這裏,但是,現在外面下雨了,我們走不了,況且,張筠浩還沒找到呢!
范峰走了出去,一會兒又回來了,像一隻困獸,焦躁不安。我見他衣服全濕了,問他冷不冷,他搖了搖頭,而且天越來越黑,這溶洞裏也越來越暗,我想燒一堆火,可眼下儘是石頭,根本沒有柴可燒。
我打張筠浩的手機,提示對方已關機,我就問吳樂樂,剛才說張筠浩不見的三種可能是哪三種,吳樂樂說,一是張筠浩在這裏蒸發了,二是他隱身了,三是……吳樂樂朝水中努了努嘴說:「他在水底。」
「水底?」我再次心底發毛,若他真的在水裏面,這麼久了還沒上來,那還會有命麼?
按吳樂樂所說的這三種可能看來,張筠浩不可能蒸發,也不會隱身,那麼只有是第三種可能——在水底。
難道那小子進洞後想去水裏摸魚,於是把衣服脫了放在石像上,一個跟斗鑽了進去,然後,再也沒有上來?
吳樂樂說開始張筠浩上洞時不是叫了一聲嗎?依其聲音看來,他是碰到了意外。
范峰突然說:「我看過一部電影,裏面有個殺人狂魔喜歡把人殺了,然後分肢放在瓶子裏裝着,會不會這洞裏也有一個類似的變態狂,把進洞的人折磨至死,並且扔進水裏?」
這小子不說還說,一說這話,我感覺整個洞裏突然之間冷了很多。
我說一般變態狂更喜歡折磨女人,你的女朋友也不見了,估計凶多吉少。范峰沒做聲,眉頭緊皺,看得出來他非常焦急。我說要不咱們報警吧,范峰甩了甩手機,說手機進水了,打不出電話了。我說你那什麼破手機,進水就打不通?一定是外國貨。
突然,一陣汩汩聲從水中傳來,有水泡不斷從水中冒出來,並且水中一片攪動,我們正驚詫,嘩啦一聲,從水底冒出兩顆人頭!
我們齊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那兩人朝岸上看一眼,然後朝岸邊游來,我定睛一看,一陣驚喜,竟然是張筠浩與那個妞妞!
「浩哥!」我趕忙跳了上去,待他們游到岸邊,伸手將他們拉了上來。
兩人衣服全身濕漉漉地,像是兩隻落水雞。我迫不及待地問他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水裏,張筠浩抹掉臉上的水珠揮了揮手道:「一言難盡,一言難盡……」
范峰立即跑到妞妞身邊,一陣噓寒問暖,妞妞自顧自地甩頭髮,對他置若罔聞。
我又忍不住問張筠浩為什麼衣服在上面,人卻在水裏,難道是見有人落水,下水救美?張筠浩邊接過他的衣服邊抓頭:「回去再說吧,唉,可冷死我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到了晚上,又是下雨的緣故,溶洞裏的溫度驟然低了很多。本來現在正值熱天,我們都穿得極少,張筠浩身為土豪,為了彪顯身份,裏面穿了件白襯衫,外面還披了個短袖馬夾,而剛才馬夾落水,這回也濕了一半,估計他與范峰還有那個妞妞只怕內褲都是水,在這鬼地方呆久了會着涼,因此我建議到洞口去。
一到洞口,溫度高了很多,我們像是突然由空調房走進了普通房,全身有一種陡然一熱的感覺。
這時夜幕已降臨,天空又下着雨,眼前的一切灰濛濛地,張筠浩朝洞外看了看,說不行,衣服全濕了,要麼冒雨回家,要麼燒堆火。我說冒雨回家不現實,從這兒下山很遠,而且又是晚上,我們又沒傘,我淋雨不要緊,關鍵是還有兩位姑奶奶可不能淋雨。張筠浩說那就燒火,我問他拿什麼燒,張筠浩說燒衣服,然後就來扯我的衣服,我當然不干,張筠浩說你不脫衣可以,不過你得陪我去撿柴。我說下這麼大的雨怎麼撿?就算撿回來的,那柴也是濕的,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張筠浩說不管,我必須得跟他去撿。
看來這小子見我衣服是乾的,心裏不爽,所以也想把我衣服弄濕。真是好基友!
我見范峰與妞妞在一旁發抖,心想若有柴火他倆還能將衣服烤乾,沒辦法,我只得與張筠浩跳了下去。
雨像子彈一樣朝我們身上灌來。
這山上有很多樹,我們來到一片樹林間,張筠浩邊撿柴邊說:「刀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說你有話就說,特別是你進洞後發生的事,必須得老實交待。張筠浩說,那事可以往後再說,但有一件事,實在是迫在眉睫,他若不說,心裏梗得慌,所以才把我單獨支開。
原來是把我叫下來說悄悄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好奇地問他到底要說什麼,千萬不要在這下雨的黃昏跟我來個激情坦白,我可受不了。
張筠浩說:「剛才在水下面,我看見了你的女神。」
「什麼?」我以為我聽錯了,停下撿柴的手望着他問:「你在水下面看到了你的女神?」
張筠浩說:「不是我的女神,是你的女神,鍾靈兒。」
我說你開什麼玩笑,鍾靈兒一直在上面,怎麼會去水裏了?你別拿恐怖故事來嚇哥。張筠浩嚴肅地道:「我說的是真的,其實那水下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間,像是一條走廊,我在下面看見了鍾靈兒,不過她發現我看到了她,立馬躲到了一塊石頭後面,後來我去那石頭後面找她時,沒看到她。」
「你見鬼了吧?」我半信半疑。
自張筠浩上了洞,鍾靈兒與我和吳樂樂一直在洞外,後來我和吳樂樂、范峰進洞了,鍾靈兒在外面等,但沒多久她也進來,因為外面下雨了,她根本就沒機會下水,她又怎麼會出現在水下面?
難道她有分身術?
「是不是你眼看花了?」我感覺身上冰涼冰涼地,望着張筠浩問:「莫不你看見的是鍾靈兒的魂吧?」
「不知道。」張筠浩朝我手中的柴看了看說:「柴夠了,我們回去吧。」然後壓低聲音說:「我跟你說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
回到洞口,或許是剛才張筠浩跟我說了那詭異的事,我總感覺鍾靈兒怪怪地,而且她似乎也在逃避我的目光。
雖然我們撿回來的柴是濕的,但在犧牲了張筠浩的那件馬夾及幾張紙巾,我們終於將水燒燃了。我們將范峰與妞妞叫了過來,幾人圍火而座,張筠浩與范峰各自脫了衣服來烤,兩人一個全身黝黃,一個皙白,就像一個是古天樂,一個是吳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本來想藉此調侃一下的,但聽了剛才張筠浩那一番話,只覺得心裏堵得慌,一個字也提不上來了,而且剛才撿柴時我衣褲也被雨水弄濕了不少,這時穿在身上十分地不爽。
而大家顯然跟我一樣,都憂心忡忡一臉沉重的樣子。
突然,響起了一陣咳嗽聲,聲音低沉嘶啞,像是來自老人的喉嚨,我納悶誰的聲音這麼蒼老啊,到底是誰?於是去看,這一看,只覺得一顆心差點給跳出來,我們之間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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