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先生傳 第十九章水鬼

    readx;    「這麼激動幹啥！」舅爺白了我們倆一眼說道。「額，大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不會算……」還沒等白魅兒說完，舅爺淡淡地說道「你這是在置疑我嗎？」

    聽到白魅兒的話，我冷哼一聲故意對着白魅兒說道「是啊，舅爺，你是不是算錯了，誰稀罕是他啊！」還沒等舅爺說話，白魅兒扭頭憤怒地看向我，說道「你……」我吐了吐舌頭，不屑地說道「切！」

    舅爺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呵呵，你們這倆人還挺有意思，反正話我是說了，信不信由你們！」說着，舅爺打了個哈欠，接着說道「呵～唉，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犯困，我先去睡覺了啊。你們繼續。」舅爺伸了個懶腰便離開了。

    我和白魅兒在房間裡冷冷地對視着，白魅兒忽然抬起手指了指房門說道「你，給我滾出去！」「憑，憑什麼！」我大聲喊道。

    「本小姐要睡覺！」白魅兒開口說道。「切，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精，還需要睡覺！」我故意說道。「呼~」房間裏忽然颳起了大風，我抬眼一看，白魅兒正用充滿殺氣的眼睛看着我。

    額，我現在就穿了一件背心和一個褲衩，開始聽白魅兒講她的故事還沒感覺到冷，如今被風一吹我凍的直打哆嗦。

    我掐出三清訣，急忙向門外跑，凍的我牙齒打着顫說道「君，君子動，動口不動手。算，算你狠！」「呼~」一陣風拂過來，「撲通」一聲，直接把我掀出門外，「砰~」房門也緊緊關上。

    我緩緩爬起身，咬着牙對着房間嘀咕道「老妖精！」說完，我一溜煙跑向舅爺的房間。房間裏，白魅兒卻是「撲哧」

    掩嘴輕笑，忽然間，又愣住了，輕嘆口氣，自己這一千年來好像都沒有如此發自內心的笑過了吧。這時，又聽到旁邊的屋內傳來聲音。

    「哎，舅爺，你怎麼不洗腳啊！我不要睡你腳那邊！你往裏面擠擠！我睡你旁邊！」過了片刻，「喂，老頭子，你別裝睡好不好！」

    「啪！」「哎呦！」「你這個小犢子！老子剛睡着，就聽你唧唧歪歪的！要不是熱水被你這上輩子沒用過水的小子全用了，老子會不洗嗎？你小子愛睡不睡，不睡滾蛋！」

    「那舅爺，你能給我兩片艾葉嗎？」「幹啥！」「我用來塞到鼻子裏，來看能不能抵擋一下你這比屍臭還要強烈的腳氣。」「咔嚓」一聲，杯子破碎的聲音。「哎，舅爺，舅爺，你，你老別激動，我，我馬上睡覺！馬上睡覺！」

    第二天清晨。白魅兒洗涑了一下，輕移腳步來到舅爺房間的窗戶口，向裏面看去，看到我正抱着舅爺的腳，在那裏吧嗒嘴。她忍不住又是一笑。

    「喂，臭小子，起來打拳了！」舅爺閉着眼睛，用腳蹬了蹬我的臉說道。「哦，哦。」我迷迷糊糊的回答道，然後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不情願的坐了起來。

    我半閉着眼睛起床出了門卻看到廚房門口白魅兒正看着我。我咽了口唾沫，立馬精神了，賠笑着說道「大姐，你起了？」

    「恩！」白魅兒輕輕點了點頭，眼神卻不像昨天那麼冰冷了。

    白魅兒接着問道「大仙還沒起嗎？」「嗨，別提了，這老頭子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肯定不會起來的。」聽我這樣說，白魅兒輕輕一笑，萬種風情，我竟然愣在那裏。

    見我一直看着她，她臉泛起一抹紅暈說道「我去做飯！」說着，轉身進入了廚房。

    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臭小子，看啥呢？！」忽然，一個巴掌打在我頭上，我捂着頭齜牙咧嘴地說道「沒，沒看啥。舅爺，你咋這麼早就起來了！」「不起來早點能聽到你小子在背後說我壞話啊！還不快把這套拳打完！」舅爺吹鬍子瞪眼地吼道。

    我只好陪着笑臉，然後打起了拳。廚房裏，白魅兒聽到外面的聲音，抿嘴一笑。

    「嗯？白丫頭，你這做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香？」舅爺聞到廚房裏飄出來的香味，便向廚房走去邊問道。「呵呵，大仙，是蓮花粥。」白魅兒輕輕的回答道。「看來老頭子我是有口服了！哈哈哈……」

    就這樣，和白魅兒待在一塊，一年過去了，這年暑假。

    「舅爺，舅爺......」我一溜小跑着喊道。「喊啥啊！老子魂又沒掉！」舅爺沒好氣的說道。

    我和魅兒站在樹下，看着躺在椅子上睡覺的舅爺，我說道「舅爺，我和魅兒出去在河灘上撿貝殼的時候聽人說水庫那邊又死人了，這已經是今年第三個死的了，聽人說水庫里有水猴子，我感覺很蹊蹺，所以我和魅兒就趕緊跑回來告訴您一聲。」

    「水猴子？走，看看去。」舅爺猛地睜開眼睛，從躺椅上坐起身說道。

    來到水庫邊的時候，人群已經漸漸散去了，只有少量的人圍觀，打撈屍體的人在忙活着，死者的家屬哭得傷心欲絕。

    看着死者家屬的樣子，白魅兒皺了皺眉說道「大仙，我們能幫幫他們嗎？」舅爺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我們幫不了，人的思念與悲傷只能用時間來淡化，有可能時間也淡化不了，這便是情，親情。而我們也沒有能力讓他死而復生。」

    「屍體找到了！」忽然間，一個打撈屍體的人對其他人喊道。

    「走，看看去，雖然我們不能讓他死而復生，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死的冥目。」舅爺快步向發現屍體的那個地方走去。

    這裏準確的說是水庫放水的一側，這個地方在一座橋下，水庫的兩邊是一排排楊樹，楊樹的旁邊又是一塊塊薄田，種不了莊稼，只能種些花生啥的，聽人說這個人就是採摘花生的時候熱了來到水邊清洗的時候掉進水裏的。

    我們一行三人從橋上來到水庫邊上的時候，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了，旁邊的人呼啦都圍了上去，死者的家屬哭得更傷心了。

    我們來到了人群中，我這才看清楚，死者家屬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和兩個約莫6，7歲的孩子，看着他們姐弟倆有些害怕，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表情看着淚流滿面的媽媽和躺在地上已經死亡的爸爸，我的鼻子有些發酸。

    回頭一看白魅兒，她早已淚流滿面，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她，還以為她也是這個人的親戚呢。我苦笑了一下，經過一年的相處，這丫頭平時很兇，實際上心地卻很善良。

    「來，來，麻煩大家讓一下，讓我看一下啊。」這時，舅爺開口說道。「這人誰啊？」「我也不知道啊。」旁邊的人議論紛紛。「嗯？這不是鄰村的劉師傅嗎？快，快，大家讓他來看看！」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恍然大悟般，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謝謝大家。」舅爺點了點頭說道。

    那婦人一聽激動地衝上來抓住舅爺的胳膊說道「我早聽過劉師傅您了！不管我家人他是被水鬼害死的，還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裏淹死的，我求您能讓他好好的走，不要讓他在這裏受苦了！嗚嗚嗚……」

    舅爺皺了皺眉，說道「不要激動，注意自己的身體，還有兩個孩娃需要你照顧啊！」那婦人回頭看了看兩個天真懵懂的孩子，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舅爺圍着那屍體看了看，又屈身摸了摸，漸漸眉頭擰在了一起，好一會才說道「嗯，具體我還沒看出來，不過大傢伙兒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讓這位兄弟安心離開。下面麻煩各位鄉親幫這位大嫂把這位兄弟的後事給辦了吧！放在這裏也不好！」終於在舅爺的安排下，幾個人把屍體用涼蓆卷着抬走了，所有圍觀的人也都離開了。

    我看向舅爺問道「舅爺，您沒看出來嗎？」白魅兒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舅爺。

    「看出來了，人多，不必要把事變得那麼麻煩。」舅爺說道。「那是怎麼回事啊？」白魅兒問道。「呵呵，你們看那屍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舅爺看着我和白魅兒問道。

    「嗯....」沉吟片刻我才說道「他手臂上有黑色的印記！」「呵呵，沒錯。」舅爺讚賞的點了點頭。

    「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不解地問道。「笨蛋！」舅爺打了我一巴掌，看着我捂着頭齜牙咧嘴的，白魅兒抿嘴一笑。

    「這說明這水裏有水鬼。」舅爺點了根煙輕輕地說道。「水……」舅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小聲說道「我們晚上再來。現在回去準備東西。」

    走在路上，舅爺跟我們說道「所謂水鬼，乃是因溺水而死之人所化，由於其非正常死亡，故而陰司判這些人要在淹死的水中待上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待其償還完今生的因果後方可輪迴轉世，而有些鬼魂怨氣頗重，又不願受水澇之苦，便尋找替身代其受過，此舉是遭天遣的，即使它尋找到了替身，能不能投胎還無人知曉，不過還是有這麼多的痴鬼在犯錯。」

    「既然不知道能不能投胎，那它們為什麼還要為一個未知的東西去尋找替身，害他人性命呢？」白魅兒問道。「唉，這便是痴，便是迷，執念太重，而又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世上的活人也經常干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甚至有的時侯明知道自己沒有利益可得，但只要能害人，卻也是樂此不疲。」舅爺嘲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