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銅錢劍上,一連串着三道黑色紙符,其上的符咒都是用金粉書寫的,在陽光之下看着都有點反光。
天知道這一劍的威力有多大,在那時候,趙瑞公的幻身幾乎是在霎時間就被滅掉了,伴隨着之後的一聲靐鳴,趙瑞公的本體也開始慘嚎不止。
「老東西!!你他娘的還真玩偷襲啊?!!」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聽得我當時都傻眼了。
「偷襲?!」最開始的那個吼聲,已經滿含着怒意:「這孫子不要臉了去堵我徒弟!!我偷襲它又怎麼了?!!」
「哎你還真夠不要臉的。」後來的這個聲音一直笑着,聽着頗有種壞笑的味道:「咱們可不是鬧着玩啊,這他娘的是戰爭,能堵住你徒弟那是運氣,總不能堵住了又放了他吧?」
聽見這兩個聲音,說真的,我都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毫不誇張的說,這兩個聲音,是最不該在這個地方出現的。
「師父?!!」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往前方看去,只感覺腦子都不夠用了,心說這老貨跟葛道士是怎麼來的?!!
此時,左老頭正大步的向着我們走來,而葛道士則是在距離他四五米開外的位置,慢吞吞的跟着,眼神還不停的往我這裏飄,似乎他的眼裏也有種疑惑的味道。
「你們怎麼也來了?」趙瑞公此時像是緩過了勁兒,一把就推開了方時良,隨後便化作一道黑影,眨眼之間就往後退出了七八米遠,徹底跟我們拉開了距離。
方時良揉了揉肩膀,臉上的凶氣更濃重了,雙目之中儘是暴戾的凶光,死死的瞪着趙瑞公沒有回頭,問左老頭:「你怎麼才來啊?」
「我又不知道山下出事了」左老頭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要不是碰巧感應到你山河氣的變化,我估計現在都還在上面睡覺呢。」
話音一落,左老頭還惡狠狠的瞪了葛道士一眼,罵道:「如果半路沒碰見這孫子!我肯定還能早來個一兩分鐘!」
「嘿,想繞開我下山,你做夢呢?」葛道士冷笑道。
「甭跟我廢話,要打就打!」左老頭挽着袖子,一臉的憤怒:「老子這兩天可忍你們呢!別不知好歹!」
「巧了,我也忍着你們呢。」趙瑞公插了一句話,笑呵呵的說:「現在就試試?只要咱們打起來,其餘人肯定也得跟下山來,到時候是誰輸誰贏,這可說不清了。」
「你他媽的」
方時良罵了一句,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就撲向了趙瑞公,而在那瞬間,我也沒敢多想,扛着裹屍布就衝着左老頭跑了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既然我沒摸清楚局勢,那就絕對不能貿然行動。
出意外吃了虧是小,要是無意間拖了方時良的後腿,那才是大啊。
說真的,我寧願跑到左老頭身邊,跟他聯起手來對付葛道士,都不願意去面對那個陰森森的趙瑞公。
「你個兔崽子怎麼來了?!」左老頭往前走了幾步,急匆匆的迎上了我,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胳膊:「你不是去因果池那邊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得問你啊!」我苦笑道:「師父,你可藏得夠深的。」
在這個時候,我就算再傻再笨,也想出來左老頭出現在這兒的原因了。
沒錯。
就是那塊玉佩。
按照左老頭的說法,再加上我放在家裏的那張黑白照片,都足以說明這玉佩不只有一塊了,應該是有三塊。
一塊在左老頭手裏。
一塊在我爺爺袁紹翁手裏,只不過後來傳給了我。
最後一塊,則是在我爺爺的師兄,也就是那個跟隨羅大師修行的老佛爺手裏。
既然我擁有的這塊玉佩是鑰匙,那麼他們手裏的玉佩,也應該都是鑰匙才對。
所以左老頭能夠出現在這裏,也不足為奇了。
「你下池子了?」左老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扛在肩上的裹屍布,表情越來越難看了:「你咋就這麼不懂事呢?!那池子是你能隨便下的?!!知不知道下了那池子會死人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
「沒想到啊,在這裏還能看見你。」葛道士此時也走了過來,並沒有跟我們動手的意思,反而笑呵呵的,看着就跟個局外人一樣:「小袁,咱可夠有緣的。」
「我寧願跟你沒緣!」我看了看葛道士,很無奈的說道。
「哎你這兔崽子,怎麼說話呢?」葛道士哈哈大笑道:「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就這麼對我啊?」
「你要是拿我當朋友,你就叫趙瑞公滾蛋。」我沒好氣的說道:「我跟那孫子又沒仇又沒怨的,見了面就打算在我身上殺人越貨,有這麼玩的麼?」
「趙瑞公表達親切的方式比較特殊,你習慣就好。」葛道士笑眯眯的說道,伸出手來,作勢要拍我的肩膀,但讓左老頭給拽住了。
「你閃一邊去。」左老頭特別警惕的看着葛道士,緊緊的拽着葛道士的那隻手,並沒有鬆開的打算:「想玩陰的?當老子不存在啊?」
這時候我才發現,葛道士的掌心裏,似乎是貼着一張黑色的符紙。
那張符紙,不過小指寬,大概只有一個指節長,上面畫的是什麼符,我還真沒看清楚,但就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見這情況,再一聽左老頭說的話,我頓時就明白了。
「我操!」我忙不迭的閃出去兩米遠,不敢相信的看着葛道士,又氣又怒的問道:「你他娘的想陰我?!」
「瞎說什麼呢?」葛道士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實,在這時候,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笑得很是坦然:「這叫計策,你懂麼?」
「滾吧。」左老頭嘆了口氣:「現在打起來,誰都討不了好,兩敗俱傷是現在,再接着打,那就是兩敗俱亡。」
葛道士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笑着點點頭。
見葛道士都點了頭,左老頭也沒再拽着他,鬆開手後,便衝着方時良喊了一聲:「小鬼!住手!」
「咋了又?!!」方時良一邊用胳膊勒着趙瑞公的脖子,一邊就用閒下來的那隻手,不停的阻擋趙瑞公的拳頭。
還沒等左老頭回話,方時良就跟感應到了什麼似的,頭也不回的就抬起腿來,一腳朝後蹬了過去,不偏不倚就蹬在了趙瑞公猶如影子一般的幻身上。
在方時良剛出腳的時候,趙瑞公的幻身,還並沒有出現,但這一腳踹出去,恰好就踹到了它的幻身,看起來活像是趙瑞公自己送上門去讓他踹了一樣。
說實話,這要麼是因為方時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踹中目標了,要麼就是因為方時良的預判牛逼,在趙瑞公的幻身出現之前,他就先一步感覺到了它的幻身將要出現的位置。
「跟你這種跑得快的孫子動手就得跟你玩近身搏擊」方時良狠笑着,目光中那種暴戾的氣息,簡直比野獸還要可怕:「現在還跟老子玩嗎?!不是你剛才牛逼的時候了?!」
「你找死!!!」趙瑞公嘶聲大吼道。
在那瞬間,它雙眼之中毫無預兆的就湧出了一股黑霧,還沒等方時良緩過神來,這些黑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而開,徹底罩住了趙瑞公的身子。
見此情景,左老頭沒再說話,只是看了葛道士一眼。
「他娘的。」葛道士嘆了口氣,身子往前一傾,猛然就竄了出去。
我還沒看清楚葛道士的動作,這老貨就已經跑到了趙瑞公跟方時良身邊,一手一個拽着他們的胳膊。
「差不多得了。」葛道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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