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貴陽,已經是一星期之後的事了。
原本我們是打算離開了小兜率宮後,直接回去來着,可無奈的是,大家的身體狀況都不怎麼好,特別是受傷的這幾個傷員。
雖說孫老瘸子已經幫我們處理過傷口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用去醫院啊。
孫老瘸子能把傷口裏多餘的氣散出去,這倒是沒錯,可俗話說得好,隔行如隔山,這孫子能散氣但還是不能給我們消炎啊。
要是就那麼拖着不去醫院,之後再來一記感染,那麻煩就大了!
「你們不相信我?」孫老瘸子在目送我們進醫院之前,還特別不樂意的跟我們說:「就我這手藝,比起沈世安那個降蠱門的後生也不弱啊。」
聽見孫老瘸子這麼說,我們誰都沒敢吱聲,生怕打擊到這個老前輩。
是啊,你本事是不比沈世安弱,但人好歹是醫生啊
不得不說,在我們這群人里,能夠不給孫老瘸子面子的人,也就只有左老頭了。
「一個雕木頭刻石頭的老王八也敢冒充主科醫生了?這是誰給你的勇氣啊?」左老頭當時毫不客氣的問他。
一聽這話,孫老瘸子眼睛一瞪,看他那樣就是準備爆發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左老頭下一句話就讓他住了嘴。
「老瘸子我不是聽說前年你走夜路的時候沒注意踩釘子了麼?」左老頭嘖嘖有聲的問孫老瘸子:「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你為毛要去醫院打破傷風呢?」
孫老瘸子貌似都想不到要怎麼接茬了,頓時就顧左右而言他,忙不迭的轉開了話題。
見這老傢伙不搭腔了,左老頭便得意的笑了笑,跟我們說。
「打人要打臉,罵人要揭短,這才是江湖至理啊,你們這幫後生都學着點!」
去醫院療養了幾天後,我們便直奔着貴陽回去了。
不得不說,這一回去還真挺熱鬧的。
孔掌柜、孫老瘸子、鄭小仙兒。
這三個大神都沒有回各自家鄉的打算,而是直接讓瞎老闆給他們安排住處,看他們那意思,是準備短時間內在貴陽落腳了。
其實他們的這個決定,我也能理解,畢竟接下來的就是不老山一行,容不得馬虎。
與其回家休息幾天,還不如在貴陽這邊,跟我們一塊做點準備工作,這樣對他們來說也未免不是好事。
但有些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面。
你說你留下來住吧,我也沒意見,大家都是朋友,小氣的那是小人,更何況這地方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整棟樓都是瞎老闆的我能說啥?
但是吧。
你們一個個要求跟我住在同一層樓是幾個意思?!
海東青跟趙家兄弟在的時候,這層樓就夠熱鬧了,我想跟沈涵打打情罵罵俏,那都得偷偷摸摸的進行可現在呢?!!
現在連偷偷摸摸的機會都沒了啊!!
孫老瘸子再加上左老頭,每天無聊了就端着一壺茶在走廊里坐着,要麼坐在一起下下棋,要麼坐在一起嘮嘮嗑,完全不把我們這些年輕的後生放在眼裏。
那時候我也問過他們,為毛不去屋子裏呢?難道走廊上坐着要舒服點?
這倆老頭兒給我的答案是一致的,而且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了我。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咱且不說這倆老頭子,就孔掌柜跟小佛爺他們這一票人,也差點沒折騰死我。
小佛爺這人最大的愛好呢,就是跟趙小三他們湊成一桌,在我的屋子裏打麻將,打完了就睡我屋子裏,壓根就不拿自己當外人。
海東青跟鄭小仙兒倒是挺有眼力見的,抱着給我留點私人空間的心,就下樓跟瞎老闆住了。
嗯,但是呢,下面的床不夠,所以也得換一個人上來。
這個人就是瞎老闆的兒子,小安。
「長山哥,我想喝可樂,你能幫我去拿一瓶嘛?」
小安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遊戲手柄,頭也不回的望着電視上的遊戲畫面。
聽見他的要求,我笑了笑:「當然不行啦,小孩子喝可樂對身體不好。」
他娘的,這個兔崽子,真是放了假就準備上天了啊。
從我們回來的那天開始,直到現在,這兔崽子天天都拽着沈涵跟我陪他打遊戲,說是要幫我們放鬆放鬆。
這能放鬆個屁啊?!!
要是你沒在這兒,我肯定帶着沈涵出去溜達去,那才叫放鬆好嗎!!
「喝可樂不好?」小安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那你幫我拿一瓶牛奶吧。」
「,你小子跟我玩套路啊?」我一愣一愣的看着小安,心說這小子說起話來,怎麼有種趙小三的味道
「嗨這有什麼套路的!」趙小三背對着我,坐在椅子上跟其他人打着麻將,笑呵呵的說:「小孩子嘛,喜歡喝牛奶很正常。」
「快去幫他拿!別耽誤我們闖關!」沈涵催促了一句,見我半天沒動作,就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要是這一關我還是過不去,那你就死定了!」
「不是姐這跟我死不死又有啥關係?」我欲哭無淚的說道:「你咋比小安還貪玩呢!遊戲機有啥好玩的?!出去玩不行嗎??」
「出去玩?」沈涵把臉轉了回去,沒好氣的說:「連着下了幾天的雨,現在都沒停呢,你想上哪兒玩去?」
「得,那你繼續宅着吧。」
我嘆了口氣,起身走去冰箱那裏,幫小安拿了瓶牛奶來。
見屋子裏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我也覺得無聊,只能下樓去花圈店那邊看看,希望在那裏能找到一點存在感。
左老頭他們今天沒在走廊上坐着嘮嗑,看這情況,十有都在樓下,估計就是在研究那個洞天環的碎片呢。
我去了也不敢說能幫上忙,起碼我能圍觀一下,幫人端個茶倒個水啥的,再不濟也能幫左老頭他們捏捏肩放鬆一下真的,我寧願當個跑腿的都不願意當空氣了,心累啊!
「你們偷懶啊?」
走進花圈店一看,客廳里已經坐滿了人,茶几上還放着不少糕點,左老頭跟孫老瘸子就坐在邊上,一邊喝着一邊看電視,悠閒得不亦樂乎。
「師父啊,你們不是要研究那個碎片嗎?」我走過去,自顧自的拿起一塊銀片糕塞在嘴裏,然後問左老頭:「有啥頭緒沒?」
「那是小事,我跟老瘸子差不多研究出結果來了,過兩天試試就哎你別擋着電視啊!我這正看着那幫後宮老娘們撕逼呢!趕緊閃一邊去!」左老頭不耐煩的說道。
此時,左老頭的氣色,已經離恢復到正常水平不遠了,罵起人來中氣那叫一個足。
「小袁,你甭擔心,那些事我們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就行。」瞎老闆坐在搖椅上,笑呵呵的抽着煙,對我說道:「今天咱這裏可得熱鬧一下了。」
「熱鬧一下?」我一愣:「啥意思?準備開賭局啊?上次你輸了還欠我三百多你可別」
「媽的談錢就傷感情了啊。」瞎老闆一皺眉,很嚴肅的轉開了話題:「是有人要來。」
「誰啊?」我聽見瞎老闆這麼說的時候,還有些好奇:「也是咱們行里人?」
聞言,瞎老闆嗯了一聲,說:「三教九流里,除了方時良之外,其他掌舵的人都會來。」
「別忘了,還有一個外行人。」孫老瘸子不動聲色的提醒道。
「對了!差點把他給忘了!」瞎老闆一拍腦門,滿臉的無奈。
「外行人?」我一皺眉,心說這段時間可謂是多事之秋啊,外行人沒事來這兒湊什麼熱鬧?這不是找事嗎?
瞎老闆抽着煙,百無聊賴的聽着電視,說:「是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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