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算是回到人類社會了吧?」
看着嶄新的牙刷和搭在架子的毛巾,方逸刷個牙洗了個臉之後,舒服的躺在了剛收拾出來的床上,嘴裏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這人啊,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方逸前面十多年的生活,其實也是異常艱苦的,山林的破廟冬涼夏暖,有時候送糧食的村民晚去幾天,方逸和老道士再打不到獵物的話,就得忍飢挨餓,所以說方逸對於艱苦的環境適應力還是很強的。
但只是下山呆了一年的時間,方逸就習慣了文明社會的生活,從那神秘空間出來之後,居然有種守得明月見日出的感覺,忍不住了幾句感慨。
「他娘的,睡覺終於有枕頭了啊!」
彭斌連臉都沒洗,直接就將他那龐大的身軀壓在了只有一米二的小床上,聽着床板「咯吱咯吱」的聲音,方逸很懷疑彭斌睡到半夜翻個身,會不會將床給壓垮掉。
「老龍真是不講究,自己住個大床的單間,把咱哥倆安排在這,連個浴缸都沒有,我還想泡個澡呢……」彭斌將身上的海象大衣給脫了下來,除了一條內褲還留着之外,渾身上下再沒有一片衣服。
屋子裏用的是太陽能電和太陽能取暖,而建造屋子所用的板材全都是可以吸收太陽能能量的。
所以即使在零下幾十度的北極,屋子裏也能有七八度的溫度,這個溫度對於常人而言最起碼還是要穿個毛衣外套的,但是對方逸和彭斌來說,簡直都暖和的可以搬把椅子透過屋頂的窗戶曬太陽了。
「彭斌,你小子又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彭斌還沒完牢騷,門口就傳來了龍旺達的笑聲,自從來到科考基地之後,龍旺達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人也沒有了之前那麼刻板,不過他雖然身份尊崇,但是在方逸和彭斌面前,卻是不會擺出什麼架子來的。
「你去我那邊看看,還不是一米二的床,要不……咱們換一換,我正想和方逸請教一些事情……」
龍旺達很是認真的提出了個建議,這半年多來他們三個人幾乎是朝夕相處,對於兩人的性子龍旺達也是頗為了解了,這要是一開始不把他們兩人安排在一起,恐怕彭斌才會找茬呢。
「得了吧,我要是去住你那單間了,讓你這什麼院長的面子往哪裏放啊……」
彭斌聞言撇了撇嘴,開口說道:「老龍,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還有,電話接通了沒有?我要先打個電話回去,不然那邊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呢……」
原本一來到基站,彭斌和方逸就要求使用他們這裏的衛星電話,但不巧的是,泰國委託別國射的那顆通訊衛星出了點故障,這幾天正在調適之中,所以衛星電話誰都用不了。
「沒辦法,他們還在連接中,誰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龍旺達搖了搖頭,把手裏的一籃子新鮮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別說我沒想着你們,基地剩下的水果都被我拿來了……」
「老龍,你不厚道啊……」
彭斌拿過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噗」的一聲就給吐了出來,沒好氣的說道:「這果子也能吃?你自己嘗嘗,咱們缺的不是水果,是肉啊,奶奶的,不是野菜就是野果,要不然就是海豹肉,有牛肉沒有?給我來上幾斤……」
「我這就是好心沒好報啊?」
看到彭斌的樣子,龍旺達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隨手拿起一串葡萄吃了一顆,那眉頭卻是也忍不住皺了起來,因為這些水果和他們在神秘空間內吃的野果味道相比,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行了,水果我拿回去,等一會咱們開飯,牛羊肉都有,不過不管夠啊!」
龍旺達拿起籃子就往外走,這醜話他要說在前面,否則別說彭斌和方逸了,就是他一個人都能將這個科考基地的肉食儲備吃掉大半,剛開始修煉的龍旺達,那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帕亞波親自過來邀請方逸等人去餐廳,不大的餐廳里只有龍旺達方逸和彭斌三個人,另外帕亞波在一旁作陪。
雖然自然環境惡劣,但幾個國家供養這麼一個科考基地,在生活水平上還是很不錯的,他們不但有充足的肉食蔬菜,還專門給配備了兩位廚師,以照顧各國科考人員不同的口味。
方逸現在的對食物的需求已經是很少的了,彭斌也是可有可無,兩三天不吃都沒什麼影響,而且方逸給他說過辟穀功法的重要性,所以彭斌在吃飯的時候,也只是解解饞吃了幾塊牛羊肉。
到最後帕亞波讓廚師精心烹調出來的肉食,幾乎全都進了龍旺達的肚子,這反倒是把帕亞波給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往日裏喜歡吃素食的院長為何如此性情大變,連飲食的習慣都改變了。
等到龍旺達將那盤裏的牛羊肉全都吃的乾乾淨淨,臉上還露出一副恨不得舔舔盤子的表情之後,帕亞波小心翼翼的問道:「院長,您幾位,是不是真被外星人給抓去了啊?」
「哪有什麼外星人?帕亞波,作為一個科考工作者,你思考問題應該是嚴謹的,到現在為止,有誰現外星人了嗎?」
帕亞波對自己的這個下屬很是無奈,以前就聽說他是個ufo迷,但是在泰國的時候接觸比較少,帕亞波沒有機會給自己灌輸外星人的故事,但是來到基地之後,龍旺達已經聽帕亞波提到過好幾次了。
「院長,外星人是肯定有的,在美國就有個基地,是專門研究外星人的!」
帕亞波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有個同學就在那裏工作,他雖然不敢說很多,但我敢肯定,那裏不但有外星人的屍體,還有ufo的存在,只是美國人一直都沒向世界宣佈罷了……」
「你是不是要以國家的名義,向美國個外交照會,讓他們公佈對外星人的研究呢?」
龍旺達沒好氣的瞪了帕亞波一眼,開口說道:「我看這個基地是沒必要存在了,好好的科考場所,恐怕都被你變成外星人研究基地了,等回去之後就裁撤掉這裏……」
「院長,不能啊,我在這裏的研究是有成果的……」
聽到龍旺達的話,帕亞波頓時苦起了臉,北極點的科考基地之所以一直沒裁撤掉,一來是因為龍旺達失蹤,沒有人主持這項工作,二來就是在帕亞波聯合了幾國科學家抵制,才讓這個科考站保存了下來。
「有什麼成果?」龍旺達毫不客氣的問道:「你們是現了石油儲備,還是現了金屬礦藏?說來給我聽聽……」
「都沒有……」
帕亞波臉上露出赫然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說道:「不過我現一種石頭,我感覺到這種石頭裏面似乎蘊含着很大的能量,如果能把裏面的能量給引導出來的話,這或許將會是一種新能源……」
「老……龍院長,你們慢慢聊,我出去餵大白去……」彭斌原本是想稱呼老龍的,但隨後一想還是在龍旺達下屬面前給他留些面子,於是老龍就變成了龍院長。
聽着龍旺達和帕亞波的對話,彭斌這會兒早已是哈欠連天了,他對於科考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與其在這裏呆着聽兩人扯淡,還不如出去活動活動身體呢。
「大哥,我和你一起出去……」方逸也對兩人的對話沒多大興趣,當下和龍旺達打了個招呼,跟着彭斌出了餐廳。
出於保暖的需要,科考站的房間基本上都是相連的,餐廳是位於中間的位置,所以穿過幾個走廊房間後,兩人才來到了門口,方逸現,有兩個人正站在門口的玻璃處,對着外面指指點點的。
「蓬奈溫,你們在幹什麼呢?」
彭斌用緬甸話問向了說話的那個人,進基站的時候帕亞波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這個叫蓬奈溫的中年人來自緬甸,是專門研究海洋和極地生物的一位科學家。
「你會緬甸話?你是緬甸人嗎?」
聽到彭斌所用的語言,蓬奈溫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太好了,我正想向你請教有關於北極熊的問題,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讓它失去野性並且聽從你的話呢?」
蓬奈溫就是之前對彭斌指揮北極熊感覺到大為驚艷的那個人,而他這會拉着一個夥伴呆在窗戶邊上,也正是為了觀察遠處的北極熊。
這樣的機會對於蓬奈溫來說可以並不多見的,因為在通常情況下,為了保證科考站工作人員的安全,如果有大型的獵食動物靠近基地,他們都會持槍將其驅逐到遠處去的。
「你不認識我?」
聽到面前這個書呆子開口就問北極熊的事,彭斌反倒是愣了一下,要知道,他在緬甸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現在的彭家在緬甸的武裝勢力裏面絕對能排到前三位,就是軍政府也對其忌憚不已。
「我不認識你啊……」蓬奈溫被彭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當下試探着問道:「您在科學界很有名嗎?請恕我見識淺薄,我沒有聽說過您的名字……」
「我……」
彭斌沒想到蓬奈溫居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而且還問得他啞口無言,當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科考界的人,也沒什麼名氣,你不認識我就對了……」
彭斌這會也是明白了過來,他在緬甸的名氣雖然很大,但那都是在一些武裝勢力和軍政府的高層中傳播的,蓬奈溫只是一個整體埋頭在書里或者是做研究的科學家,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自己那個世界的。
「好吧,彭先生,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如何馴服這隻北極熊的,據我所知,北極熊雖然不主動攻擊人類,但它們對人類也不友好,尤其是在帶着幼崽的情況下,它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生物靠近的……」
蓬奈溫一股腦的將自己的問題給問了出來,他來到北極所研究的第一個生物就是北極熊。
為此蓬奈溫還讓科考站的保安陪同自己去追蹤過一隻曾經靠近基地的北極熊,不過那隻北極熊非常的不友好,如果不是開槍將其驚走,恐怕蓬奈溫這會早就成了北極這冰天雪地中的一堆排泄物了。
「想知道嗎?答案其實很簡單的……」聽到蓬奈溫的話,彭斌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認為作為動物而言,它們會畏懼和害怕什麼呢?」
「火?」蓬奈溫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他們會怕火,一般在生有篝火的情況下,動物都不會靠近的……」
作為生物學家,蓬奈溫的野外生存經驗也是很豐富的,就算是在北極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他也曾經帶着睡袋生活在野外,然後用特殊的燃料生上一堆火。
「火可以讓他們害怕,不過卻不能讓他們臣服!」彭斌聞言搖了搖頭。
「臣服?誰能讓這大傢伙臣服呢?」蓬奈溫愣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你們不會是把它給抓起來,然後用盡方法折磨它,才會讓它如此聽話的吧?」
蓬奈溫心裏很明白,人類想要抓住北極熊並非是什麼難事,一槍麻醉彈就可以辦得到,而且蓬奈溫還知道,在使用一些比較殘酷的方法之後,的確有可能讓這隻北極熊產生條件反射性的順從。
但作為一個動物保護者,蓬奈溫是非常反對這種做法的,他曾經加入過一個很出名組織,就是在全球反對大馬戲團訓練和使用動物,他們認為這是對生物的一種不尊重。
「哪兒用那麼麻煩?還抓起來再折磨它?我哪有那功夫?」
看到蓬奈溫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彭斌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道:「蓬奈溫,告訴你,想讓一個野獸臣服你,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用拳頭打服它,就和馴野馬一樣,只要你一直能騎在馬背上不被它顛下來,那你就成功了!」
「拳頭,打服它?」
聽到彭斌的話,蓬奈溫看向他的目光頓時起了變化,如果說以前他看彭斌的時候眼神里還帶有一些崇拜,但現在看向彭斌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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