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城,你在鬧什麼?」聽到身後傳來的鼓譟聲,正和方逸輕聲說着話的柏初夏眉頭微蹙,只是當她回過頭的時候,卻是看到表哥正摟着胖子,一臉陽光燦爛的模樣。
「沒事,我們哥倆親熱親熱……」衛銘城別住胖子右臂的左手稍微一使勁,胖子頓時叫了起來,「對,衛哥在和我親熱呢,不過我說哥,咱們能不能輕點兒啊?」
「這麼大的人了,還那麼不穩重,怪不得爺爺老是訓你呢……」柏初夏沒再搭理表哥,轉過頭對方逸說道:「方逸,既然禮物是你出的,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參加外公的壽宴吧,反正以後也是要見的……」
「不行!」方逸還沒答話,後面的衛銘城就喊出了聲,開口說道:「初夏,爺爺的壽宴可是從來都不請外人的啊,你不怕爺爺到時候生氣嗎?」
衛家的家風很嚴,不管是長輩還是小輩們過生日,都是一家子人湊在一起吃頓飯,從來都不接受外人的拜壽和賀禮。
如果誰有工作要忙,那老爺子一準會要求以工作為先,所以這次柏初夏父母出國訪問,也是老爺子知道後一力要求的,要是他們為了賀壽耽誤了工作,那就算是人去了,也會被訓斥一頓的。
「衛銘城,我男朋友……算是外人?!」柏初夏原本就是性格爽朗的女孩,也沒有打算隱瞞和方逸之間的關係,當下就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男……男朋友?這……這小子真是你男朋友?」
本來只是自個兒在心裏猜測,現在聽到柏初夏親口說了出來,衛銘城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衛柏兩家的小公主找了男朋友,他們家裏人居然沒有一個知道的!
「什么小子,他叫方逸!」柏初夏不滿的看了衛銘城一眼,說道:「你說話注意點,我男朋友很厲害的,小心他修理你呀……」
「他……他修理我?」
衛銘城被表妹的話又給刺激了一下,鬆開摟着胖子脖子的右手,秀了下自己的二頭肌,眼睛瞄着方逸說道:「我的胳膊都比他的大腿粗,喂,我說,要不咱們比劃比劃?」
衛銘城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七八歲的時候家裏就請了老拳師教他練武,十四五歲更是把他送到了部隊裏去鍛煉。
現在二十七八歲的衛銘城,已經練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武術了,是全國武警系統散打比賽的冠軍,也是省總隊綜合素質大比武的第一名,在同輩人裏面,衛銘城還真沒碰到過對手。
尤其是走在前面的方逸,身材雖然很勻稱,但卻是稍顯瘦弱了一點,在衛銘城看起來,純粹就是一個奶油小生,靠着臉蛋和花言巧語騙上的表妹,他還真想借着比試的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方逸。
「不用比劃了,自然是衛哥厲害……」
方逸翹了翹大拇指,根本就不接這茬,他能看得出來衛銘城身上有功夫,而且還是內外兼修,只不過衛銘城動不動就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而且激動時內息也有些紊亂,那一身功夫比之大哥彭斌都相差甚遠。
「小子,看不起我是吧?是男人的咱們就比劃比劃……」
衛銘城用話激着方逸,不過他哪裏知道,方逸最厲害的地方並非是他的功夫,而是心境上的修為,就憑衛銘城這淺顯的激將法,方逸怕是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個。
「衛哥說的是,可是我真打不過您啊……」方逸聞言苦着臉,一副認輸求饒的樣子,卻是讓衛銘城心裏憋的難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衛銘城,你有完沒完?」
看到表哥那步步緊逼的樣子,柏初夏不樂意了,在場的人恐怕除了沒見過方逸出手的滿軍之外,胖子和柏初夏都知道這是方逸在讓着衛銘城呢,可偏偏當事人還不領情。
「哎,表妹啊,我這不是在教你男朋友如何才能更像個男人嘛……」
衛銘城一臉無辜看着方逸說道:「我們家都是部隊出來的大老粗,我爺爺最喜歡的就是有男子漢氣概的人,你要不練兩手,去了肯定會被老爺子給看扁的,說不定就拿着拐杖揍你一頓……」
「我看外公是揍你一頓才對……」柏初夏沒好氣的瞪了表哥一眼,拉着方逸說道:「你別理他,從小就只知道和人打架,一向不學好,你可別學他啊……」
「初夏,我可是你親表哥呀……」
聽到柏初夏的話,衛銘城頓時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都說女生外向,可是這認識沒幾天的男朋友居然就比自個兒重要了,衛銘城真是覺得以前白疼這個小表妹了。
「老爺子能拿拐杖打人,說明身體很不錯,這是好事啊……」方逸聞言笑了笑,開口說道:「老爺子喜歡什麼樣的古玩,回頭你和我一起去挑吧,如果是字畫類的,那就要抓緊裱糊了。」
「有鄭板橋的字畫嗎?爺爺最喜歡他的字畫,說他的作品裏透着一股子風骨……」
聽到方逸的話,柏初夏眼睛不由亮了起來,之前她爸媽就想找一幅鄭板橋的字畫給外公祝壽,可接連找了幾幅經過鑑定都是贗品,後來不得已才找了幅近代著名畫家的作品。
「鄭板橋的?要字還是要畫?」
還別說,柏初夏要找鄭板橋的字畫,找方逸算是找對了人,因為就在前幾天的時候,方逸還在和老師一起修復鄭板橋的作品呢,從彭斌那裏買到的那批古董裏面,就有五件鄭板橋的字畫。
「小子,別拿贗品來忽悠人啊,我爺爺可是鑑定字畫的專家,你要是拿贗品去祝壽,小心我爺爺揍你!」聽到方逸那大包大攬的話,衛銘城對他的印象更差了,忍不住在旁邊風言風語了起來。
「再廢話我先揍你……」
柏初夏衝着表哥揮舞了下小拳頭,衛家小公主是有特權的,和她在一起,衛銘城是只能挨揍不能還手,不過回過頭,柏初夏也是有些擔心的對方逸說道:「方逸,你那字畫是真的嗎?我爺爺鑑定書畫是很厲害的……」
「放心吧,你也不想想我是去接的誰?家裏的那位老師又是誰啊……」方逸聞言哈哈一笑,孫連達可是國內字畫類鑑別泰斗級的人物,經他親自鑑定和修復的字畫,要是假的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呢。
「也是!」想到孫連達和余宣兩人,柏初夏頓時放心了。
要知道,前幾年柏初夏外公購買字畫的時候,有一個拿不準的地方,就托人找到了孫連達,不過孫連達的脾氣很古怪,他就算知道外公的身份,也不願意上門鑑定,最後還是家裏人帶着字畫去京城找到孫連達做的鑑定。
兩人說着話,時間過的飛快,在機場出口處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余宣的身影從閘機裏面走了出來,看到老師,方逸連忙迎了上去,幫老師拿過手中的箱子。
「逸哥兒,我來吧……」
方逸手上原本有個柏初夏的箱子,眼下再拿了余宣的,兩隻手可就都拎滿了,胖子很有眼色的搶過余宣的箱子,然後伸出了一隻手,嬉皮笑臉的說道:「余老,胖子給您拜年了……」
「拜年不是得磕頭嘛?」余宣笑着看向了胖子,他行走江湖多年,哪裏會被胖子用話給擠兌住啊。
「余老,您說磕幾個吧?」胖子死不要臉的就要彎膝蓋。
「上飛機前打出租車找了一把的鋼鏰,我數數有幾個……」余宣裝模作樣的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硬幣,一臉笑意的說道:「一個鋼鏰磕一個,我這總有十幾個吧?」
聽到余宣的話,胖子剛彎下去的膝蓋立馬挺的筆直,一臉嫌棄的說道:「老爺子,您可真摳門啊,合着我這磕一個頭就值一塊錢呀?」
「還有五毛的呢……」余宣根本不為所動。
「得,兩位,咱們別在這逗樂了,還是先回去吧……」聽着兩人鬥了會嘴,方逸對老師說道:「老師,初夏今兒正好也來了,咱們晚上一起吃飯吧,孫老師也會過去……」
「哎呦,這大過年的都在一起了,你們倆什麼時候辦酒啊?」余宣是個老來瘋的性子,和方逸開起玩笑來經常是沒大沒小的,而且他本來也認識柏初夏,說起話來就更沒有什麼顧忌了。
聽到余宣的話,方逸和柏初夏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旁邊的衛銘城可是受不了了,當下鼻孔朝天的冷哼了一句,沒好氣的說道:「那麼大年紀,連個話都不會說……」
「嗯?這位是誰啊?」余宣皺了下眉頭,眼睛看向了方逸。
「余老師,對不起,他是我表哥衛銘城,他不懂事兒,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柏初夏一邊說着話,一邊在底下出了腳,狠狠的在表哥小腿了上踢了一記。
「衛銘城,衛嘉熙的兒子?」余宣看了一眼衛銘城,淡淡的說道:「我和老衛有幾年不見了,回頭倒是要和他好好嘮嘮……」
「你……你認識我爸?」
聽到余宣的話,原本仰着頭一臉欠揍模樣的衛銘城頓時傻了眼,和現在已經打不動人的爺爺不同,他老子雖然也五十好幾的人了,但身體卻是壯實的很,就算衛銘城皮糙肉厚,也是禁不住老爹的棍棒家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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