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大手一揮,威嚴地命令道:「雷支隊長,我命令你,你立刻封鎖整個酒店,嚴禁任何人出入!」
「報告局長,保證完成任務!」雷丁昘乾脆利落地衝着包飛揚又是一禮,然後伸手抓起對講機,大聲下令道:「一大隊封鎖酒店前門、二大隊封鎖酒店後門、三大隊封鎖酒店地下停車場,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對講機內傳來一陣整齊的吶喊!
孔良刀在一旁聽着臉都發白了。
市局刑偵支隊總共下轄四個大隊,分別是刑偵一大隊、刑偵二大隊、刑偵三大隊和機動大隊。封鎖前門的是一大隊、封鎖後門的是二大隊、封鎖地下停車場的三大隊,再加上跟着雷丁昘來到三樓現場的機動大隊的武裝特警,雷丁昘這是市局刑偵支隊整個家底都搬過來了啊!了解底細的人知道這是在偵辦一起打架鬥毆的治安案件或者說是一起疑似的案件;不了解底細的人,還指不定認為這是在辦理什麼驚天大案呢!
這可不是簡單的動用警力多少的問題,這從某一程度上來講,彰顯了市局一把手包飛揚介入這個案件的決心。一旦羅豐城動用自己的力量來阻撓,和包飛揚之間必然是一種火星撞地球的碰撞,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孔良刀此時深深後悔自己攪合到這個事情當中來。雖然說他是羅豐城提拔上來的人,但是並不代表他會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押到羅豐城身上。這種力量的碰撞一不小心他這種蝦米級別的人物就會被絞得個粉身碎骨。可是此時後悔又有什麼用?從他出現在大興安嶺包間現場,就把自己的命運跟秦有才捆綁在一起了。
這時包飛揚又拿出一張背面寫了好幾個名字的酒水單,交給雷丁昘,說道:「這是涉及此案的犯罪嫌疑人的名單。」
「是!」雷丁昘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過身來,對控制了三樓走廊所有要害地點的機動大隊特警下達了指示:「全體都有,聽我的命令。按照這個名單抓捕犯罪嫌疑人,如果是放跑了一個王八羔子,那你們機動大隊從現在到春節全體調休假取消,任何人都不得休一天假!」
「我靠!」
「他姥姥的!」
「決不能放跑一個!」
機動大隊的特警們都嗷嗷叫了起來。
在市局刑偵支隊當中,最苦最累的就屬於他們機動大隊,為辦一件案子,為盯一個犯罪嫌疑人,連續三四個月不能休息一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再苦再累,在案件結束後,辦案幹警還是能夠根據情況獲得一周到半個月的調休假期,他們往往就利用這難得的調休假期來陪陪老婆孩子,給父母買買米做做菜,既是對自己長期緊繃的神經的一個放鬆,更是對自己長期不在家人身邊愧疚的彌補。但是現在雷支隊長說放跑一個人,全體成員調休假都取消,任何人不得休一天假。這等於說他們一直到春節都沒有一個陪伴家人的時刻,這怎麼能夠不讓他們紅了眼呢?
機動大隊閔大隊長第一個衝上來,一把抓過雷丁昘手中寫着嫌疑人名單的酒水單,「雷支隊,請你放心!不讓我們放走一隻蒼蠅蚊子可能有點難,但是不讓我們放跑大活人就太簡單了!如果放跑名單上的一個人,不用你說話,我自己就把身上這身警服給扒下來!」說完,閔大隊長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留在包間裏的雷丁昘立刻伸手把房門關上,不讓外面的聲音傳進來。他相當了解自己手下這位閔大隊長,心狠手黑,一旦下手,必然動靜很大,這種聲音能不讓領導聽到還是儘量不讓領導聽到吧。
不得不再次誇讚一下楓林大酒店的裝修,房門一被關上,包間裏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一點嘈雜聲都聽不見。
孔良刀這時候才從蒙圈中反應過來,他壯了壯膽子,走上前對包飛揚說道:「包局,楓林大酒店屬于楓南公安分局的轄區,按照慣例,有什麼案子,首先要交給我們分局來偵辦。只有我們分局力量不足以偵破的大案要案,才需要移交給市局處理啊!您現在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讓雷支隊長率領刑偵大隊幹警到我們分局轄區辦案,這讓我們下面干具體工作的一線幹警很難想通啊!我想問一問包局,是不是以後分局這一級別的警察機關都沒有必要存在了,以後有什麼案子,直接讓市局刑偵支隊來偵辦就可以了?」
孔良刀說的這些都是誅心之言,可以說是鐵了心的把自己和秦有才捆在一起,把包飛揚往死里給得罪。如果說孔良刀還有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但是問題是他沒得選擇,他一開始就上了劉紅艷的當,直接來到了衝突現場,撞上了市局一把手包飛揚。這時候他即使向包飛揚服軟,包飛揚也不會認為他和秦有才不是一夥從而放過他。即使包飛揚放過他,秦天才、羅豐城甚至是背後的大老闆董忠紅也不會放過他。既然如此,還不如亮明自己的態度,最起碼在羅豐城、秦天才那邊落一個忠心耿耿的名聲。因此孔良刀才會不顧上下尊卑,直接開口逼問包飛揚,甚至把包飛揚直接架在整個楓林市所有區分局警察機關的對立面上。
包飛揚經過兩世大風大浪,又如何識破不了孔良刀的險惡用心?至於孔良刀所玩弄的伎倆,包飛揚更是呲之以鼻,如果他連這點小伎倆都對付不了,也枉費了老天爺給他重生一的機會了!
「孔良刀,為什麼市局刑偵支隊會直接到你們分局轄區來辦案,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嗎?」包飛揚冷冷地掃了孔良刀一眼,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八度,「很簡單,因為楓南區分局警察隊伍中有某些人員涉及此案。如果把案件交給楓南分局偵破,那些涉案的警員可能會向犯罪分子通風報信甚至可能會協助犯罪分子逃脫。所以我才會把案件直接交給市局刑偵支隊來偵辦。」
「什麼?我們楓南區分局警察隊伍中有人員涉案?」孔良刀心中發虛,臉上去假模假樣地笑了起來,「包局,您說的也太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包飛揚冷冷一笑,他掃了一眼孔良刀身後的兩個警察,厲聲喝道:「誰是焦延鵬!」
站在孔良刀身後左側那個戴眼鏡的警察一哆嗦,下意識地答道:「我、我是」
包飛揚大手一揮,喝道:「抓起來!」
「是!」
和雷丁昘一起留在房間內的兩個三大五粗的特警立刻沖了上去,粗暴地撕掉焦延鵬的肩章,扭着焦延鵬的胳膊咔嚓一聲給他戴上了明明晃晃的手銬。
「乾乾什麼?我是楓南分局辦公室主任,你們憑什麼抓我!」焦延鵬一邊拼命掙扎,一邊沖孔良刀喊道,「孔局,您救我,您救我啊!您是了解我的,不能讓他們把我抓走啊!」聲音之悽厲,如果被要送往屠宰場的大公豬。
「你們怎麼辦案的?」雷丁昘不悅地掃了手下兩個特警一眼。
兩個特警挨了支隊長的訓,心中惱火,左邊的特警掄起手中的槍托,嘭地一聲,重重地砸在焦延鵬的腦袋上。
焦延鵬嘴裏發出一聲嗚咽,身子晃了一晃,然後就跟一根軟麵條似的癱倒在地上。兩個特警伸手一人抓住焦延鵬一隻腳,就像是拖一隻死豬一樣,把焦延鵬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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