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插手,路邊的幾個路霸都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距離車門最近的一個平頭手上拿着一根橡膠警棍,往門口一橫,瞪起三角眼:「別多管閒事,我們這是在執法,執法——你知道嗎?」
或許是看到包飛揚只有一個人,路霸們並沒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對付車上的三個人。一個年輕人揪住被按在地上的司機,甩手就是一記耳光:「看什麼看,沒有人會來救你,你的婆娘打了人,這可是毆打執法人員啊,最低也要罰兩百塊,聽到沒,最少兩百塊。」
那個豎起兩根手指,在躺在地上的人眼前晃了晃。
包飛揚皺了皺眉頭:「你們住手,不許打人,既然你們是在執法,就應該知道沒有一條法律是允許執法人員打人的,你們這樣做本身就已經犯法了,這叫執法犯法、知法犯法,你們知道嗎?」
「吆嗬,你他馬的還知道什麼法律?」平頭上前一步,伸手抓向包飛揚,想要將他從車上拉下去:「你他馬的給我下來,老子告訴你什麼是法律。」
包飛揚伸手一拍,平頭打了個趔趄,頓時惱羞成怒:「尼瑪的,還敢動手,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說着,平頭揮起橡膠輥就砸了過來。包飛揚站在車上,居高臨下,他向後退了一步,平頭這一下沒砸到人,一棍子砸到車門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平頭,怎麼回事?」正在對另外一個司機進行恐嚇的路霸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這小子多管閒事,我教訓教訓他。」平頭伸出橡膠輥,指着包飛揚:「小子,你給我滾下來」
「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幾個幫你一把。」當即就有另外兩個人走到大巴車門口,他們手上沒有橡膠輥,可一看都不是善茬。
包飛揚一看這個情況不對,這些人根本就不像什麼執法人員,他們這樣的行為簡直就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甚至比地痞流氓還要壞。至少地痞流氓沒有辦法冒用國家的名義幹壞事。
對門口這幾個小混混,包飛揚並不怎麼擔心,真的要打起來,利用地形優勢。他有信心將這幾個人一起撂倒。最多挨兩下。受點疼痛。不過他現在是副縣長,貿然動手總歸不好,他直接從包里摸出了手機。一看沒有信號,於是又摸出另外一隻大哥大,看到上面有信號,立刻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
「吆,還有大哥大,是個肥羊啊!」平頭愣了愣,這個年代手上拿大哥大的人那都是大款,平頭的氣焰一下子弱了不少。
這時候,他身後的一個人連忙叫道:「喂,你打的什麼電話?」
包飛揚一邊等待電話,一邊冷笑道:「報警,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百姓,就等警察來處理吧!」
「報警?」平頭等人愣了愣,隨即一起大笑起來:「好啊,要報警你就報警。」
「對對對,報警,路政警察是一家,我看你還不如直接向我們報警好了。」
「你他馬的下不下來,你再不下來,我們可就上去了啊!」
包飛揚冷冷看着平頭這幾個人,這時候電話接通了,包飛揚連忙道:「城哥你好,我是包飛揚。」
「嗨,什麼城哥不城哥的,你他馬的不是報警嘛,這是往哪兒搬救兵呢?」平頭叫囂着,就要往車上爬,包飛揚猛地飛起一腳,踹在平頭腦門上,平頭頓時慘叫一聲,往後就倒。
「平頭——」
「小子還敢動手,你這回死定了。」
下面頓時亂成一團,十幾個路霸頓時只留下幾個人看着司機等人,其餘的人全部聚集到平頭身旁和大巴車門附近。
「小子,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毆打執法人員。」
包飛揚打完電話,順手從旁邊拿起一隻木頭矮凳,拎在手上,站在車上冷冷看着門口的幾個人:「你們這個樣子,完全不像執法人員,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冒充的。」
幾個路霸看了看包飛揚手上木凳,又看了看車門,感覺有點棘手,這要衝到車上去,首先就要面對包飛揚手上的板凳,那砸下來肯定不輕。
「冒充?你他馬的眼睛瞎啦,敢說老子是冒充的?老子在這條線上好幾個月,過往的司機哪個不認識我老牛?」為首的路霸叫囂道,然後從身上拿出一隻對講機,打開開關:「你不是要報警嗎,我來給你報,等警察來了,你就知道我們到底是不是冒充的。」
包飛揚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沙城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在這條路上,我們就是王法。」為首的路霸對着對講機喊了幾聲,然後就將對講機收了起來:「嘿嘿,警察馬上就到,你就等着瞧好了。」
或許是警察真的要來,路霸們放開了司機夫婦和副駕駛員,不過將他們隔在外面,幾個人看着,不讓他們上車和包飛揚匯合。
「呵呵,竟然要報警。」
「等會兒徐隊長他們來了,可就有好戲看了。」路霸們散在車門附近,說說笑笑,顯得非常放鬆。
包飛揚也不着急,只是站在門口,手上拎着木凳,不讓他們登上車。而在他的身後,車廂里的人都已經醒了,大多數人縮在床上,明顯不想卷進這件事,還有人小聲提醒:「小伙子,這些人跟當地的警察肯定是一夥的,你還是想辦法逃吧,等警察來了更糟糕。」
包飛揚搖了搖頭:「不急,我就是想看看警察的態度。」
不大一會兒功夫,一輛警車開過來,車上下來三個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隔着老遠就罵罵咧咧地道:「牛老大,出了什麼事情,竟然還讓我跑一趟?」
「吆,這不是羅西施嘛,怎麼了這是,看起來不太高興啊!」徐隊長看起來不但與這些路霸很熟悉,竟然也認得車上的司機夫婦。
為首的那個姓牛的路霸,也就是牛老大連忙跑了過去:「徐隊,咱們這不是攔車檢查嗎?這車上有個小兔崽子打了咱們的人,還堵着不讓我們上車。」
「什麼,我徐山的人也敢打?」徐隊長一聽頓時就怒了,帶着人衝到大巴車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包飛揚喝道:「就是你打了我的人?趕緊滾下來,老子要查你。」
包飛揚冷冷看着這個徐隊長:「你真的是警察?」
徐山從口袋裏掏出警察證,舉起來揚了揚:「看到沒有,老子就是警察,如假包換,現在我命令你,馬上下來,否則後果自負。」
包飛揚當然不會下去,這個徐山是個警察應該沒有假。可是真警察未必就比假警察安全,甚至可能更加危險。包飛揚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跟人打架,更不會下去被人群毆,所以他依然站在車上:「如果你是警察,就應該公正處理這件事,至少也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而不是明顯偏袒這些人。」
徐隊長頓時暴跳如雷:「老子怎麼做事還用不着你教,你到底下不下來?你再不下來,老子可就要上去抓你了,到時候別後悔。」
包飛揚搖了搖頭:「只有你開始公正地展開調查,我才會下車,否則我是不會下去的。」
「罵的,你不下來是吧,你不下來我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打警察,你要是敢動手,至少也關你個三年五年。」徐山從平頭手上搶過橡膠警棍,一手舉着手銬,一手揮舞着橡膠警棍,就要往車上爬。
包飛揚冷笑了笑,突然揮起板凳,照着徐山的腦門就拍了過去。徐山頓時大駭,他沒想到包飛揚真的敢動手,而且一動手就對準他的頭,他連忙雙手舉在頭上,拼命抵擋。
包飛揚連砸了幾下,砸得徐山抱頭鼠竄,狼狽不堪地摔到外面的地上,被人扶起來後,頓時暴跳如雷:「混蛋,你他嗎的敢對我動手,你這是襲警,你知道嗎,這是襲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徐山掏出對講機,又開始叫人。
過了一會兒,果然又來了幾個人,其中有兩個人身上穿着警察制服,看到他們手上拿着的電擊棍,包飛揚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就算他真的很能打,也敢去拼。面對電棍這種東西,還是會被克得死死的,只要他一不小心讓這玩意碰到身體,瞬間高壓足以讓他在短時間裏沒有任何反擊能力。
「徐山,怎麼回事,車上抗法的到底是什麼人?」其中一個中年警察看上去四十歲左右,他神態威嚴地問道。
徐山捋起袖子,讓人看見他手臂上的青腫:「陳所,你看,這都是那個歹徒砸的,要不是我反應快,可就被砸腦袋上,一命嗚呼了,這是謀殺,是謀殺啊!」
中年警察就是沙城市市東派出所的所長陳萬,陳萬皺了皺眉頭,帶着人來到車門口,他看了看包飛揚,沉聲說道:「車上的人聽着,所有人都下來接受檢查,但凡不肯配合的,都是歹徒,一律抓回去再說。」(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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