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影后虐渣手冊 第20章 她不曾知道的過往

    當時她所在的小學學前班組織活動，就是去福利院看望同齡的孩子。他驟然離開親人，再加上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在福利院裏，幾乎沒有同伴對他說過話。

    當時，他聽到有人向他走近，然後坐在了他旁邊的座椅上。因為看不見，所以他別的感知格外靈敏。他感覺自己一直被一道目光打量着，讓他有些不安。

    接着，就聽到耳邊甜甜的聲音傳來：「哥哥，你長得真漂亮！」

    他微微怔了怔。

    然後，女孩子又道：「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你過去和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她的聲音很脆甜，他有些不忍拒絕。不過，他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起身。

    見他不動，女孩有些着急，於是站起來，伸手去拉他的手。他感覺到她的手又小又軟，明明沒什麼力氣，但他還是被她拉了起來。

    他被她帶去了孩子堆里，然後大家圍在一起玩擊鼓傳球的遊戲。可是，花傳到了他的面前，他根本不知道，所以沒有伸手去接。然後，就聽到有福利院的孩子在一旁喊着：「你們別傳給他，他是瞎子，他什麼都看不見！」

    聽到那番話，他的拳頭緊緊握起，臉色有些發白。

    然而，下一秒，卻有個小手幫他接住了那個球，然後放在他的手心，又幫他將手裏的球傳到了下一個人的手上。

    &哥，你傳得很好啊！」女孩子道：「我叫顧子葉，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自從走失以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所以，他明明知道自家的住址，也沒有對任何人講。

    &哥也不會講話麼？」女孩的聲音有些遺憾：「不過沒關係，你想要什麼，比給我看就好！」

    他當時看不見她的樣子，不過，卻記得她掌心的溫度。他想，一定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孩。

    結果沒過多久，他就被父母找到了，然後接出了福利院。回到家裏，他又持續着過去那樣的生活。黑暗，單調，沒有什麼期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年過去了。那天，是他11歲的生日，他們全家在市里一家酒店訂了一桌。那時候，他雖然看不見，但是也不喜歡被人牽着。吃完飯出來，他一個人走在最前面，他的父母走在他的身後。

    他正走着，就感覺到一陣風，接着，身子被什麼人一撞，他沒有站穩，就跌坐在了地上。

    &軒！」他的父母很生氣，對着闖禍的女孩厲聲道：「哪裏的小孩，走路不知道看路嗎？！」

    而下一刻，他的一隻手已經被一個小手抓住，然後他瞬間就辨別出了她的聲音。只是，這次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歉疚和慌亂：「哥哥，對不起，我剛才跑太快了，沒有看到你！」

    只是，她抓住他的手很快被他的父母分開，然後，他就被自己父母拉了起來：「軒軒，沒事吧，有沒有摔着？」

    &哥，你有沒有摔着？」女孩也在旁邊問道。

    他一般離開家就不說話的，可是，那天卻破天荒地搖頭：「沒事。」

    然後，自己父母鬆了口氣，女孩也高興道：「哥哥，那我先走啦，再見！」

    他想，她應該是已經忘掉他了。

    之後沒多久，他就和父母一起移民去了國外，自此之後，那個甜甜地叫他『哥哥』的小女孩，還有那雙柔軟無骨的小手，漸漸就成了記憶中的一部分。

    只是，所有的轉機卻是出現在了他十三歲那年。當時，他正在醫院接受眼睛的定期檢查，而就在那個時候，有人通知醫院有重傷不治之人，而且對方在生前填寫過遺體捐贈書，家屬也在場，願意捐獻眼.角.膜。當時他的眼睛在經過長期治療之後，正好已經具備了移植眼.角.膜的條件。所以，算是再巧不過。

    然後，手術順利，他終於第一次睜開眼睛，看見了整個明亮通透的世界。

    聽說給自己捐獻角膜的人已經去世，而正要離開醫院前往火葬場，他連忙從自己的病房出來，依着醫生的指示，去了那個病房。病房裏已經空了，只放着一束有些發焉的鬱金香。

    然後，他就看到，原來房間角落裏還有一個小姑娘，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她約莫十歲的年紀，一雙眼睛哭得腫腫的，鼻頭也是紅紅的。見到他，她微微愣了愣，然後，突然毫無徵兆地大哭了起來。

    他瞬間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他也明白過來，這個女孩必然是捐獻角膜給他的人的遺孤。他走了幾步，靠近她，可是他這十三年來很少說話，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下一刻，她的哭聲更大了，然後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斯羽哥哥，我的爸爸媽媽沒有了，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她一定是哭得暈了，所以才把他當成了別人。可是，那一聲『哥哥』，就好像穿越了時光，讓他瞬間就想起了那個拉着他手的女孩。真的是她嗎？

    她在他的肩上慘烈地哭着，有好幾次都抽着氣，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輕拍着她的背，替她順着氣。

    不知過了多久，然後就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跑了過來，見到他們，然後緊張地喊道：「小葉？」

    聽到那個男孩的呼喚，懷中的女孩微微怔了怔，然後抬起紅腫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他，又看向了旁邊那個男孩。

    過了幾秒，女孩後退了幾步，聲音也是帶着鼻音：「哥哥對不起，我剛才認錯人了……我把你的肩膀哭濕了，對不起……」

    他搖頭：「沒關係。」

    然後，他就看到，她被那個男孩牽走了，一邊走，一邊都還在抽氣。

    他目送着他們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世界裏。

    那一年，他恢復了光明，看到了生命力第一抹鮮活的色彩；而她，卻永遠失去了雙親。

    他想，她母親的角膜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應該是要去感激她補償她的。於是，第二年，他回到國內的時候，他打聽到了她上的學校，然後去學校偷偷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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