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昏迷不醒的馬浩然回來,少女也沒覺得多費力,像是處理不值錢的垃圾一樣隨意的把人擺放一下,找了根繩子草草一捆就扔在一間沒用的房間裏。對於殺人少女很擅長,或者說這個時代多數的人多少都會怎麼殺人。至於捆人卻是不那麼擅長的。更何況這人非常虛弱,少女覺得,就算是放着不管,多半他也逃不掉吧。
環顧四周暫時只有她一個,農場的主人不在這裏。細細研究起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她也只不過是他的所有物而已。雖然他並非這麼想。
在重新崩潰後的生態圈裏,人們還是掙扎着找出了求生的方式,只要能吃的就要試着種植下去。過去的作物在冷酷的自然環境下被消滅了一大批,然而還是有植物在新的環境下可以作為糧食來源。
少女進了蠶室。看了看今天的蠶的生長狀況,很認真的記錄下來。這嬌貴的小東西還能存活下來簡直是一個奇蹟。而它的作用也發生了變化,民用的絲綢衣物幾乎看不到了。它的吐絲幾乎都變成了火炮的絲綢藥包。它們現在是軍隊的一員。
金屬制的手臂如同骷髏,然而靈活程度比起普通人的手尤勝一籌。這是無數次的訓練和痛苦換來的東西。少女卻甘之如飴。在某些時候,痛是一個人活着的證明。
門開了,少女很開心的跑了出去。
張華明頗有些疲憊,不管哪個時代,農活都是比較累人的,就算是這個農場有機械人的輔助也是一樣。人要做的都是實打實的體力活。看着跑出來的少女風中搖曳的一頭亂糟糟的棕色頭髮,各種雜草偽裝還沒摘乾淨。疲憊的顧家男人一臉的無可奈何,「又跑出去「打獵」麼?跟你說過了最近現在比較亂了,小心在外面亂跑被人販子拐走。」
少女非常乾脆利落的一腳踢了過來。張華明只是正常的向前走着就躲開了少女の踢,伸手呼嚕了一下他的頭髮,「去洗頭去。」
「不去,不知道水資源很寶貴麼。」
「知道寶貴不如少往外面亂鑽,再說了,難道不去洗頭你自己能出水麼。」
少女非常精確的一腳踢在張華明的小腿上,「色情狂!變態!」
「難道你能,別鬧了,洗頭去,曦。」
爭執到最後,名為曦的少女還是去洗頭了。然後安靜的出來吃飯。
一邊扒拉着那點糧食,張華明還是有些不放心。「喂,最近還是少出去,最近外面真的比較亂。據說城裏有什麼行動,這些天城裏城外的人進進出出亂的很,如果不放心的話安排機械人巡邏好了。」
「每次都囉里囉嗦的說一大片然而每次重活還是要我先上,說這些不如替我幹些活好了。」
「你的力氣比我大麼,能者多勞不是很正常。男女平等,沒有什麼優先了,這是發揮特長。」
看着張華明無所謂的神情,曦也不吃飯了,把金屬制的左手往前一伸,「「這種事情只有你才會覺得正常理所應當吧啊喂!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的力氣比你大的?除開我這隻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嬌弱的女孩子啊!」
「嬌弱就不要每天跑到外面把打人當打獵啊。我說了外面不安全,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張華明的神情既有關心,又有早知結果的無奈。
「就是因為不安全,才要去打獵啊。明明隨處都有那種人的。」
每天的談話到這裏都會戛然而止。今天打斷對話的是門鈴的聲音。
來的人外號叫郵差,專門在有需要的時候來通知新長安市一些決定的。農場算是直屬市裏的產業。每次郵差來也就是問問產量,催催進度,今天沒到日子應該不是這些情況。
「在吃飯?」看到桌上的盤子碗筷,郵差剛剛問完話兩個人就跟搶一樣的把所有的東西吃完。一邊吃張華明一邊說,「對不起,我們剛吃完。」
「對對對,」曦連連點頭,額前的劉海一顫一顫,「抱歉沒辦法招待你啊。」
「我不是來蹭飯的……」郵差的表情很無奈,乾脆就站在那裏,「這兩天市里有些動靜,你們倆大概也聽說了。」
兩個人點頭,郵差繼續說了下去,「事情大致我就不細說了。主要是抓一個叫做馬浩然的,要活的不要死的。最好也別傷到他,如果抓到人的話有不少賞錢。因為抓馬浩然的不僅僅是市里,還有其他人,注意一下安全就是。好了我說完了。我不蹭飯我馬上走。」
「您太客氣的,要不您坐坐再走?」
注視着送走郵差,張華明和曦對視了一下,一起打了個噎嗝,咳嗽了半天。
「你看,我說過現在不安全吧。」張華明攤開雙手聳了聳肩。
「哼,說不定本小姐出去就能抓住那傢伙,到時候什麼賞錢都不分給你。」
「別想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了,走吧,下午還得澆水,你跟我一起去。」
「又支使本小姐做這個做那個的。不去,虐待童工啦!」
「抱歉,這裏沒有勞動法。」
在飯菜的香味飄過來的時候,馬浩然就已經醒了,然而,外面的嘈雜聲音讓他根本不敢稍微動作一下。飢餓到現在的情況下他問道什麼都是美味的。然而這些並不屬於他。他也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東西,他能總結到的就是自己現在的境況很危險,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不止一方在找他。想來找到的結果,也未必是什麼好結果。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曦實在是沒有經驗,雖然她一圈一圈的看起來捆得非常結實,但是扣子的位置,讓馬浩然很快找到,他用的時間不長,就解開了扣子,一層層的甩脫了繩索。
虛掩着的門打開了,馬浩然探出頭來,在反覆確認了沒有聲音,沒有人之後,才敢整個出來。這個地方他不熟悉,像是在夢裏一樣。哪怕是逃亡之前他的住所,也沒有這地方的這麼多陳設。哪怕看上去陳舊了一些。
桌子上面有個果盤,裏面紅彤彤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出生的比較晚的居民沒有人見過戰前各種各樣的水果,蘋果,香蕉,梨那些東西。馬浩然只覺得這東西的香氣在誘惑着他,抓過來也沒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一個蘋果,肚子裏面有了點底氣。馬浩然才有精神思考,之前那個少女恐怖的一拳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這裏肯定是那個女惡魔的巢穴。哪怕再好,在這裏也不安全。
翻箱倒櫃了半天,找到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東西,馬浩然打了個包帶上了。畏畏縮縮的看了看四周,通過洗消間的通道他出不去,在整個房屋裏面跟沒頭蒼蠅一樣瞎轉了半天,這才決定了翻牆出去。也不管有沒有什麼輻射沾染。把頭一低,拼了命的往外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又回到了荒野上,馬浩然看看四周,一股茫然無措的情緒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這個城市對他有敵意,而荒野,那也不是好生存的地方,究竟應該怎麼辦?
「哦?馬老弟,你跑的可讓我好找啊。」老許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在做夢,等到回頭之後,絕望的發現,他已經被七八個人包圍了。
「本來弟兄們以為,你落到那邊手裏我們還不好辦了,現在看來,真是這功勞就該是我的,帶走!」老許帶着人把馬浩然捆上,扛着帶走了。
對峙了接近半個小時,潘星一邊微笑着攤開雙手。一邊往後退去。「反正你的同伴也撤走了,那傢伙也跑遠了,咱們也別在這裏站着了吧。」
張小海的槍口還是正正的對着潘星,連晃都不晃。在這種較量中,雖然有百米的距離,但是面對一個強化了力量和敏捷的基因戰士,這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稍有鬆懈讓對方突破到近身,那槍的作用還不如一隻燒火棍,而對於潘星而言,在這個距離上如果一擊不中,那就是致命部位要嘗嘗子彈了,甚至如果自己的動作讓對方誤會要攻擊,那也很可能吃上一顆子彈。
在這種長時間,高度集中,精神高度消耗的對峙中,隨時保持着狀態的穩定,這純然是兩個人意志力的對拼較量。哪怕是潘星還能堅持,在這裏站立的消耗也比張小海要小,也覺得吃不消了。
「算了,再見了夥計,不跟你在這裏耗了。」潘星一個矮身子斜刺里竄了出去,飛速的遠離了張小海的槍口。張小海也長出了一口氣,把槍放下,還不甘心的用手比槍瞄了一瞄。對着潘星狠狠的比劃了一下。
「怎麼回事,怎麼家裏還有人了?」等到夜裏張華明回來,發現家裏的糧食和水果都莫名少了一堆。有些地方還被翻的亂七八糟的,登時就疑惑了。
曦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扛回來一個人一直沒處理。立馬捂住自己嘴。
張華明轉身看見曦這個樣子,立馬明白了,「說吧,又瞞着我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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