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說找鬼玩,她們也來找鬼玩了。這下爽了吧,玩出人命來了。「你在好好想想啊,你們吃過什麼,喝過什麼了嗎?」
「不是,筆仙要我們的命嗎?」
筆仙,請來的其實都是附近的遊魂。而且呢,到底請不請得來,那還是一會事呢?現在看這兩個的情況,都是肚子裏有蛇,或者的喉嚨里有蛇,我覺得着是吃了或者喝了什麼東西。「先說說你們吃了什麼!」我強調着。
手機那頭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前面我們是玩筆仙,後來不玩了,我和一個就先睡覺,她們幾個就在那玩鬥地主,好像誰輸了誰就喝生水。」
「幹嘛喝生水啊?」春桃賓館,我還真沒進去過,但是學校周圍的小賓館,專門供學生開鐘點房的那種,我還是去過的。那種房間一般都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好點的有電視電腦,有些什麼都沒有,也不會像正規的賓館一樣,放什麼飲料泡麵的在裏面。她們幾個女生,又是大半夜的,剛玩過筆仙不敢下樓買水,也只能喝生水了。
我掛了電話,跟陶叔叔說道:「叔叔,明天找人去查查那水吧。」
「好,他們賓館裏,直接死了個人在裏面,現在那也被封鎖了,沒有住人。如果真是的水的問題,應該能找到原因的。」
局長給我們送過來了宵夜,兩大碗的餛飩。這餛飩還沒有吃完呢,就聽到了前面大聲的罵人的聲音。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看着我抬頭扯着脖子看着那邊,陶叔叔說道:「吃吧,看什麼看啊?警察也不好當。」
「被抓進來還那麼囂張啊?」我低聲嘀咕着。
「你已經算是好孩子了。吃吧!」
我還是仔細聽着那邊的聲音,小許貌似被加班了,他吼着:「再叫!你狂什麼?身上帶着那麼多搖頭丸,你還說你沒賣?」
「我不知道是誰塞我的!那藥上面寫我名字了?你敢誣告我,我信不信老子日你全家。」
「販毒的?」我低聲說着。
陶叔叔一邊吃着,一邊說道:「這個時間段,那些活動很猖狂。只是搖頭丸的話,判不了什麼罪的。」
這個我感興趣了。我說道:「叔叔,一會我們去前面走一圈吧。就露個臉,表示一下,我也是做壞事被抓的人。如果那人是胖哥這邊的,說不定以後還能幫我說話。」
陶叔叔瞪了我一眼,我特意被抓進來的目的,之前也跟他說過了。他掏出了手機,給小許打了電話,把小許叫過來,交代了這件事。又說道:「你跟小許去吧。這裏我不能離開。該守着的,就要守好。」
我突然想到了在一次地震中一個民警得到的任務就是守住彈藥庫。他的兒子在地震中遇難了,他就抱着兒子的屍體,背着槍,坐在那彈藥庫門前守着。突然就覺得陶叔叔一定是一個很優秀的警察。
小許推着我往前面的辦公室走,在那轉角的時候,還給我戴上了手銬,說道:「真不知道你這是幹嘛的?人家進來了,求關係關照的多的是,你倒好,主動戴手銬了。」
「呵呵,許警官,我就是想進去拿我手機,要不晚上多無聊啊。走吧,走吧。」
小許推着我往辦公室里走去,那大辦公室里,還能看到一個被銬着窗欄杆上的染髮青年。那樣高不高低不低地銬着,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很痛苦啊。
有人看着,而且還有一個夜班的小民警根本不認識我,小許也不客氣地把我銬在不遠處的那窗欄杆上。小民警問道:「許哥,這個是什麼時候怎麼了?」
「學生打架的,弄斷人家的胳膊了。明天再帶去醫院調解,今晚先扣着。我去拿點東西,你幫我看一下。」
許警官一離開,那民警也不急不慢地泡茶。染髮男估計也是罵累了,跟我說道:「喲,看不出來啊,你這樣的還能廢人胳膊。」
我抬眼看了一眼:「欠我錢,用胳膊還唄。可惜有人報警了,要不整條胳膊我都能砍下來。」
「喲,小弟弟,行啊。以後要是沒出路了,去絕色ktv找我,叫我馬哥就行。」
許警官回來了,拿着一個袋子,裏面是我的手機錢包什麼的。一進來的時候,他還是關照我了,要不連我的腿包都能扣下了。小許過來拉起我說道:「行了,在這裏面還不老實點。走!後面陪死人去。」
我回過頭就急着對那馬哥說道:「我叫計承寶,十一中的!」看來今天這一趟划算了,真讓我蒙對了,那是絕色ktv的人啊。
回到後面的解剖室門前,去掉了手銬,小許也終於下班了。我把那邊的消息跟陶叔叔說了,然後就是兩個人,對着兩具屍,坐上一夜,而且還是在門口的屋檐下坐的,三點多的時候,寒氣下來了。陶叔叔還去法醫辦公室,拿了件長袖的白大褂讓我穿上。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天,快點亮吧。
天真的亮的時候,我已經歪在椅子上睡着了。還是陶叔叔把我拍醒了,說道:「去那邊辦公室去洗個臉。太陽準備出來了。」
我看看手機,這才七點多,說道:「陶叔叔,你一晚上被閉眼啊?」
「我們兩都睡了,萬一有個什麼事情呢?」
局長也來得早,心裏估計也是擔心這件事吧。我和陶叔叔一起把解剖室里的白布屏風拖了出來,就擋擋辦公樓那邊。然後兩個人就把屍體都抬出來,放在地上。那有着裹屍袋的還好點,至少不是直接碰觸,那手術台上的那個,頭都掉一邊了這……
最後我和陶叔叔是連着手術台的白布一起把它抬下來的。我這正抬着屍體呢,就聽到了那邊老吳的吼道:「計承寶!小兔崽子!在哪呢?竟給我惹禍!」
我被嚇得手上一松,我這邊的白布就從手裏滑落下來了,那人頭因為是的滑落,竟然從白布上滾了下去,直接撞到了屏風上。要是屏風倒了,那邊的辦公室就能看到我們兩抬屍體了。
那瞬間,別說我了,就連陶叔叔都是一頭冷汗啊。別倒,千萬別倒!白布在人頭的輕微撞擊下晃了晃,沒倒。萬幸啊!
本來這麼恐怖的一幕,我也不想說得太矯情了。因為這個時候,辦公樓那邊已經開始有很多警察來上班了,吵吵嚷嚷的,感覺不會那麼害怕。而天上已經有陽光映着了,雖然還是沒什麼溫度的陽光,但是整體上,已經讓人不覺得害怕了。
我趕緊走過去,就擔心老吳會直接衝過來。我一走出屏風,老吳看到我就吼道:「你這個兔崽子!你媽通知了沒有?警察都通知到學校了!你他媽的,還要不要讀書了?丟老子的臉啊?」
其實這種通知學校也只是例常行為,小許聽到聲音趕緊過來了,勸着班主任,說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就準備去醫院調解什麼什麼的。
老吳說道:「通知他媽,讓他媽過來處理吧。學校教務處已經跟我說了,這個孩子,幾次違反學校紀律。高中又不是九年義務教育,今天就給他下正式的開除了。我過來也就是作為班主任說一聲而已。」
開除了?!我驚訝地看着老吳,他那樣子不像開玩笑啊!而且現在我們三個就站在辦公樓前,他連基本客套都不用,看來是真的了。
我的心一下亂了起來。「吳老師,我沒說我不承擔責任啊?我配合警察叔叔的調解,這個開除……」
「你跟教務處說去吧。」老吳就這麼甩手走人了。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小說里那種主角,打架把整個學校都砸了都沒事。而我現在卻再次被開除了!十一中,這所全明南倒數第一的高中都不要我了。我媽要是知道的話……
「吳老師,吳老師!」我追了上去,「吳老師,麻煩你跟教導處說些好話吧。我以後不打架了,我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習,你看我月考成績很好的,我以後可以考上大學給學校爭光的。我……」
「我帶的班,每年考上大學的,那比例很大,不差你一個。」
「吳老師,吳老師,我知道,我就打打架,那些高二高三的,打得比我狠的人都有,您一定有辦法讓我留下來的。吳老師……」
老吳還是沒理我,開着車子離開了。小許站在我身後,說道:「後悔打架了吧。先不管開不開除,你去後面問問老陶,要是沒什麼事了,我帶你去醫院做調解。你老師不在場,那叫你媽吧?」
我咬着唇,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說道:「別讓我媽知道,賠錢嘛,我有辦法的。」我掏出了手機,一邊朝着後面那白布屏風走去,一邊給我師父打電話。雖然給師父打電話,求他幫這個忙,會被他罵死,但是總比我媽哭死的好。
而且聽老吳剛才那口氣就是我的處分還沒有正式下來,還沒到正式上課的時間呢,開除通知也不可能這麼快,一定還有迴旋餘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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