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前幾年身體並不好,也就這麼幾年才穩定下來的。本來還以為,讓她覺得孩子就是在外面打拼,一輩子不回家就行。誰知道你們找來了。你們……真的見鬼了?」
我和陶靜還是沒有回答,這個不回答,其實就是默認了。
那男人看看手中的玉墜子,說道:「行了,謝謝你們吧。這個我拿着了。」
他轉身剛要走,我就跨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路:「叔叔啊,這個玉墜子可是從泥里扒出來的。我還要給你這麼遠的送過來。再加上你剛才推了陶靜,這辛苦費,賠償金總要給的吧。我幫你算算賬啊,我見鬼,身體弱,需要好好補身體,這個給三千吧。我去泥里扒拉玉墜子出來,這個是體力活。按民工的工資算,一天三百,最低價了,不打折。我們兩開車送過來,看看那邊停着的那車,不是我們的,是我租的。租車給我的是個黑社會,他敲詐我兩千。我們過來了……」
「噗」陶靜先笑了起來,我瞪了她一眼。
男人看着我那誇張的表情,掏出了錢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千塊,說道:「最多就這個數了。快走吧。」
男人塞到我手裏就轉身朝着別墅那邊走去。就在別墅的大門前那個五歲的孩子還在那呆呆地看着我們。
男人走過去,抱起了孩子,孩子的眼睛連一點轉動都沒有。就算是精神有問題的人,至少也應該會換個表情吧。
我和陶靜回到了車子上,陶靜笑着說道:「你剛才那叫敲詐你知道嗎?人家是可以報警的。」
「這叫勞動所得你知道嗎?我們見鬼是一項多麼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啊。他有本事,讓他自己見去啊。」
「警察可不管你見不見鬼啊。」陶靜的目光看向了那邊,「他那個弟弟呆呆的,應該是有病的孩子吧。」
我一邊開着車子,一邊說道:「大概吧。不過他這個弟弟,估計不是寧東升想要承認的那個弟弟。寧東升死的時間,至少也有七八年以上了。他是因為弟弟而離家出走的,那麼他弟弟的年紀應該是**歲,甚至更大。」
「有錢人家,就喜歡多生。」
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們就直接開車回家了。在放假的兩天時間裏,我的日子過得並不太平。阿雄打電話來跟我說,貨被警察查了一次,下面有個小場子被封了。李永安打電話來兩次,說有個妞得罪了一個大老闆,被打斷腿了,還有就是跑了一個妞。倉庫那邊說抓到兩個嫌疑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警察有關係。還有一個場子,有人找茬,打了群架,被人砸了。這種整個場子被砸的,我們是要給老闆賠錢的。人家交給我們保護費,我們沒保護好,造成了人家的重大損失,這就要賠錢。別以為黑社會就那麼好當。
在回學校的第一個晚上,陶靜抱着她乾媽給她準備的一大包東西回家,回學校。我就去了絕色,跟他們開會。
這個片區的三線四線都到了,各個大場子,片區分塊的老大也都到了。開會的重點就是最近密集的出事,大家都覺得這跟左刀那邊有關係。這會才剛開了個頭,我就接到了黃成的電話。就算是在開會,我也趕緊接聽了這個電話。黃成現在雖然很少給我打電話了,一般都是有事才打的。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信任。
他在手機中,跟我說道:「寶爺,我現在在醫院呢。」
「怎麼了?受傷了?」
「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但是現在不說不行了。我這邊老大準備回家養老了,這整個片區的場子都被砸了一半了。你看,你那邊能不能幫忙支援一下?要不,兄弟弄不好,命就賠這裏了。」
「呸,才幾歲呢,說這種話。還能動嗎?還能動撐着,我們聯防。」
掛斷電話,我的心裏更沉重了。說是聯防,左刀這人也太囂張了,同時對付兩個片區呢。會議結束的時候,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在防守的基礎上,還是防守。阿雄的意思是,我們沒有辦法直接跟金三角聯繫,以前忠哥在的時候,忠哥會帶着左刀一起去。現在忠哥走得那麼匆忙,那條線就只有左刀知道。那邊的人也不認識我們只認識左刀。所以我們表明上的和氣還是要維持的。而且我們必須儘快要到跟金三角的聯繫,把生意從他那邊分離出來,這樣才能真正跟他干。
忍着吧,誰叫人家現在是獨家供貨商?
不過在回學校接陶靜的時候,我看到威仔。他終於回學校了!正是放學的時間,帶着高一的小女生,在學校門口吃着宵夜。他這是什麼心理啊?吳美美被我挫成那樣了,他還敢這麼囂張。
我想他囂張的原因有二,第一,他有錢,就算他不跟我作對,就是在那站站,也會有人倒貼過去圍着他。但是那些混子就算了。現在十一中的混子能聽他的沒幾個了,市場我們也收回來了,他能怎麼樣?第二,他覺得我現在不敢動他了。那感覺就跟左刀現在在我們片區上到處找事一樣,就是認定了我們不敢直接跟他叫板。就像現在,我們動了威仔,他一句話就能讓左刀停了我們的貨。
只是他忘記了一點,我動了不了他,自然有法子整他。他不是左刀身旁的人嗎?他回來,就是找我虐的,我虐死他!
陶靜上了車子,看到我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邊的威仔說道:「看他幹嘛?你就不關心,你這次月考考第幾啊?」
「偷來的試卷,我不得第一,也得前十了吧。」
「恩,第十名。」
「你呢?未來的警校高材生?」
「比你厲害,我第六名。」陶靜得意地笑道,「我們兩準備要翻個個了。」
「哼!嘚瑟的。偷來的試卷有什麼好比的。」
陶靜問道:「你剛才去開會,怎麼了?」
「沒什麼?回家睡覺吧,總感覺今晚,或者明天會下雨。」我並沒有告訴陶靜那些事情。就算那些事情再緊張,再麻煩,我也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第二天,果然下了大雨了。大雨對我們的生意影響會很大,但是對學校的影響並不打,只是不能做操而已。
講台上,楊老師還在講着各種句式,目光就專注地看着陶靜。就算現在聽他課的人已經很多了,他卻還是習慣了上課只看着陶靜。
嘩嘩的雨聲讓人有些心煩,我轉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那曾經的扛把子。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雨水,一直往下滴着。
阿飄也有被雨淋的?能滴水的阿飄,一般都是死的時候,就已經在水裏了,或者是當天下雨。他們才會維持着死去的模樣。
我趁人不注意,就直接從後門走了出去,就在那走廊上說道:「你這是……」
「我死的那天,也下那麼大的雨,也有一節英語課。」
「那你今天是來上課的?」
他把目光從外面收了回來,看着我問道:「把那玉給我媽了嗎?」
「恩,是你爸拿的。你媽還不知道你已經死了。」
他的臉一下就變了:「你給那個男人幹嘛?他不是我爸!」吼了這句之後,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算了,都已經十年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那個孩子長大了嗎?應該很高了吧。」
「你弟弟?」我疑惑着,「我們沒有見到你弟弟,就看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是他們又生了一個弟弟吧。還有,其實,你媽媽很關心的。她一直在追問我們,你的事情。」
他又沉默。這一沉默,直到下課鈴響,他才說道:「我走了了。晚上要是不下雨,你到後面找我吧。」
陳振遠是第一個衝出教室的,他看着我就喊道:「寶爺,你這面前怎麼一地的水啊。這……你不會是在這裏尿的吧。」
「你該去尿就尿去吧,要不尿進腦袋裏了。」別說,還挺想的。走廊都的乾的,就算有點水飛濺過來也只是圍欄的部分,現在在我面前就是一片濕得流動的水,這也太像了。我趕緊遁了,要不更多人出來看到,我解釋不清楚,就真的成了我在走廊里尿尿了。
正是下課的時間呢,陶靜跟小小兩個湊在一起吃着我媽做的牛肉乾。看到我過去,小小主動離開了。我就擠在陶靜的椅子上,一手抱着她肩膀,一手捏着她手裏拿着的小牛肉乾。她有點不安地扭動着:「別鬧,在教室里呢。」
「沒動你,就這麼抱着,省地方。誰叫椅子小呢?」她還是不習慣我在公共場合跟她表示親密。別人的女朋友,上課要擠一張桌子,不想聽的,還親一個,在後面的角落還能摸幾把,甚至用桌子做掩護,做更刺激的事情。在校園裏挽着手,吃飯都一人餵一口。
陶靜這就連我牽個手她都有意見。加上現在我胸口的傷沒好,晚上也不能對她怎麼樣,總覺得我們之間少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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