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陶靜的樣子,笑了起來。她一邊扒拉着飯一邊問道:「你笑什麼?」她那嘴裏的米飯都噴了出來,這樣我笑的更大聲了。她趕緊吞下飯擦擦嘴才說道:「喂!有什麼好笑的?笑成這樣?再笑大聲點那孩子的媽就出來看我們了,到時候我們還能做什麼呀?」
我捂住了嘴說道:「你的臉上,還有血呢。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們一起去洗臉。」說着話的時候,我還伸手在她臉上那血跡上擦了擦。可是我沒有注意到我的手裏沾着地上的灰,在她臉上一擦,灰沾着那些血跡,讓她的臉更花了。
我發現自己闖了禍,可不敢跟她說,趕緊收回來手低頭就吃飯。
幾秒鐘之後陶靜問道:「幹嘛不說話了?」
我抬頭看着她那一臉又是灰又是血的樣子一下又笑了出來。
吃過飯等我們都打理好了,寧總把他兒子領了出來。我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方法把這個孩子從阿姨的手裏帶出來的,畢竟是帶出來了。那孩子還是那模樣,眼睛沒有焦距,就坐在一輛嬰兒小推車上。
我沒有猶豫扯出了紅線,就把那孩子在連着那小推車一起綁了起來。陶靜看了兩秒鐘就趕緊別過身去,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寧總畢竟是個男人,一邊低聲對孩子說:「孩子別怕,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吧,爸爸給你準備的小毯子,晚上不會被冷到的。乖乖睡覺,睡一覺就都好了。」
孩子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就這樣被我們綁好了,他爸爸給他蓋上了小毯子,把小推車放平,成了一張小床,把他推進了車庫裏我們都退了出來。把孩子一個人留在了裏面,把車庫門從外緊緊鎖住,最後還用鑰匙從外面反鎖了。接着我拿起一旁的雞血碗,最後一遍把門的縫隙給刷了。
做完這些我長長吐了口氣,寧總問道:「就這樣嗎?」
「對,就這樣。明天早上記得過來開門,帶孩子出來就行。」
陶靜有些擔憂的問道:「一晚上不見孩子,那阿姨會很擔心吧。」
我看下寧總,這種難題交給他解決去。我今晚上我和陶靜就要在車子上過夜,在這裏守一晚上。這個不是我們自己提出來的,而是寧總要求的。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明天早上打開車庫門的時候,他的孩子死了,那麼我和陶靜兩個都得給他孩子陪葬。
我對寧總的這個提議並沒有多大的反對,這是我處理的一個案例,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的最後結果,我也希望這個孩子能健康的活下來。
夜幕終於降臨了,寧總回到家裏安慰阿姨去。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了房子裏傳出的阿姨的哭聲喊聲罵聲,她說她失去了東升現在還要失去東一嗎?那女人的聲音裏帶着一種絕望的感覺,真正讓人感到她非常的可憐。不過我覺得這個女人要是一開始沒有當別人小三的話,說不定她的生活,雖然沒有錢,過着也比現在幸福。有時候幸福真的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房子裏的哭聲,一直到了一點多,總算安靜下來了。車庫裏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們也不知道車庫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邊寧總走了出來,站在我車邊點上一支煙,也給我遞上了一支。我搖搖頭沒有接過,這時間陶靜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我壓低了聲音說道:「阿姨怎麼樣了?」
「哭着昏倒啦。」
「不送醫院?」這讓我有些意外。
「睡一覺,明天早上就會好。」之後,他低聲道,「明天孩子能好好的,她就會好。要是孩子出個什麼事的話……」
我想也是,就算送到醫院,醫院也不會有什麼好辦法,而且是大晚上的就讓她睡覺吧。
「裏面什麼情況?」寧總問道。
「不知道,只有等到明天開車庫門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怕手機的聲音太大,把陶靜吵醒了趕緊接聽了電話。
「喂,黃成怎麼了?這大晚上的!」
「寶爺,南子哥被殺了。」
聽到這句話,我驚了一下,我從來沒想過南子哥會出事。他給人的感覺是已經什麼都不去爭了,就等着過幾年告老還鄉,好好的帶孫子去。就是這樣的人,誰還會去殺他呢?
「你在哪?我馬上過去!」我急着說道,出了這種事情,片區里肯定會很亂。那些爭着上位的,爭着權利的人肯定很多,黃成這時候最需要我。
「dj酒吧,寶爺可能的話幫我帶點弟兄過來吧。」
「我明白!」說完我趕緊掛了。手拿着鑰匙就要啟動車子,寧總看着我要走的樣子,趕緊說道:「怎麼了?小師傅還沒到時間就走了?」
「寧總,我那邊出了點事,我得趕緊趕回去。」
他沉默了幾秒鐘,抬頭就衝着我吼道:「那我兒子呢?你們兩個人必須留下一個!要不誰都別走!」
他的臉變得特別的快,剛才還是一副親和的樣子,現在一下就成了個惡狠狠的老大形人物,就仿佛我們今天直接離開的話,他就能把我們倆弄死。
寧總的聲音把陶靜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問道:「寶,怎麼了?」聲音都還帶着那種剛睡醒的萌萌的味道。
寧總拉開了車門,大手一拉就把陶靜整個拽下了車子。陶靜剛睡醒,也沒站穩就跌倒在地上,一隻手還被他扯着:「這個梁恩留下,你走吧。先說好了,要是明天早上我打開車庫,我兒子有個什麼事兒,他也逃不了。」
陶靜掙扎着,下一秒她一個掃腿,就把寧總給摔到了地上,同時一個翻身就坐的了寧總的腰上,手肘敲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陶靜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呀?」
寧總估計也沒想到陶靜還會這麼一手,這一摔可也傷的不輕,估計一身青紫得有了。
我在車上喊着:「你慢點慢點,寧總年紀大了。」
「到底怎麼回事呀?」
「黃成的情況危險,再不去支援的話,他就危險了。」
「那你趕緊去吧,這邊我等着,大不了明天早上我親自去開車庫門。要是那個孩子出事了,我陪他死。寶,這次我相信你。」
我看看陶靜,估計現在寧總也傷害不了她。而且他兒子的事情還生死未卜呢,在這個時候,他要是敢動陶靜的話,除非他連他兒子的命都不顧了。我對陶靜點點頭說道:「我儘量天亮前回來。」
車子開出這個小區,我就給羅定打了電話,在手機里跟他要十個人,都要特別能打的。要能跟社會混子干架的,馬上到dj酒吧門口集合。
這大半夜的,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他那邊的人了。雖然說現在我也能叫來幫我們看場子的職業打手。但是感覺用那些職業打手的話,會給人我們是去搶地盤的感覺。用學生別人就說不了什麼話了。
等着我的車子趕到dj酒吧門口的時候,羅定他們也是剛到,十二個人,拎着砍刀,從兩輛黑面的上下來。
羅定當頭,就問道:「什麼情況?好在我們兄弟都沒睡下,叫一聲大家都來得挺快的。」
「南子哥被殺了。現在裏面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先收好刀,看情況。要是情況不對,我們至少要保黃成出來,地盤不要也行。」
「操!南子哥要是死了,以黃成現在的地位絕對是老大。幹嘛不搶地盤?」
「聽我的!有情況,我們保人!進去吧!」我真不想讓黃成出什麼事情。
我和羅定走在最前頭,酒吧門口的小弟看到我們攔了下來,說道:「對不起,今晚不營業。」
我看看羅定,他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小弟直接撞牆去了:「我草泥馬的!寶爺你認識啊?回去叫你大哥給你說說寶爺的事。」
那小弟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帶着人往裏走了。酒吧里已經不營業了,我們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一群人圍着了,就在酒吧的地面上,南子哥已經死了,他的頭上蓋着黃成的外套,而黃成就站在南子哥屍體旁,他的身後站着一群他那邊的弟兄。就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左刀坐着,看着我帶人走了進來,說道:「喲,寶爺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剛到,寶爺也到了。寶爺的消息挺快的啊。」
「你的消息不是比我更快?」我說道,「你都在這裏坐着等我了吧。」
「那寶爺現在是什麼意思呢?帶這麼多人來搶地盤?南子哥平時沒得罪你吧。」
「南子哥走了,還是不清不楚的離開的。我當然要過來看看了。刀子哥難道不是嗎?」我看向了黃成,給黃成鼓勵,讓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黃成大聲說道:「南子哥被殺,這件事是在我們的場子裏,我們自然會調查的。各位不管是什麼心態,都請回去吧。要悼念的話,也請過幾天去殯儀館。這個仇,我們也會幫南子哥報的。兇手就在現場,我們會慢慢找出來的。」
左刀說道:「那為什麼不是現在找呢?黃成,你是想包庇誰吧?例如,你曾經的大哥,寶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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