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習的時候,班上同樣是只有一半的人。另一半的人都不知道去玩什麼去了。冬琳沒有去玩,當然她也沒有看書做習題。而是在那化妝打扮,跟濃妝女說,一會要和男友出去玩。
陶靜在那看着她的漫畫,梁恩跟幾個男生在那打着牌,邊小聲說話,時不時還看看我。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從覺得他們就是在說我。
所以我乾脆就收起了拿來當鏡子,照着我臉上難得冒出來的一顆痘痘的那八卦鏡,走向了他們。拍拍梁恩的肩膀說道:「說什麼呢?」
梁恩馬上放下手中的牌,呵呵笑道:「沒有啊,寶爺,玩牌嗎?這兩個都是我們宿舍的。我們宿舍一共八個人,現在在這裏就我們四個,還有四個去玩了。晚上再給你介紹。」
那兩個也是笑着朝我點點頭。我也不玩陰的,直接問道:「我是問,你剛才說什麼?幹嘛往我那看啊?」
聽出了我的不爽,另一個男生馬上說道:「寶爺,寶爺,不是。是梁恩說我晚上做惡夢會大喊大叫的。讓我今晚上睡醒點,別吵着您了。」
看着他們三個人那模樣,估計是真的這麼說的。我也不想被人怕成那樣,就隨口說道:「做惡夢還怎麼控制啊?你是睡覺的姿勢不對吧。」說着話,我也回到我的位子上去了。玩牌也不是我的愛好。在暑假裏,大家都玩牌玩遊戲的時候,我還要跟着我師父練功呢。所以沒那愛好。
下了夜自習,我就跟着梁恩他們一起回了宿舍。但是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在學校的小超市里,買了八聽啤酒,幾包零食。也當是作為新人賄賂一下人家吧。以後一起住的,總要打好關係來。
當然啤酒是裝在黑色的大袋子裏端回去的。看上去就跟女生買的大姨媽紙一樣,黑色袋子一大包!
宿管第一次見我,我還端着這麼大個包,他還特意看了我的住宿證,才放行的。
204,宿舍里挺乾淨的。四個上下鋪,八張床,還有八個壁櫥。宿舍里還有衛生間陽台,整體來看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梁恩拍拍左邊的上鋪跟我說道:「寶爺,你的床。我親自鋪的沒問題。桶,臉盤毛巾也都放陽台那了。」
我點點頭,拿出了零食啤酒,把宿舍門一關,幾個男生就吃喝起來了。在熄燈前又回來了兩個,一共就是六個人,還有兩個是確定今晚不回來了。那個說的會做噩夢的男生,叫陳振遠,他還問我,怎麼有錢買這麼多零食啊。
我今天用來賄賂他們的零食已經超出了一般學生的零花錢了。平時混子也經常這麼大吃大喝的,但是都是集資的多。我只是笑笑,沒回答。我媽就是一個洗碗工,平時里我也沒有跟她要錢,都是跟着師父,師父賺了就會分點給我。
我總覺得師父很神秘,他看着穿得不好,住得不好,吃得不好,但是他總能拿出錢來。從來不缺錢的樣子。
男生的友誼就是從吃吃喝喝開始的,等到我們幾個喝得差不多就都上床睡了。
六個人,八聽啤酒,真不算什麼。但是那個做惡夢的男生,名叫陳振遠的,一個人就喝了三聽。因為他說,他會做惡夢的,先喝醉了,可能就不會夢到了。
我躺在床上,聽着他喝醉了哼哼唧唧地,心裏還好笑呢,就算是做惡夢也不見得就天天做吧。除非的被鬼找上了。沒想到,我這個念頭竟是猜對了。
半夜,迷糊中,我被一聲驚叫吵醒了。我是從床上彈坐起來的,下鋪還能聽到陳振遠的夢囈聲。
「啊!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誰在!拉我一把!拉我出去!拉我出去!」他的聲音真的很大,把整個宿舍的人都吵醒了。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直接把一隻鞋就丟到了陳振遠的床上。但是陳振遠卻還是在那重複着那些話,沒有醒來的的跡象。
梁恩從對面的上鋪跳下來,就搖着陳振遠喊道:「喂!醒醒啊!你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還做這個噩夢啊!」
我從上鋪探下頭來:「他天天晚上做同一個惡夢啊?」
「是啊,不過以前晚上這麼叫他,他都會醒的。今晚怎麼不醒啊。」
對面不知道是睡,也吼道:「啊!還讓不讓人睡了!怎麼就跟這種人一宿舍了!」估計是每晚被折磨得有點受不了了。
我翻身下了床,我也要睡覺的,所以還是叫醒他吧。做惡夢也會讓他覺得痛苦,叫醒還比較舒服呢。我用手機映着的光,在他的身上一個穴位狠狠戳下去。師父說,道醫也是一項必須學好的專業,十個道士九個醫嘛。從初三開始認穴位到現在,師父也只是允許我用指來戳穴位。師父說等過幾年,我認穴精準的時候,再教我下針。就是用針灸的方式戳穴位,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我的指頭狠狠戳下去。按照一般人的反應,應該馬上彈跳醒來。但是他沒有,還是睡着,在那喊着:「拉我一把!拉我一把!」
我納悶了,拉下枕頭旁的小手電,打開來照在剛才我戳的那地方。那穴位都已經紅了一個點了,而且認穴沒錯啊。我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他不是做惡夢,而是被鬼拉到另一個空間去了,才會對這邊的事情,沒有反應。真讓我猜對了!
我問道:「他這麼做惡夢幾天了?」
「七天。」對面,剛才那個煩躁的聲音再次吼道,「我已經七個晚上沒有睡好了。」
「七天前,他去了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梁恩思考了一下,說道:「七天前,就是我們軍訓結束的那天。有半天的假,大家都出去玩了。」
「當時誰和他在一起?」我又問道。
那個大聲吼着的男生,坐了起來說道:「就我和他一起的。問這些幹嘛?」
梁恩馬上說道:「你就說說吧。寶爺說不定有辦法呢?」
我指着那男生就說道:「你下來!」我的聲音雖然沒有那種強壯男生的威脅力,但是卻透着一種輕蔑,一种放肆,讓人感覺我也不好惹的。
那男生從上鋪下來,足足一米八四的身高。我用手電晃晃他的臉,退後了兩步。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因為仰頭看他累啊。
「晃你x的晃!」
一聽這語氣就不好惹,我笑了起來。已經好一陣子沒人這麼跟我說話了。好在他沒說操我媽啊,要不我今晚就能滅了他。而我也有把握,在五秒鐘之內,讓他全身沒力,直接跌地上。
我朝着他勾勾手指,說道:「過來,看樣有趣的。」
宿舍里的人都聚了過來,他一個冷哼一下,還是過來了。我坐在陳振遠的床邊上,用手電照着他的眼睛,翻開了他的眼皮。
那瞬間,那高大的男生就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了。嘖嘖,還不到五秒呢,才四秒而已。
「怎麼了?怎麼了?」大家都緊張了起來。那男生癱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眼睛!他眼睛!眼珠子……眼珠子……就芝麻那么小!鬼……鬼……鬼……鬼!」
有一兩個不信邪的,還接過我的手電筒,翻了陳振遠的眼睛。他們一個個倒吸着氣。也有人驚慌地驚叫了起來,把我的手電都掉地上了。
我撿起了我的手電,晃在那高大男生的臉上,晃過來晃過去,滿意地看着他那張驚慌的臉,說道:「晃啊,晃啊,我現在還就他媽的晃你了!怎麼着?打我啊?你還有力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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