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直面未來呢?
這個數據應該是零。
畢竟時間流的走向是固定的,沒有人能夠逆流而行,即使偶爾有人做到,那麼他所到達的那個河流,也肯定不是曾經的那個河流了。
不過就在此地,小鳥一直以來的認知被打破了。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她,她眼前所見的,就是真實的未來。一個經由時間崩塌的大災變後所最終走向的未來。
這是那個絕對意志向她展示的未來。
小鳥並非是懵懂的蠢人,她已經很多次地從不同的人口中聽說阿爾比昂可能面對的悲慘未來,但是無論哪一種說法,都不如眼前直觀的畫面讓她感到震撼。
「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未來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鳥向未來的自己詢問。
「……」
未來的小鳥只是搖頭。她似乎是想要警告些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該怎麼做?」
未來的小鳥依舊沒有回答。不過她抬起頭來看了看身後的那棵樹,似乎是在示意着什麼。,…,
樹……
世界樹……
永恆井水……
「啊!」
小鳥忽然間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與此同時,她眼前的暴風城在瞬間化作清風散去,餘下的只有一片空無一物的荒野。
「想要利用未來的畫面阻止我麼……還是說,為了告訴我什麼呢?」
抬頭望向荒野盡頭那唯一的生物——世界樹——小鳥輕笑了一聲,毫不畏懼地向着世界樹的方向走去。
這段路程並沒有耗費多長的時間。
也許過了幾分鐘,也許這是一個恍惚,小鳥來到了一處佈滿了各色鮮花的高坡,而在這高坡的頂端,就是那世界樹所在的位置。
「我這算是獲得了覲見的資格麼?」
這樣自嘲着。小鳥已經來到了世界樹的根部,在那裏,一名少女正安坐在地,仿佛一個好客的主人過早出現等待遲到的客人一樣。
而小鳥,自然也是認識這位少女的。
「好久不見……」
衝着眼前這位熟識的少女,小鳥舉起了手,同時念出了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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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特。」,…,
賽斯看着眼前少女驚愕的表情,不知道為何感到了一絲驕傲。曾幾何時,自己還只是一個弱小的少年,與身邊的人相比連個螻蟻都不如。無論多少次,都是眼前這個少女讓自己感覺到驚訝。
唯獨這一次,自己讓她驚訝了一把。
「如今,你也成為了我的俘虜呢。」
即使看到對方似乎有所不適也不曾手軟。賽斯三人如神兵天降,然後帶着天災軍團的首領直接跑路,可以說順利地宛若神助。那個時候在疾風臉上看到的驚愕表情,賽斯覺得自己能記住一輩子。
「……你抓住我也是沒用的,」赫卡特低聲道,「這一次的總指揮官是疾風,所以你這樣只會激怒天災,讓天災行動的更快。」
「沒關係,我本來也不是為了讓天災停下腳步而來的,」賽斯笑道,「我的目的,只是你而已。」
「……」
「早在奧杜爾我就有了相應的猜想,而到了這裏,聽到伊利丹和瑪法里奧兩個人向我述說了完全不同的記載之後,我就有了大致的判斷。」賽斯一邊抱着赫卡特往山上跑,一邊道,「首先,霜之哀傷絕對不是提爾所鑄造,而是和審判之杖一樣,來自於上古。其次,你也不是什麼提爾利用天使的力量製造的下位天使,因為那只是提爾的錯覺,真正的你,只是依靠了那股力量作為引子,以另外一種方式誕生的。最後嘛……」…,
,…,
看了看赫卡特有些慌張的樣子,賽斯忽然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就算有這些事情,赫卡特就是赫卡特。所以你還是要被我抓回來,至於那個霜之哀傷……」
在賽斯的示意下,伊利丹很是誇張地一笑,然後順手就將手裏的霜之哀傷扔到一旁的山澗里去了。
「啊……」
赫卡特叫了一聲,可是此刻她渾身無力,卻是沒辦法如尋常那樣大發神威。而離開了霜之哀傷,身為巫妖王的少女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樣,變得柔弱了起來。
就好像她曾經的樣子。
「天災追上來了。」
任務狀態下的瑪維完全沒有平時的隨意,完全是一副可靠的模樣。而伊利丹也沒有了剛剛的傻氣,正在用手勢不斷向瑪維和賽斯傳遞自己所觀察到的訊息。
「雪地與高原並不能對天災造成阻礙。不過看到赫卡特的樣子,上面的調諧應該已經有了效果,所以我們只需要把赫卡特帶會去就好。」
「不是我說啊,兄弟,」伊利丹道,「你單純這樣將妹子帶回家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的吧,那個霜之哀傷那麼邪門,區區一個山澗可擋不住它。」,…,
「我只是有個想法……」賽斯道,「世界樹泰達希爾與世界樹下的永恆井水已經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秘能源所在了,如果那個疾風所堅持的事情是真實的話,那麼在這裏摧毀之後,那個傳說中的大變革就會降臨。」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那麼這個大變革是怎樣的呢?一個緩慢而平和的過程,還是說,一個堪比上古大災變的崩壞?」賽斯道,「我覺得,只有可能是後者吧?當一個文明失去了賴以為基礎的能源。等待着這個文明的,恐怕只有破滅而已。」
「這……」
「正因為如此,凱爾薩斯才會需要一個緩慢的毀滅,因為他想要延緩破滅的到來,餵這個文明留下緩衝期。然而這樣的仁慈只會成為一劑無謂的麻醉劑罷了,真正的仁慈,並非那個理想主義者的王子所能夠理解,」賽斯道,「同樣的,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絕對意志,引導着疾風進行現在的破滅行動的話,那麼,它的目標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應該是,善意的吧?」,…,
「那麼這個意志為什麼會製造出霜之哀傷這種東西?」賽斯反問道。
「……」
「而如果這個意志真的是惡意的,那麼為什麼又要讓赫卡特這樣毫無大魔王氣質的傻丫頭執拿這把魔器?」
「……」
「所以。世界意志並無善惡之分,它只是在推動着這場破滅的進行,它不會愛護於誰,也不會厭惡於誰,它只是在執行着自己的使命,在進行着早已經規定好的步驟。」賽斯道,「但是,這單純的行為被人所利用了,有人想要引導向善意,而有的則在激發其惡意。所以,我需要一個實驗,我需要知道,世界意志的善惡,究竟由什麼來決定。而這個世界的未來,是否有着不同於大破滅的道路。」
「那麼你的方法……」
「我要利用世界樹的力量,因為只有通過這最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我才可能與高次元的存在溝通。」
「至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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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了,小鳥?」
小鳥剛剛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安薩婭關切的目光。輕輕地推開了安薩婭,小鳥站起身來,雙眼中閃過了銀白色的光芒。…,
,…,
「看來已經成功了……」薩爾說着將手中的金盤夾在腋下,「怎麼樣,世界意志還好相處吧?」
「豈止是好相處,簡直是姐妹一樣,」小鳥笑了笑,「天災到哪裏了?」
「天災還沒到,但是巫妖王到了……」
賽斯的聲音傳來,轉頭望去,就見用公主抱方式抱着赫卡特的賽斯站在一旁,身上熱氣騰騰,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奔跑。
「這還真是熟練地拐賣技巧呢,」小鳥嗤笑道,「不過正好,也省了我們的功夫,直接開始吧。」
「開始什麼?」吉安娜問道。
「開始,將時間的齒輪安放回原來的位置……」
小鳥伸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銀白色的光輝猛然擴散,瞬間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膜模樣的光芒。
「……不能動了,小鳥你……」
「我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人,也不會治療你們任何人,我不會剝奪任何人的靈魂,也不會消滅任何人的意志。我只是在維護絕對公平之真理,而並非以善意或者惡意實施凡人之行。」,…,
小鳥的身旁忽然浮現出兩處全息投影,在投影上,來自暴風城的地區主教米諾麗·法奧與北方的麥德安同時出現,而且她們的雙眼中,也是如小鳥一樣被銀白色的光芒填滿。
「以起源三角為基底……」
「以原初力量為動力……」麥德安道。
「以黃金意志為指引……」米諾麗道。
「開啟吧……」
「新時代的大門!」
那一刻。海加爾山上的所有人,無論天災還是生者,無論是惡魔亦或是英雄,他們眼中的世界,在一瞬間被扭曲了。
無比聖潔的銀白色光輝從天而降,將所有人禁錮在無瑕的牢籠當中,然後,無聲的扭曲悄然襲來,時間與空間在這一瞬間變得不再具有意義,仿佛永不突破的屏障也在這一刻轟然破碎,即使是強大如阿克蒙德,也無法控制眼前的一切。
亘古未有的奇景,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世界,在一瞬間破碎,然後又在一瞬間彌合。
一切仿佛毫無變化。但是,又有了極大的改變。
因為,就在那剛剛的一瞬間裏,有五個人,已經悄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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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快樂,然後我要公佈幾個消息……
壞消息:作者我要去考研了……
更壞的消息:也許要考兩年……
好消息:回來我就直接開寫下一段遠古篇了……
壞消息:如果到時候我還想寫的話……
總而言之,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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