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太陽無情地烘烤着大地,光線格外刺目。
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子不懼炎熱,穿梭在一個老小區的樓道間,挨家挨戶的敲着門。
那女子叫高飛,剛收到一所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母親卻被查出肝癌晚期,於是高飛選擇放棄讀大學,打工掙錢,為母親治病。
然而最近母親病情逐漸加重,高飛決定先找街坊借點錢帶母親去做一次化療來延緩病情。
「陳奶奶,謝謝您,等我拿到薪水我就把錢還你。」高飛擦擦額頭的汗珠,彎腰感謝。
「不用還,飛飛啊,你幫我家妞妞免費補習了那麼久的功課,這就當做補課費,拿着啊。」陳奶奶拿出幾張百元紙鈔放在高飛的手裏。
「不,陳奶奶,一碼歸一碼,這錢我一定要還你,等等哈...」高飛從包里拿出紙和筆,筆尖迅速飛舞,然後撕下來遞給陳奶奶。「陳奶奶,您收好了,這是借條,我高飛一定會換您錢的,再見。」
不等陳奶奶拒絕,高飛轉身離開。
「哎...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陳奶奶看着高飛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惋惜,再看看自己家的孫女,正坐在電腦前激烈的玩着遊戲,連忙嘆氣,怎麼差那麼多。
這是一間不足10平米大的房間,發黃的牆壁上掛着一張日曆;沒有鋪地磚的水泥地上隱約可見潮濕的水漬;一張退了漆的木桌子擺在屋子中間,上面放着一壺涼水和一包藥物;桌子旁邊是一個沒有門框的衣櫃,裏面整齊的擺放着衣物;牆角擺着一張木質大床,床上躺着一個枯瘦如柴的中年婦人,旁邊擺着一把生鏽的電風扇發出吱吱的響聲...那個中年婦人正是高飛病重的母親楊麗洵。
房門被輕輕打開,高飛提着一小塊西瓜進來,衝着床上的人兒笑了笑,「媽媽,我給你買了冰鎮西瓜,來,我餵你吃。」
「飛飛,你吃吧,媽媽不愛吃西瓜。」床上的婦人聲音虛弱,臉色發黑。
「媽媽,我剛才在路上已經吃過了,你吃點吧,不吃我可就不高興了。」飛飛用小勺子細心的餵在母親的嘴裏,看見她小口的吃着,臉色露出甜甜的笑容。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這對母女的幸福時光。
「心雨姐,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高飛打開門,原來是小姨的女兒-文心雨。
「不用了,我是替我媽媽來要房租的。」文心雨往裏面瞧了瞧,看着床上躺着的大姨,嫌棄的皺眉,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口鼻。
聽說大姨得的是肝癌晚期,那屋子那麼悶,進去的話會不會被傳染啊!
一想到這裏,安心怡忍不住哆嗦,太恐怖了!
房租...
「心雨姐,房租可不可以再緩幾天,媽媽治病需要花錢...」高飛祈求着,自己剛才已經借到了一些錢,可是那些錢是準備給母親做化療用的。
「那...那個,飛飛妹子,不是我催你,是我媽昨天暈倒進醫院了,得需要一筆錢交住院費。」文心雨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飛飛,媽這裏有錢,把房租給心怡吧,媽可不想上醫院,那地方可難受了。」高飛的母親掙扎着想起身卻未果,滿臉痛苦的輕聲呻/吟。
「媽媽,你沒事吧?哪兒疼?」高飛滿臉擔心的衝到楊麗洵的身旁,卻不敢觸碰她的身體,生怕弄疼了她。
「媽...沒事,枕頭底下有錢...」母親額頭上冒着汗珠。
「媽,我有錢,我剛才找街坊們借的,我這就拿給心雨姐。」高飛強忍住欲掉下的淚,摸出懷裏揣着暖呼呼的救命錢,數着...
文心雨在門外看着,趕緊提醒道:「那個,飛飛啊,好像是三個月的房租哦...」
「給!」高飛不舍的拿給文心雨,那些錢,夠母親做一次化療了。
「那我就先去醫院了,再見。」文心雨拿到錢之後,轉身離開,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剛轉身,文心雨的臉上就露出興奮的笑容,母親答應過她,如果成功的要到房租後,就用那錢給她買一個ipad。
啊哈哈,ipad到手啦!
對了,記得母親還說,把咱借給她們家的那個舊電風扇要回來,賣了就可以去買雪糕吃!
怎麼把這事兒忘記了。於是文心雨又掉頭回去,剛走到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關好,正想敲門,卻止住了,因為聽見了裏面傳來的說話聲...
「飛飛,媽媽快不行了,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媽媽,你別說傻話,我已經借到錢了,又可以去醫院治療一次,媽媽,你會好起來的。」
「傻孩子,你去把床底下的那個小箱子拿出來。」飛飛詫異,床底下那個小箱子母親從來不會讓自己觸碰,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自己好奇想打開來看看,被母親嚴厲的罵了一頓,然後發現母親偷偷的抱着那箱子哭泣,于是之後再也不敢去碰那個箱子了,不是怕被母親罵,而是怕母親傷心。
「打開它,鑰匙在我枕頭底下。」母親努力將頭往一邊靠,流出一點空間,示意飛飛鑰匙在那邊。
高飛按照母親的指示打開箱子。
裏面放着一些舊報紙,舊照片和一個小巧的珠寶盒子。
好奇的拿起照片,裏面是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靚麗,兩人相偎在一起,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很明顯,照片中的女子正是高飛的母親,那麼這男子,是不是他的父親呢?
高飛雖然懷疑,可是不敢問出口,記得小時候有問過關於父親的事,結果卻看見母親默默流淚。
自從那次之後,高飛懂事的再也不去問父親的事,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足矣。
「他是你的爸爸,叫高以翔。」
聽見母親的話,高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照片中的男子身材高大,眉眼俊朗,鼻樑挺拔,原來自己的父親長這個樣子!
「飛飛,把那個小盒子打開,把裏面的項鍊戴在脖子上。」楊麗洵的唇色越來越蒼白,汗水流進眼裏,使勁兒的眨了眨,想要抬起手擦擦,卻發現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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