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一張黑得如同閻羅似地臉在看到顏雪桐猛烈咳嗽時,寒冰似地面色終於有了幾分鬆動的跡象。
「雪桐……」唐肆爵一把將顏雪桐拖進懷裏緊緊抱住。
顏雪桐牙齒都在打顫,凍得不行。
唐肆爵摟着人,不停撫摸她青紫的臉,待等到她呼吸穩定了後,抱着人大步進了休息艙。
船上人看到的並不多,畢竟往甲板的門就那麼點兒大,頂多幾個人從門口看到外面情況,回頭再碎幾句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全剩下捕風捉影的泡沫。
「爵爺為了得力助手,親自跳海里去了?」
「那女人為了引起爵爺的注意,跳海了……」
「不是,聽說是勾搭爵爺沒成功,被爵爺推下去的……」
「……」
史三升默默下了大廳,讓大廳的音樂不要停,該玩的玩,該吃的吃,半點沒受影響。
如果那女人識趣,該怎麼說話就該好好掂量掂量,不然,弄不死她!
扶江換了衣服進了大廳,在廳內搜尋者史三升的身影。
史大公子身邊就缺不了美人相伴,圍繞在大公子身邊的美人個個兒身材窈窕,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
扶江當即走過去,笑道:「三少,能否借一步說話?」
史三升抬眼,挑了目光看向扶江,就沖唐肆爵的面子,他也會對扶江高看一眼。
「寶貝兒,回頭聊。」史三升側手放下手中的紅酒,順勢輕佻的摸了下一側女人的臉。
兩人在一角站着,史三升有個外號叫笑面虎,不管高興不高興,不論面對的是誰,臉上笑容從來沒落下過。就因為他那笑,外頭人都以為這位爺是好相處的主兒。
其實不然,幾個拜把子的兄弟裏頭,史三升脾氣最刁最古怪的,好相處?扯淡!
「說吧,趙助理。」史三升笑。
「爵爺對雪桐小姐的感情並不只是您看到的那樣,他愛得很深。」扶江開門見山的說。
姑奶奶在海里可是咬牙切齒的說是這位爺把她扔下去的,扔下去的!那是要毀屍滅跡的節奏?
扶江確實意外了,這位爺行事作風向來異於常人,誰能想到居然會對爵爺的人出手?
但有此舉動,只有一個理由,某種程度上是為了爵爺。扶江是怕這位爺再弄出點兒什麼動作來,真要了姑娘的命沒法兒交代,所以這才急匆匆的趕來跟他打聲招呼。
「愛?」
史三升失笑,「別逗了扶江,我大哥什麼個性我可比你了解。」
「三少,請你看在爵爺的面子上,不要再動雪桐小姐。」扶江表情嚴肅道。
「就是為了大哥,我才這麼做!」史三升忽然掃了眼扶江,都怪這多事兒的,沒人出現,海里淹死個人多正常的事兒。
扶江心中瞭然,果然猜中了。
「行了扶江,我有分寸。我大哥有看上眼的女人,我心裏也高興,可誰都行,跟侄子搶女人,這不太好吧?難道你想看到一個女人壞了整個唐家的名聲?」史三升語氣嚴肅。
不是他眼紅,更不是介意有女人分走他大哥的注意力,他是真為他大哥着想。
女人那麼多,嫩模,演員,明星什麼樣兒的尤物只要他要,大把的是,可為什麼就盯上了侄子的人?且不說唐家是不是真有心讓顏雪桐進門,單就這個女人跟了唐子豪這一茬兒就不能再出現在唐肆爵身邊。
唐家要不要顏面了?大唐盛世要不要形象了?唐肆爵、唐子豪要不要做人了?
豪門世家,家族大企業無論做什麼,首先是正面形象,家族裏頭不頂事兒的二世祖可以渾,怎麼胡鬧都成,但坐上高位、且一走出來就代表整個家族整個企業的人物,怎麼能有負面形象?
在唐家,唐肆爵可比唐子豪肩負的要多得多。
唐子豪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他自己,可唐肆爵一言一行某種程度上就是整個唐家。
扶江這眼下居然被史三升三言兩語說得話結,一時間沒話可接。
「但……」他也不想看到因為顏雪桐,令整個唐家陷入負面新聞中,「爵爺對顏小姐的感情很深,他等了很久才終於走出這一步,我只是想爵爺能夠開心。」
「那成,只要那女人沒有任何別的心思,安安分分在大哥身邊,能讓大哥高興,能給大哥解乏,我樂見其成。」史三升爽快道:「但那女人,只能養在外面,先不說身份的事兒,就她跟了子豪那茬兒,我的顧慮,趙助理,你應該明白。」
「是。」扶江有苦難言,畢竟眼前這位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能提點到此,爵爺的態度,還得爵爺自己跟這位爺交代。
史三升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去吧。」
「那我就先忙去了。」扶江打了招呼這轉身趕緊往上面休息艙趕。
另一邊唐肆爵抱着顏雪桐進了船艙,三兩下把人扒了乾淨,用厚厚的毛毯整個裹在她身上,再拿干毛巾仔細擦着她頭上的水。
顏雪桐臉色凍成了青紫色,抖得不成樣子。
唐肆爵半蹲在她跟前,捏着她難看的臉,心底不是滋味,正想說什麼,顏雪桐卻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毫無預兆的噴了唐肆爵一臉的鼻涕口水。
唐肆爵連退兩步,即刻站立起身,側身拿着毛巾快速擦了一把臉,薄怒出聲:「顏雪桐,你給我安分點!」
顏雪桐咬着顫抖的牙抬眼,「對不住啊爵爺,這我控制不了……啊切……」
唐肆爵眸色幾變,轉身出了房間。
顏雪桐立馬往床上滾,緊緊撰着毛毯,臉上溫度一點一點回升,是想起方才意識不清醒間,被唐肆爵看光光的尷尬場面了。
姑娘心底哀嚎,太丟人了啦--
可都已經看過了,她還能說什麼?
顏雪桐一顆頭用力往床面壓,心底對唐子豪騰愧疚越來越深,用腦門兒不停的撞床面,懊惱,懊悔,愧疚,尷尬,通通往心上涌。
扶江上來時,走廊站了一排服務生,看這情況就知道爵爺在裏面。
扶江走過去敲門,然後推門進去,顏雪桐裏面回頭,虛合眼睛看着門口的人,以為是唐肆爵回來了,結果是扶江。
見是扶江,顏雪桐長長嘆了口氣,緩緩坐起來。
她被厚厚的毛毯包裹得跟條蠶蛹一樣,雙手雙腳都被緊裹在毛毯中,以至於坐起來的動作很有些緩慢。
「爵爺呢?」扶江意外沒看到那位爺。
顏雪桐搖頭:「剛出去。」
扶江嘆了口氣,側身拉了椅子面對面坐下,語重心長道:「顏小姐,關於是誰推你下海的事兒,還是別告訴爵爺了,三少是爵爺拜把子的兄弟,他們感情不比一脈相承的親兄弟淺。」
顏雪桐被扶江那話直接激怒了,心裏頭一團火「轟」地燃燒起來:「扶江先生,請你搞清楚現在我是受害人的事實好嗎?欸,我莫名其妙被人推下海我很冤礙,要是我不會浮水,那我現在已經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我不是要告訴誰,而是我有權要求對我伸出毒手的人跟我道歉,我覺得這並不過分不是嗎?」
「顏小姐,你先冷靜的想一想,這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講『平等』講『權利』的。顏小姐請你看看清楚,你有什麼資本跟三少叫板,史家在菁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三少本人也並非他表現出來那般無為,你跟他對着來,只是以卵擊石。就算你告訴爵爺,以三少和爵爺的交情,爵爺也斷不會因為你就與三少撕破臉。」
扶江話落看向顏雪桐,但想想這姑娘對爵爺的態度,當即又道:「退一步說你希望孫少爺能為你出頭,但你一定忘了孫少爺目前在大唐盛世自顧不暇,時刻都面臨着被淘汰的危險,你覺得孫少爺有能力為你撐腰嗎?顏小姐,你是聰明人,你不會不知道跟三少硬碰硬的後果。我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三少的說客,只是希望大家以和為貴,特別是顏小姐還有想進唐家的目標,左右趙某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聽我一言,三思而後行。」
顏雪桐因為氣怒而回升血色的臉子在趙扶江的話中漸漸又變得蒼白,抿緊了唇不吱聲兒。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失陪。」扶江話落起身就走。
顏雪桐忽然氣急敗壞哼了聲:「合着別人想置我於死地我還得跟人說聲謝謝了。」
扶江身形在門口頓了頓,回頭笑道:「顏小姐非要鑽牛角尖,趙某也沒辦法。」
不是看在爵爺對她上心的份上,他至於來攪合這麼一下?
扶江帶上門離開,顏雪桐氣得胃疼。
她知道扶江說的是事實,可被人扔進海里還這麼忍氣吞聲,她心裏不痛快啊,不痛快啊喂!
唐肆爵沒着沒落的出去,是去找藥去了,拿着藥返回休息艙,扶江在外面站着。
「聯繫左來安了嗎?」唐肆爵問了句。
扶江點頭:「已經聯繫了,正和覃老闆往碼頭趕,介時他們坐快艇出海追我們的遊輪。」
唐肆爵頷首表示他知道了,沒問覃遇為什麼會抽出時間趕來,直接推門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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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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