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敲門?」顏雪桐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發直。
    唐肆爵微愣,立馬又帶上房門退了出去,緊跟着房門聲叩響。
    「我進來了。」
    聲音未落,下一刻門被推開,高大男人的身形再次出現在門口。
    顏雪桐眼角抽了下,這跟沒打招呼有什麼區別?
    「吃藥。」
    大爺聲音如他一般冰冷,話落便順勢坐在扶江擺放的椅子上,藥片兒遞給她。
    得,就這不大會兒的時間,第二次拿藥給她了,不知道是她衰還是他衰。
    顏雪桐看着遞來眼前的藥,裝沒聽見,一動不動。
    唐肆爵沉怒着臉,好大會兒低沉道:「裝什麼死?吃藥!」
    顏雪桐搖頭:「我沒關係……」
    「沒關係也得吃!」唐肆爵刺了句,態度之強他語氣就足以看出。
    顏雪桐坐着沒動,唐肆爵那語氣出口就有些後悔,看見她那樣兒,心底不痛快,這個天兒,在海里那麼一泡,多容易着涼。藥拿來了還磨蹭,唐肆爵這眼下真想掐死她。
    「吃藥,別感冒了。」臉色多難看她知道嗎?
    顏雪桐搖頭,唐肆爵忽然將藥拍在她床邊,怒喝:「吃!」
    顏雪桐身子下意識彈了下,惶惶然抬眼,正巧對上他怒火迸發眸,心驚又委屈,是她被「謀殺」欸,怎麼一個個都沖她吼啊?她有什麼錯?
    唐肆爵暗沉着臉給她倒水,杯子遞給她。
    顏雪桐埋着頭,依舊不願意配合。
    「你先出去。」僵持良久才悶悶咕噥了句。
    唐肆爵臉子一沉再沉:「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現在才來計較是不是晚了?」
    「你……」顏雪桐氣得咬牙,鼓起腮幫子瞪人。
    唐肆爵冷眼看,但見她忽然這樣瞪他又覺得挺可愛,氣怒的心莫名其妙就被撫慰柔軟了。
    「聽話,今天身體本就不舒服,別出個海就去了半條命。」
    唐肆爵這勸慰的話雖然聽着不怎麼舒服,可語調已經柔和了不少,這麼明顯的讓步,還是頭一次。
    顏雪桐忽然抬眼,「如果是有人把我推下海的,不論他是想殺人滅口還是惡作劇而已,我要求他跟我道歉是不是很合理?」
    唐肆爵聞言當即面色黑了下去:「誰?」
    「那會兒出現在餐廳的那位先生,你好兄弟。」顏雪桐仰着臉子出聲。
    扶江在外面聽見,面色瞬間就難看了下去,還沒見過這麼上趕子結仇的笨女人,爵爺和孫少爺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老三?」唐肆爵暗沉了臉色,一時間無話可接。
    別人他倒還好安慰,可史三升的行為代表的就是他唐肆爵,他能怎麼說?
    「我代他向你道歉,他那人行事向來不靠譜,你別跟他計較。」唐肆爵壓低聲音說着,目光真誠。
    「所以你的意思是算了嗎?」顏雪桐反問。
    唐肆爵沉怒,「一切損失我負責,包括安撫你的精神損失費好嗎?」
    唐肆爵話剛落,顏雪桐心底「轟」地怒火衝天,站起身的同時一條白生生的胳膊毛毯裏面鑽出來,搶過他手上的杯子,手一揚,杯中水盡數潑在他頭上。
    「真抱歉,安撫你的精神損失費我負責。」顏雪桐怒聲而出,俏美的下巴微微上揚,目光死死瞪着他。
    唐肆爵滿頭滿臉的水順着酷硬面頰滴滴滾落,外面扶江和舒謙聽見動靜互看一眼,便即刻推門而入,當看到被潑了滿頭水的老闆時直驚呆在門口。
    「爵爺……」舒謙眼睛直抽抽,姑奶奶,有種!
    顏雪桐站在唐肆爵面前,傲嬌高揚的臉子一片冷漠。
    「唐老闆,感覺不好受對不對?可你這不過是一杯水而已,而我卻是被扔進了海里,如果我不會水,我就不只是被人踐踏了人格,而是已經沉入海底被鯊魚分屍了!」
    扶江懸着一顆心看着顏雪桐,這女人性子怎麼這麼軸?他早知道她不知顆軟柿子卻不知道這性子這麼不可愛。
    「爵爺……」扶江低低喊了聲,不是有意要圍觀大爺這種狼狽模樣。
    而是……
    能不能先把臉上水擦一擦?
    扶江提着膽子走進去,好在為了落水的顏雪桐拿了不少新毛巾過來,扶江快速抽了一條埋着頭往老闆面前遞。
    唐肆爵風雲突變的眸子直直盯着面前該死的女人,心底一團怒火噼里啪啦的燒着。
    良久,他抬手大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才接過扶江遞來的毛巾。
    「那你想如何?」
    唐肆爵到底沒發火,他可以代替史三升跟她道歉,也可以補償她,但她突然發脾氣他也能理解,畢竟被扔進海里不是小事。
    但唐肆爵並不是為她着想覺得她是被嚇壞了所以才發脾氣,而是忽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跳海不是因為跟他賭氣真要游回去,並不是為了避開他,而是被老三推下去的!
    儘管這不是這事兒的重點,可就這「真相」讓唐肆爵莫名開心啊。
    唐大爺那不冷不淡的問姑娘想如何的話直令一邊的舒謙下巴整個歪了,就、就這樣?而已?
    爵爺,這女人可潑了您腦袋一杯水啊喂,您老人家如果不是老年痴呆導致腦子不好使的話,不是應該上前一把摁住這女人分分鐘掐shi她嗎?再不濟也應該提着這女人再扔海里溜一圈撈起來搖昏她腦袋嗎?怎麼這麼溫和的就算完事兒?這會讓女人蹬鼻子上臉啊喂,不合適,千萬個不合適啊喂!
    顏雪桐忽然扭頭,碩大兩顆眼珠子直直瞪着扶江和舒謙,怒:「看什麼看?」
    呃……
    這女人好兇。
    唐肆爵微微側目,心情愉悅的出聲:「出去!」
    扶江立馬點頭,側身踢了一腳面上表情憤怒得太露骨的舒謙,「走!」
    舒謙後一步跟着出去,小心翼翼的帶上門。
    屋子裏又只剩唐肆爵和顏雪桐兩人,唐肆爵心情好得莫名其妙,特別溫和的看着顏雪桐,抬手握住她露出來的手,顏雪桐嚇了一跳,趕緊抽開,緊跟着快速退後一步,憤怒目光瞬間替換成警惕,眼珠子直直望着他。
    「你幹嘛?別想威脅我,除非他道歉,否則不接受任何和解方法。」
    她被推下海礙,只是要求道歉而已,沒要求賠償已經很善良大度了吧。
    唐肆爵微微點頭,高大身軀站立而起,前一刻盛氣凌人的女人他跟前一對比,瞬間成了小不點兒。
    顏雪桐下意識再後退兩步,被後面床沿擋住,毫無預兆跌坐在床。
    「啊……」她驚呼,下一刻後仰着身體拉開和已經跨近身前男人的距離。
    唐肆爵欺身而上,微微附低健碩上身,顏雪桐後仰到了一個程度,忽然「嘭」一聲兒落在床面上,「呃……」悶哼一聲,雙手都鑽了出來,下意識抱頭,有些暈。
    唐肆爵順勢撐在她身體上空,笑着看她。
    「道歉,然後呢?要不要、把他也扔進海里再撈起來,以牙還牙?」唐肆爵酷硬面頰欺近她的臉,吐出溫熱氣息。
    顏雪桐瑟縮着脖子,臉往一邊側,避開和他臉碰臉的尷尬。
    「你,那個,你別靠太近……」顏雪桐就這瞬間臉子通紅異常,呼吸有些悶,眼珠子齊齊往一側轉,視線里只有近在咫尺的床面。
    「嗯?」
    唐肆爵愛上了這種感覺,原來嘴硬心冷的女人怕這個,但他卻忽然喜歡得緊。
    她不喜歡,他偏要靠近,靠近……
    「要不要?你說,只要你點頭,我立馬讓人把他扔海里,嗯?」
    唐肆爵低沉迷醉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顏雪桐手下意識捏緊了拳,腦子有些短路,不能正常思考問題。
    太近了,離得太近,大腦因為灼熱當機了。
    「雪桐?」唐肆爵低低的喊。
    顏雪桐抿了下唇,聲若蚊蠅:「那個,道歉就好,別扔海里了……怪冷的……」
    唐肆爵聞言,居然笑了,挺直的鼻樑直直貼向她耳朵臉頰,鼻尖觸及一片溫軟細膩的皮膚,令他這瞬間心神蕩漾。
    「好,聽你的。」
    顏雪桐卻被唐肆爵那鼻尖一磨,嚇得失聲尖叫起來:「啊……救命啊,別這樣,唐總……」
    唐肆爵當即眸色冷下去,面色微微僵硬。下一刻面色一寒,大掌按住她捏成拳的手附唇而下,又亂又急的吻落在她臉側。
    顏雪桐嚇得慌亂無助,陣陣尖叫劃破空間,抬腳不停的踢,可她那雙腿都被裹在毯子裏,行動大大受了阻礙。顏雪桐又急又怒,又慌又求饒,眼淚瞬間就滾了出來。
    唐肆爵吻到她臉上濕濡時,忽然鬆開了她,下一刻站立起身。
    「……」他想解釋,說對不起,是他失控了,可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侷促的站着,看着她驚慌快速將自己抱成一小堆。
    她抱住膝蓋手臂細膩白嫩,跟散落在身前的黑髮形成鮮明對比,看得唐肆爵心底陣陣邪火肆起。
    唐肆爵暗暗提了口氣穩定心神,見鬼,他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嗎?
    側身不再看她,不想承認因為她而亂了心智,這樣狼狽的失控。
    「我讓人送衣服過來,先把藥吃了。」唐肆爵一掃前一刻的好心情,暗沉着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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