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恪回過頭來時。發現葉於時已經調整了坐姿背脊挺直、姿態從容的看着他。
方恪抿唇想要微笑嘴角的弧度卻不由自主的擴大再擴大。
葉於時微微抬了抬下巴,雙手展開。
方恪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還想要我投懷送抱不成?」說是這樣說,但方恪自己已經往葉於時那邊一挪一撲摟住了葉於時的腰將下巴擱在葉於時的頸窩。兩人這樣擁抱着,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不留下一絲縫隙。
過了一會兒方恪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剛想說什麼。
&於時身上為何會有商陸一族的氣息?」識海之中太阿的徒然質問道語氣是方恪從未聽過的冷硬。
&麼?」方恪一愣反問道。
太阿頓了一下,語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淡無波。「吾要見葉於時。」
&果它要見我,告訴它我不見。」葉於時環住方恪,貼着方恪耳畔輕聲和太阿同時出聲。
方恪心底一動,若有所思。
&問其為何不見?」太阿在識海猛地一轉身,黑袍翻飛。
方恪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鬆開葉於時道:「他問你為何不見他?」
葉於時微微一笑道:「他想見我,我就讓他見不成?」
方恪眨眨眼,對着葉於時露齒一笑……他感覺到葉於時似乎有些不滿。
葉於時挑眉一隻手輕輕搭在方恪肩上道:「幾年不見,阿恪一見我非要提如此掃興的事不成?」
&是。只是太阿他……」方恪的話語消失在葉於時沁着寒光的眸子裏然後話音一轉道「你今日來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感覺幾年不見你並未變化太多。還有……」
葉於時望着方恪,緩緩勾起唇角眼底盪起堪稱溫柔的笑意。
&太阿皺了眉頭,似乎不知道該對方恪說什麼是好。
隨即太阿手中掐了一個法訣,他的身影從識海之中消失。雪峰山地宮之中,五行神火陣中太阿緩緩睜開眼被鐵鏈銬住的手迅速的結印然後點上額頭上那枚詭異的血色紋路。瞬間一頭銀絲飄揚起來,身上的黑袍也鼓脹起來。
然而五座鼎中的神火也轟然爆鳴起來,向太阿撲去。太阿身上的黑衣沒有任何變化,他□在外的皮膚卻呈現一種焦黑色然後又飛速的恢復白皙,不停的轉換。
太阿悶哼一聲,頹然的低下頭。唇角血跡點點。
&明遠……」
許久太阿才幽幽的道「狂妄無知的人。」
語氣平淡,眼眸深處也無波無瀾。隨即太阿隨意揮了揮手,鐵鏈嘩啦啦的響起。他仰起頭,臉上出現困擾的神色。葉於時身上商陸一族的氣息非常重,很顯然他一定接觸過商陸一族的人。但是他並不願意與他交談。
對於商陸一族,他並無多餘感情。但是穀梁滄有,那種近乎執着的情感通過穀梁滄的記憶影響了他。所以他必定要找到商陸一族的人,完成穀梁滄最後的執念。但五行神火陣困住了他,他連神識都無法突破出去。
而葉於時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太阿歪了歪頭,憶起那日葉於時說的,嫉妒與憤怒。
這邊方恪發覺太阿不在之後,默默的說了一句對不住,又暗贊了一句真識相。朋友不就是必要的時候用來兩肋插刀的嗎?
……
過了一會兒,軍營便出現在了眼前。軍營門口站了幾排迎接他們的人,周立德眼尖的看到站在最前面唯一一名沒有穿藤甲白衣飄飄的修士正是蕭昌秋。
然後方恪便從馬車上下來了。周立德猛地一下睜大眼睛,他看到方恪下馬車後對着葉於時伸出了手而且葉於時竟然接受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兩人最後竟然是攜手並肩的一同走向蕭昌秋。
他家大人和葉於時是什麼關係?
他只知道他們似乎和葉於時那邊走的挺近,他以為不過是普通的合作關係。但兩人會是那種親密的關係嗎?這,這,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葉於時!崑崙派如今如日中天的新秀,傾倒了一大片弟子的葉於時。
不過……周立德看着兩人攜手的背影,竟然從中看到了旁人無法插入的和諧。而孔渝青則是瞭然一笑,他早就說了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不過…孔渝青下意識的感覺到小腿一痛——就如同小師妹每次踢他時一般的疼痛。小師妹的情意怕是要付諸流水了。
&人可真厲害,就連葉美…咳,葉師兄都搞到手了。」一名弟子說道話語間滿是欣羨之情。
&怎麼知道不是葉師兄把我們家大人搞到手了呢?」孔渝青一聽幾乎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葉於時那人散發出的恐怖的壓迫感還有對方恪的獨佔欲。那日他清楚的感覺到葉於時對小師妹動了殺機。僅僅只因為一句話而已。
周立德等人齊刷刷的看向孔渝青。孔渝青看向一雙雙帶着求知慾和疑惑的眼神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其中眼神最為熱烈的竟然是赫連彤等人。
&你這口氣你似乎知道些什麼啊?」周立德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
孔渝青乾巴巴的笑了一聲道:「我就隨口一說,我能知道什麼啊……」
此話一出,落在他身上的壓力頓時一松。眾人又竊竊私語起來。孔渝青聽到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修為,若是一決雌雄,咱師叔能打贏葉師叔嗎?」
頓時一片安靜,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方恪身上去。
周立德清咳一聲道:「不要妄議,我們還是趕緊隨大人進去罷。」
&師姐。」方恪拱手一禮。
&師弟,這是羅副……王以安。」蕭昌秋回禮之後,領着方恪和其餘幾人見了禮。然後引着方恪往為他準備好的營帳而去。
半途中卻有一名修士攔住了眾人對着道:「葉大人,我們統帥邀您往他營帳一敘,有要事相商。」
葉於時頷首應下。微微側頭看向方恪道:「我先去,等會再來找你。扈駱他也在,估計回來找你。他若對你邀戰你不要應,若他不依不饒你便說這是我說的。」
方恪含笑點頭,鬆開手看葉於時轉身離開。
那來通報的修士卻沒有離開而是又看了方恪一行人一圈眼神卻是繞過方恪道:「敢問誰是方恪方大人?」
方恪眉梢一動。周立德上前一步道:「找我們大人所為何事?」
那人笑了笑這才看向方恪道:「失禮失禮,在下眼拙卻是沒能認出方大人。我們統帥今日晚上為葉大人設了宴,特地命我邀方大人赴宴。」
說完此人拱手一禮便告退了。
方恪目光一轉,似笑非笑的看向蕭昌秋。這畢十四給的下馬威還真不小,甚至連蕭昌秋的面子也不給。
蕭昌秋冷冷回視,隨即似是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點笑意出來道:「畢十四對葉於時可真是禮遇有加,我怎麼不知道軍營之中有什麼要事是不需要我參與卻要特意叫上葉於時的。」
說完蕭昌秋淡淡的看向方恪,卻見方恪面色如常。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出來似得。倒是周立德等人面上露出了幾分。
&謝師姐善意提點。」方恪笑意吟吟的道。跟在蕭昌秋身後進入了營帳。周立德等人在方恪的示意下去了其他營帳安置。而周立德守在了營帳外。
蕭昌秋略抬下巴道:「這便是你的營帳了,我下了軍令不會有人無故來叨擾你。掌門派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方恪掏出一塊玉簡。這玉簡看似普普通通,上用小篆雕刻兩字——崑崙。
蕭昌秋看了一眼,後退一步揖手一禮。這玉簡可不像它外貌一般普通,這是掌門的玉簡。持有這塊玉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支使門派中任何人。蕭昌秋彎彎的柳眉蹙了起來,這件事竟然如此重要?重要到把掌門玉簡都給了方恪了嗎?
蕭昌秋冷着一張臉看向方恪。
方恪摸了摸鼻子,感覺到了蕭昌秋的不耐。不再繞圈子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了一清二楚,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太阿的事。
&鬧!掌門這個命令簡直是在胡鬧!太安城的俘虜你以為是那麼好救的嗎?若是真的這麼容易早就救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你知不知道俘虜是在什麼地方?是在太行派的軍營里!太行派的軍營之中起碼有不下兩名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在坐鎮。」蕭昌秋冷冷的道臉上因為氣憤浮現一絲紅暈。
蕭昌秋瞬的看向方恪,雙目銳利如劍。她道:「你和掌門已經商議出了方法?」
方恪點點頭,手沾了沾擱在桌上的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蕭字。
蕭昌秋盯着那個蕭字,直到水跡消失。她才緩緩道:「這不行,兩年前我們沒有妥協。今日如何能縱虎歸山。」
方恪微微一笑道:「如果虎是假虎……」
蕭昌秋抬眼看向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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