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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幫》的混子們都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在王慶山與白寶國的飯局中,大傻,小東北,老跛子,啞巴,紛紛告辭。
似乎是有什麼急事要去處理似的,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
「成敗在此一舉,千萬別讓他們跑了。」臨別之前,白寶國這麼囑咐道,表情非常的認真,一點都看不出他平常的輕鬆樣子。
沒錯,東勇伯辦事確實太過小心,甚至是掩蓋行蹤的水平已經到了白道都找不到他的地步。
可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也算是東勇伯走背字了。
有個《東北幫》的小弟在北建區辦事的時候,在某個巷子口看見了東勇伯的保鏢阿貴,據說阿貴似乎是出來買吃的,手裏大包小包的提着一些生活必需品,就那麼湊巧的讓那個前去辦事的混子看見了。
那混子也是個有心人,腦子轉得飛快。
想起白寶國跟王慶山的關係不錯,再一想好像現在所有人都在找東勇伯,他二話不說就跟上了阿貴,直到巷子深處的一個破爛居民樓。
「我小弟說了,這消息可以讓我賣給你。」王慶山在先前是這麼跟白寶國說的:「本來我是打算直接抓住東勇伯賣人給你的,可是這應該算是你的家事了,我插手難免你心裏不舒服,所以五十萬,怎麼樣?」
「我操,你小弟是賣小黃碟起家的吧?狗腦子這麼聰明,還會讓你賣消息給我,這撲街仔真不是東西。」白寶國罵罵咧咧的答應了下來。
於是,就有了他派遣吳師爺去轉賬的一幕。
在當夜的十一點多,啞巴將車停在了巷子外面,二哥跟傻哥則背着槍袋子,一馬當先的跳了下去。
「我跟啞巴開車從這邊過去,堵住另外的一個出口,你們從這裏殺進去。」老跛子很自然的安排着行動:「情況不對就直接用槍,這個你們應該明白。」
二哥點了點頭,說,行。
啞巴發動了汽車,正準備要開走,老跛子忽然提醒了二哥他們一句。
「記住,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否則後患無窮。」
「知道了。」
麵包車一路絕塵而去,從前方的三岔口就是一個右拐,奔着巷子的另外一個出口開了過去。
傻哥一臉無聊的打着哈欠,看樣子是壓根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哥,他們也就兩個人跟一個老頭子,是吧?」
「是啊。」
「那麼咱們四個一起出動是不是有點.......殺雞焉用牛刀?」傻哥憋出了一句自認特別有文化的句子,拍了拍手:「簡直就是浪費啊。」
「白寶哥不是說了麼,成敗在此一舉,他可不想在最後一步陰溝裏翻船了。」
二哥他們一邊聊着就一邊往巷子深處走,五.連發已經被他們拿了出來,反正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少,直接提着槍走可比赤手空拳的走強得多,遇見突發狀況的時候有槍總是勝算大一些。
在過轉角的時候,二哥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從腳步聲聽來,對方就只有一個人,似乎還很焦急,腳步聲非常的急促。
「這麼巧?!」二哥又是驚又是喜的,給傻哥使了個眼神,兩人就特別隱蔽的貼着牆站在了轉角處,這個地方唯一的光源是轉角後面的路燈。
燈光之下,映出的身影只有一個,就是從轉角後來的那個人。
在那人剛走出轉角一步的時候,二哥手裏的五連發已經頂了上去,寧殺錯不放過,哪怕是認錯人了也沒什麼,難道還怕他報警啊?
事實證明,二哥沒有認錯人。
被他用槍頂住而不敢動彈的人,是東勇伯的得力手下,三金仔。
「哥們,咱又見面了啊。」
三金仔正保持着一個摸槍的動作,顯然是除了背上背着的五連發之外,腰間應該還別着一把用來防身的手槍。
「別動啊,否則你腦袋瓜子就得被我崩爛了。」二哥用槍口頂了頂他的腦袋:「大傻,去搜他的身,幫這個哥們把負重減下來。」
「丟你老母!!!」三金仔憤怒的吼着:「有種單挑!!!」
「單挑你也打不過我們啊,你可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傻哥嘀嘀咕咕的走過去,先是將三金仔背上的袋子解下來丟到一邊,又伸出手一把將他腰間的手槍抽出,拿着槍走回了二哥身後站着。
二哥見他身上的傢伙都被卸下來了,也就沒再用槍抵住他腦袋。
「今天你肯定得死。」二哥在三金仔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拿出煙遞給他了一支,然後自己點燃煙抽了起來:「聽吳師爺說你跟阿貴都是死心眼啊,為了義氣願意跟東勇伯一條道走到黑,是不是?」
三金仔咬着牙:「你們都知道了?」
「嗯,東勇伯就躲在這巷子裏苟且偷生。」二哥點點頭。
聽見回答,三金仔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毫無生氣的低下了頭,把煙放進嘴裏叼着點燃,笑了起來:「我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
「我也覺得你挺有意思的。」二哥難得的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因為吳師爺曾經給他說過許多故事,三金仔算是一個難得的忠心人。
光是這一點,二哥就覺得這個人挺牛逼的。
黑道就是黑道,辦事的方式總是讓人覺得出乎意料,因為許多人都是在隨着心情辦事。
就像是二哥現在這樣,除開他自己之外,估計就沒人會知道他能跟三金仔抽着煙閒聊。
哪怕接下來他們要打個你死我活。
「單打獨鬥?」二哥問他,算是在徵求這個他的意見。
阿貴跟三金仔在吳師爺嘴裏可不像是白寶國說的那麼操蛋,一個忠心耿耿的愛沉默,一個愛咋咋呼呼的忠心耿耿。
在這個人欺人的黑道里,他們算是僅有幾個二哥看得上眼的混子了。
「你問問白寶國,能不能放勇伯一馬。」三金仔抽了口煙,低聲問道。
「放不了,這個沒辦法談。」二哥搖了搖頭:「老大還說了,要是你跑了,肯定得找我們報仇,是這樣吧?」
如果三金仔說不是,那麼二哥還真會心裏有些矛盾,順帶着看不起他。
你是什麼脾氣我們還會不知道?不報仇?我操你可別扯淡了!
「是啊,要是我跑了,老子早晚弄死你們。」三金仔把煙頭吐到了地上,抬手指着傻哥:「老子今天要跟你打。」
「你瘋了吧?」二哥皺着眉頭:「你要跟大傻打?」
傻哥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走到了三金仔面前,點了點頭:「有脾氣,咱們倆單挑,我不會讓着你的。」
三金仔在笑。
「你別有小動作啊,免得讓我看不起你。」二哥嘆了口氣:「我也想放你走來着,但一想到你會來找我們報復,我還真有點怕呢。」
三金仔現在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來了,咳嗽着,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媽的,有你這話,我聽着舒坦,起碼你沒看不起我啊。」
「上次在大王爺他老大的壽宴上,我說的那些話,你別介意。」二哥的槍沒有放下,對於三金仔這種亡命徒他已經警惕到了極致,臉上些許有着歉意:「看你脾氣有點大,忍不住就嘲諷了你兩句。」
「廢話真多。」三金仔罵了一句,然後有些期待的看着二哥:「真不能跟白寶國談談?勇伯只想要一條生路,社團他已經放棄了。」
二哥表情很矛盾,猶豫良久,還是把白寶國的答案說了出來。
「斬草除根。」
三金仔苦笑道。
「媽的。」
對於這個不得不除掉的敵人,二哥也是很矛盾,但他還是選擇了遵循白寶國的指示辦事。
三金仔跑了,那麼他肯定就會來報復,這點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脾氣可不比二哥好到哪裏去。
最初,白寶國給的指示是看見人就拉槍栓,沒必要跟他們浪費時間。
但是二哥還是沒有選擇那麼做。
三金仔是個人物,哪怕他在道上的名聲並不如自己響亮,但在二哥眼裏,他可比雙番這種牆頭草強得太多了。
死在槍子下面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種侮辱,哪怕是死了肯定也不會服氣,所以二哥就要給他一個服氣的機會。
雖說二哥是這麼想的,但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只要三金仔有一點不對勁,或是準備給後面躲着的人發送撤退的信號,那麼二哥百分之百就得拉槍栓了,這就是二哥沒有把槍放下的原因。
三金仔他也明白這一點,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選擇有尊嚴的死在這座城市裏。
「媽的,早就看你不爽了。」三金仔惡狠狠的瞪着傻哥:「今兒就是你死我活了啊。」
「我也看你不爽,但是你人挺有意思的,我覺得......」傻哥說道。
三金仔沒有等傻哥說完話,人已經沖了上去。
「來!!!**的!!!!」
老跛子他們肯定是走的另外一邊,只要自己在這邊堵死了路,那麼東勇伯是絕對不可能從這兒跑掉的,所以二哥表現得很是輕鬆。
看着場中你死我活的兩個人,二哥把煙丟到了地上,狠狠的踩滅。
媽的,這就是黑道啊,沒有一筆勾銷,只有算也算不清的仇......
想要安生的混下去。
想要保住自己的命。
那就必須像白寶國說的那樣.......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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