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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沒有再繼續跟電話那邊的人多說,電話遞給了胖子,直接推開這幾個青年就要往外走,但那胖子顯然沒準備讓二哥這麼輕鬆的回去,一把就拽住了二哥。
「你.......」
「鬆開,要不然你的手就甭要了。」二哥回過頭,狠狠的瞪着那個胖子,眼裏隱隱約約已經有了血絲:「別逼老子動手。」
胖子被二哥這眼神瞪得打了個冷顫,然後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手。
可以說那天下午,二哥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發揮出了短跑的潛能。
由xx大學為起點,目的地大學正門為終點,百米十秒九一。
在經過宿舍樓的時候,剛好看見了正在尋找自己的陳婉荷,腳步沒有停下,只是張嘴大喊了一聲。
「你先回去歇着!!我有急事!!!過幾天我來這兒找你!!!」
半小時後,二哥從出租車上跳了下來,直接跑進了賭檔的正門裏。
雖說白天賭檔的生意並不如晚上那般好,可平常也能看見一些來這兒耍錢的農民工跟附近的混混,但此時二哥一踏進去賭檔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吳師爺,還有一排排拿着砍刀的混子。
「怎麼回事?!!白寶哥呢?!!」
「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呢,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白寶哥出事的?」吳師爺問了一句。
「被幾個混混在大學那邊堵住了,有個人接了電話,他說白寶哥被人拿槍崩了。」二哥簡短的解釋道,緊張的問:「白寶哥沒事吧?!他人呢!!」
「今天早上,白寶哥被人當街崩了三槍。」吳師爺不急不慢的說:「白寶哥沒事,已經被救過來了,但是........」
吳師爺沒有再說下去,眼睛通紅。
「人呢?!」
「白寶哥說現在不安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安排人,送自己去躲着了。」吳師爺搖了搖頭:「他擔心有人去補刀。」
「誰幹的?」
「白寶哥是在老狐狸的地盤被......」
二哥沒有再繼續問,一言不發的從走道去了裏屋,把放在床底下的槍袋子拿了出來,又從床底抽出了一把開過刃的砍刀,回到前廳。
「老狐狸人呢?」二哥手有些發抖,這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白寶國對於有恩必報的二哥來說,不亞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保住自己跟傻哥,這兩個東北來的兄弟不是被條子給抓了,就是得死在別人手下。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二哥的原則。
「老狐狸已經被東勇伯叫總堂去了,咱們現在過去,別帶傢伙。」吳師爺不輕不重的說道:「我們不是去殺人的。」
「媽的難道讓老狐狸把這事糊弄過去?!!」
「怎麼會呢,大傻跟啞巴已經帶第一批人去建安路那邊了,我們的第二批人馬上也會過去。」
吳師爺看了看在場的眾人一眼,語氣很是平靜,但略顯猙獰的表情卻把他真實的情緒表露了出來。
「見着老狐狸的人就給我砍,天塌下來,我們當大哥的給你們扛着。」吳師爺怒極反笑的說道:「白寶哥對你們怎麼樣你們也清楚,這是給白寶國報仇的時候,咱們不能忍!!!」
「媽的!!砍死狐狸那幫雜碎!!!」
「師爺您放心,他們跑不了!!!」
「這事您就看好吧!」
混黑道的人都是有血性的人,特別是白寶國的手下,他們早就想跟狐狸硬碰硬的幹上一場了。
畢竟原先的他們是被老狐狸的人壓着打,一直都喘不過氣來,可就在形勢有所轉機可以反撲對方的時候,沒想到最後東勇伯插手,直接就將他們發泄的機會給壓住了。
但就是這麼巧,白寶國挨的這幾槍,直接把他們的怒火給點起來了,本來相安無事的局面也徹底的亂了。
「你們現在趕緊去幫啞巴他們,除了帶頭的混子弄死,其他的留口氣,事不能做絕。」吳師爺緩緩說道:「我跟東北哥現在去見東勇伯,看看他老人家對這事是怎麼看的,沒我在的時候一切都聽啞巴跟大傻的安排,你們別給白寶哥丟人。」
「知道了師爺!!」
等這些人走後,前廳里霎時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吳師爺跟二哥他們兩人。
「把傢伙放回去,咱們去的地方不能帶傢伙。」吳師爺說道,隨即一馬當先的走出了賭檔,向着停在路邊的一輛捷達走去。
二哥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咬着牙把傢伙都留在了賭檔,跟着吳師爺上了車。
見二哥上車了,吳師爺點點頭,發動了汽車。
「別急,別衝動,一切都會有個結果的。」
「媽的老狐狸這個雜碎.........」
且不說白寶國這邊的人亂作了一團,老狐狸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甚至更混亂。
在得知自己的對手被人崩了幾槍,並且差點一口氣過去的時候,老狐狸樂得臉上都快開花兒了,但等他聽見白寶國被崩的地點時,手裏的茶杯瞬間就掉在了地上。
這絕對是個圈套。
老狐狸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現在的《東和貴》是東勇伯一家獨大,他也是權力最大的人,沒有之一。
這個老不死的都已經嚴令禁止了內鬥,那麼白寶國被崩了還是被在自己的地盤上崩了,那不就是.......
想到這件事被誤解後的下場,老狐狸立馬就給東勇伯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事不是我做的。」老狐狸語氣有些緊張,因為這事真的太突然了,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更別提想出後路。
「人是在你的地盤被崩的。」東勇伯就說了這一句話。
「真的.......」
「我知道不是你。」東勇伯是老江湖,所以他明白的事比任何人都多,跟老狐狸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沒半點變化,很平靜:「你來總堂一趟,咱們說說這事,我也讓吳師爺他們過來了。」
「行。」老狐狸當即答應,掛斷電話後就動身了。
老狐狸到達總堂的時候,二哥他們剛好下車,雙方相隔不到十米。
不得不說這很巧。
「我**!」二哥吼了一句,吳師爺死死的拉住了他。
「老狐狸,你玩兒大了。」吳師爺不像往常那樣客氣,眼睛紅得讓人害怕,臉上的笑容陰冷到了極點:「你會後悔的。」
「別跟我說這些,上去見了東勇伯再談。」老狐狸氣惱的說道,隨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這事真不是我辦的!!」
「你再裝逼老子就把你的嘴給撕了!!!操!!!」二哥怒吼道。
老狐狸帶來的人只有三個,都算是他的貼身保鏢,畢竟這種動腦子混江湖的人,都沒有多大的自保能力。
在聽見二哥這麼罵狐狸的同時,他們其中就有一個人掏出了手槍,遙遙指着二哥。
「你再罵狐狸哥一句試試?」
「你開一槍試試?」吳師爺怒極反笑道。
伴隨着啪的一聲脆響,拿着手槍的中年人臉上多了一個五指印,那是狐狸留給他的。
「把槍收起來!!還嫌不夠亂啊?!!」
忽然,二樓的窗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對樓下的二哥狐狸他們招了招手。
「下面的別吵了,都上來。」
東勇伯的表情很冰冷,語氣嘶啞的說:「別在下面浪費時間,全都上來,咱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吳師爺點點頭,拽着二哥,臉色難看的先一步走進了總堂的小二樓。
老狐狸隨後也跟了上去,但把保護自己的人都留在了樓下,現在確實不是他能帶着這些人上去的時候。
總堂的二樓更像是一個小型會議室,一張大長桌,兩邊擺滿了椅子,在長桌正對面的供桌上面,擺放着一尊關公像,前不久被東勇伯點燃的貢香正在散發着縷縷青煙。
二哥他們進去的時候,東勇伯就坐在主座上,臉色冰冷的把玩着手裏的茶杯。
「都坐。」東勇伯一揮手。
吳師爺他們禮貌性的給東勇伯打了個招呼,隨之坐下。
老狐狸在進來的時候很緊張,跟東勇伯對視了一眼,他才緩緩坐下。
「白寶在哪兒?」
「躲起來了。」吳師爺很直接,說的話無比坦然:「現在社團里是什麼狀況,龍頭您應該知道,白寶哥不得不躲。」
東勇伯閉上了眼睛,點點頭。
半晌後,沉默的東勇伯才再次開口。
「狐狸,在白寶出事的時候,你人在哪兒?」
「堂口裏。」
「你那些個能幹的手下呢?」
「都在自己的地方待着,有人可以作證。」老狐狸說道,眼睛死死的盯着吳師爺。
東勇伯猛地睜開眼,把手裏的茶杯砸在了桌子正中,碎裂開的玻璃渣子頓時就濺到了二哥他們的臉上。
「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東勇伯怒吼着,如欲吃人的看着二哥他們,又慢慢轉過頭看向了老狐狸:「人是在你地盤出事的,這點你有嫌疑,但我覺得嫌疑不大,如果真是你動的手肯定不會選擇.......」
吳師爺笑了起來,聲音很大。
「東勇伯,白寶哥今天的傷勢您知道有多嚴重嗎?」吳師爺站了起來,絲毫不畏懼的看着這個身居高位的老人:「對方開了三槍,白寶哥只躲過了一槍。」
「那是手槍打的,不是五連發打的!!」
「右手挨的那一槍直接讓白寶哥以後抬不起手了!!你知道嗎!!!」吳師爺的眼睛已經濕了,紅着眼瞪着東勇伯:「肚子上挨的那一槍,差點就讓他人過去了!!!」
「坐下。」東勇伯沒有動氣,慢吞吞的說道:「狐狸是個聰明人,他要是動手,肯定不會......」
吳師爺再一次無禮的打斷了東勇伯的話。
「就因為老狐狸是個聰明人,他才嫌疑最大!」吳師爺笑得譏諷無比:「反其道而行之,老狐狸您可真夠聰明的,這樣辦事反而把你的嫌疑變小了,是吧?你是不是真把所有人當成傻子了?」
老狐狸站了起來,東勇伯的幾個手下也向着吳師爺走了過去,他們覺得現在該治治這個不懂禮貌的後生。
「嘭!!!」
二哥站在吳師爺身邊,手已經洞穿了木質桌面,拳頭陷在了桌子下面。
一拳頭,砸穿了三厘米厚的桌面,這場景讓那些準備過來收拾吳師爺的人遲疑了。
二哥氣得渾身發抖,語氣里已經忍不住帶上了殺意。
「你們動吳師爺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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