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嶺縣城,位於連山郡西北,距離青石鎮大概有一百里的路程。
它和安定縣城一樣,同屬曲州城轄區管制。
通嶺縣城規模挺大,人口十幾萬之多,在連山郡之內,也算是人口比較多的縣城了。
冷秋月他們是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抵達通嶺,這個過程,段少君一直老老實實的趴在羅士通的背上,也沒再想過跑路了。
反正,段少君自從得知鼎山劍派擁有八百多門人弟子之後,他就已經決定,這個掌門,必須要當啊。
老是一個人拿着把衝鋒鎗四處單幹,也不是辦法。
再說了,現在又招惹上了長刀盟這種勢力強盛的敵人,要是沒有了鼎山劍派的庇護,以後他的日子可能會很艱難。
段少君可不想天天生活在被人追殺跟蹤的日子裏面,如今那枚神秘的純金令牌,還藏在他的身上,有時候,他總在想,當初要不是這枚令牌,他可能現在還帶着柴狼那幫小弟,幹着大家劫舍,劫富濟貧的買賣,過得很滋潤才對。
一切麻煩的源頭,都是這枚純金令牌惹得禍,等到以後穩妥了下來,他得好好拿出令牌研究一番,看看這枚什麼狗屁盤龍令,到底有多重要,或者是令牌內藏着什麼秘密,居然引得長刀盟的人如此重視,不得到手非不罷休。
開始的時候,段少君一直在佯裝昏迷,可是,隨着羅士通背着他翻山越嶺,一路上起起伏伏,顛顛簸簸,他居然慢慢的適應了這種節奏,居然真的趴在羅士通的背上睡着了。
最後,冷秋月他們到底怎麼進的縣城,怎麼住的客棧,段少君都一無所知。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躺在一張客房之內,冷秋月和羅、丁二人,沒在客房之內,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段少君稍微的大量了一下客房,發現這間客房雖然不是很高檔華麗,卻勝在乾淨整潔,房間不大,裏面只能容下一張床鋪,目前,這張床鋪被自己侵佔了。
微微沉吟了片刻,段少君就明白了過來,經過一晚上的急速趕路,估計早就受傷不輕的丁元宗和羅士通兩人,在別的客房內休息復原。
當然了,自己身為鼎山劍派掌門人的尊貴身份,肯定是不能和別人同住一間房的,於是,他們就單獨給自己安排了一間客房。
至於冷秋月,此刻肯定守護在自己的客房門外,時時刻刻的保護着自己的安全,以防長刀盟派人來偷襲暗算。
畢竟,人家是女流之輩,如果待在自己的房間內保護,肯定會有些不方便,待在房間外面防護,倒也合情合理。
想通了這點之後,段少君輕輕的挪了挪身軀,沒敢發出太大的動靜,萬一要是讓冷秋月知道他甦醒了,到時候又跑進來質問一些他聽不懂的問題,那他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
在沒有想到合適的應對辦法之前,儘量裝暈吧,管冷秋月他們懷疑不懷疑,反正重生後的自己,是一個不通罡氣武功的普通人,再加上又中了什麼魔門的「五毒煉魂法」的殘害,身體虛弱一點也是正常的。
段少君將自己的後腦勺微微抬高了一些,儘量讓自己躺的舒服一些,然後又悄悄的從身上掏出了那枚被自己私藏多日的神秘純金令牌。
此刻應該上午十點左右了,外面的太陽很大,客房內的光線也十分充足。
段少君單手拿着令牌,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研究了起來。
這枚純金令牌,看起來很古老,正反兩面都有文字和圖案。
令牌的正面,雕刻着幾個非常複雜古老的文字,反正段少君看不懂,他只覺得這幾個文字,有點類似前世天朝的古篆體文字。
在令牌的反面,沒有那些古老複雜的文字,上面只雕刻着一部份山水圖案和奇怪扭曲的花紋。
為什麼說只有一部分圖案呢?
因為,段少君在觀察這枚神秘純金令牌的時候,他清楚的察覺到,令牌反面的圖案,原本應該是一座高聳如雲的高山,山的附近佈滿了波浪起伏的花紋。
可是,他只在令牌背後的圖案上面,看見半座高山,半片水域,至於其它部分的圖案,好像就這麼硬生生的被人切斷了。
這讓段少君感到十分奇怪,隱隱的,他覺得這枚純金令牌,好像越來越不簡單了,應該隱藏着什麼秘密才對。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這種離奇的想法,主要是前世在地球的時候,看多了那些網絡yy小說,上面那些主人公穿越了之後,總是不斷的獲得各種奇遇,獲得各種各樣的寶貝。
現在他段少君也像大部分網絡小說的主角一樣穿越了,沒道理人家主角該有的東西他沒有?這不科學!
就在段少君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外面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地,腳步聲就來到了門外。
緊接着,冷秋月的聲音,也在輕輕的傳進了屋內:「秋月見過田師叔!」
「田師叔?」
段少君心中一動,暗道昨晚曾聽冷秋月說過,說要趕到通嶺縣城內,與田長老他們匯合,如此看來,這姓田的長老,他們好像來的挺快嘛,只是不知此人,年齡多大,是什麼輩分,自己該如何稱呼他才好?
正暗暗猜測的時候,「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頓時,段少君知道冷秋月和那田長老進來看自己了,當下段少君急忙收好令牌,迅速地閉上眼睛裝暈。
冷秋月將田長老帶進段少君的客房後,兩人便迅速的來到了段少君的chuang前。
此時,緊閉雙眼的段少君,只聽見田長老那蒼老洪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秋月,掌門昏迷了多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冷秋月道:「掌門已經昏睡了六個時辰,昨天晚上我們才得知,掌門失蹤的這一個多月,原來是遭受了敵人的暗算,當我們發現掌門的時候,他已經被長刀盟的人挾持,於是,我們便從長刀盟的手中,將掌門解救了出來。不過,掌門好像中了魔門中人的五毒煉魂法,如今武功罡氣盡失,說話行為,好像也有異與平常。」
「什麼?你說掌門中了魔門的五毒煉魂法?」田長老失聲驚呼道:
冷秋月微微沉吟了片刻,道:「我也是只是懷疑,到底掌門有沒有遭受過五毒煉魂法德殘害,還需田師叔檢查鑑定。」
田長老點了點頭,道:「事關重大,我們必須檢查清楚才行!秋月,你現在替我護法,我現在就運功給掌門仔細的檢查一番才行。」
說完,佯裝昏睡的段少君,便感覺田長老來到了身邊,並且伸出雙手扣住了自己的幾處脈門。
頓時,段少君便感覺田長老的雙手,猶如兩隻火熱的鐵鉗一般,只要自己身上被他推拿拂探過的地方,都是一片滾燙火熱。
尤其是讓段少君感到驚奇的是,在田長老的運功推拿之下,他感覺自己體內突然生出了兩道滾燙的氣流,不斷的在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經脈中遊走,只要被滾燙氣流遊走過的地方,紛紛火熱無比,舒暢之極,段少君享受的差點沒叫喚出來。
突然,田長老將段少君的身軀翻轉了過來,迅速地掀開了段少君的上衣,頓時,站在一旁的冷秋月見狀,羞得俏臉通紅,急忙轉過頭迴避。
事出突然,段少君也被田長老的舉動嚇了一跳,見他將自己翻轉過來,又掀開了自己的上衣,段少君心中暗暗有些擔心,心想這老傢伙不會想搞基吧?
段少君正在考慮要不要立刻甦醒的時候,忽然間,田長老雙手爆出耀眼的紅色罡氣,緩緩的從段少君的背部推過,頓時,段少君的背上,出現了五個暗紅色的小孔。
這五個小孔,比毛孔大不了多少,呈梅花形狀分佈在段少君的背上,若不是田長老運用深厚罡氣探查,尋常時候,還真發現不了。
望着段少君背上的五個暗紅小孔,田長老臉色一變,沉聲道:「五毒煉魂法!掌門果然被魔門高手暗算過,如此看來,掌門之前的罡氣和修為,應該是被徹底廢掉了。」
聽聞此言,冷秋月也不敢回頭,好奇地問道:「田師叔,據江湖傳言,五毒煉魂法,乃魔門的五大邪功之一,一旦被此邪法殘害,罡氣修為盡失不說,據說還會七竅流血而亡,可是,掌門既然中了此陰毒邪功的暗算,為何他卻能活到現在?」
田長老緩緩的替段少君蓋上了被子,神情也顯得十分的疑惑。「你說的不錯,我也十分奇怪,一旦中了五毒煉魂邪功,除非自身擁有九級罡氣武宗的頂尖實力,否則,必死無疑,就算有高手幫助療傷逼毒,但往往倖存下來的人,無一不是精魂受損,從此淪為一個神志不清的痴傻之人。」
聽聞此言,冷秋月嬌軀一震,喃喃自語道:「可是掌門之前看起來好像言談舉止清醒,並無痴傻之像,這又是何故?」
田長老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心中最為疑惑的地方,掌門身中五毒煉魂邪功,除了一身罡氣修為盡毀之外,好像身體血脈一切正常,並無餘毒殘留體內,這點倒是讓我等欣喜,只是具體如何,還得待掌門清醒過來,我們方能知曉。」
忽然,冷秋月仿佛想起了什麼一樣,急忙道:「田師叔,我剛剛想起來一個細節,就算昨晚當我們遇見掌門的時候,他看着我們的眼神,好像顯得很茫然,很陌生,不知道是否受了五毒煉魂邪法的影響?」
田長老身軀猛地一震,眉頭緊皺道:「如此看來,掌門除了罡氣修為盡失,身體血脈一切正常之外,他的神智應該遭受到了一定的損傷,待他醒來,我們試探一番,一切就清楚了。」
冷秋月點點頭道:「那接下來,我們是否立即趕回鼎山?否則,我擔心長刀盟遲早會盯上我們。」
田長老眉頭一沉,道:「長刀盟乃西北五大綠林勢力之一,我們鼎山劍派在連山郡廬州,與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根本就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他們為何要挾持掌門?為何要與我們鼎山劍派過不去?」
冷秋月無奈的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在挾持掌門的這件事情當中,確實疑點重重,到底如何,還得等掌門醒來,我們才能知曉。」
田長老點頭道:「只能這樣了?暫時咱們先在通嶺縣城待一天,等到掌門醒來之後,無甚大礙之後,咱們在儘快趕回鼎山。」
此時,冷秋月看了看昏睡不醒的段少軍,頗有些擔心的道:「田師叔,掌門已經昏睡了這麼久,不知有沒有事?」
田長老擺了擺手,道:「我剛剛檢查過了,掌門只是因為罡氣修為盡失,暫時身體較為虛弱,只要多休息一段時間,身體自然就復原了,走吧,讓他好好休息吧。」
說完,田長老便和冷秋月先後離開了段少君的客房。
「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關上了。
這時候,一直緊閉雙眼的段少君,猛地睜開眼睛,神情顯得極為興奮:「我擦,剛剛我還在擔心醒來怎麼忽悠他們呢?現在倒好,原來那什麼魔門的五毒煉魂法,居然還有讓人變得痴呆的後遺症,如此一來,那我就好辦了,直接裝失憶,反正,五毒煉魂法既然能夠讓正常人變成傻子,那老子變成失憶,又有什麼不合理的,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一個失憶的藉口,解決掉所有的麻煩,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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