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雷神殿?江南霹靂堂?」
面對獨眼漢子的一系列的逼問,段少君愣了一愣,轉瞬間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當下佯裝驚慌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江南霹靂堂的人?不不不,我不是霹靂堂的人……」
說道此處,段少君故意緊急住口,裝作一副說漏嘴的模樣。
見到段少君這副驚慌表現,獨眼漢子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當下仰頭得意大笑:「我果然沒猜錯,原來你真的是江南霹靂堂的人,不過,這也不稀奇,當今天下,除了西域雷神殿和江南霹靂堂,還有誰能夠製造出如此精妙奇絕的機關火器。說吧,你在霹靂堂是什麼身份?千里迢迢的跑到西北來摻和我們連雲山五盟之爭,究竟所圖為何?」
段少君冷冷一笑,故意囂張無比的叫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霹靂堂的人,還不趕緊放了我!我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就是江南霹靂堂的少堂主,此次奉我堂主老爹的命令來西北,可是要辦一件大事,若你們壞了霹靂堂的大事,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哼哼……」
此言一出,獨眼漢子身軀一震,將信將疑的看着他,道:「你是霹靂堂的少堂主司空明?」
「不錯,我就是霹靂堂少堂主司……司空明,識相的,趁早放了我,莫要耽誤霹靂堂的大事!」段少君說起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
獨眼漢子臉色一沉,心中驚疑不定,突然,他猛地轉頭沉聲喝道:「楊中元何在?」
「屬下在!」一直候再院子裏面的楊中元疾奔了進來。
見到此人進來之後,段少君心中暗暗緊張道:「莫非我剛剛的話,露出了破綻,引起了這獨眼漢子的懷疑?……」
正猜疑間,那楊中元一臉恭敬的來到獨眼漢子的身後,垂首道:「不知左堂主喚屬下何事?」
獨眼漢子緩緩的轉過身,指了指地上的段少君,問道:「此人說他是江南霹靂堂的少主司空明,你之前曾去過幾次江南,可有見過霹靂堂的少堂主?是否,司空明真的就是眼前此人?」
楊中元低頭仔細觀察了段少君一眼,微微沉吟了片刻,道:「江南霹靂堂的人,向來神秘,而霹靂堂的少堂主,更是極少在江湖中出現,所以見過他真容的人沒幾個,屬下雖然去過幾次江南,卻未曾親眼目睹司空明本人,不過,根據傳言描繪,霹靂堂少堂主年方弱冠,相貌英偉,身軀雄壯,倒是與眼前此人極為相似,再加上此人今晚使用的火器精妙絕倫,依屬下看,此人倒十有八九是霹靂堂少堂主司空明。」
聽聞此言,獨眼漢子皺了皺眉,又道:「霹靂堂的火器暗器名震天下,據說堂主司空煉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將一身罡氣修煉之巔峰,如今來看,至少是九級罡氣武宗的頂尖境界,老子功力如此高深,沒道理教出來的兒子如此的不堪,這小子根本就不像習武練罡之人,我總覺得有古怪!」
聽他這麼一說,段少君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自己真是搬出石頭砸自己的腳,剛剛冒充霹靂堂的誰不好,非要去冒充霹靂堂的少主,根據這獨眼漢子所講,那個什麼江南霹靂堂,估計在當今武林,甚至是當今天下,都是一等一的頂尖門派,像這種豪門大派的繼承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個不會罡氣武功的菜鳥,這種事情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玩完了,要是讓這獨眼發現自己是在忽悠他,估計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想到這些,段少君脊背上全身冷汗,心情也是極為的忐忑不安。
突然間,那站在獨眼身後的楊中元,低頭沉思了片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只見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道:「稟左堂主,剛剛屬下遺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之前屬下去江南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聽人提起,說那霹靂堂少主,聰明絕頂,是個設計和研製火器暗器的絕世天才,可偏偏他的心思,全部放在研究火器上面去了,對乃父傳授的上乘罡氣修煉功法,根本就不感興趣,所以,到目前為止,司空明仍舊是一名毫無罡氣修為的普通人。」
聽聞此言,獨眼漢子身軀一震,獨眼之內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因為,根據剛才楊中元所說,眼前這小子倒真是司空明無疑。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麻煩了,其父司空煉功力高絕,脾氣怪異,卻又生性護短,尤其是對着唯一的獨子,更是溺愛有加,要是一旦讓他知道此事,估計霹靂堂和長刀盟,少不了一場血戰。
若論幫眾勢力,長刀盟未必懼霹靂堂,因為霹靂堂雖然以火器暗器聞名於天下,但是霹靂堂的門人,數量並不多。若比幫眾人數的話,威震西北的長刀盟,至少是江南霹靂堂的十幾倍。
可是,霹靂堂之所以能夠名震江湖,令天下武林門派忌憚,除了其精妙絕倫的暗器火器之外,霹靂堂在大宋朝野之內,也具備很高的影響力。
因為,霹靂堂堂主司空煉的夫人,也就是少堂主司空明的母親,是現任大宋皇帝的三女兒,也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姐姐。如此一來,司空煉不僅是名震武林的宗師大豪,更是當今的皇親國戚。
之所以有了這一層關係,霹靂堂才甘心將其獨門火器暗器,賣與大宋的軍方,以此來保證軍隊的戰鬥力,當然了,朝廷也是因為忌憚霹靂堂的影響力,所以才甘心將皇室的天之嬌女,嫁與司空煉為妻。
否則,以司空煉的孤傲,又怎會甘心替大宋軍方生產大量的火器暗器。
最近這些年大宋與北方大草原的匈奴狼軍,一直戰火不斷,儘管大宋的兵馬戰鬥力不如匈奴鐵騎悍勇,可是大宋軍隊因為有霹靂堂提供的火器援助,一時之間,倒也能夠守得住匈奴鐵騎的入侵。
現在,段少君對於長刀盟來說,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情況非常複雜,這讓獨眼漢子感到十分的頭痛。
剛剛楊中元和獨眼漢子的對話,段少君都聽在耳內,結果還真是讓他意外。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被他瞎矇忽悠成功了。
如今,長刀盟這些人,估計對自己是霹靂堂少堂主的身份,應該是深信不疑了,既然如此,自己估計是死不了,但是他們會不會就此放了自己,那也不好說了,畢竟,自己知道他們的秘密,這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想到這裏,段少君眼珠子再次一轉,語氣非常誠懇的道:「各位長刀盟的好漢,其實呢,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場誤會,我上次是無意中在青石鎮野外得到這枚令牌的,既然是你們如此重視,那我就君子不奪人所好,送給你們就是了,至於無意中聽到一些事情,我司……司空明向天發誓,保證從今往後不再透露半個字,若違反誓言,斷子絕孫,全家死光光,現在你們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聽聞段少君發的毒誓,獨眼漢子和楊元中頗為有些動容,因為,在這個時代,非常注重信誓,尤其是江湖中人,一般人是不會起這樣的毒誓的。
獨眼漢子深深看了段少君一眼,嘆息道:「既然閣下是霹靂堂少主,那麼左某倒是失禮了,司空少主如此有誠意,原本左某應當放你離去才對,可惜這令牌之事,事關重大,左某也不敢輕易坐下決定,因此,只能請司空少主前往長刀盟總壇,是放是留,還得我家鐵盟主決定!抱歉,得罪了!……」
因為得知對方是霹靂堂的少堂主之後,這獨眼漢子的神情和語氣,都尊敬了不少,想來是顧忌霹靂堂的聲威,不過,他還是沒有當場放了段少君,這讓段少君感到十分鬱悶。
此時,在獨眼漢子的命令之下,楊中元伸手將段少君提了起來,迅速的離開了西街小院。
就在段少君被人提出小院之後,他又聽獨眼對四周的黑暗下令道:「將屋內所有的屍體收拾一下,處理完善後工作,去荒野匯合!」
「遵命,堂主!」瞬間,便有二十幾名身形彪悍的黑衣殺手,敏捷無比的從黑暗中竄了出來。
「楊中元,我們先走!」
一聲令下,獨眼便協同楊中元,一起夾着段少君朝着青石鎮野外奔去。
段少君被楊中元夾在腰下,無法動彈,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呼,腦袋暈沉的很。
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要想憑空逃脫,那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到了晚上十二點,進入無限軍火庫躲避,可是身上的穴道不解開,他還是寸步難行。
目前,段少君唯一的奢望就是,這獨眼漢子的點穴手法,最好是只能持續一段時間,等到時間一到,穴道自動解開,那樣他才有機會逃脫。
所以,在身體恢復自由之前,他那一次進入無限軍火庫的權限,一直要保留起來,以備隨時救命所用。
很快的,獨眼漢子和楊中元,兩人一前一後的疾奔出青石鎮,進入了鎮外的荒野之上。
突然間,異變突生!
只見道路兩旁,猛地射出兩道紫色的罡氣身影,同時還攜帶者兩道鋒利的劍芒,一左一右,閃電般的襲向獨眼漢子和楊中元……
「何方宵小,竟敢在次埋伏偷襲!」獨眼漢子一聲爆喝,神情暴怒萬分。
正呼喝間,段少君只感覺挾持自己的楊中元,身軀猛地一震,似乎遭受了敵人的襲擊,緊接着,耳邊不斷傳來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之聲。
兵器迅猛交擊,火花四濺之間,段少君隨着那楊中元的騰挪閃躍,而不斷的顛簸起伏,搞得他暈頭轉向,幾欲嘔吐。
突然,挾持段少君的楊中元,猛地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凌空躍起的身軀,也失去控制一般的跌落地面。同時,段少君也從他臂下滑落,眼看就要重重的砸落地面。
要是從三米多高的空中掉下來,估計會把段少君摔的背氣。
暗暗叫苦之中,段少君的身軀急速下墜,然而就此此刻,他突然感覺一道紫色身影,猛地閃掠而來,一把將他從空中抄起,迅速無比的帶他躍出了五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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