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落山了,客棧的屋子裏,氣氛越來越凝重,陸陸續續又來了好些大夫,挨個在門口等候,沐凌天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讀爸爸 m.dubaba.cc
又一個大夫在店小二的帶領下進了屋子,大夫對床邊站立的明玉微微施禮,隨即將藥箱放在床邊,開始替沐凌天把脈,可惜沐凌天最後微弱的脈搏也消失了。
大夫眉頭一皺,又摸了一下沐凌天的頸項,隨即搖頭,起身對明玉施禮道:「姑娘,少俠已經去了!」
聽見大夫的話,明玉頓時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雙腿一癱軟,倒了下去。
「小玉!」明玉身旁的澹臺風鈴,驚慌的喊一聲,一把扶住了明玉,將明玉小心的扶到了床邊。
明玉坐在床邊,望着躺在床上的沐凌天,淚珠如雨一般的滑落,心中的不舍,撲到了沐凌天的身上,傷心的哭了。
澹臺風鈴輕撫着明玉的後背,哽咽的安慰道:「人各有命,他命該如此,小玉,你也別太傷心了。」
澹臺麟望着眼前的場景,深深皺眉嘆息,對店小二等人擺手,示意眾人出去。
大夫離開了,掌柜也識趣的催促着店小二離開了,屋子裏只剩下了明玉三人,很快沐凌天離世的消息,也傳到了瘟神的耳朵里。
慢慢的,隨着明玉的哭泣漸漸沒有了聲音,原本混亂的屋子,也隨着明玉的絕望,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雖說表面上沒有了監視,可是周圍的眼睛卻不可能離開,無論是樓下,還是隔壁,都是瘟神的人,時刻都監視着三人,所以三人不敢掉以輕心,假戲真做,不露任何破綻。
失魂的明玉,坐在沐凌天身邊,淚眼雙行,許久之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澹臺風鈴還在輕撫着明玉的後背,輕聲的安撫道:「小玉,逝者已矣,你也別太傷心了,想必他也不願意見你這番模樣。」
明玉聽見澹臺風鈴的話,緩緩坐起身子,傻傻的盯着沐凌天,抬手擦了擦淚水,隨即回頭盯着澹臺風鈴,哭訴道:「他說過的,帶我走遍天下,帶我吃好吃的,看好玩的,他說過的…他怎麼可以食言…我那麼相信他!」
澹臺風鈴將明玉輕輕的擁入懷中,安慰道:「事已至此,既然他已經去了,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心的走吧,不要讓他放不下你!」
明玉原本止住的眼淚,又化作雨滴,順着臉頰落下。
澹臺風鈴輕撫着明玉的後背,安撫着明玉的情緒,待明玉哭泣的聲音小聲之後,這才又問道:「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明玉收住了情緒,從澹臺風鈴的懷中坐起,盯着澹臺風鈴,言道:「他是我喜歡的人,我想將他帶回龍谷安葬。」
一旁的澹臺麟聞言,連忙上前,嚴厲的制止道:「胡鬧,天上之上想要他的命,救他之時我們已經與之發生衝突,倘若一意孤行將他帶走,只怕到時候連我們自己也難以全身而退,眼下天上之上一定正在追殺我們,我們如此大張旗鼓,相信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線索,到時候我們三人拿什麼對抗天上之上?我們必須迅速離開這裏,不可在與他們為敵,牽扯其中。」
澹臺風鈴也勸說道:「是呀,小玉,出谷之前,谷主曾說過,讓我們好生看着你,切莫要招惹天上之上和玄門,我們此刻離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倘若帶上他,天上之上必然不會放過我們。」
明玉堅定的皺眉道:「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他死了,他也是我的,誰要想帶走他,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誰也休想搶走他!」
澹臺麟怒目橫眉,大聲的說道:「你瘋了?他已經死了,為了一個已故之人,冒如此大的風險,值得嗎?」
明玉盯着澹臺麟,硬氣的說道:「沒錯,我就是瘋了,從我喜歡上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瘋了,天上之上又怎麼樣?玄門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一死!」
澹臺麟怒罵道:「胡鬧!且不說你帶不走他,就算你將他帶回龍谷又能怎樣?他能活過來嗎?你知道這將會給族人帶來多大的災難嗎?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澹臺風鈴也勸說道:「是呀,小玉,既然他已經死了,你又是何必呢?」
明玉沒有在多言,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沐凌天,堅定的說道:「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一定會帶他回去!」
「你…哎!」澹臺麟深深的嘆息,面對明玉的倔強,拿明玉沒有絲毫辦法,只能氣惱的對二人說道:「好了,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們先休息一會。」
三人沒有在說話,明玉坐在床前守着沐凌天,澹臺風鈴繼續安撫着明玉,澹臺麟則坐在一旁生悶氣。
如三人所料,三人在屋子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字不差的傳到了瘟神的耳中。
瘟神能有今天的地位,那可是老謀深算,一步一步殺過來的,又怎麼會簡單,雖說明玉等人的戲以假亂真,可是瘟神聽過夜叉所述後,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站起身來,似乎有所懷疑,自言自語的分析道:「不應該呀!」
夜叉不解的問道:「主人可是有何疑慮?」
瘟神若有所思,沉默幾個呼吸之後,言道:「不太對勁!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知道進入李渡城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才對,為何會有此言?難不成這一切根本就是做給我們看的?」
夜叉聞言,思索道:「主人是懷疑劍魔未死?可…這…劍魔…我們的人也看過,那些大夫,也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按道理來說,那劍魔的死,應該做不了假。或許是關心則亂?畢竟澹臺明玉與劍魔二人關係密切,相傳有傾慕之意,若是如此,判斷錯誤也不是沒有可能。」
瘟神搖頭道:「當初黃河水患,你也見識到了她的殺伐決斷,可謂是有勇有謀,甚至連義父也險些受到牽連,所以切莫要小看她,更何況劍魔所愛之人可是那葉無雙。」
夜叉還是有些懷疑,言道:「此話出自那二人之口,與她並無關係,或許只是那二人愚昧無知!或者…他們演這一場戲,是想故意告知我們劍魔的死訊?以此讓他們全身而退?」
似乎這個理由倒是讓瘟神能稍微接受,瘟神皺眉思索,似乎這的確是唯一的可能,沉默幾個呼吸之後,似乎依舊有些懷疑,只言皺眉言道:「今晚按計劃進行,先試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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