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蘊嗤笑一聲,不屑地轉動腦袋,看到慕辰歌的車就在不遠處,於是掙扎着攀上慕辰歌的脖頸,努力使自己的眼眸和慕辰歌的眸子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的事情我又不是沒做過,不過,看在車子就在一邊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這件事情了!但是慕大叔,你可得聽清楚了,我才沒有害怕呢!不過是放了幾句狠話而已,我有什麼害怕的呢?
「想我許清蘊在江湖上混跡多年,威名遠揚,一直都是欺負別人的主兒,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句自誇的話,哪怕只是亮出我的名號,也能令那些鼠輩聞風喪膽,更別提我親自出馬了!」許清蘊挑挑眉尖,唯恐自己的聲勢不足,又故意挺了挺胸膛,美目之上儘是挑釁之意。燃武閣 www.ranwuge.cc
「哦?是嗎?」慕辰歌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抹漂亮的弧度,視線越過許清蘊落在眼前的車上,左手用力將許清蘊摟住,右手伸進西褲口袋裏拿出鑰匙,清冷平淡地問道。
慕辰歌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原本應該上挑的語氣平平緩緩地從他口中滑出,許清蘊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心虛,也不敢再望向他那一雙深潭一般觸不到底的眼眸,毫無底氣地輕聲喃喃,「應該是的吧!」
現在想想,慕大叔離開宴會廳的時候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徑直走了出來,所以,這個party應該是沒有慕大叔的長輩才對!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得找機會問問慕大叔這個問題。
雖說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但也總比不補的好吧!
如果真的有長輩在,她還得趕緊想辦法補救呢!
許清蘊思緒轉動之間,車門已經緩緩地打開了,慕辰歌彎腰將許清蘊安置在座椅上,順手將一邊的毛毯蓋在她身上,然後又遞給她一個大號的袋子,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是就是吧!袋子裏是出門前給你準備的衣服,夜裏太冷,你的西服被潑了酒,身體狀態又沒有恢復到最佳,還是儘快換身衣服吧!」
許清蘊雙手捏了捏袋子,快速地打開,翻出幾套衣服,從內到外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件小內衣和小內褲。
她微微沉默了一下,倒是沒有一點難為情的樣子。
開玩笑,慕大叔可是不沾一點葷腥的男人啊,她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甚至再進一步說,如果慕大叔能夠動一點點壞壞的念頭,那她不是應該高興嗎?
可是,慕大叔為什麼會給她準備這麼多衣服呢,莫非……
「慕大叔,你還說自己沒有超能力嗎?如果沒有超能力,你怎麼會預見到我會被潑了酒呢,又怎麼會給我準備衣服呢?還準備地這麼齊全?」許清蘊將幾件衣服捏在手裏,舉到慕辰歌眼前,眨巴着晶晶亮亮的琉璃眸子,兩條眉毛幾乎就要皺在了一起,歪着腦袋認真地看着慕辰歌,那模樣似乎是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否則她勢必不會罷休。
慕辰歌不動聲色地深呼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額頭,耐心地繼續解釋,「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所以才準備了厚衣服,又不知道你想要穿什麼,所以才多帶了幾套而已。」
「哦,好吧,那我先換衣服!」許清蘊不滿意地輕聲應了應,好吧,雖然沒有超能力,但是這個說法似乎更讓人容易接受一些,也比較符合慕大叔體貼的形象。
至於慕大叔嘛,以他正人君子的那一副做派,他肯定是會在車外守着她了!
果不其然,許清蘊的話音剛落,慕辰歌便摸了摸她的腦袋,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神色淡然地關上了車門。
許清蘊微微努了努紅唇,快速地挑選起衣服來。
慕辰歌雖然為她準備了幾套衣服,但是卻都是風格相似的運動服,有一件外套的帽子上甚至還有尖尖的耳朵,看樣子整體造型似乎是兔子。
許清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幾下,瞬間福至心靈,歡快地拿起那套兔子造型的運動服罩在了身上。
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戲碼,嘿嘿,她喜歡!
至於是誰把誰吃在肚子裏,那就得看個人的本事了!
許清蘊歡天喜地推開車門,正打算飛身撲嚮慕辰歌,誰知道一眼便看見了一道礙眼的身影湊在慕辰歌身邊,不是討人厭的陸智銘又是誰,當下便氣呼呼地重重摔上了車門。
可是那兩個人也不知道在密謀什麼壞事情,連她摔門那麼大的聲音都恍若未聞,繼續旁若無人地低聲耳語。
許清蘊更加氣憤了,急走兩步擠到兩個男人中間,一把將陸智銘推到一邊,態度兇狠地指着他問道:「你又來這裏做什麼?」
陸智銘工作還沒有來得及匯報,便被許清蘊打斷,一時之間竟然也忘記了以前在許清蘊那裏吃的虧,斜着眼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嘲熱諷地說道,「你腦袋是鏽的還是用來裝漿糊的?眼睛是瞎的還是用來當擺設的?如果不是我,你以為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停電,歐陽倩那個沒安好心的又為什麼忽然向前倒去?你以為上帝是得了你的賄賂,這才對你照顧有加嗎?如果不是我……」
陸智銘的話還麼有說完,便被慕辰歌的一聲冷哼給打斷了,他視線一轉對上自家boss冰冷如劍的眸光,身子猛地一抖,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竟然對着小姑奶奶和自家大boss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他怎麼敢呢?
說到底,他的腦袋才是鏽的吧,或者是裝了漿糊?
不不不,他的腦袋裏裝的應該是滿滿的熔漿,否則,他的腦仁怎麼會這樣疼,疼得他太陽穴突突地跳?
而且,他的眼睛或許是真的瞎了,這才用來當擺設的!
陸智銘簡直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恨不得自己鑽到地縫裏去避難,可是許清蘊卻像沒有聽見他的冷言冷語一般,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慕辰歌瞧。
夜晚的冷風依舊,他還是如往常一貫的清冷,淡淡的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斑駁的落在他的身上,跟隨者清風流動,不知道哪裏飄來的殘花落在他的肩頭,暗香浮動。
許清蘊還以為停電只是偶然,慕辰歌帶着她去肆意胡鬧報復也只是臨時的一個念頭,可她沒有想過,這一切原本都是他安排的。
他那樣了解她,知道她睚眥必報,如果不能當場出了那口惡氣,她就算是笑,大概也不能開懷大笑。
就算是已經為她報了仇,他也不忘在眾人面前強調她的重要性,這個前提還是建立在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身上!
許清蘊這才徹徹底底地明白,原來清冷的慕大叔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是這樣壞,壞得這樣可愛,壞得這樣惹人愛!
慕辰歌為她做了那麼多,許清蘊心中感動得無以言表,也不管旁邊陸智銘的存在,踮起腳尖便吻上了慕辰歌冰冰涼涼的雙唇。
她的舌尖微勾,快速地在慕辰歌唇上舔了舔,極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吻得更深的衝動,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慕辰歌的唇瓣。
她那一雙帶着緋色的桃花眸子低垂,掩住其中朦朧的光華,可是心臟卻一直「砰砰」地亂跳。
天知道她有多麼地緊張,緊張地幾乎都要不會呼吸了!
她的四肢微微地有些麻意,酥酥軟軟,渾身的力氣好像都開始抽離,可是又好像溫泉緩緩流過皮膚,瞬間擊退所有的疲憊。
這樣矛盾而甜蜜的體驗實在太過於美妙,讓她止不住地想要再來一次!
然而她卻知道,她雖然仔細研究過那些接吻技巧,可是還不得要領,偶爾試驗一次倒不至於露出馬腳,但如果次數多了,破綻也就多了,到時候呼吸不暢再背過氣去,那人才叫丟大了呢!
所以,她得學會克制,她必須要克制!
許清蘊心裏打定了主意,於是挪動着腳步向後退了又退,以拉開她和慕辰歌之間的距離,沒有辦法,慕大叔實在是太誘人了,有木有?
直到退至她所認為的安全距離,這才敢偷偷去看慕辰歌,卻見慕辰歌雖然極力保持着清冷的模樣,可月光之下的臉龐卻染上了好看的緋色,甚至就連耳尖都泛着微微的紅色,於是她瞬間便又開心了起來,嘚嘚瑟瑟地腆着臉蹭到慕辰歌身邊,朝陸智銘一揚眉,嘿嘿笑道,「嗯,不錯不錯,你也總算辦了一件靠譜事兒,我替你家大boss給你記下啦!」
慕辰歌聽了這滿懷深意的一句話,耳尖更添了一些紅色。
他微微有些赧然,不知道為什么小無賴總是這樣出其不意,而他竟然總是處於下風!
此時他再看許清蘊身上那一套小白兔造型的運動服,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可是,奇怪的是,他的心裏竟然更多的是滿足與得意!
似乎,被動一些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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