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一看。沒有錯,樓主竟然就是阿白。照片上阿白穿着迷彩服,站在灌木叢旁邊,眼睛沒有看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阿白,怎麼會是他?」凌霄的腦細胞高速運轉,9854樓的那條信息分明就是發出來讓凌霄看的。阿白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凌霄覺得自己好像被蒙了一頭蜘蛛網,急切的想將其扯開。
帶着東西,找到我們。這話分明是說給凌霄聽的。
「啊……慢着,等下我想到了!」韓仙兒驚叫一聲把凌霄嚇了一大跳。
接着,韓仙兒風風火火地衝到自己的屋子裏,翻箱倒櫃最後找到了一個信封遞給凌霄。「前些天一個人送來的,剛剛想起來!」韓仙兒道。
信封上寫着「阿白致上」,上面連郵戳都沒有。凌霄立刻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個名字「白景堂」和一串手機號碼。
韓仙兒則從凌霄的手裏接過信封抖了兩次,一張照片被抖了出來。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凌霄被嚇了一跳。
照片裏,雨下得很大,凌霄站在一塊兒墓碑前,在他的身後有一個模糊的黑影。照片的情形凌霄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時不時的都會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夢。而且讓凌霄意外的是阿白怎麼會有這張照片,那天發生的事會不會和阿白有關?
凌霄迫不及待,立刻撥打那串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方言味極其濃重而又語氣怪異的老者的聲音。
「喂,您好,閣下哪位?」
「您好,您好,我是阿白的朋友,叫凌霄,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您!」
「白兒的好友啊,那麼請講,凌先生不必客氣!」
「您知道阿白現在在哪兒嗎?」
「閣下有事直說!」
「我想知道阿白現在是不是參加了什麼探險活動,我在網上看到一些信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探險,地點在哪裏?」電話那頭的語氣立刻就變了,他的聲音中帶有一絲惶恐。
「舉父山!」韓仙兒輕聲說着,晃了晃手機。
「啊……哦……舉……舉父山!」凌霄回答道。
「舉……舉父山!這臭小子!」接着,電話那頭就是一聲嘆息。
電話裏白景堂不肯說舉父山到底如何,他一再勸凌霄不要靠近那座山。還告訴凌霄說,阿白現在必然身處險境,自己無法脫身,明天一早他會帶人去救援。至於那張照片的事,白景堂表示毫不知情,阿白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件事。
韓仙兒躲過手機對着電話一陣噼里啪啦的話,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五分鐘後,凌霄手機上收到一條短訊:明天早上6點,火車站東見面。
9月16號上午,雨總算停了下來。仍然是陰天,烏雲密佈,雨隨時都有可能傾盆而下。
清晨6點鐘,火車站被籠罩在濃霧當中,凌霄看到旁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迎面緩緩駛來。越野車走到凌霄和韓仙兒旁邊停了下來,裏面探出一隻腦袋。
那人面相普通,兩鬢的頭髮花白,但梳的很整齊,嘴裏叼着一隻黃龍玉煙槍。他朝兩人打量了幾秒鐘,左手拿下煙槍,吐了個煙圈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阿白的朋友?」
凌霄點了點頭,韓仙兒走上前驚喜道:「老爺爺,您的煙槍真漂亮!」
「呵呵……鄙人白景堂,既然你們是阿白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老白的朋友,請上車,我們現在就出發!」白景堂從車窗中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車上還有老白的另外兩個幫手,他們話似乎都很少。只從老白嘴裏得知他們兩個都是特種兵出身,跟隨自己多年。身高體壯的那位叫黑子,皮膚確實十分黑,幾乎和美國混血種人膚色差不多。另一位體型並不如剛才那位粗壯,但身材卻比黑子要勻稱的多,他的名字叫黃陵,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兒古怪。讓凌霄有些懷疑的是他的右手從來都是埋在自己的口袋裏,現在天氣又不冷,總是埋在口袋裏會不會拿着什麼東西……
舉父山十分遠,越野車出市區之後朝西南方向沿快速通道行至山區。按地圖上來看,這裏的山就屬於秦嶺山脈一條支脈。再由向深山就全部都是盤山和繞山公路,左轉右轉,凌霄已經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
途中大家的話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老白在用他的蹩腳的古語在給我們介紹。他的兩個幫手都沒有說一句話。黑子在前面開車,開車間他還偶爾拿出銀色的酒壺抿上一口,他這是酒架,凌霄有些擔心。而坐在副駕駛的黃陵則如同雕像一般,從上車到現在竟然沒有看到他動過。
在山澗的公路上走了約莫兩個小時,前面的土路出現了塌方。一定是由於近期連續的多雨天氣造成的,公路養護部門一定還沒有排查到這裏。土路上已經長出了許多雜草,平時這裏一定很少有車輛。
老白下車之後,朝前方看了看,扭頭說道:「前路難行,我們要找個車輛寄存之所,爾等須步行前進吶!」
這深山中是探險愛好者經常光臨的地方,附近一定有農家賓館。四處搜尋之後,在來路的附近發現了一個岔路。沿岔路而去,轉過一個急彎,一座三層小樓映入眼帘。小樓的門口停放着另外一輛灰色的越野車。
也許是聽到車聲,農家賓館的主人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像是一位樸實的農民,熱情地上前問道:「你們要寄存車輛?」
「對,多少錢?」老白上前去問。
「你儘管放,不收錢,我可以幫您看着,這深山裏一定不會丟!」賓館的主人說道。
老白二話不說,從懷中抽出了五張紅票子塞到那人的手裏,眼睛瞟了一下旁邊的那輛車,問道:「這輛車什麼時候停在這裏的?」
賓館主人些許不好意思地收下了錢,積極的解釋道:「昨天下午兩個年輕人放在這裏的,好像和你們一樣是進山的!」
「多謝閣下,收拾好東西,我們即刻出發!」老白號令道。
「慢着,你們要去那座山嗎?」賓館主人突然問道。
「沒錯,就是那座——舉父山!」老白道。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那裏,那座山……」賓館主人突然把話咽了回去。
韓仙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上前詢問道:「那座山怎麼了?」
賓館主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舉父山我們一定要去,多謝您的提醒,請您務必保管好我們的車!」老白的話中帶着某種感**彩,他的話似乎不容置疑。
「為什麼你們都是這麼頑固!」賓館主人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再回頭的時候黑子與黃陵二人已經將裝備收拾好了,凌霄和韓仙兒的裝備被扔回了車裏。老白說,他們的裝備帶上山去只能是累贅,黑子與黃陵二人肩膀上的大背包里的東西已經足夠他們五天左右的探險之用。
凌霄也注意到,黃陵的右手上戴着一個黑色的皮手套。
老白的背上背着一個很小的包,不知道裏面裝些什麼。
凌霄則堅持背着自己的背包,因為那裏面裝着那個神秘的包裹。阿白在貼吧里的那就消息的意思是讓他必須將包裹帶上,這東西對阿白一定很重要。
沿塌方的馬路向前走去,半個小時大路就變成了不到一米寬的小路。小路兩旁的植物越來越茂密,特別是松樹變的越來越多,一棵棵都有二三十米高。松樹的樹冠都很厚,枝葉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從遠處能夠看到舉父山的主峰,但要爬上去卻要穿越很遠的距離。值得驚喜的是,在大家穿越茂密的松樹林之後,太陽終於從雲層間爬了出來。金色的光線照在山野間,一切就像鍍上了一層黃金,十分的美妙。
韓仙兒顯得十分激動,掏出手機拍了很多照片。
凌霄則在思考着一路上所發生地事,計算着每件事情,從出發到現在一切還算合情合理,暫時應該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在穿越了一條河流之後,爬上河對岸的山丘。翻過兩個較為平緩地山丘之後,前面出現另一個長滿灌木的山丘。這座山丘從這面看來只是平緩的土丘,另一面卻是萬丈懸崖。懸崖之下有白雲飄過,如同仙境一般。矗立懸崖之上,朝對面望去,對面那座形狀古怪的山就叫舉父山。
舉父山上的山林中不時會傳來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在山谷間還有回音。
白景堂取下了他背上的小背包,走到懸崖的邊緣,然後從小背包里拿出了一羅盤。從另一邊拿出了一片絲帛,展開之後,露出了上面的圖形。那圖形凌霄見過,就是所謂的「河圖洛書」,在洛陽很多地方地方的石刻上能夠見到,但以往所見的都不如白景堂手中絲帛上的複雜。
拿出這些東西仔細的觀察之後,白景堂嘆道:「此處果然是天下大龍脈之中最為隱秘的龍脈所在,這種兇險的地方,阿白這小子不該來!」
白景堂的話讓凌霄的心裏直犯嘀咕,這深山中處處都可能存在危險,一不小心可能就一命嗚呼。但一想到阿白還深處險境就容不得自己遲疑。
韓仙兒激動地說道:「喔!還有這種地方,太刺激了吧!為什麼我以前都不知道呢?」她激動的站在懸崖前發泄式的大吼了一聲。
白景堂甚至被韓仙兒給嚇了一跳,他趕緊對眾人做出不要出聲的手勢。
這時候,讓人咋舌的是,在懸崖之下除了韓仙兒的回音之外,還有另外一種不知名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就像小孩子的哭聲一樣,令人渾身發毛。
黑子和黃陵趴在懸崖邊上往下仔細查看,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小孩子的哭聲」只出現了幾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陽距離舉父山山頂越來越近,他們必須在日落之前翻越懸崖下的峽谷。穿越峽谷恐怕要花費一個小時左右,他們的時間不多,必須立刻行動。
黑子和黃陵已經把繩索系好了,為了節約時間,他們下了五條繩索。凌霄嘗試着走到懸崖邊上朝下面看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谷底。他感覺一陣眩暈,差點兒一頭栽下去,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韓仙兒自然輕車熟路,主動上前系上鎖扣,緩緩地開始向下滑去。其他人也準備開始下滑,凌霄卻遲遲不敢動,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黑子二話不說從下面重新爬了上來,幫凌霄將鎖扣系好,直接將其提到懸崖邊上,微微一笑道:「走你!」他雙手一松,凌霄隨着繩索緩緩地向下滑去。
就在此刻,懸崖之下再次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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