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城東一處豪華莊園內,一個老人拿着一張海城晚報,看着上面一則新聞半天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才長嘆一聲道:「現在的新聞也不追求事實了,想怎麼寫就怎麼寫,這不是誤導民眾嗎?」
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唏噓,從他拿着報紙看了許久就能知道,他對報紙上的消息還是很在意的,只是不相信罷了。
老人白髮白須,眼神溫和,看起來就象個鄰家老頭,但他坐在輪椅上腰肢挺得筆直。
他的身後跟着男男女女幾個負責侍候的專業人士,沒人敢發出聲音。
推輪椅的是一個身材高挑,英氣勃勃的年輕女孩,看起來十八九歲模樣,聽到老人的話,她拿起報紙讀了出來。
「靈符治癒絕症,妙手起死回生。」
「……筆者在盼盼寵物店發現一樁奇蹟事件,身患絕症的小狗妞妞,被人民醫院宣佈為不治之症……」
少女眼神一亮,驚喜的叫道:「爺爺,要真這麼厲害,您的腿不就有救了嗎?這個叫蘇辰的能把絕症治好,您的傷也不算大事了。」
「小依,爺爺是練習我們蘇家祖傳倒踩八卦,嘗試抱丹時氣血拿捏出錯,導致筋絡崩斷,一般的名醫絕對看不出是怎麼回事,可不是那麼容易醫治的。這新聞說治療絕症的是一個跟你同齡的年輕人,治病方式是荒謬的靈符,怎麼可能是真的?」
他慈祥的看了身邊少女一眼,說道:「小依你還沒發現這則新聞是在海城晚報的哪個版塊上吧,呵呵!」
老人不良於行,神情卻仍然很是樂觀,笑得十分爽朗,不似一般病人那般性格陰沉。
蘇紫依仔細再看那則新聞,臉色變得有些黯然,這則新聞竟然是在報紙的「都市奇談」欄目中,撰稿人是袁潔。
這個欄目倒不是說所有的消息都是假的,但大部分都是捕風捉影,怎麼吸引眼球怎麼寫。
前段時間武當清英師姐入學西山學園,因一時不慎被小偷偷了錢包,抓賊的時候出手秒掉了七八個小偷混混。
海城晚報報導說:「蜀山劍仙傳人下山,一劍光寒十里沙洲。」
這新聞當時讓古清音差點成為笑柄,她只不過是出手的時候手裏拿着寶劍,踩着幾個小賊連環踢腿罷了。
「原來是『都市奇談』欄目,那這新聞就是虛假的了。我也覺得不能有這麼厲害的靈符,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有高人用符籙治絕症的呢。」
蘇紫依嘴裏附和着自己爺爺的話,說不相信這報紙新聞,但她的眼睛骨碌碌亂轉,顯然並沒有把這事放下,卻是上了心。
「都市奇談」雖然經常會出一些烏龍事件,但作為海城的正規報紙,太假的消息卻是不敢登報的。
靈符治病或許有假,但患了絕症的小狗被一夜治癒卻肯定是真的,這後面隱藏着的或許就是某個神醫。
或許得好好留意這個人。
……
自從那次蘇辰教訓了顧明、吳少華和店中保安之後,顧家就對他有了忌憚之心,輕易不敢出言諷刺,連帶着對蘇靈也客氣了許多。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蘇辰在海城「天武拳館」入職了拳手,手上還有着兩條人命。
平日裏見到蘇辰走過,都會嚇得躲起來。
他們想不明白,從小欺負到大的兩兄妹如今怎會變化那麼大?
蘇辰站在顧氏「德仁堂」門前等待方小婉,顧明見到他的身影,正準備出門連忙縮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保安也躲進了藥店,生怕蘇辰看他們不順眼,逮着又打一頓。
雖然神情驚懼,但顧明卻並沒有口服心服。
他靜靜的看着蘇辰的背影,眼中滿是怨毒。
那次被打得臉都腫了,牙齒也掉了幾顆,現在說話還有些漏風。
對他來說,這就是深仇大恨。
「吳大少怎麼搞的,說要找人對付蘇辰這野種,都這麼久了還沒動靜,難道他已經忘了被蘇辰踢得滿地亂爬的事情了?」顧明暗暗的想道。
單憑他一個人,就算把自己家裏的勢力全都算上,也不可能跟天武拳館的正式拳手放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吳少華不動手,顧明也只能強忍心頭煎熬躲在一旁,眼睜睜看着蘇辰兄妹在身邊來來去去,他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顧明正在暗暗發狠,就發現有人已經幫他出氣了……
兩個警察走了上來,目標,正是蘇辰。
「你就是蘇辰?我懷疑你跟一宗謀殺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的警察是一個中年人,狹長雙眼,鷹鈎鼻,看起來精明幹練。
他望着蘇辰的眼光很凌厲,就象看一個犯人,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他身後跟着的是個青年警察,濃眉大眼,一臉正氣。
這人的神情就沒有中年警察那麼平靜。
青年警察靠上來時,右手伸在腰側,腰間鼓鼓囊囊,顯然是有槍。
他的腳步一蹭一蹭往前,這是捉賊的動作。動作謹慎小心,還有些膽怯,生怕蘇辰會打他一樣。
這青年警察就是黃冬生。
也由不得他不小心。
那天見到八里井胡同水泥地面上和磚牆上的深洞,還有飛濺的碎石,讓他明白眼前的這個清秀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角色。
黃冬生在警校學過擒拿格鬥,還是精英學員,身手自然不錯。
從大山里考出來的孩子,沒有任何關係就被分配到海城這座國際大都市任職,不能不說他的各科成績都好得過分。
但就算成績再好,格鬥再出色,比起這種腳一踩地上就是一個深洞的「非正常人類」,卻是差得太遠了。
好在他身上配了槍,還能有些安全感。
在來之前他們也查過蘇辰的資料,知道是「天武拳館」在職拳手,手下有兩條人命。
雖然那兩條人命在拳館中屬於合法生死搏殺,但警局卻不管這些的。
就算蘇辰殺兩人不能追責,終歸是個危險人物。
中年警察自然就是刑偵大隊程志和副隊長,他卻沒有象黃冬生那么小心,並沒有多少客氣,伸手就掏出手銬準備上前。
他的想法不一樣。
在海城警局時間太久,他見過太多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不象個做壞事的人,但這個不重要,該抓還是得抓。
蘇辰有些愕然。
兩個警察一上來就準備動手銬人,難道是哪裏出問題了?或者是他們弄錯了?
他把近段時間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很快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拳館的事肯定不會報到警局去。
那麼,應該就是檀松死亡事件了。
自己把賀鵬留在現場交給警察,結果出問題了。
「慢來,捉賊要捉贓,還有你們的身份、手續,拿出來看看。」
蘇辰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兩個警察有問題。
殺人犯留在現場,他們卻來抓報警的人,真是不知所謂。
蘇辰一聲冷喝,全身肌肉崩緊,就準備隨時出手。
他尚未動手,氣勢已經兇猛的壓迫了過去。
程志和長年捉賊已經形成條件反射,感受到蘇辰的氣勢,心頭一驚,拿着手銬就要撲上。
來之前他心裏想着蘇辰只是一個退學不久的高中生,就算入職拳手,國法在心裏應該是很有威嚴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蘇辰自從在拳館經歷生死之後,對有些事情的看法發生了根本性變化。
就算心中有着法律,卻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敬畏。
黃冬生手一顫,腰間的手槍就掏了出來。
正待指着蘇辰,就感覺身前急風撲過,蘇辰一腳踢在他的手腕,啪的一聲就把他的手腕骨頭踢得脫臼。
拿着手銬衝上來的程志和也感覺手腕一麻,手銬飛出七八丈遠。
他痛叫一聲,收回手一看,見手腕處一道指痕劃出紅痕,然後飛速腫起,象個麵包一樣。
「你敢襲警!」
程志和踉踉蹌蹌後退,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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