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追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如果你們想死的話,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們!不過,其他人的死活,還輪不到你來管。還有,如果你死了,那AngelPlayer怎麼辦?」
如果沒有AngelPlayer這套軟件的話,那他就會失去催眠能力,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隱藏生路的關鍵就在催眠能力上。
長崎勝康嘆氣道:「你若是還需要AngelPlayer,我可以將AngelPlayer的控制權轉交給你……只要不毀掉AngelPlayer的主機,AngelPlayer將會永遠存在。」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長崎勝康將一個U盤遞給了張追,解釋道:「這是啟用AngelPlayer管理員權限的『鑰匙』,插進任何電腦都可以隨時控制AngelPlayer。而AngelPlayer的主機,就藏在圖書館的機房裏面。」
末了,長崎勝康抱下肩上的小松鼠,將它摟進懷中,繼續道:「這裏,是這個被詛咒的世界裏怨念集中的地方,所有的怨念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怨力!這股怨力能夠阻攔這個世界的詛咒!也只有在這裏,將我們殺掉,我們才有機會擺脫這個世界的詛咒!……來吧!擁有殺戮權利的你,讓我們重獲新生——!」
張追收好U盤,慢慢地舉起斷鋼聖劍,鋒利的劍尖對準面前的長崎勝康,咬唇問道:「你確定你想死?」
長崎勝康摟緊了懷中的小松鼠,微笑道:「或許是新生也說不定。」
既然長崎勝康一心求死,張追也不再廢話,將體內的力量盡數灌注至劍中,只見劍身上噴湧出一道道強盛的金光,發出的陣陣劍鳴如同悶雷炸響,使得劍身周圍捲起了一股凌亂的氣流。
感受到斷鋼聖劍上的強大威勢,長崎勝康輕輕地閉上雙目,並抬手遮住小松鼠的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要來了!」
張追低吼一聲,腳步往前衝刺幾步,身子驟然躍起,旋即狠狠地斬下了手中瘋狂暴漲着金光的斷鋼聖劍,想讓長崎勝康和小松鼠死的痛快一點。
轟!
帶着毀滅氣息的金色劍光將長崎勝康和小松鼠完全籠罩住,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一人一獸的身影便在金光之中消融了,僅留下一堆被絞碎的爛肉。
【恭喜您,成功消滅AngelPlayer開發者『長崎勝康』的靈魂,經過評估,Evil將獎勵您6000個評價點。】
【恭喜您,成功摧毀『怨力』的源頭,經過評估,Evil將獎勵您18300個評價點。】
【恭喜您,成為AngelPlayer開發者,經過評估,Evil將獎勵您5000個評價點。】
連續收到三個Evil提示,看到上面獲得的點數,張追不禁怔住了。
一下子就獲得了近三萬個評價點,他感覺有點難以置信,尤其是那個摧毀怨力的源頭,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
就在張追思索的時候,山林中傳出了一陣陣高亢的獸鳴,他驚愕地抬起頭,只見山林四周升起了幾十道紫色虛影,仔細望去,這些紫色虛影都酷似動物的模樣,這顯然應該就是山林中那些升天者留下的怨念。
而這些升天者的怨念正在疾速飄向天際,最終在雲端中消散了。
看到這副景象,張追腦中閃過數個念頭,心中很是懷疑,難道那隻小松鼠就是怨力的源頭?一旦小松鼠這個源頭死了,其他升天者也就跟着消失了,所以自己才獲得了高額的評價點……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張追準備返回隊伍那邊,想看看山林里的那些動物有沒有消失。
不過,沒走幾步,張追就停了下來,他發現顧心顏的嬌軀正躺在不遠處,似乎暈倒了過去。
「喂,顧心顏,你醒醒。」張追蹲下身子,拍了拍顧心顏光滑的臉蛋,結果顧心顏仍然一動不動,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想都不用想,他心中猜想,這八成是之前那隻小松鼠,使用幻覺手段將顧心顏弄昏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顧心顏香軟的嬌軀扛到肩上,快步朝隊伍那邊奔去。
就如張追所想,回到隊伍那邊時,學生們一臉失落,都在抱怨着那些可愛的動物消失不見了。
「野炊結束,大家都可以回去上課了!」
見山林中的怪物都消失了,張追便拿出喊話器指揮着學生們,然後帶領隊伍沿路返回。
學生們的設定是努力學習,他們一聽到要回到學園上課,都露出了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不用張追迫使他們趕路,第二天天還沒亮,隊伍就早早趕到了學園。
回到學園沒多久,顧心顏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醫務室內,張追站在床邊,看到顧心顏揉着眼睛從床上起身,他湊過去問候道:「顧心顏,你還好吧?」
顧心顏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她不由得喘了幾口氣,茫然地環視起四周,「我們……回來了?」
張追「嗯」了一聲,將遇到長崎勝康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感慨道:「想不到動漫劇情里的真相會是這樣!太殘酷了……」
顧心顏不喜歡看日漫,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平靜道:「現在評價點賺的差不多了,隱藏生路也找到了,我們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裏了吧?」
比起在這個世界悠閒的混日子,顧心顏更情願回島上獵殺怪物。
張追點頭道:「OK!我現在用催眠能力把你送回去,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動。」
「好。」顧心顏開始凝視張追的眼睛。
張追立即使用催眠能力,過了數秒鐘時間,顧心顏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漸漸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
……
……
夜,月明星稀。
一個穿着破舊童裝的小女孩,在寒風中顫慄地抱起雙臂,孤獨地蹲在一座華麗的別墅外面,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此時,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豪車從街角駛來,停在了小女孩身前。
車門被打開,一個西裝革履,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小女孩盯着西裝男人腳上油亮的皮鞋,怯怯道:「爸爸……」
西裝男人一怔,居高臨下地看着腳下怯生生的小女孩,陰鷙的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氣。
這時,車上又走下一個人,是一個打扮精緻的少婦,她詫異地望向小女孩,不悅道:「老公!這個小賤貨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說着,少婦踢了踢小女孩幼小的身體,見小女孩仍然盯着西裝男人,她強忍着怒氣,從錢包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扔到小女孩的臉上,低罵道:「你那個死鬼老媽養不起你了嗎?還敢跑到這裏來?!拿着錢,滾!」
小女孩咬着唇瓣,無視少婦的叫喚,那雙清澈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西裝男人,低低的道:「爸爸……媽媽病了,病的很重很重,她好想見你……」
沒等小女孩說完,少婦尖叫着將小女孩推到地上,憤怒地瞪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西裝男人,「顧明哲!你如果敢去,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離婚!你別忘了,要不是我爸媽提撥你的話,你現在就是公司最底層的一個渣滓!垃圾!只要我一句話,我隨時都可以讓你變得一無所有!」
顧明哲暗暗握緊拳頭,耐着性子回應道:「我說,你哪來這麼大的火?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想跟這個小孽種有什麼牽扯,她就是我年輕時候犯下的一個錯誤!她媽病了,又關我什麼事了?你就安下心養胎,別動着胎氣了!」
聽到顧明哲堅決的回答,少婦滿意地挽住顧明哲的手臂,「這才像話,走,我們進去吧,今天我媽熬了魚湯,都是你最喜歡喝的!」
「呵,還是你更了解我啊!」顧明哲感嘆道。
兩人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小女孩,一邊談笑風生,一邊走進別墅內,將大門重重地關上了。
小女孩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盯着燈火通明的別墅,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閃動着強烈的仇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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