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莫言內着一身潔白明朗的白色袍服,外罩着一件青色的紗衣,萬千青絲被一條玲瓏剔透的玉帶束了起來,他容貌如畫,一雙眼裏閃着琉璃一般清亮剔透的光芒。劫後重生的他,帶着看穿世事的通透,飄渺的如同天邊白雲,看似就要隨風散去一般。
他靜靜的坐在煙波浩渺的水池邊,身前是一方暗紅色的古琴,修長潔白的手指輕放在上面,久久不動。
從地獄回到仙界已經有百年之久,而那些痛楚卻還歷歷在目。只是不曾怨過,也不曾悔過。心甘情願的為她,只期望她能安然於世。
秦時月的虛影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眼疾復發。
秦時月:「莫言,女媧石現世,你該回到她身邊了。」他會把白淺月失去的東西,一點點的還給她。
莫言如遭雷擊,他以為此生再不可能見到她,也再不可能回到她的身邊了。「真的嗎?」他怕這只是一個玩笑。
秦時月:「我是神,不能干涉世間之事,如今女媧石出,妖魔亂世,你是仙界之人,維護六界和平,是你的職責,明白嗎?」
莫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聰慧如他,又怎麼會不理解他的意思。維護六界和平,哈哈,扯着這般大旗,卻只為護她一人麼。秦時月,如若她知道你為她這般付出,怕是死也甘願。
秦時月的虛影在他眼前消散,剛才還神遊天外的他,仿佛被注滿了活力,精神煥發,如同天上閃耀的太陽一般,溫暖而熱烈。
他嘴角帶笑,默默低語:「莫殤,她回來了,你可知道?」
現世
半日後,見到玉清和玉風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白淺月的吊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得知五人已經出事,秦時月回了警局,他現在的身份是警察,是那五個人的上司,他們出了事,他自然逃脫不了責任。其實以他的能耐,這都不算事,不過既然入了現世,那就好好體驗一番好了。
她的擔心出乎玉清和玉風的意外,要知道,幾百年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何況是他們的,每次他們受傷,她只盡力救治,從來也沒有過任何的擔憂的表現。話說他們師傅最近的變化太多啊。
得知夏花已經被救,無甚大礙,幾人就回了淺月桃源,玉明已經恢復了許多。見到幾人回來,他急忙追問那幾個人的情況。
玉清:「全死了,連魂都被滅了,這並非凡人能做到的。」
玉明盯着他,半響都說不話來。想到早上還好好的幾個人,不過一天是時間,就消散在天地間,連在世為人的幾乎都沒有了,他渾身如同被冰封一般,寒冷徹底。都是他,是他連累了他們幾個,如果不是他找他們幫忙查案,他們也不會死的這般不明不白,到底是誰,是誰殺了他們。
白淺月:「玉明,替他們報仇才是重點。」所以別自責,振作起來早日還他們一個公道。
因為沒有屍體,最後五個人以失蹤論處,玉明偷偷去看過五個人的家人,每家人都在祈禱期望他們沒事,可他知道,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他內疚自責,也不知道怎麼補償才好,他想給他們錢,玉清卻說:「這樣貿然的送他們錢物,必然會讓他們起疑心,就這樣吧,抱着希望等待着,總比沒有希望來的好,以後我會讓人多照顧他們些的。」
玉明消沉了兩日,便被白淺月揪着衣領繼續收集馬震的犯罪證據,玉明也不是那自怨自哀的人,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五條鮮活的生命因他而死。
就在他們尋馬震的時候,他卻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了,而地下室的怨靈警察也不見了蹤影。事情似乎已經朝着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
而同時,淺月清潔公司被查處,公司員工被帶走問話,公司負責人玉清也被批准逮捕。
白淺月:「到底是誰在搞鬼,要讓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玉明:「總會露出馬腳的。」
玉清:「最近大家都小心些,玉月,你就跟着師傅,別讓她單獨行動。」
玉月:「好。」
白淺月白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別把我當小孩子,先顧好自己再說。」
活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馬震心裏不是沒有害怕過,不過利益薰心,那許多的害怕也就被置之腦後了。
以前他從不相信這世界有鬼怪邪靈之類的事情,但現在,由不得他不信,眼前這個自稱邪風的男子,就是一個法力高強的邪靈。前幾天,他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不僅幫他解決最近的許多煩惱,還在他家裏揪出了一個怨靈,當時見到那個怨靈的模樣,心裏頓時被灌了好幾口的涼氣。邪風告訴他,其實他周圍的怨靈很多,但都不成氣候,除了那個警察,假以時日,肯定可以將他挫骨揚灰。他的世界觀轟然崩塌,想起自己做過那許多惡事,想到自己天天被那麼多的怨靈圍繞,他差點沒暈死過去。不過終究是心腸歹毒之人,他並沒有想到悔改,且有了邪風當靠山,無後顧之憂,做起事來比那真正的惡魔還要可怖幾分。
秦時月在現世的身份是也夠勁爆,紅色世家,家中長輩各個位高權重,且正好是馬震靠山的死對頭,一直以來,兩派都是爭奪不休,當然他不是憑空出現,只是篡改了他們的記憶,成為了他家族的一員。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白淺月,不管他們拿到多少證據,讓馬震及馬震身後的人倒台,也只有他身後的家族才能做到。
除去他的外貌和傲然叢生的氣質不說,單說他的背景,s市警察局的人就把他當神一樣供着,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尊大神,飯碗不報。就連五個警察失蹤,他們都不敢過問他半句,只他說失蹤,他們就按失蹤處理了,當真是世態涼薄。
在警局沒呆兩天,他就回到了白淺月的身邊。玉月自然是該幹嘛,幹嘛去了,每一次見到秦時月,看着他那張神聖不可侵犯的臉,玉月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褻瀆。看來也只有沒腦子的師傅,才能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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