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可以看看,洛家的長子洛立清當時在哪裏……」韓子禾笑得特別和善,「我們必須承認一點,洛立清在學生時期還是很優秀的,至少,他在適當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優秀,給我們的工作節省了相當多的時間。」
「這話是怎麼講?」楚錚現在雖然看不到自家媳婦兒的俏模樣,但是,他就是閉着眼都能想像出來,他媳婦兒一定露出了得瑟的表情,嗯,至少表象之下肯定是得瑟的。
「因為,我聽我二哥說過,洛立清作為大他兩屆的學長,對於他而言,其名如雷貫耳!雖然不是在同一所中學就讀,但是他們倆所讀學校是兄弟院校,很多活動都有關聯……」
韓子禾這般說,楚錚也想起這事兒來:「對啦!你二哥他們初中高中都是在同一所中學念的,是吧?」
「對啊!我二哥雖然學習不是特別優秀,但是那所學校的校長是我爸的髮小,因為我們兩家關係是傳好幾代傳下來的,所以,你懂的。」韓子禾笑起來。
楚錚也不由得勾起嘴角兒,笑道:「嗯!明白!」
「咱們言歸正傳,接着說……因為我二哥時常嘀咕這個掛在他們老是嘴邊兒的榜樣,所以我多少也有些印象,因此專門查了一下。」說到這裏,韓子禾習慣地又給楚錚傳了一份資料。
「你看一下這份資料內容。」韓子禾解說道,「這份資料是我在教育局信息資料庫的邊邊角角中找到的,是信息化普及之後,他們備份出來的一份檔案……裏面,就有理解中學生奧數比賽的時間地點、考卷內容、考生信息等等。」
「這裏面有洛立清啊!」楚錚認真的將他媳婦兒細心標註出的內容瀏覽一遍後,嘆道,「媳婦兒,你這工作也太細緻入微、太有效率啦!」
「一般一般啊!」韓子禾「謙虛」的客套着,話剛說出來就不由自主的「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時間我看到了,他從初中到高中,他每一學年都代表到京城來參加各種考試比賽,並且最次都能拿到三等獎。」楚錚總結道,「這麼看來,他媽要照顧的孩子,應該就不是他了。」
「按照排除法來看,洛母要照顧的,應該是她的次子洛立名了。畢竟這麼長的時間段都沒有相應的資料和照片來舉證洛立名是在大附屬小學讀書的。」韓子禾和道,「雖然他有大附小的畢業證,但是大附小的歷屆學生資料庫里,關於洛立名的資料,經過技術分析,應該屬於技術嵌入的後期補充,也就是後補進去的……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補這麼一份資料呢?」
說到這裏,韓子禾加快了語速道:「我不厭其煩的,從他們現在所在的戶籍資料庫里,追根溯源找到他們的出生地,從而尋找最初信息資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楚錚沒有接話,他雖然聽的很過癮,但是一想到自家媳婦兒出入國內各種機構的信息庫如入無人之境,就有點兒……心慌慌啊!
韓子禾也懶得理這人糾結的心思,只道:「你看看這兩張照片的對比圖。」
楚錚很聽話,乖乖地按照他媳婦兒的口令,將照片編輯軟件打開,將照片點出來。
「這是一個嬰兒和……洛立名初中的畢業照?」楚錚看了好一會兒,才從其中看出洛立名的影子。
「你仔細看兩張照片主人公的臉型、耳朵、鼻子和嘴唇,以及眉眼形狀。」韓子禾提醒他。
「好像是有點兒差別啊!」楚錚瞄了半天,才看出一點兒名堂來。
韓子禾接着他所言,道:「這張嬰兒照是洛立名小時候的唯一一張照片,嗯,這話是楚娉以前說的……雖然她這話的本意是替洛立名抱屈,畢竟他哥哥弟弟幼時照片雖然也不算多,但是每個時期都有,相比而下,洛立名顯得似乎有點兒不受寵。
當然,這對於他這個歲數兒的人而言,幼時照照片並不普及,所以,他只有這麼一張照片,也不算太顯眼。
可是,你要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兩張照片的主人公,根本就不是同一人啊!」
「是不太像,只是,媳婦兒,這人不都得長大不是麼!」楚錚心裏也有點兒嘀咕,畢竟兩張照片的主人公歲數兒差的太大,不用技術分析,不好做出論斷。
「從宏觀來看,嬰兒這張照片裏,這小孩兒應該是一副天生的笑臉兒,不說不動的話,看起來也是一副笑模樣……可是洛立名,很顯然,無論是他初中以及初中之後的照片,還是他現在的本人,都看不出他是天生笑模樣的人。」
韓子禾分析道:「嗯,在這裏,我特別提醒你一句,你應該注意一點,洛立名照片的流出,也可以說是保存,基本上是從洛母辭職一大後才開始的……嗯,我也沒想到竟然能從她當時所在的小小的鄉鎮政府資料庫里找到他當初辭職申請函的電子備份,喏,就是這張掃描出來的文件,你看看。」
楚錚點開一看,發現裏面不僅是一張辭職申請函的圖片,還有一張字跡比對分析圖。
「你是說這是洛父替洛母簽的?」楚錚的眼眸飛快地一縮。
「托你那位花痴妹妹的福,從她的儲存空間裏找出她公公婆婆的字跡可不算難。」韓子禾輕笑一聲,雖然話不太好聽,但是聲音卻平淡無波,竟讓人聽了,片刻間也分析不出她這是不是嘲諷。
她道:「說來,洛母的辭職理由竟然是她精神不穩定……你看到辭職申請函一旁的時間了麼?
從她辭職到在咱們老家復出、擔任咱們老家知名小學的教師,這之間可隔了幾個季度啊。這也可以說明,洛母的休養的確是用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才會讓一個專心照顧孩子的母親,忽然地精神就不穩定了呢?」
「她孩子可能出問題了!」楚錚篤定的接話道。
「很有可能!」韓子禾順着他話說道,「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她真正的二兒子出問題了,之後,洛立名以移花接木的形勢,以洛家次子的身份,成為了洛立名?」
「這……可能不是沒有,但是說出來,未免聽着可信度不大啊!」楚錚斟酌片刻,言道。
韓子禾點點頭:「可信度問題的確也是個問題,他們也可以說,洛立名轉危為安,才讓他的母親精神一度從危險的邊緣回歸正常……所以,我才想讓你注意剛才給你看的那兩張對比照片,你聽我說啊!」
「你看,這張嬰兒的照片,嬰兒的臉型是圓形,而洛立名的臉型完全是長圓形,雖然從孩童到.成.人.這段成長時期,孩子全方位長大的,但是既定的骨骼模型,不好變化這麼大吧?」
韓子禾說到這裏,微微頓了一下,給楚錚消化的時間,等聽到他嗯了一聲,她才又道:「你再看嬰兒的耳朵,是不是顯得有點兒招風?且耳垂兒特別厚實?看清楚了,你再看看洛立名初中時期的照片,他耳朵的比例明顯要長,並且耳朵比眉尾的高度高出了一大截兒。」
楚錚聽到這裏,不禁深深一嘆:「雖然剛才也覺察到兩張照片裏面主人公的不同,但是你不說,我還真沒看這麼細緻啊!」
出征此言雖未明說,但是韓子禾還是清楚地聽出了其中的敬佩意味。
她不由得捂嘴輕笑起來。
「楚大隊長能夠講這麼多的信息都消化了麼?需要我給你點兒時間琢磨麼?」她笑着打趣道。
「當然不用,你已經給我很細緻的講清楚了,只管接着說就是。」楚先生輕輕地用自以為不着痕跡的好話,誇讚了自家媳婦兒一下。
「嗯,那咱們接着說。」韓子禾拿起手邊兒的水,輕緩地喝了口,才道,「好啦,我們接着看他們的鼻子……我們這裏不得不承認,洛立名現在的樣子的確更英俊一些,至少,他從初中時期開始,就沒有嬰兒照時期那種翻鼻子。
而他的雙唇,也從幼兒時期那種下唇明顯是上唇兩倍厚的不對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抿就顯得很薄的對稱唇形。」
「還有他的眉眼,從圓溜溜的小眼睛變成了眼形相對狹長的眼形從一字眉變成了現在的豎心眉,你說這還能算正常麼?」說到最後,韓子禾一口氣將她列舉的幾點都說出來了。
「這麼一看,嘖嘖,還真是有點兒奇怪啊!」楚錚沉吟道,「要是這麼分析,結合你之前所言來看,他之前照片的稀少,以及洛家洛母很多行為反應……就真值得深思琢磨啦!」
「好吧,我說這麼多呢,其實是想給你找找理由,安排人想辦法能夠查一下之間的,這下,就能確定你那妹子會不會因為她的那片痴心而付出代價啦!」
韓子禾說到這兒,才亮明了她的本意。
楚錚聞言,先是一怔,旋即,便是一股熱流自心間開始旋轉着流向全身和四肢。
一種被人以春風潤物一般關心的感動,讓他眼眶不由自主地溫熱濕潤起來。
「媳婦兒……我、我……」楚錚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跟哪兒「我我我」了好半天,卻也沒有說出什麼來。
韓子禾卻明白楚先生的意思了,不禁輕笑起來:「用不用這麼感動啊!你這樣弄的好像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厚待你一樣呢!」
她最初的目的,其實也不太陽光呢!
雖然楚錚嘴裏說要看着楚娉自作自受,可是不管怎麼說,楚娉也是和他有同一個爹,這還不說,從小到大,他也拿她當成楚葶那樣的一母所出的妹子看,哪怕現在彼此關係不復從前,他們彼此不太可能重修舊好,但是讓楚錚眼睜睜看着楚娉自己把自己作死,還是替人背黑鍋那種,楚錚心裏指定不會好受。
所以,韓子禾這麼迅速作出反應,進行一系列的舉動、取證,其實也不過是想將楚錚背後的洛立名揪出來,雖然不見得能讓楚娉脫罪就算是能,韓子禾也不會這麼好心,但怎麼也能讓她有一個頂缸的站在她前面,讓她不至於把不屬於她這智商能幹的事兒當成鍋,傻兮兮的背上。
而楚錚,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會激動成這樣啊他媳婦兒真真是、真真是一心為他着想啊!
小兩口相互感動了好半天,才將澎湃激昂湧起的情緒壓制下去接着說正事兒。
「媳婦兒,能說說你的結論到底是什麼麼?」楚錚很謙虛的問道。
韓子禾聞言,略微組織了組織語言,道:「我之前……嗯,應該說咱倆之前不是聽到洛立名和一個女人的談話麼?我感到怪怪的……你說,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哦?此話怎麼講啊?」楚錚提起精神,問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建議不敢,我只能說,你看,有條件的話你可以接觸一下.國.安.的人,或者說,你聯繫一下陳銳。」韓子禾想了想,開口道。
楚錚聽了,問她:「你是說……他不一定是對立面兒的?」
「這就說不準了,就是這麼個想法兒!」韓子禾輕道,「我只覺得洛立名那人一直以來事業心相對重一些,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能入人眼,但是,他一直一來汲汲營營的,應該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楚錚不太喜歡聽關於洛立名正面的評價。
韓子禾:……野心也是正面評價?汲汲營營也是褒義詞啊?!
「我只是琢磨……你妹妹這人,我雖然看不上,但也不得不說,能讓她這麼實心實意一心撲上的人,總也要有點兒人格魅力或者閃光點才是,不是嗎?」韓子禾拿楚大隊長偶爾冒出來的幼稚很沒辦法,「你妹妹那麼眼界高,洛立名他真要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傢伙,你妹妹的那份傲氣應該也不允許她這麼痴狂吧?」
「而且,我也不止一次聽她說過,洛立名志在京城呢!」聽到楚錚輕蔑又不認同的「哼」了一聲後,韓子禾這般跟他說。
「嗯?」想到洛立名的身世的楚錚,一改之前不屑一顧的態度,眼眸猛地一睜,好像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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