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想怎麼樣啊!是不是非得讓這磁片徹底報廢,你才高興?」陳銘沒好氣兒道。
「對、對不起!剛才我有點兒不像我了……很抱歉。」韓苗雙手扭到一起,小聲道,「我是心裏有點兒急了。」
「誰不急啊!」陳銘這會兒少爺脾氣上來了,也不管韓苗是不是他大哥的未婚妻了,語氣不善的朝一旁的桌椅踢過去,憤憤道,「本少有這工夫兒,去哪兒嗨不成!偏偏和你在這裏、陪你一起挨餓!本少吃飽撐了!」
「我……」韓苗讓他擠兌的說不出話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陳銘。
「是!你心裏委屈,畢竟在我大哥面前說一不二慣了嗎!這會兒哪兒哪兒都得聽我的,不適應,是吧?」陳銘冷笑道,「韓大小姐,其實你剛才鬧這一出兒,是宣洩你這一兩天憋的氣,是不是?
可是拜託你,控制一下自己,成不成?你這時不時來這麼一出兒,我真受不了!我不是我大哥!我沒他那麼好那麼堅韌的神經!更重要的是,爺我還想活着出去呢!我還有大好時光、大把奢侈的生活呢!」
「真的對不起……」韓苗臉紅的都渲染到了脖子,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這一句道歉的話。
「好啦!你也不用特意這樣!你自己想想,道歉你都道歉多少回了!」陳銘冷哈一聲,「算啦!算啦!算我倒霉,和你一起遇上這事兒!你也不用這麼不走心的道歉了,不用怕,就算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不是!陳銘!你聽我說!」韓苗聽他語氣這麼冷淡,當時懊悔不已,急忙抓住陳銘的胳膊,解釋,「我這次真的認識到我做的不對了!真的!我最後一次保證還不成麼!我保證從現在起到咱們出去,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陳銘沒理她。
「陳銘!」韓苗見他這般冷漠,急得直跺腳。
「算啦!不信你還能怎樣呢!反正都是拴在一起的螞蚱了!」陳銘自嘲的搖搖頭,低嘆道。
「我……」韓苗聽出陳銘話語裏的冷淡和無奈,也無話可說,只能低下頭,訥訥無言。
又過好半天,直到整棟建築恢復了照明,她緊盯着陳銘的雙眼,語氣堅定道:「你……你不信我也不要緊,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說罷,便起身,乖乖的坐到一邊不吭聲了。
陳銘見她耷拉腦袋、默默無語的樣子,又忽然覺得她看上去挺可憐的。
「你最好能做到!」陳銘對自己的心軟,其實也挺嗤之以鼻的,只不過……到底是自己未來小嫂子,他嚇唬嚇唬她,讓她記住教訓也就是了,也不可以做的太過了,所以,一直沉默的他,終於搭茬回應她一句。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韓苗欣喜之極,當即將默默流下來的兩行淚收起,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見她這樣,陳銘心裏最後那一點兒不滿和氣性,也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
「怎麼回事兒?」據點裏負責信號傳輸的工作人員,剛到了信號接收台,找到那裏偷懶的工作人員,正和他們一起進到房間,準備調取接收台裏面保存的信息記錄時,據點建築群竟突然一起斷電。
等好容易將建築群的照明恢復正常,他們再打開接收台的數據時,竟然發現,數據全都清空了!
「趕緊聯繫傳輸台!」另一個工作人員出主意。
可等他們聯繫到傳輸台後,得到的消息也是同樣的,所有記錄都被清空了!
「你們工作時,難道不知道需要保存數據麼!」隊長聽到報告,當時便怒氣沖沖跳起腳,吼道。
「隊長,實在是,實在是趕巧了,咱們信息數據台的總機在斷電時,突然當機,導致主機信息數據受損!
據說,主機殺毒程序將其判斷為多餘的,所以便進行了全面殺毒。
您也知道咱們用的這些,都是和主機相連的子機器,程序受主機控制,所以,子機器也隨着就『自殺』了。」
「怎麼這麼巧!」隊長氣得一掌將身邊兒的桌子劈倒。
可他也只能這般生生悶氣而已。
……
陳銳比約會時間提前到了一刻鐘,沒想到,卻在餐廳外見到了等候他的韓苗。
「你怎麼來這麼早?」陳銳上前攔住她,攜她一起走進餐廳,「怎麼不進去等我呢?」
「反正天氣正好,還是外面空氣更流通一些。」韓苗笑了笑,「更何況,我也沒有等你太久,大概一刻來鍾吧!」
「嗯!老習慣了!」陳銳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遞給韓苗,「你點。」
「就原先那幾樣就好。」韓苗將菜單合上,看向陳銳,輕輕一笑,沖服務生說,「這位先生愛吃辛辣,記得給他那份兒上,多加一些川椒,謝謝。」
「好的,女士,請您稍等。」
「你每次都是這麼貼心,讓我很感動。」陳銳將服務生端來的西點,推到韓苗跟前兒,笑道,「吃過飯之後,咱們去商場轉轉。
我前兒聽秘書說,你最喜歡的那幾家高端專賣店,都新進了一批淺黃色的裙裝,為此,我還專門找了圖樣看。
嗯……它們看起來應該都很適合你!
一會兒啊,你就只管負責『試、試、試』;
至於刷卡付款的事兒,交給我就好。」
「你確定我一直試你最討厭的顏色,你會不起雞皮疙瘩?」韓苗打趣他,眼底儘是笑意。
「咳咳!哪有啊!我什麼時候討厭黃色!」陳銳正喝水呢,讓韓苗這話一說,嗆得他直咳嗽。
「喲!你不承認?」韓苗好笑的傾身,湊近陳銳,嘟起嘴,小聲道,「我記得某人小時候,電視劇看多了,竟然上學的時候,偷偷地將校服換成了龍袍,當時啊!那個小盆友,在學校里可是狠狠地引起了一陣笑談呢!」
「好啦!好啦!這話就不用再重複了!」陳銳用餐巾擦擦嘴角,雖然看起來面色如常,但他臉頰上卻似乎升起了可疑的紅暈。
「不說就不說!」餐品依次端上來了,韓苗已經食指大動,準備大快朵頤了,哪裏還想着戲弄他。
陳銳將她平時最喜歡吃的兩樣兒菜式,換到了韓苗跟前兒,笑道:「那這樣吧,一會兒飯後,咱們去電影院看看,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看得懸疑劇。」
「嘁!一看你就不關心我!」韓苗翻了翻眼,瞪他,「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看動畫?要是有好看的動畫電影,我才去看!不然可別叫我!」
「那好吧!」陳銳低下頭,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嗯……」韓苗以為他這接二連三的好意被拒,心氣兒提不起來了,便笑着緩和氣氛,「這樣吧,吃完飯,你把你最近寫的文章存稿給我看看,如何?」
「我最近都沒寫!」陳銳笑了笑,「你真以為我心那麼大啊!自己的愛人和自己鬧脾氣,還能有心情寫文章?……當然,你要是原諒我了的話,我也許就有心情拿起筆,接着寫了!」
「那就算了!」韓苗抬起下巴,輕輕一哼,「你不寫我還高興呢!省得你總寫一堆yy文、種.馬.文,用它們荼毒讀者們!」
「……」陳銳笑着搖搖頭,並不與她爭辯。
倆人一頓飯吃下來,倒是格外融洽。
飯後,陳銳接到了公司的電話,韓苗見狀,便讓他徑自忙公事,不用管她。
陳銳自然不能當真,仍舊將她送回她暫住的宿舍。
……
「怎麼樣,約會成果如何?」原來給陳銳打電話的,不是他的秘書,而是席泠。
席泠早早的在陳銳的公寓前等他。
「我以為你會在屋裏等我。」陳銳打開門,請她進去。
「我又沒鑰匙。」
「沒鑰匙,你不也有手段進?」
「那影響多不好!」
「呵呵,你以為,咱倆孤男寡女,你在我公寓前等我,影響就很好了?」
「……」
……
「說說吧,你約會的成果。」坐到沙發上,席泠端起陳銳沖的咖啡,笑問道。
「還能怎麼樣?所有對答呢,都很如流;整個過程按部就班進行下來,沒有一絲偏差!」陳銳沉聲道,「說真的,要不是有之前那一出,我面對她,真不會起疑。」
「你確定你沒有露出破綻?」席泠想了想,問他。
陳銘苦笑:「很多陳銘不知道的事兒,她都知道,你說呢!」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席泠挑挑眉。
陳銳還等着她說話呢,結果,這人竟然好像專門品咖啡一樣,不理他了。
「你就沒什麼好說的?」陳銳認為席泠既然這麼關心他和「韓苗」的發展進程,應該是會說些什麼的。
「該說的,我不都說了麼!」席泠將咖啡一口喝下,放下咖啡杯,看他,「我以為你也都想清楚了呢!」
她聳聳肩,道:「我呢,也別白喝你咖啡,既然你想聽我說點兒什麼!我就給你留點兒話好了!
吶!現在這種情況,想必你心裏對『韓苗』此人是真是假,有所斷定,那麼,問題來啦!
假若這個『韓苗』不是本尊的話,她又是怎麼得到韓苗和你的秘密的!」
「苗苗出事兒了!」陳銳肯定道。
「聽說你那寶貝兒弟弟也失蹤了!」席泠撇撇嘴,「我想,你應該可以放心了,以他的手段和他那鬼精鬼精的心思,你那個小媳婦兒應該被他護着,安然無恙!」
「要真是安然無恙,那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和韓苗之間的秘密?」陳銳覺得,這話根本不能安撫他,「你該不會說,我的記憶讓人過濾一遍吧!」
「藥物,藥物就有可以讓被詢問的人,好像做夢一樣,將心底最珍視的事情,口述出來。」席泠篤定道。
「嘖!希望不是那種對人身體產生傷害的!」
陳銳這話說完,席泠便臉色一變。
陳銳見狀,才想起來,席泠曾經似乎讓人餵過這種藥物。
好在她意志極其堅定,真真假假一番說辭,將重要的關鍵信息全部遮掩,反倒騙過對方,為他們順利完成任務立下汗馬功勞。
只是,任務結束之後,聽說她被接到休養中心,整整恢復了兩載,這兩載……她進行休養和矯正的日子,似乎過得比地獄式訓練還要苦。
他聽說,席泠從休養院走出之後,那裏的護理人員曾對別人言,席泠休養所接受的矯正項目,絕非常人所能承受。
可偏偏她卻承受住了,還堅挺了過來。
想到這裏,陳銳向席泠投過一抹歉意的目光。
「你不用擔心。」席泠無視了他的目光,和他說,「他們目標是你,就會壓榨出韓苗的最大利用價值,而用藥物逼問你們倆之間的過往和細節,不過是準備工作,若是在這一階段就傷害了她,得不償失!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傻的。」
她說完這些,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啦,他們要是真那麼做的話,也只能說你們兩口子倒霉。」
「……」這是報復吧?這是報復吧!這一定是報復!
陳銳讓她噎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多言,誰讓他說話不經大腦呢!
……
「怎麼樣?和陳大總裁的約會順利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和席泠特別相似的聲音。
「韓苗」慵懶的躺在浴缸里,臉上綻露着極為魅惑的表情。
她的表情中儘是得意:「當然,一切都是按照咱們計劃來的……他還自己以為隱蔽的試探我呢!」
「你沒露餡兒吧?」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當然不會露餡兒了!」「韓苗」哼道,「要是你們當初不應是來那麼一出,我保證他都不會懷疑我呢!」
「難道,你不覺得,讓他一邊懷疑你,還要一邊跟你周旋,偶爾還會感到迷惑不已——這種事兒很有趣兒?」電話那頭的人,緩緩引誘道。
「韓苗」聞言,咯咯直笑:「的確很有趣兒!」
「既然有趣兒,就好好兒做!最好耍的他摸不着北才好呢!」電話那頭的聲音嚴肅起來,甚至有淡淡的警告之意,「只是,好玩兒歸好玩兒,你最好不要玩兒太過了,免得耽誤了組織的正事兒!不然呢……組織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韓苗」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警告,不由哆嗦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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