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輪明月照耀,萬物都被染上了銀輝,但是農曆七月的深圳,就算在夜間也沒有涼爽可說,最多有那陣陣清風可以緩解人們心頭的燥熱。如此的天氣下,關外的小鎮裏夜夜都要喧鬧到凌晨才肯罷休,但是人們似乎大多只在乎自己餐桌上的飲食,並沒有多少人去欣賞這美妙絕倫的月色。
在深圳南,就算在人潮人海的街道旁,很可能就會有一大片地方是人跡罕至的處所。當然,平時似乎沒有多少人在乎這些,但是卻未必所有人都不會注意;在龍華鎮旁邊的野外,正有位少年盤膝坐在一片面積不大,卻很平整的草地上。
這少年是雙盤腿而坐,但是卻沒有結印進入修煉的狀態,只是仰頭望着那明月,皎潔的圓月周圍發散着一圈七彩的光華,在這光華上,似乎有無數道月光散發照射大地。但是少年卻沒有理會這些,那皎潔的月光落入少年眼中時,仿佛就消失在他那星空一樣的眼眸中。就這樣足足有七八分鐘,少年臉上浮現出滿足的微笑,感覺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時的樣子。
但是緊接着少年的微笑就變成了苦笑,並發出一聲嘆息:「唉,我從小煉心,已經十年,苦修功法也有三年了,雖然種種驗證都和丹經、佛經、道經並無二致,但是俗話說道、法、術三者是自然相互印證的,可是我卻只留下了道的領悟,雖然我的神通也曾出現,但是為什麼就消失不見了呢?」
少年又望着那一輪明月開始沉思,好似那明月會給他答案似的。片刻後,少年又低下頭苦笑:「算了,我此生的所悟所願已經滿足,就算此刻就死了又有什麼遺憾呢,我又不是為了神通為了成仙才修煉的,管那麼多幹嘛。」
隨後抬頭對着明月自言自語:「不管前生是誰,也不管曾經有什麼事情,我都是今生的我。今生,我只想安安生生的過平凡的日子,什麼神通,什麼成仙,什麼天界,什麼使命,都見鬼去吧!」
說完這句話,拍拍屁股就要站起來離開,忽然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迅速扭頭四下張望,然後緊張兮兮的仰頭看天,眨巴着眼睛不敢說話。朦朧中仿佛有轟隆隆的雷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少年望着天弱弱的道:「喂,我說着玩的,可別當真呀。」
然後又望望周圍,再次凝神靜聽,發現沒有什麼聲音,放鬆的拍拍小心臟:「我就說嘛,哪有什麼天譴呀,應該是我幻聽了吧!唉,真是的,要不是我。。。。。。啊!」
正在自我安慰的少年,這回是真的被天空划過的一道電光給劈了,少年跳起來指天怒吼:「你丫有種劈死我!」結果說完這句半晌都沒回聲了。
「哼,以為我真怕你呀!哎喲,怎麼會這麼疼?我以前被電過,肉身不會這樣的呀。」少年揉着肩膀那酸疼的地方,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沒感覺有什麼不對,正要走的時候,低頭發現腳下不遠處落了個巴掌大的木牌子,月光下略能看見有些不清不楚的紋路。
「咦,啥玩意?」少年撿起來觀摩,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不知道什麼木質、略呈褐黃色、長方形,好像是電視劇里的令牌一樣。一面是符文,具體是什麼,不認識!反面是幾串小小的篆文,具體呢,基本還是不認識。
但是有一樣,少年卻可以確定,這玩意是修行人的法器;沒錯,就是小說里和神話傳說里的法器。不過少年此時卻沒有意外,而是專心研究這法器;用心神感應這個木牌,這個木牌仿佛就是自己手臂的一部分,不過這個多出來的一部分卻非常有力。
少年稍微運轉心神,就有電光繚繞在木牌周圍,少年這才有點驚訝:「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寶貝?那麼說這世上也有小說里那麼厲害的人物嗎?咦,不對呀,這玩意怎麼砸到我的?居然還是帶着電飛來的?難道是天上送來的?打死我也不信!嗯,讓我好好感應一下。」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真不知道該說這小子腦袋缺根筋還是心神鎮定。不過少年拿起木牌發起感應,沒過半分鐘還真的有所發現:「唉,我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東南方有感應,應該是這個法器的主人沒錯,不過修行人的法器怎麼會胡亂丟棄呢?」
少年摸着下巴低頭沉思片刻,眼珠轉了幾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肯定有事,過去瞅瞅!」
他右手握着木牌,忽然整個人的氣息居然消失了,除了偶爾出現的影子之外,就沒有任何聲息了;同時少年的身影迅速的向着東南而去,僅僅幾個呼吸就不見人了。
與此同時,東南方的一片樹林裏,比較寬闊的地方,有三個人,其中一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一身休閒裝。不過從那特殊的中文發音就可以判定,必然是外國人,略略判斷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
這個外國人的身前十多米處有一男一女,只聽女子嬌嫩而焦急的聲音:「師兄,咱們倆拼了,能不能宰了這個洋鬼子?」
只聽一聲乾咳答道:「恐怕很難,最多同歸於盡!」隨着話音可以看見,一個青年男子雙手掐了個怪異的法訣,不過明顯是防禦的樣子,而女子也是同樣的法訣。
二人並肩而立,身前若有若無的有一道三尺寬淡黃色的屏幕,抵禦着一道尺許長白色的光芒刃。而此時就聽到那個不標準但是很傲慢的聲音:「哼,就憑你們兩個學習道術初入門的小修士也敢打我的注意,用一句你們中國的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
少女氣憤不已,但是卻不敢亂動,只得奮力抵抗,男青年不忿的道:「哼,如果不是你用捲軸偷襲,我師妹法器也不會損毀,如果我的法器在手,你現在敢這麼猖狂?說的好像你自己修煉法術入門很久似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那個洋鬼子好像無動於衷,右手握着一個三寸來長的銀色十字架,左手虛壓着那道光刃;有些嘲笑他:「你不過是想激怒我,讓我心亂,影響施法而已,用捲軸怎麼了?
你們修道人不是也有符嗎,都是一樣的東西,誰讓你們沒有符呢。呵呵,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老實點讓我給你們個痛快的。如果一會我改變主意,你們的下場會很慘的,嘿嘿!」同時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旁邊的少女。
「師兄,剛才你施展秘術,短時間沒辦法再凝聚法力,我勉強還能施展,與其如此耗着沒有逃脫的可能,不如。。。」少女顯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不過少女沒說完就被師兄打斷:「師妹,就算你拼了,我這樣也逃不了呀,與其分開,還不如給這廝來個痛快的,不能讓他小瞧了中華道術!」
就在這對師兄妹準備拼命的時候,那外國人還沒開口,天空一道閃電落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如果誰能夠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條七八丈長,水缸粗細的閃電劈在肉身上,這樣還能有然後,那就超出人類的理解範圍了。
不過這個老外顯然是遠遠沒有超出人類的理解範圍,這一點從燒焦的土地和地上留下的一個三寸十字架就可以看出來。
這閃電卻沒有波及到兩米外的地方,只是帶起了一陣微熱的氣流。而那對做好赴死準備的師兄妹,卻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從陰影中緩緩走出的一個身影。
這身影沒有直接去看那對師兄妹,而是走過去撿起來那枚銀色十字架,拿在手中還略露喜色的把玩。
那師兄妹看的清楚:一米七的身高,標準身材,上身穿着白色休閒短袖,下身黑色休閒褲,腳上一雙運動鞋,普通的面容,淡淡的微笑,像個小孩子一樣把玩那枚十字架。
少年看着發呆的師兄妹覺得挺好玩的,不由眨巴着眼睛笑:「哎哎哎,醒醒了,該吃夜宵了!」
師兄妹二人好像夢中驚覺,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液,對視一眼,同時內心中都是不可思議的震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還是那師兄鎮定一點,趕緊扶着師妹站起身來,也顧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塵就抱拳做禮:「不知前輩何方高人?救命之恩,感銘五內!」那法術實在太強了,他已經給這少年『內定』為高手了。
少年有點無語加無奈的苦笑:「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哪派弟子?又是為什麼在這裏跟洋人鬥法啊?」
青年師兄才發現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於是做禮:「啟稟前輩,晚輩姓李名均,是武夷派第三代弟子,這是我師妹阮婷,師妹快給前輩見禮。」
這後半句是對痴呆狀的師妹說的,那阮婷一驚趕緊上前行禮,剛說了半句前輩,卻腳下一軟,往前一栽。「師妹,你怎麼樣?」要不是李均扶的快就倒地了。只聽那阮婷有點虛弱的聲音:「我沒事,讓前輩笑話了。」
「嗯?好了,不必多禮,我看你們都受了傷,你的法器損毀,受傷更重,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們,站好啊。」神秘少年說着話右手拿着十字架在空中畫了幾下,就有一片白光流到二人身上。
如果不注意看,就跟月光照在身上一樣,但是二人內心卻大吃一驚;這位貌似少年的前輩不但雷法超然,就連教會的光明法術也能施展,真是不可思議。
當然不可思議,修士按照普通的修煉方式,如果沒有達到萬法同源的境界,是不可能隨便施展其他法門法術的,也不能隨便使用別人的法器。
假如告訴他們這是少年今生第一天施展法術、使用法器,不知道會把他們的世界觀顛覆成什麼樣。
僅僅兩三分鐘,這對師兄妹的傷勢就好了七八分,剩下的就是調理修養了,現在讓人看看他們,只會以為是精神不佳而已。
李均和阮婷又一次正式向少年拜謝,這次可是誠懇的不得了:「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還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不知可否相告?」
這時少年看似有點遲鈍,好像略微思考了一會,看了看月亮,然後又笑了。讓二人看得一片茫然,默默交換眼神,好像在說,這位前輩看起來這么小,不會是八九十歲的老人家吧。
李均心想:我們師父看起來三四十的樣子,不過已經六十多歲了,這個前輩的修為肯定比師父高,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師祖級別那麼厲害,只是從來沒有見過那些人出手,不好判定呀。
阮婷心裏卻在想:這個前輩到底多大年紀呀?會不會真的就是這么小呢?看樣子雖然不太帥,但是還挺耐看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個朋友呢。
「我姓南宮,單名一個仙字,貧道無門無派,散修一個,這次是偶爾遊歷到嶺南,碰見你們鬥法,就出手了,不過我還要問清楚你們鬥法的緣由。」少年的話語打斷了二人的心思。
李均馬上接了話:「哦,原來是南宮前輩,前輩散修卻有如此修為,晚輩深感佩服,前輩雲遊四海,濟度眾生,這次承蒙前輩出手施救,是晚輩師兄妹三生有幸啊。」
反正誇人也不用交稅,李均對於救命恩人那自然是不會省口水的,他又看了一眼南宮仙的反應。
一看前輩只是笑而不語,念頭一動:「呵呵,前輩,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您剛才說該吃夜宵了,不如晚輩請前輩吃夜宵吧?前輩也可以聽晚輩慢慢詳細道來,也略表晚輩二人答謝前輩之意,請前輩千萬莫要推辭。」
南宮仙聽後,略一沉吟:今天真是顛覆三觀了,索性跟他們打聽打聽修行界的事情;聽他們剛才還說了教會的事情,應該也有搞頭。反正都被顛覆了一次,就算再顛覆顛覆也沒啥,走吧,看他們二人都是有錢人,還能撈一頓好飯哩!
南宮仙:「嘿嘿嘿,虧你還記得這句話,走吧,吃飯去,你們指路,我帶路。」剛剛說罷這句話,南宮仙右腳往地上輕輕一跺,就有月光一樣的流光從地中湧出,化作一朵丈許蓮花,托着三人眨眼就飛上數十米高空。
李均看道這樣的大神通,真是震驚莫名,想問什麼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媽呀,難道我遇見神仙了?可是,可是這神仙拿着我的落雷符怎麼不還我呀?不過也不好開口要啊,人家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就算送個法器也不算什麼;但是,難道神仙也稀罕我這個『破法器』?
「哇,前輩,你好厲害呀!這是什麼神通啊?我只聽師父說師祖可以御器飛行,但是師祖可帶不了人飛呀,前輩,您怎麼做到的呀?」此時南宮仙才看清楚阮婷的打扮,一身綠色的連衣裙,但是卻更好的襯托出少女窈窕的身材。
裙擺只及膝蓋,露出藕白色小腿,腳下踩着一雙認不出來牌子的平底鞋;看樣子很耐穿的樣子。鵝蛋臉,大眼睛,畫着淡淡的妝,不過幸好如此,如果是濃妝的話,現在就成花臉貓了。
看到阮婷如此,南宮仙卻想到了電視裏的巴拉拉小魔仙,感覺挺好玩的,臉上又是一陣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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