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門 七年顧初如北 她的背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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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筆閣 www.yibige.com▲連▲載 )    「首先,他殺是肯定的。」陸北辰待服wù 生撤去了盤碟,上了茶後,言歸正傳。「在昨晚拼好死者的頭骨及一起丟失的頸骨後我更肯定了之前的推斷。」

    蕭雪的頸骨共丟了6塊,只剩下一塊沒跟着頭顱不翼而飛。

    「其次,經過對屍骨痕跡的判斷,能夠肯定下來的結論就是,死者不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她在被人吊在樹上之前就已經死了。」

    羅池震驚。

    「自縊、他勒和死後縊屍存在區別。其中,自縊和他勒最好區分,從頸部的縊溝到體表傷再到繩子的系法,都能輕易判斷出是自縊還是他勒。之前法醫之所以會判斷死者自殺,主要是因為現場沒有打鬥痕跡,死者沒有體表傷,懸掛在樹上的琴弦沒有滑動的痕跡。但是他們忘了,如果是死後縊屍的話,那麼兇徒當然要將其偽裝成自殺現場,因為死者已經死了,沒有反抗能力,所以偽裝成自縊在一定條件下也有可能會矇混過關。我所指的一定條件是,良好的腐屍環境,兇徒很成功地找到了這塊寶地,這也是屍體被移dòng 的原因。」

    羅池面色凝重,點了一支煙,但很快地,餐廳服wù 生走過來提醒,他便又摁滅了煙。

    「兇徒在跟警方玩時間和視覺遊戲,死者的屍體高度腐爛,頭骨找到後已經只是碎片,沒有肌肉組織、大腦組織和眼球組織,這些等等都造成了法醫鑑定的難題,無法從顏面上判斷死者是否青紫腫脹,無法從眼結膜判斷是否出血,無法找到頸動脈內膜是否橫行破裂,連內臟都不齊全,也難怪他們小心謹慎。其實,如果沒有肌肉組織,但只有骨頭碎片也一定會提供線索,死者自然會告訴大家它是怎麼死的。」陸北辰喝了口茶,慢悠悠道,「猴子碎了死者的頭骨和頸骨,但經過拼接不難發現,斷痕只屬於暴力硬性導致,不是因繩索而造成的骨折現場,而舌骨大角和甲狀軟骨也不見推壓的痕跡,頸椎的斷裂也不是骨折的跡象,典型的縊型死者中大約60%都能發生舌骨骨折,死者沒有。」

    「那麼,蕭雪有可能是怎麼死的?」羅池問完這句話後又覺得是白問,他以為陸北辰會直接來一句,那是你們警方的事。

    豈料,陸北辰沉思了片刻後,鄭重地下了判斷,「我初步懷疑,死者是在毫無意識下被人毒害喪命。」

    羅池目光一震。

    這句話的信心量很大,首先,是毫無意識,其次,是被人毒害。

    「為什麼這麼判斷?」

    「很簡單,死者被誤認為自盡,就是因為她身上沒有掙扎傷痕或抓痕,我們之前已經排除了自殺的可能,所以他殺的情況下還沒有掙扎傷體表傷,那就意味着她死前是沒有知覺的。至於是被人毒害,那就更簡單了,在之前的骸骨上我找不到可以令死者致命的傷勢,而在昨晚拼好的頭骨和頸骨上我也同樣沒有找到致命痕跡,所以,令死者喪命的很大程度是毒物。」

    「可我記得報告上說,從僅存的胃部少量內膜上沒有取到可疑的殘留。」羅池陷入謎團。

    陸北辰玩弄着茶杯,實則是在思考。

    「如果是毒物,還沒有入胃,那麼,還能在什麼狀況下?」

    陸北辰放下茶杯,「吸入,或,被注射。」

    羅池一拍腦袋,「對,這是最dà 的可能性!」

    「我初步懷疑是後者。」

    「為什麼不是吸入?」

    「從殘留的氣管內膜組織切片見不到異樣,牙*骨附近檢查不出毒物跡象。」

    「如果是注射的話,那麼更不好找了,注射無非就是通過體表,但死者的屍體高度腐爛……」

    「今晚我會重新審查一下屍體,我相信之前一定是忽略了什麼。」陸北辰態度堅定。

    羅池點頭,「至少現在有了方向,我會順着這點往下查。」

    陸北辰給他添了茶,「死者生前的過敏藥物也要排查一下。」

    「好。」

    手機響了,是羅池的。

    他接起,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羅池看上去有點迷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我就是羅池,但我沒訂貨啊……啊,那行吧,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後,羅池抓了抓頭髮,嘟囔着,「奇了怪了,有人用了我的名義給警局裏買了一百條煙。」

    「嗯。」

    羅池狐疑,「你知道?」

    「廢話,你的地址是我給的。」陸北辰淺笑,「拿去給兄弟們分一下。」

    羅池眼睛一亮,「陸教授真是出手不凡啊,一百條,還是以我的名義?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咱倆抃風舞潤犒勞我的吧?」

    「抃風舞潤?」陸北辰故意嘲弄,「羅大警官,我十分敬佩你自娛自樂的精神,在你熬白了我不知道多少根白頭髮的情況下你還覺得我們配合默契?」

    「那……你什麼意思啊?」

    「跟我無關,你要謝,就去謝顧初。」陸北辰風輕雲淡地說。

    「顧初?」羅池想了半天,倏地瞪大了雙眼,「啊我明白了,你對林嘉悅不咸不淡,原來是看上那個小姑娘了,你——」

    「在瓊州這個地方,藥劑師的月薪大概有多少?」陸北辰打斷了他。

    羅池看着他,意味深長地笑,「你是想知道那個小姑娘的經濟狀況?」而後十分八卦,「跟我說說唄,你們後來怎麼聯繫的?」

    陸北辰懶得跟他多費唇舌,「我知道你查顧思的時候查過這些。」

    羅池嗤了聲,「你不會真的對那姑娘有什麼企圖吧?我可跟你說,別看那個小丫頭年齡小,曾經的背景可厲害着呢,藥業大亨顧澤峰的女兒,哦,你在國外的有可能不清楚,是我們國內有名的藥業集團。不過現在不行了,顧家破產後就只剩下那兩姐妹相依為命。可能是時間過得久了,顧家的榮譽漸jiàn 淡出人們的視線,你可不知道如今想要查點他們顧家的新聞可難着呢,也對,信息社會嘛,幾年的光景能更迭多少企業榮敗興衰啊。」說到這兒,面色嚴肅了,「我可告訴你啊,顧家可能還有一大攤子爛事兒,你最好離她們遠點,這種大門大戶的落到這種田地,不定哪天還會有什麼麻煩。」

    陸北辰一張撲克牌臉,敲了敲桌子,說,「說重點。」

    羅池妥協,「你說我又不是查戶口的,頂多就是依照案情需要簡單了解一下她們的情況……」見陸北辰不悅皺眉,他又馬上改口,「工作年頭長的有職稱的薪水肯定高了,初級的亂七八糟加起來也就五六千,據調查,顧初目前在醫院還沒有編制,她工作的那家醫院是重點中的重點,入編的話好像又是什麼年限又是什麼職稱評估的,麻煩着呢,現在的工資可能也就三千出頭吧。」

    陸北辰若有所思。

    「你不對勁啊,這麼關心她的狀況?不會是人家小姑娘求着你要你在工作上幫什麼忙吧?」羅池提醒,「你現在的一舉一動可都在別人眼睛裏啊,恨你的人不少,想宰了你的人更多,手千萬別伸得太長,你——」


    「該你結賬了。」陸北辰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起身離開。

    「哎你怎麼說走就走啊?」羅池起身,接過服wù 生遞過來的賬單一看,頓時鬼哭狼嚎,「我去,怎麼這麼貴啊?喂,陸*醫,支援啊,我錢不夠——」

    ———搗亂的分割線——搗亂的分割線———

    許桐抵達北京國際機場時正值午後,這個時間到達的航班多,接機的人也多,空氣多了滯悶,沒了瓊州的清新,已經是這個月份了,北京的溫度會遠高於瓊州。

    拖着行李出了閘口,許桐有一瞬的迷惘,在以前,她來機場更多的是以助理身份來接送年柏彥,她在北京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有安排有目標,可是現在,站在這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可很快地,有人在叫她的名zì 。許桐頓步,循聲望去,在一群接機的人影中,盛天偉抱着一大束的鮮花站在那兒,見她望過來,便微xiào 着朝她招手。許桐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心口就泛起一絲溫暖。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她置身在萬家燈火卻沒有人期待着她歸來的城市,突然有那麼一盞燈在亮着等待着她似的。

    盛天偉主dòng 上前接過了她的拉杆箱,將大束鮮花往她懷裏一塞,笑問,「一路累了吧?」

    許桐哪好意思讓他拖着行李箱?想要奪過來卻被盛天偉拒絕了,無奈她只好抱着鮮花跟在他旁邊,輕聲說了句,「還好。」

    盛天偉早就安排好了司機在停車場候着,待許桐一出來,車子也就停了過來。許桐習慣性地坐副駕駛,盛天偉則說,「小許,你跟我坐在後面。」

    許桐心裏有點打鼓,但還是硬着頭皮跟着盛天偉一同坐在了後座。

    車內有他身上的氣息,男性的硬朗的,不同於年柏彥那種淡淡的木質氣息,盛天偉給人的氣息更多是帶有侵略性的,亦如他外表給人的感覺。許桐其實挺打怵跟他靠得這麼近,雖然,他的確幫了她不少忙。

    見她有點拘謹,盛天偉呵呵一笑,「是冷氣開得太大嗎?冷了?」

    「不是。」許桐馬上回答。

    但盛天偉還是命司機將冷氣關小些,然hòu 問她,「家裏怎麼樣?」

    之前因為顧思的事,盛天偉二話沒說直飛瓊州,許桐為此十分感激,後來他因為參會所以只能提前飛回北京,許桐原本想着隔兩天也回北京辦理一些後續的事宜,但又被母親的事給耽擱了,盛天偉打電huà 來詢問她回京的時間,她只是說家裏有點事要拖延幾天,具體情況沒有詳細說明。

    許桐回了盛天偉說一切都好,盛天偉卻側頭瞅着她,看得她有點不自然了。

    「有什麼棘手的事就告訴我。」

    「都解決了,謝謝盛總。」許桐禮貌回復。

    盛天偉聞言後,笑了,沒說什麼。許桐怕他誤會,又馬上解釋了句,「盛總,我是真心挺感謝您的。」

    「謝我的話你從手機里說到見面,你說得不累我聽得都累了。」

    許桐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對不起。」

    盛天偉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許桐弄不懂他的情緒變化,硬生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待笑夠了,他才繼續話題,「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怎麼樣?什麼時候決定考lǜ 我?」

    「啊?」許桐嚇了一跳。

    盛天偉見她如驚弓之鳥,又笑了,「年柏彥在我面前可沒少誇你,說你淡定冷靜,什麼事情都處理得遊刃有餘,現在看,可不像啊。」

    許桐聽到「年柏彥」三個字後心裏就緊了下,淡聲,「是年總抬愛而已。」

    「好了,你也別這麼緊張,我發現你怎麼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愛緊張呢?我能吃了你?」

    許桐強行扯出一抹笑,心裏卻想着,你動不動就冒出句嚇人的話來,誰能不緊張啊?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口,但盛天偉像是長了x光眼,盯着她的臉慢悠悠解釋了句,「我剛剛的意思是,你現在還沒簽約其他公司,什麼時候能考lǜ 到我公司上班?我希望你能來做我的助理。」

    這個邀請,其實盛天偉不止一次說過,許桐也開始由拒絕到現在的遲疑,她總要上班才行,而盛天偉的確是能與年柏彥有一拼的商業奇才。

    盛天偉見她沉默,輕嘆了聲,「小許啊,你就別猶豫了,為了表明我的誠意,你看看這個。」話畢,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

    許桐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份合同,驚yà ,「盛總,您——」

    「看完再說。」

    許桐遲疑了下,低頭接着看。這是一份聘用合同,甲方是盛天偉,乙方自然就是她,等掃到薪資和福利的時候,許桐愣了下,抬眼看着他,「這薪資……」

    「嫌少嗎?當然,如果你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商量。」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您似乎太高看我了。」

    盛天偉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笑了,「我想挖人才,至少得有誠意吧?想把年柏彥身邊的人挖過來心甘情願為我做事,不放血是不行的。」

    許桐頓時覺得壓力大了。

    見她在輕輕咬唇,盛天偉又想起那次在婚宴上她微醺的模yàng ,心口就如同羽毛掃過。輕聲說,「年柏彥可是把你交給我來照顧了。」話畢,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捏着合同的手。

    男人的大手滾燙,驚得許桐一下子躲開,合同悄然落地。盛天偉沒料到她能這麼緊張敏感,愣住了。許桐這才察覺自己的反應過度,趕忙拾起合同,連連向盛天偉道歉。

    盛天偉什麼都沒說,只是看着她,輕笑。

    「盛總。」良久後,許桐才開口,「我……我覺得我還是不大適合到您的公司上班。」其實回京的路上她已經想明白了,潛意識裏還是傾向於跟着盛天偉的企業一同發展,但就在剛剛,他握她手的動作令她有些遲疑了,腦袋裡冷不丁就冒出了之前顧初說的話:我覺得,他喜歡你呢……

    其實,她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甚至她覺得,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盛天偉聞言後心中挫敗,有些懊惱剛剛自己不當的行為,但作為個老總,自然是拉不下臉跟個女人道歉。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聘請你為我的特別行政助理,我想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從不聘特別行政助理的。這樣吧,你先別急着拒絕,再考lǜ 考lǜ 。我呢需要回趟總部處理些事情,臨時還真急需助理幫我,你看哪怕是先幫我幾天呢?」

    許桐思慮。

    「你放心,如果你到了我那邊感到不合適或者不滿意,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不勉強你,你看行嗎?」

    這番話讓許桐無法拒絕,身為一名跨國老總,已經如此低三下氣地求人了,她再不應答就太不識抬舉了,再者,她的確是要還盛天偉的人情,便輕輕點頭答應了。有關盛天偉沒有特別行政助理這件事她是知道的,聽說之前盛天偉前後請過三名精明能幹的行政助理,每一名也都是從國際名企里高價挖過來的,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三名助理都命運般地在一年左右選zé 結婚,嚴重違反了合約規定,聽說盛天偉倒也沒因此追究她們的責任,只是後來,他就再也不請特別行政助理,很多事情都交給行政秘書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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