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的親愛的可愛的摯愛的,不愛的錯愛的曾愛的傷愛的……
——永遠無情。
就像是那首歌里寫的那樣,他為她蹉跎一輩子,心碎了又能說給誰聽?
那麼幽暗的夜。
那麼寂靜的走廊。
寂靜無聲,黯然傷神。
那個傷痛的男人的背影,那麼多讓人感覺疼痛。
轉身,就那麼貼着牆根站在那裏,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真的好過分,他不該站起來的,他真不該。
可是當看到茶杯倒在她的手指,當看着滾燙的茶水倒在她手上,他眼睜睜的看着她的細嫩的手背馬上通紅,他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
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二哥先走了過去,捧着他最愛的女人的手輕輕地給她吹着傷痛。
那些他都想為她做的事情,卻是一件他都沒能做過。
戚暢看着傅赫時候那深情的眼神,——他昂首,竟然只是難過的沉吟。
「我真是後悔莫及!」
「嗯?」
「早知道還不如讓小瀟坐你身邊。」他低聲道,像是追悔莫及這一場。
「其實沒什麼啦,這不是快好了麼?」她低聲說。
傅赫這才又抬頭看她,漆黑的眸子,深邃的像是無底深淵。
戚暢只看了一眼便是垂下眸,他抓着她的手:去樓上吧?
「可是你爸爸不是說安排接下來的節目?」
「打個電話就是。」
「你去安排吧?我自己去休息。」她低聲道。
「戚暢……」
「我去安排,二哥帶她去擦點藥。」
傅瀟突然站了出來。
兩個人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傅瀟站在遠處,說完後就轉了身。
那一刻戚暢的心一動,隨即便轉頭要追上去。
「你要去哪兒?」手卻是立即被人抓住。
戚暢轉頭看着傅赫,眼神一滯,隨後卻立即說:我去找他說點事。
「他的生活你想橫插一腳?」
傅赫只冷冷的問她,眼神里瞬間敏銳無比。
小暢心尖狠狠地一顫,隨即又轉頭看着傅瀟離開的地方。
她從不多問傅瀟的事情,他們之間除了偶爾的調侃跟認真工作,再也沒別的。
可是,她記得,雖然那時候她沒看傅瀟,但是知道傅瀟那時候也站了起來。
傅瀟對她的情誼她無法漠視,她明明看到傅瀟在疼痛。
可是……
正如傅赫說的,她要在傅瀟的生活里橫插一腳嗎?
之後客房客廳的沙發里,傅赫坐在她身邊替她塗抹藥膏,戚暢抬眸看他一眼:你生氣啊?
他的臉色冷如冰山。
「沒有!」他冷冷的一聲。
戚暢光是聽着聲音就知道他在生氣了,無奈嘆了一聲。
「不過有件事我很確定。」
「什麼?」
「你嫁給了我,他再也沒機會了。」
戚暢不說話,只是看着他又抬眸,他的眼眸里一切狠絕冷漠的東西,讓人敬畏。
「你自己也說過你們要是可以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他跟在你身邊五年多,卻也只是跟在你身後而已。」
「那你呢?」
「我?我從來不覺的你難以接近。」
他說完的時候也已經給她摸完藥膏,兩個人就那麼對視着。
戚暢眸子裏閃爍着的璀璨光輝,他眸子裏的敏銳深黑,之後戚暢垂了眸,看着自己的手背。
「不過有一件事你或許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做。」
「什麼?」
「你不願意低頭回公寓,我卻可以低頭去你那兒!」
戚暢……
「賴皮,誰讓你去我哪兒的?」
戚暢說着就轉身,卻是被人從身後給緊緊地抱住。
「我自己讓的,而且你家阿姨也很喜歡我。」
「阿姨喜歡有什麼用?反正我是不會再給你機會的。」
「真的?」
「嗯,真的。」
房間裏又安靜下去,只是漆黑的鷹眸直勾勾的盯着那張側臉。
後來凌美跟傅佳去了洗手間,傅佳煩躁的在洗手間裏發狠,亂踢一通。
凌美看着女兒煩躁的樣子連忙去拉住:好了好了,你身體本就差別再為了這些小事累壞了。
「她到底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在那麼多人面前讓我丟臉。」傅佳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爸爸來的時候剛剛跟那賤人說了讓她別再為難你,你……」
「我爸爸這樣跟她說?」
「不然你以為你爸爸為什麼那麼多人面前跟她示好?」
傅佳震驚的望着凌美,之後快要委屈的哭出來,然後又忍不住轉頭抱着凌美:媽!
「無論心裏再怎麼恨她也先忍一忍,嗯?」
傅佳只好點頭,依然很委屈的:我會努力的。
「吃完了飯你跟你老公先回去,你爸爸的老朋友好不容易聚一次還要去樓上玩,你們年輕的就別跟着了。」
傅佳點點頭:我知道了,可是輝煌的事情。
「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不幫你,你媽難道還能看着你因為你老公的事情煩惱?」
「我就知道媽媽最疼我了。」又開始撒嬌。
之後深沉的夜,戚暢開着車子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車子在路邊停下,她便獨坐在裏面靜靜地等待着,像是在等待一場雨的結束。
回到家後也是洗澡睡覺,手機丟在一邊再也沒看一眼。
至於傅之南的生日,就那樣吧。
反正傅之南對她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說給外人聽。
她並沒有忘記電梯裏傅之南說的那段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之類的。
這晚,註定是不能圓滿。
傅瀟一個人站在頂樓陽台上,任由小雨輕飄飄的落下在肩上,卻只是低着頭望着渺茫的下面。
傅赫下樓的時候遇到傅佳跟安逸要離去,傅佳看到他的時候立即鬆開安逸朝他走過去。
「哥,你還跟我生氣啊?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水太燙了沒拿住。」她輕輕的挽着傅赫的手說道。
傅赫立即把手臂從她手裏抽出,看着她示弱,卻是無能為力。
「妹妹,如果你不想哥哥得到幸福,那麼哥哥也只有犧牲你。」
傅赫之說了那一聲,在傅佳震驚的目光中朝着外面走去。
安逸站在不遠處看着那兄妹倆分離卻並不上前。
傻子都能看得出傅赫是認真的,何況他又有被傅赫羞辱的經歷。
傅佳緩緩地朝着安逸走去,看着傅赫離去的背影不自禁的蹙眉,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他還是我哥哥嗎?」
「他早就不是。」安逸淡淡的說了一聲,之後走在前面
傅佳立即追上去:為什麼那麼說?
「因為戚暢在他心裏更為重要。」
傅佳吃驚的望着他,她早知道戚暢在傅赫心裏不一樣,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是不爽。
「我們血濃於水,戚暢再怎麼重要也不過是件衣服。」傅佳咬牙切齒的說。
「衣服?」
「不是說女人如衣服嗎?」
「是啊,是這麼說。」
安逸突然冷笑一聲,然後大步往前走再也沒停下。
傅佳卻突然回過神,震驚的望着安逸的背影,怔住片刻立即追了上去。
戚暢是衣服,她傅佳卻不是的呀。
樓上的包間裏,一群上了年紀的人在聽着過去他們最喜歡的歌,有兩個女孩也在裏面,凌美便是正在聽着那兩個貴婦誇讚自己的女兒多麼的秀外慧中之類的。
凌美自然立即就想到了傅赫,可是現在傅赫跟戚暢沒離婚,而且傅佳的事情又需要戚暢高抬貴手,但是她又不想錯過好的機會,就說以後有空就去家裏坐坐,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安逸送傅佳到樓下:你上去吧,我回酒店一趟。
「這麼晚你還要回酒店?」傅佳吃驚的望着他。
「你先上去。」安逸冷冷的說了一聲。
「不。」傅佳立即不高興的很堅決的說了一聲。
安逸轉頭看她:你就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我今天晚上在這場生日宴就是個十足的笑話,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去找那個女人罷了,說那麼多幹嘛?」
傅佳氣急的打開車門下車。
安逸幾乎是要吐血,傅佳關門的那一聲,卻只是立即發動車子離去。
傅佳站在那裏,聽着車子離開的聲音立即轉頭,卻是眼看着他開着車離開,不自禁的緊緊地咬着牙關。
劉夢竟然能在分手以後把安逸勾到手,那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安逸開車去了酒店,但是劉夢卻不在,他回到客房立即給她打電話:在哪兒?怎麼才接電話?
「哦,我爸爸叫我回來陪他兩天,對了,這幾天我請假了,我爸爸說想去度假,讓我一起去。」
「什麼?那——你現在能過來一趟?」
「太晚了,我不過去了,我爸爸很不高興我現在跟你的關係,抱歉安逸。」
劉夢的聲音里像是真的很抱歉,也像是真的很不甘情願。
安逸聽着手機被掛斷,看着手機屏幕,不自禁的心煩意亂,劉夢的父親不高興他們現在的關係?
那老頭……
他不是感覺不到,自從他落寞,似乎所有的人都想跟他保持距離。
傅之南在生日會上說的那一席話,向着眾人介紹他兒媳婦,但是對於女婿卻是隻字不提。
手機被扔下,看着冷清的房間裏他轉頭就走。
只是第二天網絡新聞里便傳出安少在酒吧跟人大打出手的場面。
戚暢正在鍛煉,劉秘書去找她,順便把報紙拿給他看,戚暢看了一眼還給劉秘書:早飯的時候就看了。
「他這樣自甘墮落下去,輝煌很快就會完蛋了吧?」
「那是自然。」
她拿着球拍輕輕地放在旁邊,然後坐在壁球室里望着遠方那堵牆,眼裏閃過些許的銳利。
「現在我們要做的呢,就是繼續掌握輝煌的一舉一動。」戚暢轉頭看着在旁邊拿着球拍打量的劉秘書,發現這丫頭是想學打壁球呀。
「嗯。」劉秘書答應着,手裏握着球拍在找感覺。
「要學的話我可以教你。」戚暢立即豪氣的說道。
雖然語不驚人,但是她說出來這話劉秘書就已經很感動了,在劉秘書心裏,戚暢真的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所以她才會處處跟戚暢保持距離,此時聽着戚暢那麼說卻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戚暢坐了會兒便立即站起來:來,我教你!
劉秘書便很激動的去跟戚暢學了,戚暢手把手的叫她,因為身高的優勢,戚暢雖然在她身後,但是還是很和諧的樣子。
劉秘書抿着唇,那一刻竟然有點害羞,她的手肘好像不小心碰到了戚總哪裏?
戚暢其實並沒覺得,她做事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的,別的什麼都不想。
溫律師跟傅總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個女人在,倆男人靠在門口看着,溫律師努力忍着沒發出聲音,但是看着兩個女人那麼親密竟然覺得不好意思。
傅總卻只是皺着眉,他老婆在幹嘛?
「你們酒店不是有專門的教練?」
傅總悠悠的走上前去,話音也傳入兩個女人的耳朵里。
戚暢看到他們倆一起過來才停下手,然後看着傅總:傅總跟溫律師來打球?
溫律師依然靠在門口,酷酷的樣子看着裏面的一場,不插言,只是禮貌的淺笑了一下。
「像是劉秘書這個級別,找教練幫幫忙應該不用花錢?」
「有什麼區別?我不覺得我打的不好,而且我剛好在,幹嘛還要去找別人?」
戚暢說着看了劉秘書一眼:而且劉秘書也算是自己人。
「你老公不高興。」傅總卻是淡淡的幾個字,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給她聽。
劉秘書立即放下球拍,悄悄地離開,走到門口跟溫律師打個招呼便是走人了。
戚暢雙手環臂,看着傅赫又看看門口的溫律師,然後放開手臂朝着前面走去。
「小林林還好嗎?」
「隨時歡迎你去家裏玩。」
「一定!」
戚暢跟溫律師一來一去,然後戚暢也走了。
溫律師站在門口看着戚暢離開的背影然後又看向裏面,傅總已經拿起那個球拍,狠狠地一球就打了出去。
溫律師剛過去,被他那一下,立即跳到老遠。
「你這醋吃的,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你老婆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你喜歡?」
溫律師……
大年初一頭一次,他堂堂一個大律師,竟然被問住了。
他必須承認,他真的很討厭孟琳跟她閨蜜打長途電話還可以聊一兩個小時。
有次她那閨蜜過來玩,倆人直接將他給無視了,吃飯逛街,大半夜才回家,一回到家就摟摟抱抱,睡覺的時候偌大的主臥床上竟然只有他一個人。
還好往後有兒子陪着了。
上午十點半幾個高層在戚暢辦公室開會,戚暢留意到傅瀟有些疲倦,不停的抬手捏眉眼間,散會後她才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淡淡的一聲,然後起身:那我先出去。
「如果太累就找間客房去休息一下。」戚暢點頭,順便提議道。
他點點頭,走的時候突然轉身:你覺得那個女孩怎樣?
戚暢才又抬眼,略微吃驚的,之後立即點頭說:不錯,很好看,也很溫柔,應該跟你性子很合?
傅瀟便是沒說話,只點了點頭就走了。
傅總跟溫律師談完事情,是的,談完事情,所謂打球,不過也就是找個發泄口,談工作才是真的。
之後溫律師回去,他就上了樓。
劉秘書看到他立即起身:傅總。
「你老闆在?」
「在!」
一個冷淡,一個小心翼翼。
超大的反差,他冷着臉到門口,推門之後冷漠的眼神卻一下子變成深邃溫柔。
戚暢聽到開門聲抬眼,四目相視,有人一怔。
「你怎麼過來了?」
她問了聲,看他已經換了衣服就知道他去過樓下的客房了。
「請你吃飯行不行?」他說,緩步走上前去。
戚暢昂着頭望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挺拔的身影簡直讓她忍不住犯花痴。
她淺淺一笑:傅總近來很有時間嘛,不是送我回家就是請我吃飯。
「是啊,我這麼明顯的追求你,你不會感受不到吧?」
他站到了桌前,並不坐着,就站在那裏俯視着隔着一張桌子的女人。
她的臉上根本沒有一點瑕疵,那麼白嫩,仿佛一捏就出水的那種,還是粉色。
她的頭髮不似是過往的長,看到她頭髮的時候,他的眼眸里感情似是有些不一樣,之後又溫柔的看着她的眼。
她就那麼仰着頭一直看着他,看到他忍不住傾身去,一隻手捏着她溫柔的下巴,一隻手撐在桌上,吻她,溫柔又情纏。
戚暢沒拒絕,她根本沒動,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裏,昂着頭感受着他淺薄卻又溫暖的唇瓣包裹住她的半片唇瓣,長睫垂下,靜靜感受。
傅赫離開後,她不自禁的紅着臉淺笑了一聲,微抿着唇間,輕輕地舔了一下。
那動作,並不輕浮,反而很溫柔,很女人。
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他,沒有任何隱瞞自己的情緒。
「你說你在追求我?」戚暢精明的眸子看着面前英俊挺拔的男人問道。
像是確認,她的眼神格外的明亮,卻跟男人敏銳內斂的眸光成為很大的反差。
「是!」
戚暢原本往前傾着的後背稍稍往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走吧,去吃飯!」戚暢手輕輕放在桌上伸直,看了眼桌上的材料,然後合上,起身。
傅赫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着她起身要走,眼眸里更是帶有疑惑。
「怎麼還不走?不是要吃飯?」戚暢轉頭,奇怪的看着傅赫站在那裏,唇角彎着。
「走!」他立即邁開步子,之後兩個人先後走着去了電梯口。
劉秘書坐在那裏看着那邊站着等電梯的兩個人,竟然只是忍笑用力挑眉。
世界上最難理解的,便是感情這回事。
吃飯的時候也沒人再談剛剛那個話題,似乎就那麼確定了一樣。
戚暢只是靜靜地吃着自己身邊的菜,喝着他幫忙盛的湯。
傅赫坐在她對面,幾次抬眼看她,窗口最好的位置,只因為他說要追求。
「你好像很開心?」吃了一大半,他終於忍不住問了聲。
戚暢的確面帶桃花,很開心。
聽完他的話,如寶石般璀璨的杏眸掀起,她放下筷子,雙手搭在桌沿,很是慎重,也很是謹慎,又很是從容的樣子。
「你是第二個說追求我還能跟我一起吃飯的男人,你該慶幸。」
傅總……
「第二個?」傅總微微皺眉。
戚暢挑了挑眉,又拿起筷子,吃之前說:第一個我們就不提了。
「小瀟從沒說過要追求你的話?」
「從沒!」戚暢說着遺憾的嘆了一聲。
傅赫這才端起酒杯來輕抿,戚暢抬眼,敏銳的杏眸里立即捕捉到他有些發野的眼神。
戚暢垂眸吃東西,猜測傅總肯定又開始傲嬌了。
「晚上我去你那兒。」
戚暢抬眸:不行。
「為什麼?」
「你才剛開始追求我,我又沒答應跟你交往。」
傅赫……
他這算不算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努力忍着不要牙,唇角扯成一條直線,面前笑出來。
戚暢開心的吃着午飯。
她覺得自己好像很多年不曾這麼開心。
儘管他們是夫妻,但是他們的關係一直在結束的邊緣。
她其實一直很苦惱,跟他這段關係到底該怎麼處理才算是合適,又不至於讓自己疼的撕心裂肺。
但是他突然的一句話,卻叫她茅塞頓開,仿佛他們快要死掉的感情又起死回生。
所以她今天覺得他實在是帥呆了,像個小女孩一樣傻傻的開心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她回家吃晚飯,他的車子果然跟在她的後面,戚暢從後視鏡里看着那輛熟悉的車子不自禁的笑了聲。
卻又不自禁的嘆息,開心歸開心,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始終橫在他們之間。
回到家阿姨已經在準備着晚飯,戚暢進去後竟然還有另一個,阿姨很震驚的看着傅赫,之後卻是笑着歡迎:姑爺也來了。
「嗯!」傅總悶悶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朝着戚暢後腦勺看了一眼,那傲嬌的女人可有聽到人家叫他姑爺?
「阿姨今晚做的什麼好吃的?」
「做了雞湯,還有兩樣青菜,需要在添幾個嗎?」阿姨看着傅赫在便問道。
「不用,晚上我吃不了幾口,夠傅總吃了。」戚暢抬了抬手,說着便在窗口的沙發里坐下了。
傅赫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坐在沙發里便開始看電視,不自禁的站在那裏直勾勾的望着她。
其實她這樣很好的,按時上班,按時下班,然後到家後就休息。
吃晚飯的時候戚暢的眼神格外的敏銳的看着對面的男人:傅總該不會吃完飯還想留宿吧?
「不然呢?」
「是你自己說要追求我,是不是也該尊重我的意見?」
「比如?」
「比如我希望你先不要在家裏留宿。」
「可是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除了在追求你,我早已經是你的丈夫,並且早已經跟你睡過無數次。」
戚暢……
「別說的好像我們結婚很多年一樣,在一起的日子總共也沒五百天,開始那段時間我們也沒那麼要好,後來……」
「我走就是。」傅總低了頭,實在是不想聽她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戚暢閉了嘴,然後繼續吃東西。
吃完飯兩個人在沙發里坐着,傅總漆黑的鷹眸直逼着斜對面單獨坐在那裏的女人,她倒真是獨立慣了。
他一直想問問她,難道她就沒有想他的時候?
自從有了她之後,他便開始不習慣一個人生活了,前面二十多年他都很習慣一個人生活。
而她似乎很享受一個人的時光,這讓傅總比較困擾。
不多會兒阿姨端了中藥過來:小姐,藥熱好了。
傅總抬了抬眼,聞着那甘苦的味道就皺了眉。
「哦,是……」
「治胃的,我這陣子打算用中藥調理一下,聽說比西藥的副作用要小一些。」
她輕聲解釋,仿佛她嘴裏說出來的就是真的,叫人深信不疑。
傅總聽着戚暢的話沒再說別的,因為中藥的確沒什麼副作用,西藥確實挺傷神的。
阿姨聽着沒多問,轉而就退下了,不打擾他們倆單獨在一起。
又坐了會兒,他看了下腕上的表,已經十點半多,他要是不走,難道她就一直這麼坐着?
可是她身體不好,沒有應酬的時候,他還是希望她好好地早點睡覺。
於是他起了身,戚暢立即抬頭,兩手捧着熱騰騰的碗問他:要走了嗎?
傅總……
倆人坐了一個多小時她都不說話,這會兒看他站起來倒是開了口了,可是……
「我有點累就不去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她溫柔的笑着對他講。
之後傅總不甘願的離開,戚暢坐在窗口看着他往外走慢吞吞的背影,他顯然不願意離開。
其實她又何嘗願意他離開?
可是如果這麼快就和好,她又要置自己於何地呢?
她堅信,他們之間還會有一場大戰。
他難過的回頭看她,她抬起手朝着他揮揮,臉上掛着敷衍的微笑。
傅總只好打開車門上車,離開。
那時候她心裏其實也不好受,只是眼眸垂下,所有的難過情緒都埋藏在心底。
——
那天早上去辦公室,看着劉秘書給她安排好的一周的行程表,竟然不自禁的皺眉:怎麼這麼多?
「是啊,去年還冷冷清清的,今年卻是很多大公司,大企業一開張慶祝就送請帖過來。」劉秘書也頗為苦惱。
「要推掉一些嗎?」劉秘書小聲問道。
戚暢看了眼:算了,好不容易人家看上咱們璀璨,人家給臉,咱就接着,不給的時候嘛……再另當別論。
她想,以前總是那麼拼命地往那群人里擠,搭上名譽才好不容易混個臉熟。
現在人家來請她,她豈有不去之理?
總要有個過程,過兩年,她便要漸漸地淡出這個交際圈。
她想,她該好好培養幾個替她應酬的人,她抬眼看了看劉秘書,然後無奈一笑。
傅總連續兩天晚上在她家門口等她等到十一點半,而且她每次都是被代駕送回來,他真不高興了。
第三天晚上戚暢去參加應酬的路上接到他電話,聽着他淡淡的聲音:在哪兒?
「有個應酬,怎麼了?」
「沒事,我在你家等你。」
戚暢剛要說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他已經掛了。
劉秘書坐在她旁邊擔憂的厲害:傅總是不是不高興啊?這幾天你一直上新聞,雖然不是頭條但是卻也很惹人注目。
「他不高興我就不去了?我現在有資格在這些人物面前裝大爺嗎?這是戚家的酒店,我跟老宅的關係又不好。」
劉秘書聽着點點頭,她又豈會不知道戚暢的心思,跟了戚暢也這麼久了。
在應酬的時候有些男人總想跟她曖昧不清,找她開放之類,那時候她其實唯一的理由就是搬出傅總。
只是傅總不知道而已,他以為她會吃虧,卻不知道她心裏一直戒備着呢才不會什麼人都讓摸。
她呀,能看上的男人,也不多。
只是酒還是無可避免的要喝幾杯,晚上回去的時候便是找代駕。
過了幾天她在市北的一場酒局上正跟人敬酒,手裏的杯子被人給橫奪了去,她嚇一跳,只是當轉頭的時候就看到傅總冷着臉站在那裏。
戚暢震驚的望着他,周圍的人立即都站了起來傅總傅總的叫着。
「你怎麼了?」戚暢震驚的問他一聲,聲音很低。
他只是冷眼看着她,然後仰首將她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替她喝可好?」他淡淡的一聲,然後對着她淺莞。
戚暢……
「胃不好還這么喝酒,別人不知道我會心疼,你也不知?」抬手輕輕地撫着她額前的幾根碎發對她柔柔的一聲。
戚暢……
眾人……
臉色蒼白的眾人之後哪還敢跟她喝酒,傅總坐在旁邊:你們繼續,當我不在就好。
只是誰敢當他不存在?
喝完酒他們留宿在市北璀璨分店,洗完澡出來看着他正坐在床尾抽煙,便是搓着護手霜朝他走去:怎麼不高興?
「這種應酬以後不要去了。」
「不行!」
他才剛說一句,她立即反駁,傅赫當場就不高興了,用力抽了一口煙然後又冷冷的瞅着她。
戚暢在他身邊坐下,兩個人像是多年的老夫妻那般。
只是意見不合了。
「我退一步,應酬可以,帶上我。」
他的聲音很冷淡,似乎是在提醒她別在過分。
戚暢低頭輕嘆了一聲,搓完手轉頭看他抽煙的樣子,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
房間裏很安靜,她的聲音也很輕柔。
「我知道你怕我的身子受不了那麼多酒精,但是你應該也了解我的性子,以及璀璨目前的狀況,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能避免的儘量避免,但是現在正是我鞏固璀璨的最佳時機,如果我現在就推三阻四,再走到哪兒都帶着你,你知道別人肯定會看不起我。」
她的聲音越發的柔軟,其實如果可以好好地,她又怎麼會想要把他趕開她身邊。
「你的意思是我讓你丟臉了?」他轉頭,眼角餘光看着她清爽的臉蛋。
「當然不是,只是……」
「明明就是!」
他又開始抽煙,很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用力吐出。
翹着二郎腿,拿着煙的手肘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放在旁邊,樣子越發的冷漠固執。
戚暢這才緩緩地直起身不再靠着他,只是從容的望着他生氣的模樣。
她就知道,哪有那麼容易和好?
「我以前也不想多管你的事情,但是我是個男人,我不能總是看着我的女人在一群男人之間遊走,我不能讓人說我的女人不乾淨,不要臉之類的話,戚暢……」
戚暢震驚的看着他,他突然那麼嚴肅的跟她說那句話,就那麼冷冷的,側着臉,甚至眼都沒看她一下。
手裏的煙捲還在冒着煙,那麼靜靜地,像是這屋子裏唯一還活着的東西。
「你剛剛還說你給我丟臉,我現在怎麼覺得,你是覺得我給你丟臉呢?」
戚暢也側着臉看着他,眸光里的暗淡與難過越發的無法掩飾。
「我沒那個意思!」
他又用力抽了一口煙,然後站了起來。
房間裏的燈光或許太亮了,亮的讓人覺得刺眼。
之後他離開了,過了十二點,她也拿着外套開車離開。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誰也不願意多留。
只是心在一點點的,慢慢的疼着。
路上車子突然停下,突然的渾身疲憊,突然的覺得,肩膀上沉甸甸的,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着。
她覺得透不過氣來,車窗滑下,外面的小雨被風颳進去,她的臉上有些發冷,卻只是難過的低頭趴在方向盤上。
哭了嗎?
只是眼淚悄悄地流出,很久很久,都不曾那麼任性的,只是想哭一場。
或者他也一直在努力,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也在努力的讓她自己做一些事情,但是他真的看不下去。
或者如果她是一個男人,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在那些場合來來回回。
可是,她現在是那個在那種複雜的場合來來回回的女人,她想過以後會漸漸地退出,在他們和好以後,在他們……
或許那時候,她一邊搭理酒店,一邊照顧小孩,一切的推辭都說得過去。
可是現在,璀璨剛剛好起來,她跟他的感情又不穩定,正如他那次突然說不給璀璨供酒,然後那陣子璀璨的客流量就會少了一半。
他可知道,她現在步步小心,有多麼提心弔膽,有多麼認真謹慎。
他可知道,若是有天他丟下她,如果現在她什麼都不做,那麼到了那天,她真的就完了。
後來車子又靜靜地上了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
那天浩鑫跟湘南一起拍了支廣告,拍完後兩個人跟導演在他們酒店吃飯,湘南給戚暢打了電話,戚暢自然給她面子過去了,只是一陣子不見浩鑫,浩鑫看着她的時候表情很冷漠。
戚暢心裏覺得好笑,最近哪個男人看着她似乎都那副表情。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忙着應酬?」湘南小聲說,眼神里有所指。
「是啊,現在我也算是名人了。」戚暢苦笑了一聲,不多說,只跟導演點點頭。
浩鑫看她一眼,然後又看着走過來的服務員。
「請問幾位要什麼酒呢?」服務員問道。
導演一聽立即要說話,浩鑫卻先開口:我們不要酒。
戚暢好奇的回頭看他,湘南也是震驚的看着他,導演眉頭皺的厲害,不明白他這是作何。
之後便沒人在說什麼,反正他現在正當紅,想怎樣就怎樣。
吃飯的時候導演突然說:這段時間恐怕我們又會在璀璨借用場地,戚總應該還會支持吧?尤其是我們的兩位主角都是戚總的朋友。
「我不是。」浩鑫淡淡的說了一聲。
湘南跟導演都震驚的看着他,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會不是?我們是大學同學,你又救過我一回,我跟你的關係不比我跟湘南差。」戚暢卻是很認真的對他說道。
浩鑫抬眼看她,依然冷冰冰的:你不必因為我救過你就總覺得你欠我什麼,就算是遇上別人,我也會救。
戚暢……
湘南……
「呵呵,這小子最近可能情緒有點不穩定。」
導演乾笑着說道。
別人不知道原因,戚暢卻是明白的很,她從巴黎回來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回酒店的時候說的那番話……
怪不得這陣子他在城裏也不經常出現了,戚暢突然才明白過來。
「你們既然是老同學,那這應該是鬧誤會了?不過有什麼誤會是不能化解的呢?」湘南便是說道。
「是啊,我們還是老同學不是?」戚暢說着端起果汁,先跟他示好。
戚暢的表情很從容,也很清澈,她並不故意放低自己,她的姿態很平衡,但是她先伸了友誼的手。
浩鑫抬眼看她,看到她從容不迫的眸子裏,就那麼看了三十多秒以後,才懶懶的拿起自己的杯子。
兩個人輕輕碰了一下,便是冰釋前嫌。
湘南便也舉了杯:我們三個一起碰一杯唄。
「我也隨一個,算是感謝戚總對我們的大力支持。」導演說。
「別謝我,這是我那次答應浩鑫的,您也答應了我跟浩鑫什麼,您還記得?」
導演仰首做出笑的樣子點着頭:自然記得。
戚暢看了浩鑫一眼,浩鑫看她態度一直還不錯,心裏這才舒服了一點。
一次酒會上幾個男人故意灌她酒,戚暢只覺得今晚這局不簡單,便是借着去洗手間的功夫去打電話。
幾個男人還在門口守着,嚷嚷着等會兒好好再跟她喝幾杯。
她眼睛有些模糊,好不容易摸索出手機,一手摁着疼痛的胃部一手拿着手機撥打着熟悉的號碼。
「來璀璨五號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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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飄雪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佔新妻》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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