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腳疼就沒穿高跟鞋,看着鞋柜上放着的一雙黑色的非常漂亮的皮鞋,她忍不住拿起來放在手心裏,輕輕地撫摸着。
傅總一開門便看到那一幕,她像是在撫摸自己最摯愛的寶貝一樣。
「你回來了!」
聽到關門聲她轉頭跟他打了一下招呼,然後又轉頭看着自己手裏的鞋子,把它捧的高高的,因為很乾淨,而且燈光又剛剛好,所以此時的角度,特別的耀眼。
「什麼時候喜歡上高跟鞋的?」
「從在跟上找到自信開始。」
「既然喜歡,以後我不會再阻止你穿了。」
小暢轉頭望着他,幾乎是不敢置信的。
他笑了一聲,然後將鞋子輕輕地放在鞋柜上,的確挺賞心悅目的。
當她從容的回答了他的話,不,是當看到她看着鞋子時候痴迷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以前可能錯了。
「真的?」
小暢不敢置信的問了出來。
「當然,我怎麼能阻止老婆大人愛美呢?」
小暢轉身,笑彎了的眼睛望着他。
之後兩個人吃完飯躺在沙發里等航航回來,小暢躺在他懷裏跟他訴說起來。
「我以前很不喜歡高跟鞋,穿着很累很累的,但是後來不知不覺就愛上了。」
「包括那些性感的衣服?」
「嗯……那個你會也批准嗎?」
「想都別想。」
「所以我一點都不喜歡,而且現在我可是要當傅總的賢妻呢,又要當兒子的良母,你放心,我會中規中矩,除了高跟鞋之外,無論穿什麼衣服都經過我們家男主人的同意。」
小暢說着翻身依靠進他的懷裏,一邊摸着他稜角分明的輪廓一邊朝着他曖昧的眨眼睛。
傅總無奈的眯着眼:「你是在勾引我嗎?」
「我勾引自己的老公不犯罪吧?」
「那就再努力一下。」
「哈,你這個貪心鬼。」
「嗯,我就是個貪心鬼。」
他在她要起身的時候突然將她的小蠻腰給摟住,就那麼摁在自己身上,然後灼灼的光芒盯着她泛紅的臉,還有璀璨的杏眸。
其實她不是要離開,只是有點不舒服,不過現在……
她突然乖乖的趴在他胸膛,繼續跟他用眼神互訴情意。
傅總修長的腿貼着沙發,另一條在沙發沿,小暢安全的在他的保護下。
兩個人的眼裏,似乎要把對方吃掉那般。
小暢突然有些害羞的低了眸在他胸口戳他的襯衫,想起曾經很多次都很不爭氣,他以為她很聰明很神秘,她那時候卻是懦弱的只想逃開他,一次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太沉迷他。
可是分開的時候,沒有任何原因的,一眨眼,在一個人的夜裏腦海里,眼前,全都是他稜角分明的臉。
她幾乎不想錯過他的任何細微的事情,可是卻必須錯過。
原因卻是那麼可笑。
只因為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裏,好像就是不能再互相糾纏着,日日夜夜的糾纏着。
好似成年愛人之間的歡愛就該僅限於晚上,早上一爬起來兩個人各自忙各自的,毫不關心彼此。
仿佛……
仿佛那才是成年人之間該有的感情。
可是……
她的手被抓住,她也沒辦法再想下去,一抬起眼就看到他幽深的眸光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想什麼呢突然?」
「沒想什麼!」
她笑了一聲,然後就那麼一往情深的望着他。
他抬了抬手腕,看着已經不早,然後便要打電話給他老爸,那時候聽到門被敲響,小暢因為有些羞燥就立即從他身上彈了起來:我去開門。
傅總想要抓她沒抓住,之後卻是無奈的坐了起來。
只是當他轉頭朝着門口看去,小暢打開門以後,看到的卻是隔壁門口站着的男人。
安逸聽到隔壁開了門轉頭看了一眼,小暢一隻手扶着門口一隻手扶着門框,就那麼有些失神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我來找上官小姐談點事情。」
小暢只是淡淡的一眼,就要將門關上,卻是聽到不遠處傳來自己公公跟兒子對話的聲音,她才不得不站了出去。
傅之南抱着孫子朝着兒媳婦這邊走來,看到安逸的時候也是一愣,安逸立即朝他點點頭:爸!
傅之南沒答應,只是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然後便抱着孫子往裏走。
安逸抬眸,看到傅之南抱着的小男孩然後又看向小暢:聽說你生了個兒子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小暢自然也沒再說話,只是立即關了門跟了進去。
安逸朝着自己旁邊的門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眼隔壁,便是立即轉身離開了。
上官丹丹在,但是不想見他。
如果是平時他大可以再多呆一會兒,但是現在他岳父也在,他不能挑戰他岳父的權威。
傅之南放下孫子後才嘆了一聲:這個安逸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傅總抱着兒子淡淡的問了聲。
「出獄這麼久也沒去家裏看過小佳,反而在你們門口轉悠。」傅之南皺着眉說道。
小暢一聽那話眸子立即一滯,隨即轉眼跟傅赫互相對視。
「他找上官丹丹。」小暢便低聲說了一句。
「這個妹夫我不要了,告訴小佳準備去民政局離婚。」他淡淡的說道。
「他們早就在安逸進監獄以後簽過離婚協議書,現在去辦手續也不過就是走最後一道程序而已,簡單,就是我怕小佳不同意。」
「那你告訴她她丈夫跟我們隔壁的女人有染,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
傅之南沒再說話,緊張地望着傅赫。
小暢也沒說話,畢竟,那是事實。
傅之南離開後小暢才跟傅赫抱着兒子上了樓,小暢還擔心的問:剛跟爸說那話你不覺的尷尬嗎?
「比起尷尬我更喜歡一針見血。」
小暢……
「他們那件事拖得太久了。」傅赫之後才有認真的對她說了一句,比起那句一針見血柔情了一些。
小暢便點了點頭,傅佳發生太多不好的事情,她想這也是傅赫希望傅佳跟安逸徹底結束關係的原因吧。
只會傅佳會是什麼心情想這件事情?
航航睡着以後他們在自己的房間裏相擁着,只是卻也各懷心思。
之後傅赫才問她:最近安逸一直去璀璨跟一些人見面?
「我倒是聽說了兩句,不過我就見了他一次,也是他主動去跟我打的招呼。」
「哦?看來他對你還多少有點感情。」
「我這回還真希望他對我有點感情。」
「嗯?」
「我是真的不想在跟他鬥了。」
「可是在生意場上本就是明爭暗鬥,這些年你不也早就習慣了?」
「這一兩年沒什麼人敢硬跟我鬥了,我可是有男人有靠山的女人。」
小暢說着又摟住他,倒是叫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夜幕那麼美,外面冷風瑟瑟,他們輕擁在一起靜靜地過這一夜。
——
早上小暢起了個大早去跑步,雪花輕飄飄的落過眼前,飄零到腳邊,她跑了一圈回到小區的時候。
慢下步子開始用走的,然後昂頭望着突然來的雪,其實今天早上不算太冷,但是這雪卻來的這麼認真。
傅總在家伺候兒子起床,小航航沒有看到麻麻還有點不高興。
「粑粑?麻麻呢?」小傢伙站在床沿看着爸爸耐着性子給自己穿衣服詢問道。
雖然聲音還是有點不平穩,但是明顯比剛回來的時候好多了。
「去跑步了,馬上回來。」
「要跟麻麻一起睡。」小傢伙嘟起嘴,突然又委屈起來。
傅赫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衣服穿好後把他抱着坐到床沿給穿好鞋子,然後蹲在那裏昂頭望着他的寶貝兒子。
「我們不是講好了以後都要一個人睡?」
「航航喜歡麻麻。」
「喜歡麻麻什麼?」
「麻麻有咪咪,麻麻香香。」
傅總……
過不了多久就是這小子兩周歲的生日,傅總聽完這話之後有種把這小子給扔出去的衝動。
麻麻香香?
麻麻有咪咪?
哈,他當然知道他老婆很香,那裏也很舒服,可是他老婆的身子是給別人摸得麼?
一想到這小子都兩周了竟然還這麼貪戀他老婆,他就不爽的忍不住想要揍他。
卻是抬了抬手,剛碰到那小子的腦袋就停下,覺得自己好像不該這麼壞,然後就用力揉了揉兒子的腦袋:走了,下樓去等你媽媽回來吃飯。
小傢伙卻不走,伸了手:騎着粑粑下樓。
「嗯哼,你想騎在你老子頭上?最起碼先把舌頭屢直了叫了一聲爸爸。」你老子會考慮讓不讓你騎。
傅起航用鄙視的,甚至有點傷心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爸,關鍵是以前在媽咪面前粑粑總讓他騎着的,現在卻嫌棄他舌頭不好,嗚嗚嗚。
之後傅總還是敗在兒子幽怨的眼神把兒子架在脖子上下了樓,小暢從外面回來,一邊搓着手一邊說:外面下雪了。
「雪?」
小航航轉頭看着發冷的老媽眼睛卻是瞪得很大。
「是啊,超級漂亮哦。」
小暢說着走過去,將兒子抱在懷裏一起坐沙發。
「我去煮飯。」傅總柔聲一句,然後抬手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蛋,不自禁的眉眼微眯着,有點心疼的看着她。
「沒事啦,不用五分鐘立即就暖啦,快去煮飯,餓死我了。」
「馬上就好。」他立即說。
挺拔的身材直起,然後又垂眸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瓜才離開。
小傢伙在他一走就昂起頭看着自己麻麻,小手就開始從媽媽小腹往上一點點的摸去,像只是無意的觸碰。
小暢還正在看她老公那英挺的後背,當回過神一低頭,小傢伙的手已經伸到裏面去了。
「哇!」
有一點點不同自己肌膚的溫度,小暢小聲叫了一下,然後立即紅了臉:寶貝你在幹麼?
「吃奶奶。」
「可是媽媽早就沒奶水了啊。」
「媽媽騙人!」
小傢伙立即就委屈的嘟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垂着的眸子偷偷地去看媽媽的臉。
小暢有些傷感的望着自己的兒子,她當然心疼這小傢伙。
可是她是真的沒奶水了。
而且這都幾歲了啦?
「他剛剛有沒有對你說奇怪的話?」
傅總去看了一下早就煮着的粥又倒退出來站在餐廳門口對外面的女人問了句。
「啊?」
小暢在哄兒子,聽到他那一聲之後好奇的抬眼去看他,卻沒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就算了。」傅總卻是立即就又進去了。
他當然希望兒子沒提什麼無理的要求,不然他老婆一心軟在答應,那他跟兒子……
一想到他兒子在跟他搶女人,他的心裏火苗就蹭的跑了出來。
小航航知道粑粑去煮飯,在麻麻懷裏的小手便又開始不規矩,小暢有羞又燥稍微用巧勁把兒子的手腕抓住從裏面拉了出來。
「嗨,寶貝,我們不能這樣哦。」
「麻麻小氣,粑粑摸摸了。」
小航嘟着嘴更委屈了,小暢……
粑粑摸摸是什麼東東?
為什麼她不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被兒子偷看了?
——
今天陳穎跟戚豐帶孩子,但是之前沒商議,所以傅之南也到了,之後三個人便結伴去陪孩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傅之南像是隱忍很久,最終提了酒杯先敬了酒。
因為是在戚家,陳穎親自掌勺炒了菜剛端上一個要再繼續去,傅之南說:弟妹你坐一下,我有事想跟你們兩個商量一下。
陳穎一怔,隨即看向戚豐,戚豐自然不說別的,只讓她坐下,然後老倆朝着傅之南看去。
「我先干一杯,不然這話我還真說不出口。」傅之南說着便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大哥你快別這樣,我們既然是親家就沒什麼好為難的,有話您儘管說。」
陳穎立即說道。
「對,有什麼事你就說,咱們也算是投緣,我這兩年都沒再想過跟傅家什麼人再好過,咱們能聊得來你別客氣。」
「你們夫妻倆既然這麼說那我也就豁出這張老臉去了。」
傅之南立即點頭應道。
「其實這兩天我幫他們小兩口帶孩子,也有跟小赫媽一起帶過。」
陳穎跟戚豐聽完眼眸微動,之後轉頭互相對視着一眼。
傅之南也抬眼看了他們倆的表情,也是預料之中。
「你們大可放心,我們倆一起照顧孩子,總不至於再讓孩子出什麼差錯,何況小航是我們傅家的後代,我們對小航的重視跟疼愛是可想而知的。」
「大哥,既然今天聊到這兒,我也就說句真心話,在關於這個問題上,我不反對您跟自己老伴一起照顧孩子,拋開上次的事情不說,我擔心親家母會在教育問題上影響到小航那孩子。」
「我也是有這方面的擔心,親家母親小航是肯定的,那是她寶貝兒子的兒子,但是她在一些事情上太極端,太……這個我跟暢暢媽媽是一樣的想法。」
「有我在呢不是?她總是顧忌我的感受,一些話自然不敢亂跟小航說,而且有小暢跟小赫做榜樣,你們還擔心孩子會長歪嗎?我覺得這孩子絕對會比他爸媽更優秀。」
「那您說這些是為什麼呢?」老兩口又回到最初的那個點上。
「我不是希望咱們兩家關係能好起來麼,雖說我跟小赫媽離婚了,但是我依然希望我們四個能一起疼愛這個孩子,小赫媽我已經談過了,她也願意低頭認個錯,你們如果不介意,不如抽個時間咱們約一下一起吃個飯你們倆看……」
「大哥您不是逗我們呢吧?」陳穎不敢相信的,笑都笑的有些不自然。
「自然是真的。」
「如果真的能好,那我們自然也是願意的,只是怕親家母放不下架子,她可是一直看不上我們戚家呢。」
「如今切莫再要說這種話。」傅之南立即抬了抬手。
戚豐幫他倒酒,他立即端起酒杯,哥倆倒是配合的很模糊,陳穎去廚房,傅之南才說:你當年那點事到現在也沒少受罪吧?
「可不是,若是外孫在這兒過夜我還有藉口去跟她一起睡。」
傅之南聽了無奈一笑,之後哥倆又乾杯,似是很多話都擱在酒里了。
後來傅之南被戚家的司機送走,戚豐剛想回房間,陳穎在門口堵着他:你們倆剛剛背着我說什麼來着?
「呵呵,誇你比年輕的時候越發的有氣質了。」
陳穎……
戚豐低着頭想要進屋,陳穎只淡淡的看着他一眼,似笑非笑。
「回客房睡去,孫子早就睡了,這裏沒人要你陪。」
「小穎啊,這大冷天的,你不怕冷嗎?」
「我不怕,有電褥。」
「我怕。」
「喂,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多毛病,而且大中午的你……」
「我就是想順便跟你商量一下一起吃飯的事情。」
陳穎聽到這話才想起來那件事,然後也無奈的嘆了聲。
其實兩家到了今天這種地步,陳穎早就對凌美不抱任何希望。
下午陳穎去酒店送小航,劉秘書領着小航去下面逛盪,陳穎對小暢說:今天中午你公公在咱們家吃的飯,說是抽空想讓凌美跟我還有你爸爸一起吃個飯,還說凌美願意低頭,你說這頓飯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我公公這樣說?」小暢剛簽完一份文件,放好後抬眼看着對面坐着的女人低聲問了句。
「對啊,你公公這樣說。」
「嗯……看你跟爸的心情吧,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算了。」小暢想了想,覺得她沒資格牽扯父母們的事情,不過倒是可以給出中肯的建議。
「我們是怕事關你們夫妻的感情問題,不敢大意。」
「我跟傅總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倆,要是他還為了他爸媽或者他妹妹跟我藏着掖着,跟我翻臉,不用您跟爸說,我自己就會讓他滾,但是目前的情勢看,傅總是個很合格很合格的老公。」
小暢說道後面,臉色越發的紅潤。
陳穎看着她的眼神也漸變的高深。
「看來最近兩個人的關係很不錯啊。」陳穎低聲嘟囔道。
「他說他愛我。」
小暢沒想過自己會把這樣的話說給別人聽,而且還是自己的母親。
但是說出這話的時候,雖然面紅心熱的,很激動,卻也很驕傲,心動。
陳穎簡直不敢相信,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第一次他對你說這話?」
「這陣子常常說啊,以前沒說過。」
小暢便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聲音也故意壓低。
陳穎卻想起自己那時候,或者她曾經跟那個男人最起碼是真的轟轟烈烈過。
只是再抬眼看女兒的時候就忍不住心疼。
他們的感情在一開始都克制的太好,生怕多付出一點點。
但是時間終於磨平了曾經有稜有角的心,讓他們都變的溫潤起來。
之後陳穎離開的時候便想,如果兩家的關係能好起來,其實又何嘗不是對女兒的一種愛?
下過雪之後的城市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白的被子,樓頂的雪白,松樹上的雪白,草坪里的雪白,還有在外面的車子上的一些雪白……
很多很多的雪白的地方,這場雪,像是在洗禮,洗禮一些骯髒的東西,例如灰塵。
——
傅之南晚上沒去老宅,倒是凌美去找他,手裏拎着保溫食盒。
傅之南開了門讓她進去,凌美低着頭拎着食盒進去,然後轉頭看他。
「坐吧,坐下再說。」傅之南剛醒了酒沒多久,眼下看到凌美收斂起一些鋒芒在他面前拘謹的樣子,倒是覺得自己像個主人。
「我煲了點湯,便也給你送過一點來。」她說着打開食盒,裏面有勺子,她給他盛湯。
傅之南坐在旁邊看着,雖然凌美性子不太好,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是沒的說的。
當年為了兒子女兒她努力學廚藝,現在想起來其實他還是很感動,她本不是那種屬於家庭的人。
「外面很冷吧?」
「下過雪之後是有些冷。」凌美說着盛好湯端到他眼前,他剛好胃裏有些涼,接過去便先喝了兩口。
凌美只是看着,心裏一陣陣的發酸,然後扭頭看向別處,發現這家裏亂糟糟的,還有些髒。
「沒請傭人嗎?鐘點工呢?」
「哦,我一個人,無所謂,沒請人。」
「一個人就是這樣過的嗎?不過我還以為你離婚是有了別的女人呢。」
她說完那話,傅之南剛一抬眼看她她便起了身,那時候她的眼裏已經滿是淚花。
傅之南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沒動,只是看着凌美去給他收拾。
這些年,這個女人最會把家裏收拾的妥妥噹噹。
在老宅她後來親自動手的少了,尤其是客廳那一刻,但是每個角落她每天都會檢查一遍,一定讓傭人打掃的一塵不染才安心。
現在她在親自給他打掃,他想起當年,當年她剛嫁給他的時候,她的性子那麼銳利,但是依然會給他疊被子收拾家裏,或者是因為當過兩年兵,她對有些方面要求很高很高。
他又低了頭開始喝湯,這些年在外面吃了那麼多飯,但是也沒有一個人能做出她的味道來。
之後她收拾的差不多,他也喝完湯,便對她說:小美,你過來坐回兒,那些有空我找人來打掃,我現在有話要跟你講。
凌美站在窗口疊他的西裝外套,聽了那話之後才走過去又坐下。
「什麼事?」
「關於小佳的事情。」
「小佳?小佳怎麼了?」
「你是不是找個時間跟小佳提一提她跟安逸離婚的事情。」
「離婚?……」
凌美一聽到那兩個字,很快就變的失落起來。
傅之南也嘆了一聲,但是還是又說道:我那天去小赫那裏,碰到安逸了。
「什麼意思?」凌美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問道。
「他是去找上官丹丹的,對了,你還跟那個女孩來往嗎?」
「上官丹丹?她,他……他們……」
「小赫說這個女孩靠不住,我看也是這樣,而且她若是真的尊重傅家,又怎麼會跟我們小佳的丈夫曖昧不清?」
「什麼?」
凌美簡直不敢相信。
「儘管那個姓上官的我們不能信任了,但是安逸這小子做的更不對,我們傅家也該擺脫掉這兩個人了。」
「什麼?」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那女孩一向會討好你,可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我們兒子還住在那對面,安逸都敢過去找上官丹丹,如果不在,豈不是天天住在那兒了?他眼裏根本沒我們女兒,沒我們傅家,他不過是個唯利是圖抓住一點機會就想要利用的偽君子真小人。」
「天啊,我怎麼也不能想到上官……那時候我在巴黎,他們家沒少幫我。」
「可是現在呢?他們家卻在不停的給我們家製造問題。」
「可是小赫還讓她管理那家商場,這……」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你兒子心裏喜歡的是哪一個?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媳婦,就算那個女孩在管理商場,商場的老闆娘是誰?」
凌美似乎有點清醒,有點理解了。
「而且我已經跟親家公跟親家母說好,有機會我們四個一起吃飯,除非你是真的對我再也沒有半點信任,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凌美緩緩地站了起來,傅之南坐在那裏微微沉吟。
「我先回去跟小佳談談她的事情行嗎?」
「嗯,委婉一點,她那孩子性子隨你,扭得很。」
「知道了!」
凌美回了一聲之後就拿起包往門口走去,傅之南抬頭看着她很瘦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美。」
凌美站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慢慢的回頭,她已經看不清沙發里的男人。
「我知道你本善良,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兒子能好,但是現在他們夫妻的事業跟感情都很好,我們又有了可愛的孫子,我希望你早點能想明白,我想那個曾經任性卻肯為我操心把家搭理的井井有條的你。」
凌美出門的時候已經含着淚,最近她常常流淚。
一個人的床上很冰冷,她雖然不是沒嘗過那滋味,但是以前他們是夫妻,所以即便他不在她也沒覺得冷過。
可是最近,她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子冷的厲害。
——
小航今晚嚷嚷着要跟爸爸媽媽一起睡,所以兩個人摟着兒子在中間睡。
「這小子今天到底抽什麼風?」傅總忍不住嘀咕一聲。
「他還太小,不然我們等他三周歲以後再讓他自己睡吧?」
「現在的孩子都是剛出生開始就自己睡了。」
「你確定?」小暢竟然不相信。
「當然,我們那時候也都是自己睡的。」
「我可沒有。」小暢立即說。
「你知道自己那時候的事情?」
「我媽告訴我的啊,一直到我五歲,都是跟她一起睡的。」
「這話也只有你這樣的傻瓜才會信。」傅總說着笑了聲,對他老婆大人徹底服了。
而小暢……
——
劉言又去鍾洋家蹲點了,老大爺見了他還是用那種不信任的眼神瞅他,但是之後還是放行。
只是他車子到的時候一抬頭看到樓上竟然亮着燈,不自禁的又去看了一眼,真的亮着燈。
她今晚回家可夠早的。
其實他覺得她生活挺乏味的,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她很少出去玩,除非是跟湘南她們一起。
他去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還是抬手敲門。
鍾洋剛洗完澡準備睡覺了,覺得這種天氣最適合在被窩裏暖烘烘的睡覺了。
可是門鈴一響,她穿着睡袍去開了門,然後就看到劉言站在門口。
他今晚沒喝醉,不,他可能根本沒喝酒。
「這麼晚你過來幹什麼?」
「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我有話跟你說?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天中午說的,說本來早上要跟我說事情,記起來了嗎?」
當然記起來了。
鍾洋垂着眸想了半天,然後才又抬頭看他:那天沒能說,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當時要說什麼了,很抱歉。
劉言……
「那如果劉先生沒別的事情,我就關門了哦。」鍾洋說着立即就要關門。
劉言卻一閃立即就閃了進去。
「你出去,不然我要告你騷擾小區居民了。」
「讓我待會兒再走,至少給我一杯熱水喝。」
鍾洋……
「自己去廚房倒,順便幫我倒一杯。」
鍾洋想了想便沒再跟他執着,只是說着便走到沙發那裏坐下去了。
劉言自然是立即去倒水了,讓他幹活的時候他反而有種是這裏的男人的感覺。
後來他一直坐在她對面,她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很快挑起一個話題。
「那天晚上我跟你說了什麼?」
「你都不記得了?」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的兩個人聽的很清楚很清楚彼此的聲音,以及自己的心跳。
「嗯!」劉言垂了垂眸,然後很負責的說道。
「那我又怎麼會記得?」
劉言……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連說那話的人都不記得自己說的什麼,別人又怎麼會記得?你知道你喝醉的時候,說話根本就說不清楚的吧?」
「什麼意思?」
「口齒不伶俐唄,真笨。」
劉言……
她不像是別的女孩那樣說你笨的時候是喜歡你想要討好你,她是真的覺得你很笨,而且她的眼神,她的表情,無一不是在鄙視他。
「我還不至於口齒不伶俐吧?」
「喝醉了的人是什麼樣子你沒見過嗎?」
鍾洋突然做了個醉漢的動過,然後又抬眼看他。
劉言……
好吧,人喝醉了之後的確會做一些奇怪的反應,他也不是沒見過。
比如王韓啊,李雲啊,除了傅總,他看到過太多醉了的人的模樣。
「水喝完了就趕緊走,我要去睡了。」
「鍾洋!」
她放下水杯起身要走,他突然叫住她。
鍾洋便站在那裏看着他仰着頭瞅着她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鍾洋,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你真的一點也不再愛我?」
「我是不知道能不能去愛。」
終於,她也對他說了一句真心話,雖然說完的時候心如刀絞。
但是她一早就想告訴他了,他們倆分開太久,也已經各自過了太久,他們還適不適合彼此,他們的一些壞習慣有沒有改善,他們都不知道。
鍾洋還是回了房間,他坐了會兒便拿了外套出來,外面寒風瑟瑟,但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些事情。
現在兄弟們都結婚當爸爸,似乎都沒人有時間陪他這個單身漢喝酒了。
他開着車去了璀璨會所,然後一個人孤獨的喝酒。
不需要雅間,也不需要朋友,他只是靜靜地喝着酒,感受着那份愁。
鍾洋不信任他,鍾洋始終在他身上找不到安全感。
他也曾想放棄算了,那個女人性子那麼差,可是哪怕是再美的在溫柔的女人,聊兩句之後就會發現,不是他要的那種。
他會想起她,不停的想起。
鍾洋也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出門的時候她知道,之後她就更無法入眠,甚至閉上眼睛都困難。
她也想跟別的男人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她也想,世界上比他優秀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她肯定能忘記他。
可是當那個優秀的男人跟她求婚的時候,她卻被嚇壞了。
她從沒想過有那樣的一天,另一個男人向自己求婚要娶自己。
儘管那個男人之前就暗示過她贏了比賽就求婚,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刻,她就慌了,她再也將就不下去,咽不下去,立即就跟人家分了手。
——
那天還是下着雪,上官丹丹剛出家門就收到傅佳的電話,說待會兒傅赫會過去,讓她也趕緊過來。
上官丹丹自然立即就過去,卻是沒見到傅赫,辦公室里只有傅佳一個人。
「傅總還沒過來?他有說幾點過來嗎?」
「他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要晚半個小時,辦公大樓開着會呢。」
「哦,那我就再坐回兒。」
「你最近很忙吧?」傅佳突然問了一聲。
上官丹丹抬眼,看着傅佳有些敏銳的目光,然後轉頭看向別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虛,只是跟傅佳對視的時候竟然會有些慌張。
「還行吧,不是還有家餐廳嘛,再就是這邊,不像是你只要坐在辦公室里就有人給你發工資。」
傅佳冷笑了一聲,然後就一直微笑着盯着她,只是傅佳的眼裏自始至終都是冰冷的,甚至是變態的冰冷。
像是要透過眼神殺死對面的女人。
上官丹丹坐在沙發里等着傅赫過來,幾次看腕錶,但是傅赫一直沒來,她便等的越來越急。
「對了,安逸出獄了你知道嗎?」
傅佳突然又提了一句,坐在她對面的女人終於眼神里閃爍過複雜的情緒,之後才又轉頭看傅佳。
傅佳便一直在望着她,然後淺淺的一笑:看來是知道了啊。
雖然是小聲嘟囔,但是卻是讓聽了的人立即汗毛豎起。
「傅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啊?」上官丹丹聲音有些不穩重。
「沒有啊,就是隨便聊聊嘛,反正我哥哥還沒過來。」傅佳立即裝作沒事人的樣子。
上官丹丹有種被耍的感覺,卻是幾番隱忍,她不想正面跟傅佳衝突。
「安逸啊,活了這二十多年真的是玩了太多女人,我雖然作為他的老婆,這些年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入獄的時候我們都簽了離婚協議,其實我們現在已經不算是夫妻關係,他就算是在跟別的女人好也跟我沒關係了。」
上官丹丹仔細聽着卻沒說話,她跟安逸,她是被動的,她甚至討厭安逸,但是安逸去找過她幾次。
她不想為了那幾次而跟傅佳為敵。
但是聽了傅佳的話之後她便鬆了一口氣,只要傅佳不在意事情便好辦多了。
「其實安逸的確是個小人。」上官丹丹低聲道了句。
傅佳的手卻緊緊地攥着自己的長裙邊角。
那晚她媽媽突然找她談話,說的就是安逸跟上官丹丹的事情。
她找人跟蹤了安逸跟上官幾天,然後對這兩個人便是恨之入骨了。
上官丹丹又看了看腕錶,然後着急的問了聲:傅總怎麼還不到?要不你再打個電話催一下?
「我出去打。」傅佳說着便控制着輪椅往外走。
上官丹丹那時候才鬆了口氣,傅佳出去後便去了隔壁的房間。
然後打開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就坐在輪椅里直勾勾的望着屏幕上那個在耐心的等待的女人。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上官丹丹迅速的起身轉頭,激動的心情去望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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