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閻君喊您投胎啦
冷宮
&娘,奴婢服侍您用飯吧。」才短短數日,雨彤一雙細嫩白淨的手就粗糙的不成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拿去換了食物。可到了這般境地,她還能夠盡心盡力的服侍早已不是皇后的王月蘭,也算是個忠心的。
王月蘭掃了一眼盤子裏那幾個乾巴巴的窩窩頭,嫌棄的撇開頭去。
雨彤知道主子肯定是覺得這種東西難以下咽,可如今這情形,能夠有吃的就不錯了,哪兒還能跟以前一樣那麼多講究,只得柔聲的勸道:「娘娘…今時不同往日,您就將就着用些吧…」
王月蘭微微閉上雙眼,仍舊沒有吭聲,顯然是不接受這樣的食物。
雨彤看見王月蘭這副樣子,不由的心酸。
主子出身名門世家,打小錦衣玉食慣了,哪裏吃過這等粗製濫造的食物。別說吃了,怕是見都沒見過。
聽到雨彤刻意壓低的抽噎聲,王月蘭這才回過頭來。「難為你了,雨彤…可本宮是真的沒有胃口…」
雨彤哽咽着說道:「娘娘已經兩日沒有進食了,這樣下去,身子可怎麼受得住?!」
&子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總不過是一死…」王月蘭喃喃的說道。「若不是還沒有歡兒的消息,本宮早就…」
&娘…切莫說這喪氣話…侯爺還在,四皇子九皇子還在,王家也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雨彤怕她生出輕生的念頭,忙好言勸慰着。
王月蘭苦笑着搖了搖頭,道:「王家早已成為皇上的囊中之物,就算兄長回了京城又如何,還不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本宮倒是希望他們能夠遠走高飛,永遠別再回來。至少,王家還能留下一條根…」
王月蘭感慨了一番,此刻頓悟。
雨彤看到她一臉絕望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握緊了雙手。「都是羽璃這個叛徒,若不是她暗地裏投靠了其他人,娘娘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提到另外一個心腹丫鬟羽璃,王月蘭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個賤婢,不知何時做了別人的走狗,卻還在她面前裝模作樣,扮演着忠僕,想起來就令人噁心。因為她那番話,她險些將雨彤這個忠心的丫頭給處死。
&賤婢背後的主子是誰?」王月蘭深吸幾口氣之後,衣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即便是她沒有了以前的地位,但是弄死個背主的奴婢還是易如反掌。
雨彤抬起手臂,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抽抽搭搭的答道:「奴婢曾見她與高公公身邊的小太監來往密切,想必是受高公公指使…」
&全盛?」王月蘭聽到這個名號,眼底的恨意更深。是了,能夠收買她的心腹丫鬟,將王家死死地拽在自己手中的,除了他,還有誰?高全盛可是只對皇帝陛下忠心不二。「不,不是他…」
&娘的意思是…」
&全盛不過是別人養的一條狗罷了…真正的幕後指使,怕還是楚南潯…」念叨着那個令她刻骨銘心的名字,王月蘭就恨得牙痒痒。
聽見她直呼帝王的名諱,雨彤嚇得臉色都白了。「娘娘慎言…」
&娘?呵呵呵…」王月蘭忽然仰頭大笑。「我哪裏還是什么娘娘…」
&奴婢心中,娘娘永遠都是娘娘…」雨彤見她露出悲痛的神情,不由撲倒在廢后王氏的腳邊痛苦出聲。
王月蘭抬起手來,輕撫着她的頭髮,道:「雨彤,你再替我做件事。等做完這件事,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想盡辦法讓你出宮。」
&娘…奴婢不出宮…娘娘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雨彤聽了王氏的話先是一驚,繼而嚎啕大哭。「娘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便是了,何必說這些話來寬慰奴婢…」
王月蘭輕輕地拍打着雨彤的背部,小聲的說道:「傻孩子…本宮雖然不是皇后了,可還是有些可有之人…你忠心為主,本宮不會忘了你的好…本宮在外置辦的私產極其隱秘,等你出宮的時候,本宮會送一些給你,就當做是給你添嫁妝了…」
到了這個時候,王月蘭才跟她交了底。
雨彤聽說王氏還有隱秘的勢力,不由微微驚愕的抬眸。「這如何使得…」
&些東西,本宮也用不着了…」王月蘭苦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延禧宮的小六子,你認識吧?」
雨彤點了點頭,悶聲說道:「認識。」
&是本宮安插在文氏身邊的內應,這些年替本宮做了不少的事情,至今還未被文貴妃那個賤人察覺。等你替本宮辦完事,就去延禧宮找他。就說是本宮給他的最後一次任務,讓他將你送出宮。」王月蘭不急不慢的說出這番話來,完全不似之前的落魄,反倒是隱隱透出一股靈秀來。
拋下了很多包袱之後,她的頭腦似乎清醒了不少。
雨彤微張着嘴,好半晌才開口道:「娘娘讓奴婢辦的,究竟是何事?」
&辦法接近羽璃那個賤婢,就說本宮想要見她。」
雨彤驚訝的瞪大雙眼,不解的問道:「娘娘要見她?!」
&只管把話帶到就成,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王月蘭不想讓她知道太多。畢竟,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雨彤見主子堅持,只得低頭應了一聲。「是,奴婢必定幫娘娘辦妥此事。」
王月蘭見她乖巧懂事不再追問,從衣袖裏拿出一支金絲鏤空的簪子,遞到她的手裏。「若是她不肯來,就把這支簪子拿出來給她看。」
雨彤不明所以,卻還是將簪子接了過來。
&吧…本宮想要休息一會兒…」王月蘭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放佛真的累了,朝她擺了擺手,然後朝着身後干硬的床榻躺了下去。
雨彤將手裏的簪子藏好之後,這才悄悄地溜出冷宮。
勤政殿
&璃姐姐。」當看到一道枚紅色的身影走近,正忙碌着在殿內走來走去的小宮女們忙放下手邊的事,恭敬地喚了了來人一聲。
羽璃微微頷首,問道:「偏殿可都佈置妥當了?」
其中一個穿着粉色宮裝的小宮女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答道:「都佈置妥當了,還請羽璃姐姐幫忙指點指點。」
羽璃嗯了一聲,大踏步的來到偏殿之中。
環顧四周,殿內乾淨整潔,銅鶴嘴裏瀰漫出來的淡淡清香,讓整個殿內充滿了溫馨的舒適感。一應器物都擺放在它該在的地方,窗前的矮几上還擺放着一個雙耳瓶,裏頭插着幾朵剛摘下來的牡丹。
簡潔清雅,古色古香當中透着一股子空靈之氣,讓人瞧着都十分舒服。
羽璃點了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
聽到表揚的宮女們臉上這才露出興奮喜悅之色,提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這都是羽璃姐姐的功勞,奴婢們不敢居功。」
羽璃在殿內轉了一周,沒發現不妥之處,這才退了出來。「以後要每日清掃,不得偷懶,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小丫頭們在她的面前,畢恭畢敬,連敷衍的口氣都不會有。
羽璃滿意的掃了這些小宮女兒們一眼,這才去做別的事情。
&羽璃姐姐終於走了…我都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不是麼…每次見到她,我雙腿都發軟…」
&的眼神太嚇人了…」
&羨慕她啊…將來我若是也能做到這個樣子就好了…」
羽璃一離開,小宮女們就不由自主的聚到一起,小聲的交談着。當然,也有對此表示不屑,放馬後炮的。
&有什麼好羨慕的…」
&算…不也跟咱們一樣,是宮女嘛…」
&奇個什麼,誰不知道她是怎麼爬到這個位置的!」
&棄原主,這種人居然也能受到總用,真是沒天理了!」
羽璃聽力不錯,自然是沒錯過她們的閒言碎語。不過,她聽後只是勾了勾嘴角,並未將那些不中聽的話放在心上。
剛從勤政殿出來,羽璃便被一個迎面低着頭走過的宮女撞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若是平時,對方早就忙不迭的道歉了。可她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吭聲。待仔細將對方打量清楚,才認出那人是誰。
&怎麼到這裏來了?」羽璃見到雨彤,眉頭微蹙,問道。
雨彤注意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們,這才將手裏的簪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娘娘要見你。」
羽璃眼力也不錯,瞧見她手裏拿着的東西,臉色微沉。「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雨彤從她身旁走過,忿忿的睨了她一眼,道:「從來背叛主子的都沒有個好下場,我等着看你怎麼個死法。」
羽璃輕笑了笑,似乎並未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哦,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雨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怕被人發覺她的行蹤,壓低頭顱,匆匆的朝着一旁的小徑而去。
羽璃雙手交疊放於身前,心情並未因為她的那些話而受到絲毫影響。
&來,王氏還是不肯死心。」高公公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唏噓了這麼一句。
羽璃朝着他微微欠了欠身,道:「看來是這樣。」
&許,咱們該早些讓她上路,留着到底是個禍患。」高全盛眯了眯眼,眼底閃過一道冷芒,與平日慈眉善目的他,放佛是兩個不同的人。
羽璃摩挲着袖口的花紋,壓低聲音說道:「她的確是該死。不過,也不能太便宜了她。」
&這個小丫頭,又有什麼鬼主意?」高全盛收起剛才的冷厲之色,語氣忽然變得輕鬆起來。
羽璃嘴角扯開一抹弧度,道:「不如,讓我好心的替她捎個信兒?」
高全盛愣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會過意來,不由指着她的鼻頭笑了。「你呀你…果真是個鬼機靈…」
羽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神態,哪裏像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夜半三更,整個京城都安睡了,可冷宮內卻還燃着一盞燈。
王月蘭看着緩緩走近的那道身影,十指一點一點的收緊。「沒想到,你還真敢來!」
&何不敢呢,皇后娘娘?」羽璃摘下頭頂的斗篷,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容。只不過,她言語間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將王月蘭氣了個仰倒。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本宮自認為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是這等背信棄義的可惡之徒!」
羽璃一步一步的朝着王氏走去,姿態閒適,臉上更無一絲懼意,這讓王月蘭忽然有些拿捏不准。
&站住!」王月蘭見她朝着自己逼近,不由得大喝一聲。
羽璃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仍舊朝前邁了兩步。「怎麼了,皇后娘娘?不是你命人叫我過來的麼?」
&以前的那些,本宮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你得替本宮辦妥一件事,否則,別怪我對你唯一的親妹妹不客氣!」王月蘭恨恨的威脅道。
羽璃卻並未如她預料的那般,白了臉色,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聳了聳肩,道:「隨便!」
&你正不在意你妹妹的死活?就算本宮將她賣入最骯髒下等的青樓,讓她被千人枕萬人騎也不在乎?」王月蘭以為她是故作鎮定,於是加重了語氣說道。
羽璃仍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娘娘不必再挖空心思的想要收買我了,這些對我都是沒用的!」
&可能…她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怎麼可能不在乎!」王月蘭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到一絲的恐慌,可令她詫異的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發現。難道,她的威脅起不了任何作用?那那隻簪子又是怎麼回事?莫非,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寄養在鄉下親戚家的妹妹?以前,那都是故意捏造出來,騙她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王月蘭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後娘娘,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羽璃還真是個忠心的奴婢。直到臨死前,她都不肯透露關於你一星半點兒的秘密。嘖嘖嘖,真是可惜了…」
&說什麼?羽璃死了?那你…」
&娘見多識廣,怎麼沒聽過易容術嗎?」羽璃朝着她笑了笑,然後抬手,從耳邊揭起一張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
那是一張比羽璃本人更加年輕漂亮的臉,濃密的眉毛,水潤的大眼,挺翹的鼻,嫣紅的櫻桃小嘴兒,怎麼看都是個美人胚子。
王月蘭嚇得後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原來,你們早就將人換掉了。為了對付我們王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個,還是四皇子殿下給我的啟發呢…」羽璃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變了臉色,仍舊笑嘻嘻的說道。「四皇子偷梁換柱,在宮裏安插了不少眼線,甚至還準備了一個與皇上身形差不多的假皇上。跟他比起來,我不過是學了個皮毛,讓娘娘見笑了!」
王月蘭聽到這個消息,似乎也很震驚。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臉上,因為面部表情太過豐富,瞬間又添了幾道皺紋。
&來,四皇子殿下還有很多事情瞞着娘娘您吶!」羽璃繞着她走了幾圈,嘖嘖有聲的說道。
王月蘭猛地握緊拳頭,似乎在極力的克制着什麼。
&我…好不容易來看望娘娘一回,連點兒禮物都沒帶,真是失禮之極…」羽璃打量了冷宮一周,發現這裏破敗不堪,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瞬間對她充滿了同情。「不若,我透露給娘娘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也算彌補我的失禮之處?」
聽到好消息三個字,王月蘭心裏更加的不安起來。莫不是她的歡兒被抓回來了?
&皇后娘娘緊張的,我要說的,跟四皇子根本就沾不上邊兒。」羽璃打斷她的臆想,直截了當的戳破了她鎮定的假象。「我要說的,可是另外一件大事,想必娘娘肯定很感興趣。」
&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王月蘭憤憤的怒視着她,恨不得撲上去抓花她那張看着十足礙眼的嬌嫩臉蛋兒。
羽璃咯咯咯的笑了幾聲,湊到她耳朵邊,小聲的說道:「看來皇后娘娘也十分的心急啊…嗯,那我就不賣關子了。」
&日前,龍衛在京郊的皇家寺廟發現了元後的行蹤。您視其為死敵的蘇皇后,馬上就要被迎回宮了呢!」
&說什麼…」王月蘭眼睛再一次瞪大,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等羽璃開口,她馬上又自我否定道:「不…這不可能…蘇瑾瑤那個賤人早就在那場大火中燒死了…」
羽璃撇了撇嘴,嗤笑道:「就憑你那點兒笨拙的計謀,真能將蘇皇后置於死地?你也太小看蘇皇后了。」
見她還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羽璃又補充道:「當年燒死在那場大火之中的,是蘇皇后身邊的兩個忠心的丫鬟。而那根代表皇后身份的鳳釵,是蘇皇后為了迷惑你們王家,故意扔進火海的。」
王月蘭聽到這裏,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狠狠地朝着身後的青磚上跌了下去。不過,身體上的疼痛,她早已感覺不到。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被同樣三個字眼所佔據。那就是蘇皇后,蘇瑾瑤。
&娘…娘娘…您沒事吧!」雨彤從外頭進來,見到王月蘭跌坐在地上,扔下手裏的包袱,抓起頭上的一根木簪就朝着羽璃扎了過去。「我跟你拼了!」
一個嬌弱的小丫鬟,羽璃自然是沒將她放在眼裏。只是一個轉身,就輕鬆了躲過了她的攻擊。「小丫頭片子,忠心為主是好事,可也得認準了明主。像王氏這般心胸狹隘,嫉妒成性,有胸無腦的廢物,跟着她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不得好死!」
雨彤氣得眼淚直掉,卻還是沒有放棄要替主子抱不平。「你住口!你這個叛徒,我要殺了你給娘娘報仇!」
&憑你?」羽璃伸出一隻手來,就將雨彤的手給制住了。「還差了點兒…」
伸手一推,雨彤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徑直朝着身後的門柱撞了上去。然後,就再也沒爬起來,怕是暈過去了。
王月蘭見她一隻手就能將人給摔出去,頓時慌了。「你…你想幹什麼?本…本宮可是皇后,你不能…」
&後?」羽璃打斷她的話,搖了搖頭,道:「這宮裏的確是只有一位皇后,可是卻不姓王,而姓蘇。」
見王月蘭嚇得面色蒼白,身子直發抖,羽璃這才頓住腳步。「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這麼痛快的殺了你的。你究竟是怎麼個死法兒,還得蘇皇后說了算。」
&看着羽璃踏出冷宮的大門,王月蘭忽然大吼一聲,然後身子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只是,冷宮裏發生的事情,很快被一些眼線探知,紛紛的匯報給了他們的主子。
正陽宮
&娘,您說這事兒究竟是不是真的?蘇皇后果真還活着?」瑾兒小心翼翼的將一盤果子端到德妃的面前,小聲的問道。
德妃手指頓了頓,臉上卻沒多大的反應。「難怪勤政殿那邊最近動靜不小,原來是她要回來了…」
&娘早就知道了?」瑾兒訝異的望着德妃,感到不可思議。
德妃拿起帕子將果子擦拭了一遍,輕輕地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不愧是南疆敬獻的珍品,味道還真是不錯…」
見德妃不願意多說,瑾兒乖乖的閉上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與正陽宮的平靜相比,延禧宮那邊可就熱鬧多了。
&麼?蘇瑾瑤那個女人沒死?!」聽到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文貴妃失態的大步衝上前,一把拽住那個前來稟報消息的太監,怎麼都不願意相信。
&娘…」阿梨忙上前兩步,將她的手給扶了回來。「事情還未得到證實,說不定是那個叫羽璃的,故意氣王氏的也說不定呢!」
&是這樣?」文貴妃半信半疑的望着心腹婢女阿梨,眼神充滿了期待。最近,她才真正的想通了一些事情。那個蔣美人根本就不足為懼,說明皇上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反正蘇皇后這個原主都已經死了,她這個替代品卻是陪伴了他大半輩子,他不可能說厭棄就厭棄吧。而且,聽小福子說,皇上近來身子不大好,怕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所以才急着給大皇子指婚。既然皇上的大限已到,那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到時候聯合戚家,和幾個擁護齊兒的幾個世家一道,那皇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到了這個時候,文貴妃還在做着皇太后的美夢。
阿梨不忍戳破她的美夢,淡淡的笑道:「蘇皇后當年的死,舉國皆知。怎麼可能死而復生?想必是什麼人故意放出消息,想要替某些人造勢!」
不得不說,阿梨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看問題,也比當局者更要透徹。
如今皇上突然將驕陽郡主指給了大皇子,這樣出其不意的做法,本就令人難以信服。若是大皇子想要上位,勢必要先拉攏一批朝中大臣為他撐腰。而能夠拉攏這些奸狡巨猾的朝臣的,直接抬出蘇皇后便是一條捷徑。
元後嫡出的皇長子,既佔了一個嫡字,又佔了一個長字,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啊!阿梨苦笑了笑。
&對對…她早就死透了,就算那場大火燒不死她,我讓人偷偷在她的安胎藥里下的毒,肯定也會發作…她必死無疑…」文貴妃神神叨叨的,嘴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麼,卻聽不大清楚。
阿梨離她最近,這些話自然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她的耳朵。她怔怔的看着文貴妃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慢慢的扶着她坐回榻上。「娘娘,夜深了,是不是該歇着了?」
&是該歇着了…」文貴妃重複了一句,然後乖乖的在榻上躺下。
阿梨揮了揮手,將殿內的宮女太監全都打發了出去。當看到雙目緊閉的文貴妃,她忽然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蘇皇后還未回宮,就已經引起了如此大的騷亂。若真的回來了,這宮裏,怕是再也沒有其他人的位子了。
白雲客棧
&臣拜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謝二老爺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孔,忙撩起衣袍,跪了下去。
蘇瑾瑤上前一步,虛扶了一把,道:「十幾年未見,駙馬還是跟以前一樣拘禮。快些起來吧,都是一家人,何須如此。」
&謝娘娘。」謝二老爺站起身來,心情上下起伏,隱隱帶着激動。「十幾年不見,娘娘也還是老樣子。」
蘇瑾瑤摸了摸眼角的皺紋,道:「哪裏是老樣子,分明就是個老太婆了。」
謝二老爺不知道該如何搭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娘受苦了!」
蘇瑾瑤掀了掀嘴角,神情平靜而安詳。「受不受苦的,都過去了。」
謝二老爺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將文昌帝的話轉達了一遍。「皇上知道娘娘還活着,不知道有多高興。只是身子微恙,無法親自前來迎接娘娘,還望娘娘不棄,隨微臣回宮。」
說着,又跪了下去。
&題外話>
補上了昨天的一千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4.02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