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一群人遮天蔽日而來。
沒錯,就是遮天蔽日。這是一群幾乎望不到頭跟尾的人群,人影綽綽,浩浩蕩蕩,幾乎把整條路都給堵住了,花草亂石被踐踏無數,簡直就像一群蝗蟲過境,整條路都被他們拓寬了兩三倍,吳天等人嘆為觀止。
原來還以為自己100人的規模已經算巨大了,至少一路走來沒有一支隊伍比得上,但是和這隻隊伍相比,就什麼也不是了。
人也太他媽的多了吧,漫山遍野全是人頭,人頭攢動,磨肩接蹱,吳天終於體會到什麼是人山人海了,整條山路已經夠寬闊了,居然還能把它堵得北京十三環,這要是去看演唱會的節奏呢,還是趕着去投胎?
吳天等人目瞪口呆。
這群人止步在山腳下,從人群中蹦出四個人五人六一身都市潮派打扮的青年,臉上濃裝淡抹,兩隻眼睛都畫上了煙熏的眼影,黑乎乎一片,整得就像個大熊貓一樣,身上青一片紅一片,花枝招展的,像極了正要接客的老鴇。
他們四人嘴裏還叼着一條煙,搖頭晃腦,仿佛要騰雲駕霧一般,再加上他們瘦骨嶙峋的外表和那不倫不類妖魔鬼怪的打扮,整得一副鴉片吸多的隱君子一樣。
四人感覺非常良好地站上了高處,揮手向四方人海致意,然後扯着那像是被人閹割過的公鴨嗓子非常豪氣干雲,像極了上台發表長篇大論的政治幹部:「兄弟們,同志們,你們太熱情了,熱情得實在讓我們四兄弟受寵若驚啊,今天就送到這裏,我們來日方長,我們四兄弟一定會奪下頭魁,讓兄弟們一起舉杯!」
山呼海嘯的呼應聲排山倒海而來,連後面的大山幾乎被震得顫動兩下。
「兄弟們,回去吧!」
四個鳥不拉嘰的人一揮手,然後就是嘩啦啦地退潮聲,人潮向山下緩緩退去,又人多勢眾地把已經不堪重負的山路踐踏了一遍,地動山搖,樹木七零八落。
吳天相信,若是大山地下有知,一定會把這群混蛋生生活埋了,尤其是罪魁禍道四個人。
雖然人退下去了,但還是留下一小部分的人,但是這小部只是相對而言,和吳天等人相比依然是人多勢重,龐然大物,至少上千人,而且每一人都是相當不錯的好手。
「兄弟們實在太熱情了,這真是讓我太感動啊。」其中一隻熊貓淚眼汪汪,居然還真的流下眼淚,把那一臉的煙熏裝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原來不像個人,現在徹底像個鬼了。
「四弟莫要傷心,分別只是暫時,幾日之後還會再相見。」另一熊貓安慰。
「四弟,只要奪出首魁,就不會辜負兄弟們的期望。」又一隻熊貓附和。
「大哥,二哥說得對啊······」最後一隻熊貓也不甘寂寞。
······
吳天等人已經被這陣勢雷得外焦里嫩了,啞口無言。這怎麼一種情況,吳天等人到現在依然想不通。這不是武道界的盛會嗎,怎麼整得像個黑幫誓師大會一樣。
「這幾個鳥人什麼情況?」吳天問向資深的百笑老人。
百笑老人相當糾結,張嘴欲言,又無從說起。他也沒有見過這麼奇葩的陣仗啊,尤其是四個人,整張臉跟張鬼畫符似的誰認得出來?
天旗眾人相信,要是把他們四人的畫像張貼在大門的樑上,絕對可以震懾一切宵小,百鬼莫侵,那效果絕對比那天師鍾馗還要強大一百倍。
問話聲不小,而吳天也沒有故意掩飾的意思,這「鳥人」二字一出,瞬間被那四個熊貓聽見了,他們一伙人都怒目過來,其中那四弟搖頭擺尾厲罵道:「你說誰是鳥人?」
「我沒有說你,熊貓大俠。」吳天非常認真地糾正他的錯誤。
熊貓四人:「······」
「你說誰是熊貓?」那人又厲問一句。
「我真的沒有說你,鳥人大哥。」吳天又非常無辜地再次糾正他的錯誤。
鳥人四個:「······」
「哈哈哈······」
天旗眾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連慕仙兒也掩面而笑。
四隻熊貓氣得肝火大動,暴跳如雷,頭上的鳥毛都非常給力地豎起來,迎風招展,這下子,不是鳥人,也是鳥人的近親。
「咔嚓!」
吳天掏出了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千載難逢的一幕徹底留了下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吳天打算把這一份快樂也傳遞給天旗的其他兄弟姐妹。
「混蛋!誰讓你拍了,快把手機交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四隻國寶熊貓氣得嗷嗷大叫,然後以大欺小地殺向吳天要奪下他的手機,可是正當吳天準備給他們一份見面禮的時候,從山上傳來一聲喝斥:「你們四個混蛋,不得放肆!」
聲音悠悠傳來,底氣渾厚,穿透力十足,人未到但其勢已到,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又如巨浪驚濤排山倒海而來,滾滾生風。
天旗眾人大駭,光是聲音就有這樣的威勢,那要是真人親自,那該多麼了得?而熊貓四人像是焉了巴嘰的苦瓜茄子,瑟瑟縮縮地躲到人群之後。
眾人抬頭望,卻見一個黑影凌空飛掠,沿着峭壁山勢飛掠而來,浮光掠影一般,說不出的輕鬆愜意,道不盡的悠遊自在,就像一位仙人騰雲駕霧而來。
這正是頂級氣修者的奇功:以氣御體,凌空飛渡。
雖然這種能力還不是真正的飛行,中途需要借力,但是那模樣和飛起來沒什麼兩樣。
天旗眾人一臉的羨慕。
那黑影一個縱身穩穩噹噹地停在吳天他們前面,一雙銅鈴大眼狠狠地瞪着躲在人群里的那四隻熊貓,整張臉和他的衣服一樣的黑。
「你們四個敗家玩意兒,還不快給老子滾出來!」黑面郎君一聲暴喝,聲震如雷,滾滾而來,又如同黃鐘大呂,震耳欲聾,很多功力不夠的人耳朵都有片刻的失聰。
那四個打扮得像個妖姬的青年唯唯諾諾地站出來,整張花里胡俏像鬼又像魔的臉一直面朝大地不敢抬起來,全身簌簌發抖。
看到四人的模樣,黑面郎君頭一暈,整張臉都氣得黑里透紅,紅里透紫,五彩斑斕七竅生煙了,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那模樣像是要把那四人大卸八塊五馬分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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